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服务员将那碗无药的“药水”给那人喂下,满屋子的人便静观其变。几名客人则在摇头不已。
仅仅一分钟的时间,坐在地上的那个人好象缓过了劲来,脸上痛苦之色大减。又过了一会,竟自行站了起来,复躺床上。长吁了一口气道:“我的妈呀!早知道喝一碗水就好了,就不叫你们了,谢谢各位了。”显是在刚才痛作的时候,还不知道有人为他开了药方。
“你真的不痛了?”旅馆老板惊讶道。
“不痛了!好了!好象昨日和朋友喝酒喝得急了,引得肝病犯了。”那人说道。
“真是神了啊!”屋中的几位客人和服务员们惊叹不已。
宋浩暗里点了点头,然后拉了唐雨悄然退出。在纪冬阳房间的门口停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世上真有无药神方啊!”唐雨惊讶道。
“眼见为实,今天算是见识了!”宋浩感慨道。
“用这种简单的法子就能止痛医病,没道理啊!应该是他暗里施了什么禁咒罢?医道中也有禁术一说的。”唐雨怀疑道。
“应该不是。”宋浩摇头道:“他站在那里始终未动,并且没有接触到任何东西,都是服务员去准备的。起作用的只能是那碗水和数粒杂粮了。”
“一碗阴阳水,黄豆五粒,赤小豆三粒,绿豆四粒,短时间内竟能止住如此巨痛,堪称神奇!医者意也,以此来解,也似乎合了阴阳五行之道。”宋浩有所悟道。
“啥意思?说来听听。”唐雨忙问道。
宋浩道:“时间在夜晚,阴阳交替之际,一碗阴阳水是也。那人手捂右肋部,当痛在肝区,适才病者自己也已证实了的。醉酒以归,肝气不达,引发旧疾,是以痛作。肝在五行属木,色青,也即绿色,易数上应四,故以绿豆四粒应之。肝气犯胃,木克于土,也当以调以脾胃缓之。其在五行属土,色黄,易数上应五,故以黄豆五粒应之。酒气发火,伤肝而扰于心,反致心火伐肝木。心在五行属火,色红,易数上应三,故以赤小豆三粒应之。所谓,法于阴阳,合于术数,便是如此了。”
“这也太玄了罢!”唐雨摇头道。
“说起来是太玄了,但目前也只能这样解释了。在这个病上,纪冬阳应该将阴阳五行术数之道发挥到了极至,也并不是任何人这样来做都有效的,要应人、应时、应地、应病才行。”宋浩说道。
“我看他也注意了时间,在看墙上的钟表呢!”唐雨道。
“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也是这道无药神方奏效的原因。只是如何令这些因素应这个病,也只有他才能理顺得清楚了,他应该是掌握了什么规律的。”宋浩说道。
“这小子,果然有些造诣!我当是小看了他呢!”唐雨此时也不得不佩服道。
“师父一生精于阴阳五行之道,只要纪冬阳点示些要旨,师父自会明白其中的奥秘,触类旁通,无药神方也自无秘可保了。”宋浩兴奋地道。
“原来你将他送往上清观,也是有这个心思的。”唐雨笑道。
宋浩道:“师父对无药神方很是感兴趣,就满足他老人家这种好奇心罢。”
唐雨道:“纪冬阳用此简单而奇特的法子治好了这位客人的病,明天是必引起惊动,他的行踪自会暴露天下的。我看我们应该立即离开这里,免生它变。”
宋浩点头道:“你想得真是周道,好罢,我们现在就走。”
宋浩随即唤醒了正在睡觉的纪冬阳,说是赶路。
“天还未亮呢!走那么早干吗?”纪冬阳一脸的倦意道。
“天亮后你可能就走不得了。”宋浩笑道。对眼前这个曾出卖自己的人,宋浩心中也充满了敬意。
纪冬阳随即恍悟,忙穿好了衣服跟了出来。
见宋浩、唐雨、纪冬阳三人要走,旅馆老板挽留道:“三位还是多住几天罢,费用全免,也给我们的一些亲戚朋友看回病。”
唐雨笑道:“等有机会我们再来,现在有事去罢,耽搁不得的。”
旅馆老板先奈地送出。
三人上了车,乘着夜色离开了这座镇子,择路西宁而去。
唐雨在出了镇子时前后观察了一下,见无它车相随,心中稍安,加足马力,汽车飞驰而去。
“纪兄,手段真是高明啊!所施之术,应该属于无药神方罢。”宋浩对后座上的纪冬阳说道。
“算你聪明!无药神方止诸痛最为快捷,也是我最拿手的。”纪冬阳颇显得意之色。
“知道鬼医门当年为什么逼我爷爷,还有现在那些人为什么非要找到我不可了罢。无药神方在宋朝时也仅仅是被我纪家的先人研究出了一回,但其术随即又失传了,只留下了一个传说而已。现在终于又被爷爷破解其秘,并同时传授于我。爷爷也因此被那些人害死了。”纪冬阳又自满面凄然地说道。
第二卷 中医天下之天医堂 第43章 奇门医术
“是洪晃那些人害死的纪老前辈吗?”宋浩问道。
“是另一伙人干的,也不知什么来头。不过洪晃这些人逼得我最紧,有几次险些落在了他的手里。”纪冬阳愤愤地道。
宋浩听了,不由升起了一种忧虑。知道除了天医门,还有其它的江湖势力在追查纪冬阳的踪迹。
“天医门!”宋浩暗里叹息了一声,无限感慨。
天色渐亮,路经一集市时,唐雨停下了汽车,三人寻了一家饭馆吃饭。
“宋浩!”咀嚼着食物的纪冬阳,迟疑了一下,说道:“谢谢你了!我以前曾那么对你,你却不记前嫌地来帮助我。”说着低下了头去。
宋浩闻之,释然一笑道:“没什么,过去的事不提罢。你现在是医门中别生的奇数,我当是有责任保护你的。只是希望日后你能善用无药神方,济世利民,创造一个医中奇迹出来。昨晚已是见识过了,虽未知是何种道理,但立生如此奇效,针药所未能为。可见医中异法奇术,还不是世人所能了解的。在此,向你和纪前辈表示敬意!”
“你们听说过医中奇门罢?”纪冬阳说道。
“医中奇门!”宋浩、唐雨闻之一怔。
“禁术、布气、祝由,还有无药神方皆属此列,皆自不假于医药,借助‘自然之力’而治。前几者需要一定的修为方可施术,无药神方但知数则可。人与天应,皆有大数,两不相应,便生病症,施法使其数合,阴阳顺应,自然而然,但如得了灵异钥匙,打开病灶之门将其放出便是了。”纪冬阳说道。
“当真可包治天下诸疾吗?”唐雨问道。
纪冬阳摇头道:“也不尽然!这就要看你‘辨数’的能力达到什么程度了,人与天数若能合到极致,也自无所不治。”
“辨数!?”宋浩讶道:“何为辨数?”
纪冬阳道:“医者临病时需辨证,无药神方则是辨数,当以意辨,辨证天地之大数。这之前要穷究阴阳五行之义理,明了天人万物之大数才可,方自能有所领会,主要的也是有一个‘悟’字在里头的。”
宋浩点了点头道:“你这‘意辨’也是入了道了!”
纪冬阳又吃了几口饭菜,望了望宋浩、唐雨二人,说道:“你们就不问我无药神方真正的秘密是什么,又是如何辨数的吗?”
宋浩笑道:“那是你的秘密,同为医者,我们虽是好奇,但是你不说,我们也无权过问。”
唐雨笑讽道:“你日后还是抱着无药神方的秘密躺进棺材里好了,这个世界照样运转,阳光仍旧会普照大地。你那种令医药尽废的神方奇术,可能适合宇宙却不适合地球的。”
纪冬阳听了,未言语,低头吃饭。纪家族人以性命换来的无药神方,他欲以拥奇自居,不愿轻意示人,更莫说传授于人了。
吃过了饭,三人又继续乘车赶路。
这时,宋浩的电话响动,宋浩拿起看时,笑道:“是莺莺的。”随即接通。
“宋浩,你们现在到哪里了?”洛飞莺问道。
“正在赶往西宁的路上,天医堂一切都还好罢?”宋浩应道。
“一切都好,只是我心情不好,早知道让小伍看家,我和你们一同去好了。”洛飞莺幽怨地道。
“爷爷和那几位师父们年纪都大了,天医堂也要有个主事的才行,放心好了,我们办完事会很快回去的。”宋浩说道。
“你……你请了秋茹这个漂亮的妹子回来干什么,嫌家里还不够乱啊!”洛飞莺犹豫了一下,颇是责怪地道。
“你说什么啊?秋茹怎么了?”宋浩讶道,一时未解其意,也是在行驶的车上听得不甚清楚。
“没什么啦!看把你紧张的。”洛飞莺话语一转,说道:“上清观的那个肖老道,也就是你的师父,派人送来了一汽车的医书古籍,说是赠送你的,以做为天医堂的藏书,我已经收下了。爷爷他们几位老人家见了,象是得了宝贝,说是这批古书价值连城呢!那个肖老道对你倒是够意思。”
“是吗!”宋浩惊喜道:“太好了!这些可是日后研究医学的最好的资料!你先找个房间放了罢,待天医堂新楼建成后,专门成立藏书室收藏。”
“知道了,你和唐姐姐快点回来罢,我好想你们的。天医堂新楼的地基工程都快建好了,马上就要起楼架了。刘天说了,要给你建座十二层的高楼,带电梯的。”洛飞莺说道。
宋浩这才想起,家里进行得热火朝天,而自己却未曾打电话问候一下刘天他们。在和洛飞莺又闲聊了几句之后,挂断,然后拔通了刘天的手机。
“哈哈!是宋浩啊!听洛小姐说你们到了青海了。别急着回来,慢慢的办你们的事罢,我们这边争取在你和唐雨回来之前将天医堂建好落成,给你一个惊喜。”刘天高兴地道。
“刘天,一切有劳了!”宋浩感激之余,深感歉意地道。
“和我们千万别客气!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一切都不成问题。宋浩,你可真行啊!出去一趟,人还没回来,就已经请了一位种药的大美女回来。唉!你这种有福的人我们是没法子比的。”刘天故作叹息状。
“不要胡说,人家是天医堂请的弄药高手,你们三个家伙若是有本事,自己争取好了。”宋浩笑道。
“真的!这可是你自己松口的,我们可要展开攻势了。”刘天惊喜道。
和刘天通完了电话,宋浩摇了摇头,笑道:“秋茹到了天医堂,扰得那三个家伙乱了心思呢!”
唐雨望了宋浩一眼,呶了呶嘴道:“那三个人一脸的色相,不要令秋茹生烦才好。也是她柔柔弱弱娇贵的样子,便是我们女人见了都自生怜惜之意,莫说那三人了。”
宋浩听了,笑了一下。
“宋浩,你成立了天医堂!是自己办的医院吗?在什么地方?”坐在后座的纪冬阳问道。
“是的。”宋浩应道,随后告诉季纪冬阳天医堂在某某省的某某县的白河镇。
“哦!”纪冬阳漫应了一声,未在言语。
“师父已经将上清观的医学藏书尽数运到天医堂了,师父如此看重于我,日后若是做不出好的成绩来,真感觉对不住他老人家呢!”宋浩感慨地道。
“遇到这样的好师父,是你的造化!只有用成就来报答他了。”唐雨道。
“是啊!”宋浩感激地道。
宋浩随后回头对纪冬阳道:“我们刚才说的上清观就是你日后要去的地方,你先在那里暂避一时,待事情过后,你若是想得到我们的帮助,可到天医堂来找我。”
“我日后也会成立一个神医堂的,专门以无药神方行世,如果抢了天医堂的生意,你可不要介意啊!”纪冬阳踌躇满志地道。
正在开车的唐雨听了,冷哼了一声。
宋浩笑道:“纪兄日后若能以无药神方行医济世,当是无上功德!若是果建其功,对我们天医堂来说也是一种激励。医家行医,在于济生救人,勿以生意来论的好。”
“还不是一样,医以致富,才能显出你的本事大小。天下之事,莫不是以生意来做的,都是一个利字当先。你能喊出‘天医’之名,造出此势,还不是令人信你,捧了钱财送上门来。”纪冬阳说道。
“医能自养,方可行世,另建功德。若总执于钱物之上,不免会影响对疾病的判断,视病家以贵贱来医了,那样离医道正途远了。“宋浩说道。
“人间三百六十行,莫不是生财之道,求富之本,否则习之何益?”纪冬阳自以为是道。
“你说的不错,人无论从事何种职业,无非是求个安身立命之本。但天下间唯医道一途有别,关乎性命之事,勿论何时何地何原因,总以救人活命为第一要务,否则不足以言一个医字。”宋浩说道。
纪冬阳听了,未在回应。过了一会,忽又问道:“你那具宋朝的天圣针灸铜人卖了多少钱?可是用这笔钱创办的天医堂?”
“这件事与你有关系吗?”唐雨实在是忍不住,冷冷地回了他一句。
“问问而已。参照一下,也看看我纪家无药神方的售价,你那针灸铜人仅是一具而已,卖了也就没有了。我这无药神方则是无形之物,可复制千万。当然,只有卖给那些有点悟性的人才行。”纪冬阳颇为得意地道。
“那你真是发大财了!我看你那个什么神医堂也不用开了,就办一个无药神方技术传授班得了,听课费一人一百万,几百人一堂课,岂不更省事。”唐雨不屑地道。
第二卷 中医天下之天医堂 第44章 惊走
“你这个主意真是不错,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一百万也算是便宜的了,也只能获得个初级水平。高级班更贵的。放心,日后开课时,对你们半价,谁叫我们是朋友呢!”纪冬阳兴奋地道。
“不稀罕!”唐雨淡淡地道。
宋浩坐在那里摇头笑了笑。
下午时分,宋浩看到了前方呈现出西宁市的楼群,暗里松了一口气,知道那纪冬阳现在已是身无分文,于是从皮包里取了两千元钱,转身递于他道:“纪兄,到了市里我们就要告别了,这点钱你放在身上零花罢。”
纪冬阳见了,先是一怔,犹豫了一下,随后不客气地接过来,淡淡地道:“以后我会还你的。”
宋浩笑道:“那倒不必了。”
汽车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