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迷案——煮尸》作者:恶僧
文案:
一个化工厂内,发生了一桩离奇的命案。之后接二连三的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警方也无能为力。我也牵涉其中,为了心爱的女人和身边的同事。我与警方一步步拨开沸腾之后的血色迷雾,为那些化为尘土的怨厉还原真相。
第一章 奇怪的残渣
“喵呜…”一声轻柔的猫叫将我从周公那里拉了回来,一定是大白,看来它又饿了。大白是一只波斯猫,两只闪烁着光芒的大眼睛,一篮一黄,纯白的毛发,性情极为温顺,怎么折腾它都不会急。说来也怪,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天大白就出现在我们车间门口,它不怕人而且非常听话,估计曾经被训养过。大家都很喜欢它,经常拿些火腿肠或猫粮来喂它,大白好像也找到了自己的安乐窝。自那以后,每天晚上它都会出现在我们操作室门口,撒娇的叫上几声,祈求一顿丰美的大餐外加一个温暖的纸箱。
“看看你这脏的,昨天刚给你洗完澡,怎么今天就变黑猫了……”说话的女孩叫苗蕾,今年26岁,虽然不小了可是因为个子不高,再加上平时总是蹦蹦跶跶的,看起来就像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平常都是她负责购买猫粮和喂猫。说罢便向工具室走去。大白知道又有大餐吃了,通人性的跟了上去。苗蕾出去的同时一个人走了进来“看这脏的,又跟那只母猫出去浪了!”进门的人叫白洁,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工人,他们这些早年招工进来的老人一般都没什么素质可言,说话就一个字糙。可白洁不光说话糙,而且好赌、好色!跟他的名字可真是有极大的反差。“呦,曹今天的领子可是够低的。”白洁说罢便向一个女孩的胸前看去。老白说的女孩叫曹玲玲,说是女孩,其实更确切的应该叫美少妇。今年29岁,已经身为人母,不过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加上穿衣打扮时尚前卫,在化工厂男多女少的情况下绝对算得上鲜花级的人物。“老流氓!”曹玲玲掩了掩衣领。但脸上并没有太多的不悦,因为在一起相处得久了也渐渐习惯了老白的这种调戏。
“白师傅,你带上小付去看看8泵为什么不上量?”下达指令的是一个少年老成的人,名叫毛健。之所以说它少年老成原因有二,第一是他虽然还不到30岁,可是有着很深的抬头纹,和些许的白发,这可能跟工厂的污染和倒班的生活不规律有关系。第二他是车间里最年轻的班长,工作极为认真负责,还有就是他的思想也不太像我们这帮不到三十岁的人所拥有的。总感觉她好像参加过红军长征,像是那批感谢党恩的老革命。“哦,8泵就是三他的回流泵吧?他是怎么个不上量法?多长时间了,我去了要是不行就切泵……”白洁除了好赌和好色外还很罗嗦,身为副班长又是名老工人,给他最简单的任务他也要翻来覆去的问上好几分钟。所以有紧要工作的时候,一般都不会叫他去,还没等他问明白呢,也许装置就上天了。(上天也就是爆炸,我们工作的环境就是易燃易爆,温度和压力都要求很高,所以有紧急情况的时候也很危险)一番婆婆妈妈之后,白洁慢慢悠悠的起身,拿上手套和安全帽蹭出了屋子,大声叫道:“付宇!跟我干活去。”话落不久,从对面副操作室走出一个佝偻的年轻人。他叫付宇,和苗蕾年纪相仿,皮肤很黑,不是健康的那种黑,倒像是有病的那种黑黄,人很瘦全身能弯曲的地方都是弯曲的,所以这里我采用佝偻来形容他。大家平常都不太喜欢他,因为这个人很怪癖,总是神神道道的,没事就喜欢给别人算命(从来就没准过)。一般都只是在穷极无聊的时候我们才拿他打发时间。
我伸了个懒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流量指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8泵流量依然没什么变化,只见毛健的眉头越皱越紧。装置完成检修投入运行已经一周了,可是产品一直也不合格,总有一些超标的杂质。也难怪身为班长的毛健总是眉头紧锁。我们的产品不合格就会直接影响北京市20%的汽油供应。公司领导自然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他们也就只能逐级下压。“以往检修完了,也会有点杂质,可一般有个一天也就差不多干净了,这次怎么这么久了还是这样?”我为了缓解略有些压抑气氛对毛健说到。在这里介绍一下我,我叫刘钲,27岁半,身高180公分,体重110公斤,平时喜欢健身,绝对算是虎背熊腰。单算杠铃仰卧推举一项,在整个石化区几万人里绝对能拿个头牌。工作也算是个好手,要不是车间照顾这帮老工人,我早就该是班长级的了。“谁说不是呢,你说是不是在清塔的时候掉进东西了?”毛健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时候操作画面上的流量长了起来,显示应该是老白且换了一台泵。“哗”开门声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苗蕾带着大白回来了。大白懒洋洋的走到我的脚边,开始舔它的毛发。这时老白带着付宇也回到了操作室。“怎么调都不行,我切了台泵,估计是过滤器堵了。”老白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可当他看到大白的时候,一股0笑挂上了嘴边。“曹,你看大白舔哪呢?”曹玲玲顺着白洁的话看向了大白,大白正在清理自己的后腿根部。一股无奈的神情挂上了曹玲玲俏丽的面庞,幸亏她已经是身为人母的女人了,要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肯定会因为这句话而羞红脸。曹玲玲选择沉默,这也是多年相处的经验,对于这种老师傅,你说跟他急不是,不急他又出言调戏。只能不理,当他在放屁。他自己觉得没趣了也就不说了。“刚清理的塔,怎么过滤器就会堵?”毛健疑问道。“我哪知道?”老白对于毛健打断自己对曹玲玲的调戏有些不满。“咱们给清了吧。”毛健一半命令一半商量的说到。我知道这回我也要出场帮忙了。于是起身拿上安全帽和手套准备去现场。“有一台就先用着,到时候交班了谁还管他们!”老白有些不耐烦地对毛健说。老白就是懒!我心里暗想。“清了吧,白师傅。万一一会这台也不行了怎么办?”毛健因为年纪轻,拿这些老油条也不是很有办法。谁让我们是国企呢,就是给这帮老混子养老的地方。于是我跟毛健一先一后的走出了操作室。老白和付宇也无奈的跟在后面。
拿了工具到现场,我跟毛健开始关闭泵的出入口,开放空对泵进行排空。说是出来干活了,可是老白就插个手在一旁看着,没有打算帮忙的意思,这也是司空见惯了。一切准备就绪,打开了过滤器,只见铁网死死的卡在里面,看来还真的是堵了不少东西。付宇这时候拉来一根热水管冲洗铁网,不一会就在我们齐心合力(除了老白)下,将工作顺利完成。在收拾工具的时候我偶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本来堵塞过滤器的杂质就应该是一些铁锈和油泥,拿水一冲就应该干净了,不会在地面上留下什么痕迹的。可是这次不同地上有不少的残渣,看来又不像是铁锈,因为这些固体杂质很轻,随着水流动。夜色已深,虽然装置区里有照明,可是依然难以辨认。我叫住毛健道:“毛,过来看看,这些是什么?”“就是些渣子,有什么可看的?”老白有些不耐烦的抢了话,随后就大摇大摆的回屋歇着去了。我斜了一眼老白远去的身影,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毛健。“什么东西?”毛健来到我的身旁问道。我指了指地上的残渣对毛健说:“不是油泥,也不像铁锈,很轻。”毛健蹲下身子,用手捏起来一点仔细观察起来。“有点像抹布。”付宇在一旁抢先说道。“的确像是布料。”毛健也表示认同。“泵里怎么会有破布?”付宇表示不解。我只觉得好笑,这样弱智的问题,也只有他才问得出来。“不可能是泵里的,如果是钳工修泵的时候塞在里面,那泵肯定就会抱死。看布的散碎程度,应该是散在塔里,煮碎了才被循环带到泵里的。”毛健的这个解释很合理,我点头表示认同。“也许是哪个民工清塔的时候擦汗的,忘了拿出来。先回去吧。”
回到操作室,一看表时间已近凌晨六点,老白端着茶水坐在曹玲玲旁边嘀咕着什么,单看曹玲玲的表情就知道老白肯定没说正经的。见到我们回来曹玲玲如释重负,“刘钲,下班一起去你家那里吃鸡蛋饼吧。”我暗笑,看来曹玲玲又在搬救兵了。“好呀。”我拉了把椅子坐到了曹玲玲的另一面。曹玲玲顺势转过身面对我,把老白掩在身后,对我感谢的微笑。我也搞怪的笑了一下。老白自知没趣,撇撇嘴离开了。
第二章 古怪的分析单
几次梦回周公,时间已近八点。坐着睡觉很不舒服,捏了捏脖子,我坐直身体看看四周。大家也都从梦中苏醒,除了毛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兢兢业业。“准备大休”老白睡眼惺忪的来了一句。看来他又要码两天的长城了。白班人员和接班的陆续到来。车间里也热闹了起来。不一会,主管生产的副主任刘胜进了操作室。看他的样子也没睡好,估计是厂领导给了他不小的压力。“怎么样?合格了没有?”“还没有,仍然有3%的不明物质。”毛健接了主任的问题。“怎么搞的,这么久了,还有这么多的杂质?”“昨晚,8泵还堵了。”我在旁边附和道。“新清的塔怎么就会堵?”主任表示疑惑。于是毛健把残渣不同和怀疑塔内有废弃物的问题反映给了刘胜。“好了,今天我会把产品样送到公司的检验中心去,做一个彻底的检验,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辛苦了。”
睡觉对于我们这些倒班工人来说是最好的放松了,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连午饭也没吃。“啊……”一阵尖叫把我吵醒,是我的手机铃声,俄罗斯高音王子维塔斯的海豚音。(有不少人反映我的这个铃声太吓人)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喂……”我还有些迷糊的接起了电话。“刘钲,我是刘胜。”大概知道了打扰了我睡觉,主任在那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我有些无奈的回应道。“没事,你说吧。”刘胜用商量的口气接着说:“明天你能不能来加个班呀?车间还要停车检修”我有些惊讶,“不是刚检修过么?怎么又修呀?”听出我有些不情愿,主任在那边接到“产品总也不合格,没办法,再打开看看。不让你白加班,给你开代休!”看来主任也为难。“那好吧,明早我就去。”我有些无奈,可是我也同情刘胜的处境,老油条使不动,年轻人又没能力,无兵可用他这个将军也够苦的。
“铃……”我懒洋洋的按下了闹钟开关。今天天气还不错,洗漱完毕。骑上我拉风的shadow750,也只有这种进口的大排量摩托才能够衬托我的身块。风驰电掣的来到了单位,进到车间,看到毛健也在,看来刘胜把车间的可用之人都叫来了。毛健正在跟刘胜说着什么。换好工作服来到操作室,毛健迎面走了过来,“昨天的分析结果出来了……”他似乎欲言又止。“公司检验中心的?什么结果?”见他这样,我追问道。“嗯……”顿了一下,他说:“那3%的杂质中有大部分是动物蛋白。”“动物蛋白?”我有些疑惑,化工生产装置怎么来的这个?心中纳闷,我并没有明说,开玩笑道:“谁在塔里吃饭了?还吃的是红烧肉。”
不一会,人来得差不多了,加上我和毛健共有八人,这也就是我们车间的主力阵容了,一般有艰巨的工作,主任都找我们这几个。这时主任和另一个人向我们走来,与主任同来的那个人,就是一直承包我们车间检修的包工头宋冒军,以前也是厂里的,因为为人不够检点,(跟老白很像)所以老工人习惯叫他骚冒。骚冒2001年参加工龄买断,之后自己成立了一个施工队,凭借关系一直承包厂里的检修工程,看他满面红光的,就知道这些年从厂里捞了不少油水。“你给每个人派两个民工,听从他们指挥。”主任对宋冒军说道。“没问题。”骚冒陪着笑脸说。主任挥退了骚冒,给我们每个人分别布置了任务,最后对大家说:“这次时间很紧,厂里一共就给车间三天,这次大家辛苦了。”于是谁也没有多废话,我们这支突击小组开始了紧张的检修工作。
转眼间时间已近下午六点,大家集中在一起吃加班饭。虽然说每个人都有帮忙的民工,可是从大家疲惫的表情看,每个人都累得不轻。三层的装置楼,加上5个30所米的塔,估计每个人都上下了十来次。这时主任对大家说:“辛苦大家了,今天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明天一早分析合格后就要清塔了,晚上大家好好休息。”
回到家,洗过澡,带着一身的疲惫,躺下没多久我就去会周公了。不知不觉间我梦到了车间,干了一天活还不够,怎么做梦都还在车间?夜很黑,一个清瘦的身影站在3号塔旁边,背对着我,感觉好像在看装置的流程。他穿着一身跟我们不太一样的工作服,职业的本能促使我上去盘问以下此人来历。可就当我走到那个人面前的时候,突然那个人消失了,此时我好像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开始四处寻找他的踪影。我开始向3号塔上爬,爬到最下层人孔的时候,我发现人孔盖(人孔:大型化工设备进人用,直径大约80公分正好供一个人钻进去)是打开的,依稀的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哀号。那声音很微弱,但听起来却无比痛苦!一丝丝的钻入我的耳膜。我屏气细听,那声音好像是从塔里传出来的。职业的本能让我迅速的推开沉重的人孔盖,屏住一口气将身子探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我伸手摸了摸塔盘(塔盘:不管直径多大的塔,都是由2—8块塔盘覆盖的,从塔底到塔顶每60—80公分一层塔盘),完好的塔盘没有任何缝隙,可那微弱的声音的确是从益流堰(益流堰:塔盘边上的空隙,供液体下降用)和浮阀(浮阀:塔盘上面的小孔,直径约3公分。上面有小金属盖,共气体上升用。浮阀布满塔盘表面,间距约10公分)的空隙间传出来的。这个时候,我感觉呼吸困难,整个身体好像漂浮了起来,来到了半空中,俯瞰地面。突然,从人孔中溢出了很多红色液体,越来越多,整个广场地面都被染红了。我吸了一口气,一股腥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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