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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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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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做错了地,真希望自己来解决。可是他又不能不用到儿子,这矛盾的心理比恶气的侵蚀还让他痛苦。
    “够了!”他故意让自己厉声叫:“这么多年你就学会了混账吗?你生下来的使命就是按计划好的步骤行事,哪能自作主张。我的法力比你高出多少你知道吗?连我都做不到,你却还要这么做,简直就是白痴行为。我是对不起你,可是你的命是我给的,今天你就还给我又如何?如果你能逃出生天,我就服了你!现在发狠有什么用!”说地越狠,阿瞻动起手来越会无所顾忌吧。可是这话,又真的太残忍了!
    阮瞻愣住了。是啊。自己的命是父亲给他,还了他就是了。拼了这半天命,根本不能破这黑气分毫,证明真的是没有办法强行根除的,到头来只能白白耗费自己的体力和灵力。可是真的要和父亲同归于尽吗?死,他并不怕,怕的是父亲连魂魄都不剩,怕的是留下小夏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他舍不下的不过是这些罢了。
    不理智的后果是会让每个人都受害。他死了没有任何意义,可父亲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意发生的事还会发生,包大叔、包大同、万里,很多无辜的人都会被成魔的父亲害死。然后是可能会出现一个隐藏在芸芸众生中的高人来除魔卫道,把一生都为别人受难的仁慈父亲当成魔一样除掉,让他这一生所做的事成为一个笑话。还有,他心爱的小夏会如何?看着他死去,再看着朋友一个接一个相继死去?她怎么办?
    他一向自傲的冷静在父亲面前完全崩溃,刚才做了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现在他必须把理智找回来!无论多么困难的局面,无论心里多痛,他要强迫自己冷静,按照事先的计划进行。假如他不能活下来陪着小夏,那么就让他带着父亲走,至少他能把安宁带给父亲,把安全带给小夏和朋友们。
    “知道了。”他站直身子,突然说。
    看着儿子变得冷冰冰的神情,阮天意心如刀绞,自己的儿子还不了解吗?他越是对什么表现出极度的冰冷,就越是证明极度的在乎。父子相对,两个人的心里都是在混乱和清醒,矛盾和坚定中挣扎。前一分钟下的决定,后一分钟就会动摇,前一分钟的坚持,下一分钟就变成软弱。
    胸口一寒,因为父子之情在心中的激荡,因为这没有预料的感情比他想象中强烈的多,因为儿子的神态变化,因为他吐的那口鲜血的血气刺激,或者还因为他那么心疼这个让他逼得没一点退路的儿子,阮天意忽然觉得随着胸口的寒气,头脑反而热了起来。
    来了,那一刻来了!
    他拼命想保持最后的清明,可是全身如坠入冰窟一样透骨冰寒,脑袋却越来越热,神志一点一点被蚕食干净,眼前的景色向被血染了一样慢慢红了起来,直到整个山腹在他眼中都是一片赤红!
    眼前的一个人直直的站着,手持一柄冒着火光的木剑站着,脸色雪白,一双深入黑潭的眼睛饱含痛楚地看着他。这人是谁?为什么和这世上的一切一样那么可憎?他要先杀了他!然后杀光所有能呼吸的东西!
    嗷的一声,他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想那个看着他的年青人猛扑了过去。可身体在半空,就有被那几条银色锁链拉了回来。他愤怒了,开始疯狂拉扯钉在岩壁上的无形锁链,一下,两下,三下——
    他的力量太大了,坚硬的岩壁在他的拉扯之下,石屑纷纷落下,锁链松了,然后断了,有的齐根而断,有的还有半截缠在身上,可他不管,他要现宰了面前的这个人。一定是他,一定是他锁住了自己,让自己在阴暗的山腹中受苦。非杀他不可!
    洞外,小夏听到那声仿佛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喊声,心底冰凉一片。
第八篇 赌神 第二十八章 对决(上)
    
    阮瞻亲眼看着父亲的转变,震惊不已。就见父亲的身体突然绷直,围绕在他身体外侧的、出于弥漫状态的黑气蓦然倒转,好像被他体内的强大回旋力吸回去了一样,瞬间收缩,眨眼间就全部侵入了他的体内,就算是阮瞻使用阴阳眼也看不出黑气了,似乎那恶气真正和父亲的魂魄融为了一体,他印堂中的阴云也变成了墨一样黑,牢牢罩在那儿,像一块丑陋的伤疤。
    再看看父亲的脸,前一刻还正气凛然,慈爱非常,此刻却扭曲狰狞,须发皆张,目色如赤,如同恶鬼一样凄厉。这让阮瞻的心里一时无法接受,痛心地站在那儿。
    还没有到成魔的时刻,父亲就已然如此了,不仅外形改变,神智也已经不清,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了,如果到了那一刻,他还会变成什么样子?这还是父亲吗?这样的他,是不是生不如死?
    哗啦啦的声音响个不停,是父亲在以强大的邪恶法力挣脱那些银色的无形锁链发出来的。那锁链式父亲设置来禁锢自身的法术链,灵力非常强大,但此时在已经被恶气控制的父亲面前,似乎再也无力捆绑,就要完全被毁坏了。
    石屑纷飞、泥沙俱下。那些无形锁链因为是锁住魂魄的,所以被扯断后也不消失,叮叮当当地挂在父亲身上,随着他向前扑的动作,武器一样的向阮瞻扫来,迫得他从心痛麻木中警醒过来。向山洞外侧跃开。全身警惕和戒备起来。
    现在还不到时辰,父亲提前发作了,要拖时间才行。
    想到这里,他挥手在面前连布下三道结界,尽管知道这不管用,但至少可以挡上一阵。然后,他右手持剑,左手拈决,只等着父亲挣脱束缚地一刻。恶气虽然已经全部被被父亲收入体内。但他明白血木剑还是接触不到父亲地魂体之上,但血木剑毕竟对一切魂体都有威慑力,至少他可以凭借此力和父亲周旋一阵。
    “我要宰了你!”阮父又吼叫了一声,挣断了最后一根锁链,向阮瞻直扑了过来。
    阮瞻由于有准备,所以一见异动立即闪避,可是阮父的速度出乎他预料的快,几乎一瞬间就窜到了他身前,三道结界相继破碎。好像一头野兽撞开了三层纸们一样,身影未至。寒气先袭来。
    阮瞻拈决的左手在空中划过了一条彗星尾巴一样的符咒,向后方一甩,立即把阮父抓向他头顶的手带到了岩壁之上。扑的一声怪响,整块岩石都被带下了一大块,阮瞻也勉强躲过了这一击。
    “不错啊,你是谁?报上名来。”一击未中。显然大出阮父之料。他赤红的双眼翻了一眼阮瞻,半是赞叹半是疯癫的说。
    “我是你地儿子。”看着父亲的模样,阮瞻心碎了一地,他郑重地说:“无论你记不记得,不管我们是不是想彼此杀害,我都是你的儿子。”
    阮父狂笑起来,根本不信阮瞻的话,身体中的恶念控制着他只想为所欲为。
    “为了逃命居然冒充起儿子来。如果是真的,那么来孝敬一下老爹,让我高兴高兴!我现在想杀个人玩玩,杀得越多,我越高兴!”
    和最后一字同时发出的还有他的第二次攻击,下手一点也不容情,让阮瞻心底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父亲已经被恶气完全控制,虽未到成魔的时刻,没有无上地魔力,可真正的实力和恶气相助地邪力让父亲已经强大到无可战胜的地步,他只有闪避一途。
    这第二击的力量比第一击还大,似乎父亲与恶气相融得越来越好,可是阮瞻还是有准备的,所以尽管很狼狈,可他还是再一次避过。两击未中使阮父大怒,见阮瞻灵巧如游鱼一样在狭窄幽深的山洞中窜来窜去,一招接一招的袭来,似乎不把阮瞻置于死地就不肯罢休。
    一时之间,洞内巨响频频,一道道符咒地光芒,血木剑吞吐不定的红光,还有阮父掌中发出的一团团萤萤的绿色光球交织在一起,一个人影在地上左闪右避,一条黑影在半空中上下翻飞,整个山洞乱作一团。
    阮瞻只觉得辛苦无比。本来他每次的躲避都是千钧一发之势,每次都是与父亲打出的掌风擦肩而过,可随着被父亲打到地上的碎石越来越多,脚下的障碍让他地行动缓慢起来,而且他这么拼命地跳来跳去,体力也是个问题。何况,父亲似乎摸熟了他的套路,了解到他的策略,开始后发而先至了。
    他是借助地势来顽强防守的,因为这山洞并非笔直,而是九曲十八弯,有很多地方还有突出的尖石,上下高低也颇有些差距。他每次躲避袭击总是以下一次更好的防守为原则,一直在各个弯角间闪展腾挪。每当父亲把他逼到绝路时,他就巧妙地利用地势又窜回到原来的地方。这样虽然一个大一个逃的转悠了半天,事实上连这个长长山洞的一半也没有走过,很好的执行了他的拖延战术。
    可阮父虽然被恶气侵蚀,但他只是彻底失了人性而已,智力并没有受损,还因为灭了人性而少了感情的束缚,变得更加聪明机敏。他很快就看出了阮瞻的意图,但一来有些忌惮血木剑,而来阮瞻不惜耗费灵力,在特别危机时会适用小范围的时空扭曲术,所以他一时也没有追到。
    但不久之后,他追得烦了,开始把身体化为一个扁扁的影子,有如黑色的波浪一般,紧贴山洞顶端和岩壁两侧而行,从另一个角度看好似阮瞻的影子,不仅紧贴他不放。还在阮瞻马上就要躲避前先他一部到达。迎面阻击。
    而阮父虽然顾忌血木剑,但他打出的那团绿光并不怕血木剑,因此后来他干脆双手施术,迫得阮瞻不得不回剑击落一个,而自己拼命躲闪另一个。这对于阮瞻而言十分惊险,而且由于每一次血木剑和那团绿色光球都是硬碰硬地相撞,使得他又心疼跟随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宝贝,又被惯性很大的光球震得手臂发麻。
    这样一来,他的形势更加凶险,好几次差点直接撞上父亲打出的掌风。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招数,但觉得与冥火类似,只是比冥火不知高明多少,挨近身体的时候,有一种极寒中又极热的感觉,似乎连肉身带魂魄都要融化了一样。一挨近就让他脚步沉上一分,法术施展时都生涩了。
    脚下一踉跄,他踢到了一块碎石上,但脚上的疼痛还没有传来。身后的两股疾风已经袭到,一个打他地脑后。一个打他的后心。他反手把剑一挥,击落了脑后的绿色光球,勉强一矮身,再险险让过了第二个。可是这次他感到后肩一阵非常热辣的麻凉感。伸手一摸,温热粘稠,显然已经受伤流血。
    而这血气又进一步刺激了阮父。他仰头深吸一口气,大笑道:“年青人的血脉果然是好东西啊。给我吧!”说着双手竟然打出了四个绿色光球。
    阮瞻在受伤的一刹那就明白在洞中已经再无回旋的余地,所以父亲打出光球的瞬间,他已经施展了时空扭曲术,一步踏到洞外。双方是同时出招,招式也同时生效,阮父纵然没有成功的打到阮瞻,阮瞻来到洞外地空地上时也不似平时一样的潇洒踏出。而是像被人踢出洞口一样,一下摔到碎石地上。
    本来小夏在洞外听到洞内野兽般地嚎叫和一阵阵开山裂地一样的声音就已经心惊肉跳了,这下见阮瞻这副模样突然出现在眼前,惊呼出口,差点冲出去救他,幸亏万里一把捉住了她。
    “别去捣乱。”他眼睛看着场地中心,最里却对小夏说道:“你过去会让他分心。”
    小夏完全明白这一点,刚才只不过是下意识的举动,所以虽然心提到了嗓子眼,可硬是忍着没动。就见阮瞻落地后似乎非常痛苦,爬了好几爬才起来。后肩上的衣服被烧掉了一块,裸露出血肉模糊的一片皮肤。
    “他受伤了。”小夏差点哭出来。
    “他还活着。”万里非常认真地说,同时抓住了小夏的手。感觉她地小手冰凉,用力握了握,给她信心和勇气:“这才重要。”
    小夏点点头。她早就明白这一战的凶险和艰苦,也明白万里说得对,可是任何一个女人亲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受到这样的伤害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她知道自己既然帮不上忙,就应该尽量不要添乱,可是她很怕自己会忍不住,所以虽然那么想看着那亲爱的面庞和身影,但还是转过身去,缩在那块巨石的角落里,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不敢看了,有什么转机,一定要叫我!”
    万里答应了,偷看了一眼远处的包大叔。
    包大叔也躲在一块石头后面,但是距离中间地那片空地比较近。他也知道除了意外,因为还没到推算好的时刻,老友看来就把持不住了。他的目光不似小夏和万里那样集中在阮瞻身上,而是看向了洞口。当一条黑影出现在那里时,他深深的一叹。
    没错,老友已经被恶气完全控制,虽然还未成魔,可是魔力已出,也认不得人了,这种局面对他们来说会更加艰难。他亲眼看着阮瞻布的阵,很清楚那个阵的启动要布阵人进入阵后才能进行,也就是说必须由阮瞻进阵后亲自启动,别人帮不上忙。
    而且启动那个阵需要很强的灵力的,以阮瞻目前的能力肯定不行,必须到月蚀的那一刻,阮瞻的力量达到最强,而天意的能力降到最弱,这一切才有意义。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帮助阮瞻拖到入阵的时间。从目前的情况看,情势十分不利,能不能阻止天意成魔都是未知数,更不用说保住阮瞻的小命了。
    可是如今已经没有其它的办法,只有大家同心协力,拼命一搏。
    眼间阮瞻勉强起身,拿着血木剑的手都无力抬起了,包大叔一闪身从石后走出,抽出背在身后的剑,在自己指上一划,然后以血在剑身上写下符咒,对准老友的背后。
    “原来有帮手,可有能奈我何!”阮父根本不回头,狂傲地说:“那你为什么在山洞里像耗子一样窜来窜去不肯出来,两人联手不是死的慢点吗?啊,不对,应该有三个人,不,是四个,一个没什么法力但体制特异的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有些法术的人在结界的外面。干什么?围捕我吗?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为什么在这里,是不是你们抓的我?啊,我知道了,你们知道一会儿有月蚀,是我练魔功的关口,所以来杀我的对不对?”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转厉,眼中的红光骇人的闪动着。
    阮瞻不知说什么好,第一次面对所谓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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