《功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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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名路-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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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礼不许僭越妻,但是在家中的地位有时可能高过妻子,一般情况有三种:第一,爱宠;第二,母以子贵。第三,出身旧族。如北魏陆定国娶河东柳氏,后又纳范阳卢氏女,因都是旧族,所以不分嫡妾。《汉书·枚乘传附皋传》:“乘在梁时,取皋母为小妻。”此外,关于妾为“小妻”的记载还有很多。彼时,对于诸侯贵族家的相对于正室的妾,即小妻,多有尊称为小夫人之类。###言归正传,女主为身份最高的聘娶之妾,又是嫁于宗室子弟,同时齐萧是手握重兵的三品将军,当时无一品,最大为二品。作为嫁入诸侯贵族之家作小妻的女主,可以被称为小夫人。###-_-|||,姨娘那称呼虽然没去找从啥时开始,或者是从元明清那个时代起始的,总让我一想到姨娘就想到一个牙尖嘴利的大妈~~~泪眼汪汪,幸亏女主叫小夫人~~~②辎车,属于衣车类,是上有车盖,四面屏蔽的车辆。主要是用来装载衣物寝具的,并可供人在内躺卧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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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抵达


巴蜀至关中有千里之遥,途中官办的传舍驿亭,以及私人经营的客舍逆旅不知凡几。每当大军行宿的时候,从不主动烦扰任何一家,倒是这些驿亭客舍早得了消息,暗中传给当地的小士族及寒门地主,他们或抱着攀附结交之意,或恐大军同其他过境的士兵流寇一般抢掠,不是送来钱帛粮草,就是以美婢家妓相赠。

而令张曦君意外的是,齐萧竟然一律拒之门外。那时,她正从自己一日三餐的膳食中发现军中粮草不济,待行军二十余天后更缩减为一日二餐。但也正因如此,对于齐萧默许收下一辆专供官夫人出外乘坐的并车时,心中不免多了一分好感,即使这一切都是军师肖先生张罗的。

张曦君在这个世上生活了一十四年,却从没出过村子,最远就去过县城。如今多了一辆并车,不用和陌生侍婢挤在一起,沿途尽可撩开车上帏帘一睹千古前的人文风貌,还可同许嬷嬷畅所欲言,让她兴奋到几乎忘却所以。

不过由于战乱频繁,近乎年年灾荒,所过之处大多街道萧条,田地荒芜。不时还会遇到衣衫褴褛、瘦得只剩皮袍骨的流民,他们常以馊食草根果腹,神情木然,看见有大军行来,都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直到大军行远才敢起身。

看到这些,张曦君游览的心思淡了不少,也不知可是天气越发寒冷所致,她撩帏远望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缩短,到了后面几乎不再举目四望了。

本以为不去看便可装作不知,然而这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快出蜀翻秦岭入关中的时候,一道关卡绊住了他们的去路。当时,在三国时期,出于军事需要,各个政权都在交通干线的咽喉要地设置关卡,抵御敌军来袭,并盘查过往来人。一般百姓经过关卡时,更要交验官府发的证明文件后方可通行。如今,虽无政权并列,但是流寇繁多,为防几乎年年爆发的起义,朝廷也在各交通要塞加设关卡。作为朝廷新建的安兴县,今川北门户广元,自然有设关卡。

大军在此停了下来,齐萧正派人和关卡守吏交涉,许嬷嬷问道:“小夫人可要如厕?”

张曦君撩开帏帘,见关卡旁有个简陋的棚子,专供来往商旅歇脚之用。此时正值昼食之际,不但棚内的草席上坐满了人,一旁的树下也有人铺席在坐。

想到自己下车如厕一趟定要费些周折,就不免有些犹豫。

知道张曦君的顾忌,许嬷嬷笑眯眯的道:“出了关卡,再往前就是秦岭,到时要如厕可得在大山里面了。”

张曦君顿时无话可说,她实在无法在野外如厕,尤其是周边还有一千五百个男人。

得了应允,许嬷嬷立即告于车旁的士兵。

不到半晌的功夫,棚子里的人被赶了出来,十来个黑衣铁骑把棚子围了起来。

这时,关卡守吏已核实大军身份,正哈腰点头的下令放行。

张曦君携了许嬷嬷下车,立马就有百姓交头接耳的看来。她下意识的朝齐萧看去,果真见齐萧正勒着缰绳看来,玄色大氅在寒风中猎猎翻卷,好不威严。

不由避开眼睛,却仍感觉到他的目光隔了皂纱帷帽迫来。

应该是不满她耽搁了行程吧,不然视线那么锐利做什么?

张曦君撇撇嘴,心下腹诽着,脚下的步伐却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未料,在经过一棵树的时候,突然跑出来一个人,猛地一下跪到了面前,哭喊道:“小姑①,请您救我!”

声音纤柔,显然是一个年轻女子。

张曦君微微一愣,诧异的低头看去。

果不其然,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郎。一张瓜子脸,小有几分姿色,穿了一身灰扑扑的棉衣,衣裳凌乱,领口大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隐约可见胸前的饱满。

一看,张曦君居然忍不住脸红,暗叹真是做古人做久了。

“小姑,求求您救救我啊!”就在张曦君微愣的须臾之际,护在棚子周围的士兵反应过来,当下就上去拽拉。哪知这女郎反应更大,抱住张曦君的腿拼死不放,口里的哀求声也越发凄厉。

正僵持着,突然“啪——”地一声响。

只见,一个中年大汉狠狠的一巴掌掴去,随即拽住女郎的头发往后拉,口中大骂道:“贱人!竟敢给老子逃跑!若惹了军爷们,看老子不打死你!”话音未落,只听“嗤啦——”一声,女郎破旧的棉衣撕裂,大半个身子瞬间裸露在外。

“啊!”女郎尖叫一声,环抱住半裸的身子。她似乎极怕大汉,竟在也不敢反抗,由着大汉将她拖回树下。

见此一幕,四周的百姓见怪不怪的哈哈大笑。

先前的那名士兵见事情已了,朝张曦君低头道:“让您受惊了。”话虽恭敬,却在示意不用为此浪费时间。

张曦君一无反应,依然望着那女郎,心里震惊无比。她虽知当世男女大防并不严苛,却万万没想到竟敢公然撕扯……一念还未转完,只见一个满脸油光的男子在女郎的胸脯摸了一把,向大汉笑道:“兄弟,她没公文过不了关卡,不如卖给我!你看一匹帛如何?”大汉骂了一声“晦气”,道:“半匹就够了,反正她是我路上捡来的!”说着嘿嘿一笑,一脸的猥琐样,“她家被抢前,土地多了去,是个做夫人的,那一身肉捏……”

“小夫人”许嬷嬷一脸厌恶的转会目光,拍了拍张曦君的手轻叹道:“走吧。”

张曦君未动,只茫然的望着眼前一幕——光天化日之下,男子已抱了女郎上下其手,而四周百姓却在肆意讪笑——愣愣道:“嬷嬷,他们怎么能……”许是太过震惊,或太超乎想象,让她哑口无言,也无法动作,只能怔愣当场。

“张氏。”齐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声低沉。

将近一月的相处,又同住一座大帐,即使交流次数屈指可数,也让她记住了他的声音。

张曦君近乎反射性的回头,下意识的唤道:“将军?”

齐萧端坐马上,俯视张曦君,微微眯眼,带着一丝不耐,而后往那群庶民的方向一瞥,漠然道:“少管闲事。”说时勒缰绳的手一紧,眉峰凝形如刀,隐有勃发的肃杀之气,“再说,想管也管不过来!”尾音犹在,人已驰马而去。

想管也管不过来么……

张曦君心中默念着这句话,目光若有所思的望过去:女郎依然被抱在怀中调戏,其他人只是看着这一幕取乐。

“小夫人,别看了。”见张曦君仍在望着,而男女的行为越发放浪形骸,许嬷嬷连忙上前一步,挡住张曦君的视线道:“这种事多了去了,快别污了眼睛!”

想管也管不过来……这种事多了去了……!

两句话在心头闪过,张曦君当即一怔——世道如此,又岂是人力可以改变?

心神恍惚的由许嬷嬷扶着离开,待如厕出来时,张曦君又一次的转头看去,让她惊讶的是,女郎已穿上衣裳,方才那两男子也已不再。女郎见她望来,脸上立时一喜,眼看就要欣喜跑来,但见一旁的黑衣铁骑,又一脸黯然的低下头,跟着一个面貌憨厚的中年汉子转身离开。

张曦君一愣,片刻,恍悟的笑了笑,嘴角却不易察觉的露出一抹苦涩。

临上并车的时候,张曦君抬头一望,军队最前头的那人,依然倨傲的坐在马背上,仿佛一只翱翔天际的雄鹰俯视着苍茫大地,亦接受目下众生的仰望与敬畏。

然,不知这样的傲世之姿又可以维持到何时?

但愿永久吧。

摇摇头,甩去满脑的纷杂思绪,张曦君举步上了并车。

如此呆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大军重新上路了,关卡又恢复平静,却不知不觉的改变了两个女人。

当天夜里,大军在秦岭扎营。

夜已黑得透亮的时候,火头兵送上迟来数个时辰的飧食,不丰盛,麦子燕熬的干粥,配以烹制的野菜及干肉。

彼时,进食以分食制,一人一案而食。张曦君坐在自己的食案前,一改这月来的食欲不佳,对面前的吃食大快朵颐。

正北坐上,一直贯彻食不言寝不语的齐萧蓦地看来,目中略含一丝讶然。

张曦君有些艰难的咽下口中干肉,抬起头恰好四目相对,稍觉尴尬间,索性大方一笑。

齐萧微怔,旋即恢复如常,默不作声的继续进食。

数日后,军队翻过秦岭,正式进入关中。

又余旬日,军队终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晨抵达长安。

然而,就在这时,一列百人军队列出城门,为首者大呼:“平西将军,河间王召见!”

——

①小姑,:未出嫁的小姑娘。

Ps:不好意思这么晚更,晚上要码字时有事出去了,半夜才坐到电脑旁开始写。现在,头晕乎乎的_!!!眯眯眼去。


第十九章 拜见(上)


长安,一个闻名遐迩的古都。在漫漫历史长河中,作为皇城存在了几个世纪。如今,它虽不再是一国之都,但作为当世首屈一指的大城市,想必仍留有昔日的繁华。

可惜,张曦君饶是心里再好奇,再想一睹千年古都风采,也不能像这一路上那样探头四望。不过自从并车驶入城后,车不再同驰道上一般颠簸,可见城中道路交通的完善。透过窗帷瞧一瞧,依稀能见道旁商铺鳞次栉比,人烟阜盛,非一路所见的郡城可比。而此时,还是清晓时分。

偏头想了一想,卢氏当年出嫁可是一路从范阳至巴蜀,途径之地尤多,便问许嬷嬷:“可有比长安更繁华之地?”

许嬷嬷正是紧张,寒冬腊月的天儿,竟生生出了一手冷汗,自然没心思理会张曦君的闲话,反而絮絮叨叨的在耳旁说个不停,让一定要注意在河间王府的言行,万不能让人耻笑或小瞧了去。

张曦君一向就怕许嬷嬷的唠叨,赶紧闭了嘴,想起齐萧遣了其他人回将军府,却留了自己随他去河间王府,只怕没甚好事。

这番心思冉冉转动间,张曦君不由安静下来,任许嬷嬷将微冰的双手放在手心捂搓,心里盘算着到河间王府拜见的事。

又行了小半日,街市的喧嚣声已远在脑后,忽见街北插着两列旗杆,并数十名手握长枪的士兵,中间一三间宽的大门,门离地面足有十余台阶梯,在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河间王府”四个大字。

张曦君心想,河间王虽然是长安的土皇帝,但到底不是一国之君,没有入住闻名后世的汉宫。不过仅正门的气势已然非比寻常,不愧为权倾一方的河间王府邸。

正欲多看几眼,已有王府侍者请下车,作为齐萧新娶的妾室,又逢初来驾到,张曦君很好得扮演着新妇的角色,不论是侍婢递来手炉,还是为她撑伞挡雪,她一律低垂螓首,眼观鼻鼻观心的由许嬷嬷搀着,亦步亦趋的跟在齐萧身后。

王府极大,一路随侍者兜兜转转,不知穿过几座垂花门,走过多少抄手游廊,引路侍者终于在一座房舍停下,略抬起一直半躬的身子,笑道:“将军,您和小夫人一路舟车劳顿,王爷特将洗尘宴安排在昼食以后,以便您稍作休息。”

起先未留意,此时注意到侍者笑声尖细,心里揣摩着这人估计就是传闻中的阉人。张曦君实在耐不住心中好奇,余光斜斜的飞了侍者一眼,见侍者四十好几的年纪,却肤白甚雪,唇红似朱砂,笑时脸上有明显的白粉痕迹,顿时眼角一跳,低低的垂下眼,不敢苟同。

侍者说话时,早有两个梳双丫髻的侍婢推开门扇。

齐萧不置一词,径直走进屋子,态度无礼之极。

张曦君忍不住微微抬眼,见侍者笑容依旧的揖礼而去,随即亦举步走入屋子。

外面一阵冷过一阵,屋子里却温暖如春。刚一走进,一股暖气迎面扑来,不由舒爽的吁了口气。空气中有暗香浮动,又不禁深深吸了吸。

犹自喟叹之际,齐萧忽然挥开一侍婢的手,叫道:“曦君。”

曦君?

这是叫她么?

张曦君愣了一愣,慢半拍的循声望去——一旁,齐萧的玄色大氅在两名俏生生的婢女手中捧着,轻轻抖动间有粘附的雪花轻灵飘落,一派和谐之景;另一婢女却相较的不幸了,正手足无措的在她与齐萧之间来回目视,一双水亮的黑眸蓄满了盈盈泪水,当真是我见犹怜。而罪魁祸首,却无事人一般的昂首而立,定定的望着她。时有透窗的雪光为身上甲胄映射出一道银光,晃在眼里,却是提醒她该服侍夫主更衣了。

这无声的提醒,不止她明白了,也让一屋子侍婢都了然于心。

于是,一下子十几岁束目光,便齐刷刷的落在她身上。

无奈之下,张曦君只好顶着诸多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徐徐行至齐萧身前,为他宽下一身戎装。

自她初嫁那晚,齐萧免了她服侍夫主宽衣一项,自后一个半月的路途上也依旧照免。又加之,在每日就寝起身时的刻意回避,使她至今不知这做工复杂的甲胄如何御下。

如此,还未着手便遇难处,不免心生窘迫。

张曦君勉强抑下面上的红潮,故作镇定的抬起手,尚未触及离她最近的两块金属护胸,齐萧倏地弯身低头。张曦君会意,立马为他取下头上的兜鍪,随即就有侍婢接过兜鍪。

余后,又是不知从何下手,却不予她思考之间,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然后带着她触上冰凉的铁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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