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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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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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东西来伤害小夏呢?我不是一个人,所以我不能冒险。」
    「是啊,说的对,我欠考虑了。可是我们现在算是正面对上了,以后要怎麼办呢?」万里无奈地笑了一下,「你的八字还不是一般的衰,每次都是打BOSS级的人物,每次都要以弱胜强才行。」
    阮瞻拍了拍万里的肩,「玩的就是心跳,越难做的事,才越有劲头去做啊!而且经过了这麼多事,你没发觉有很多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吧?我们可不是全无机会的,至少不像对付司马南那样,被逼上了绝路。」
    「哦?」万里来了兴致,「快告诉我,你可别说『天机不可洩漏』,我最烦这几个字!」
    「不是不告诉你,而是现在多说无益。现在我们只要执行第一步计画就行--骚扰。这个由我来做,你这几天也不要上班了,陪著小夏就行了,免得落单,别让他们找到机会把我们个个击破。」阮瞻边说边环视了一下空荡荡的酒吧。
    这裡虽然被他布过阵,又被他以龙大师遗留下的古书中所授的阵法修补过漏洞,应该是万无一失了,但他还是不敢大意。以前的他厌恶道术,后来又觉得不用全部解开自己的自我封印也可以应付,再后来经过几战后,他已经深深体会到了山外有山的道理。
    世界上根本没有绝对的强大,也没有绝对的柔弱一说,完全要靠自身的谋划。
    「吕妍--是妖孽吗?」万里突然问。
    他一直不相信吕妍也是小童一伙的,因為初见她时,她的表现和所有的眼神、举止都不像是在造假。以他多年做心理医生的经验来说,那不是能装出来的。假如是假的,只能说这对妖童不但法力高深,连心机也是一等一的,那麼他们的胜机就会更小。而且说来说去,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还不是因為她要求和她去世的丈夫见一面而引起的嘛!这从动机上就说不通,他们出世已经五年了,何必非要自我树敌?从这一方面考虑,吕妍或许知道什麼,从而利用了他们,或者她就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只不过因為包大同迅速『窜红』,而她单纯的只想顾佣他,这才惹出那麼多事来。
    阮瞻想了想,终於还是摇摇头。
    「虽然在这件事上,她有可能脱不了干係,可是我真的觉察不出她身為『人』的异常。除非她的法力强大到无法形容,那麼,我们可能就真的死期临近了。」
    万里嘆了口气,「不知怎麼,她让我想起段锦。」
    阮瞻不说话,万里只得岔开了话题,「那麼昨晚救小夏的黑影是谁?」
    「张子新。」阮瞻站起来,「昨晚我赶到时,他差点完蛋,我把他收到了残裂幡裡保护著。他在幡裡一直折腾,我还没时间看看他的情况呢。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
第七篇 阴童 第四十三章 继续分析
    
    想从张子新那裡得来线索是不可能的,因為当阮瞻把他从残裂幡裡放出来时,才发现他伤得非常严重,意识虚弱极了,连形都已经无法聚起,更不用说交谈了。
    「唉,你收他的时候误伤了他吧?」万里同情地说。
    阮瞻摇摇头,「不是我,如果不啟动残裂幡裡的灵术,它只会起到容器的作用,不可能伤了灵体。而那个方法太残忍了,我从来没有使用过。」
    「那他--」
    「先帮他护住灵识再说吧!」阮瞻嘆了口气,先挥出一道无形的符咒,把那慢慢变淡,几乎就要透明了的黑气固定在半空,然后转身在衣柜深处翻出一只红漆木盒,把其中奇怪的瓶瓶罐罐、三张质感特殊的符纸、一叠普通符纸、一隻通体纯黑的毛笔和七柄三寸长的小木剑拿了出来,摆放在书桌上。
    「喂,这是包大同的东西,私自翻的话,不好吧?」万里看著阮瞻,「至少要装出一点『被逼无奈,不得已而為之』的表情才像话嘛!」
    阮瞻头也不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龙大师留给我的盒子好好的藏在小夏房间的书柜裡,他也毫不客气的翻过,而且不只一次,我也没见他有半分不好意思。」他一边说,一边找出两个瓶子,仔细辨识了一下,就开始用那隻怪笔沾著一个瓶子中的东西在符纸上画起符咒来,「我很对得起他了,用的是普通的符纸和普通的硃砂,没想到他的好东西还真不少。」
    万里『噗哧』笑了出来,心想这可能就是包大同的人格魅力所在吧。他能让所有人和他轻鬆相处,就算阮瞻这样矜持内敛的个性,也能那麼随意地彼此对待。
    眼见阮瞻一连画了十二张符咒,分别贴在朱漆木盒的六个面,裡外各一张。然后虚空画符,嘴裡还念著听不懂的咒语,向盒子伸指一挥,那团看起来马上就要消散的黑气就如被牵引著一样,慢慢飘进了盒子裡,阮瞻随后关上盒盖。
    「连木盒都徵用了吗?」
    「这木盒也不是普通的,有灵气在裡面,可以帮张子新聚形。」阮瞻把木盒摆在床下阴暗处,「他的实力和小女妖相差太大了,差点魂飞魄散。怪我,先前没有注意到,不然早点施救,可能会容易一点。」
    「好大一份人情。」万里轻嘆著,心中一片了然,「他拼著自己魂飞魄散才把小夏救了,你要怎麼还他?!」
    「我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做。」阮瞻神色间闪过一丝疲惫,但瞬间又恢復了常态。「我会如他所愿。」
    万里苦笑了一下,「看吧,这就是男人,為了保护自己的老婆孩子,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不过,这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吕妍可能真的是无辜的,这世界上也可能有一个真正的小童存在。你看,我们来推测一下--当年张子新招惹了那对妖怪,不仅带给了自己无妄之灾,同时也给自己没过门的老婆和没出世的孩子带来灾祸。那对妖童死於三百多年前,对现代的大都市充满了好奇,所以他们没有吃掉张子新的魂魄,而只是折磨他取乐,或者利用他来到城市。这裡的一切他们当然都没见过,甚至是想也想不到的。相对於被埋在地下三百多年的寂寞与黑暗,他们一定非常喜欢这裡,於是就住了下来。大城市裡红尘万丈、风烟滚滚,就算有再多骯脏、阴暗的地方,毕竟是人类的地盘,阳气旺盛。这两个妖童虽然法力高深,但还是要找个栖身之地,所以他们选了吕妍。甚至,吕妍肚子裡有了一个孩子,这对妖童中的一个选择了这个未出世的婴儿作為他的容器,或者说是寄生体,而这个寄生体,当然就是后来的小童。」
    阮瞻听著万里的话,踱到窗口去,向外一望,只见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真的有万里所说的红尘万丈之感。可是在这麼巨大繁华的都市裡,每个人所要拥有的、所要保护的都不多吧!像张子新,他只是要保护自己的老婆、孩子,而他呢,只想要那个睡在隔壁房间的女子平安而已!这一刻他突然有了尽力去帮张子新的想法,就算张子新没有送那麼大个人情给他也是一样!
    「说得有道理。」他低低的说,「那男妖抢佔了真正小童的肉身,可是有一个问题,人生来除了父精母血,也是带有魂魄的。妖童佔据了小童的肉身,那麼小童原来的魂魄到哪裡去了?」
    「不会是--吃了吧?」万里有些担忧。
    阮瞻想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转世轮迴也好,重新投胎也罢,在肉身冲出母体的一刻,新的生命和魂魄一片空白。虽然极弱,但也因為没有沾染过这俗世的一点气息而纯净无比。柔弱和纯洁到极致的东西也是最强大的东西,因為那是最自然的先天之力,妖童的法术虽然很高,但他也不能对抗这自然之力,最多是挤佔了新灵魂的位置,在以后的日子裡想办法让这魂魄慢慢枯萎。
    这是可以证明的,因為昨晚那小女妖对小夏说:我真想像哥哥那样拥有自己的身体,可以慢慢长大!
    「就是说--吕妍母子被附体了!」听了阮瞻的解释,万里皱起了眉头。他心肠软,最看不得女人和孩子受欺负。
    「小童肯定是被附体的,但是吕妍却不是。」阮瞻摇摇头,「你看,妖怪有两个。一个就是从小童一生下来就附在其身上的男妖;另一个就是那小女妖,我们见到她时,她一直是张嘉琳的形象,她还对小夏说要抢佔小夏的肉身,更要多找几件人皮衣服,以备随时更换。你注意到没有?她对小夏说:我已经三百多岁了,不能总是小孩子的样子。这证明什麼?证明她一直保持著小孩子的外貌。」
    「我也一直不太相信吕妍有问题。」万里再度回想起吕妍的所作所為,「因為是她找到的我们,当时她的表现和眼神也不是能装出来的。但想想,她也有一点古怪的地方,让我有点摸不透。你觉得,那小女妖会不会偶尔附身在吕妍身上?如果会,那就可以解释吕妍為什麼有时候正常,而有时候行為古怪了。」
    「也许吧。不过我倾向於这两个妖怪的魂魄在开始时都藏在了小童的肉身裡,只不过男妖是主,女妖只是浅附。类似於住在朋友家的感觉。因為那个男妖明显想体会慢慢长大的感觉,要知道他们可是在五岁时就被灌入了水银,活活的陪葬了,人生有著巨大的缺憾。而正因為两个魂魄同时寄生在一个肉身裡,才造成了那肉身不堪重负而脆弱非常。我记得我问过吕妍,她说小童之前生过一场很重的病,医生说孩子的身体机能非常糟糕,都下了病危通知,不过后来却奇蹟般的痊癒。而那之后不久,这裡开始失踪小孩子了。」
    「啊,这样说就解释得通了。」万里拍了拍额头,「我说他们五年前就来到这裡,為什麼最近才开始闹事呢!想必他们这麼多年一直呆在一起,一起适应这个世界,或者修炼、筹画著什麼,甚至是想好好在人间生活也不一定。只是,现在小童的肉身再无法装下他们两个,所以寄住的小女妖开始找新的寄生体。」
    阮瞻看著万里,半天没说话。末了才轻斥一句,「你竟然是所谓著名的心理医生?明显是蒙古大夫!没治得病人心死真是运气,居然还有人请你讲课,追读你发表的论文?!这世道,老子真是没眼瞧了!」他忍不住骂了一句,「或许你前面的猜测是对的。可那小女妖的动机就那麼简单?那她為什麼祸害那麼多小孩子?如果真的是想体验人生,自己也去找个快出生的寄生体不就得了?他们法力那麼高,如果想这麼活下去,如果不是因為遇到我们,也许就这麼几十、上百年的瞒下去也做得到,為什麼要闹那麼大?难道真是吃饱了撑的?我是说你单纯呢还是说你白痴,配合著想想小夏的遭遇,你就没分析出什麼心理原因?你不是说过吗,无论人也好、动物也好、灵体也好,行為就是再没有规则可循,也有其最初和最深的原因,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就没看出什麼蛛丝马跡来?!」
    阮瞻少有的一顿抢白,说得万里一时摸不著头脑,「我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你倒说来听听。」
    「自己想去吧你!」
    「好好,我自己想。」看阮瞻有些烦躁,万里知道他一定是突然又想起男妖对小夏的企图,所以情绪略有失控,「但你至少要告诉我,张子新為什麼会这个时候出现?」
    「简单的很。」阮瞻平静了一下情绪,摊开手说,「那对妖怪利用他来到了城市,完全沉浸在都市的繁华或者其他事情中,对张子新就失去了兴趣,甚至连他的魂魄也不想吃。张子新本来可以去轮迴,可他放心不下吕妍,所以就一直躲在她身边五年不去。这也就是為什麼吕妍总觉得丈夫未死,总感觉他出现在她身边的原因。而这对妖怪法力虽高,可是一个魂魄想要躲避起来不让他们知道,还是有很多方法的。」
    「那张子新為什麼不在梦中和吕妍说个明白呢?」
    「这对妖怪想利用吕妍融入这个社会,甚至还想享受一点母爱。所以在正常情况下,他们不会对她不利。但如果吕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而张子新又无法保护她,你猜吕妍还活得了吗?吕妍死了,小童怎麼办?你要是张子新,会怎麼做?」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我不过是被一点问题绊住了,一叶障目而已。」万里说,「他们之间本来有一点脆弱的平衡,而后来那小女妖开始危害世人,这种平衡就岌岌可危了,也威胁到了吕妍和真正的小童的安全。而这时,神通广大的包大法师出现了,所以张子新才频繁找到吕妍,因為他知道她思念他,為了见他,她会找包大法师,这样就把我们也捲了进来。而他不必担心这对妖怪会知道这件事,因為母亲心中所想的,怎麼会告诉那麼小的儿子呢?」
    「但我们一出现在吕妍家,那对妖怪必然知道了,所以小夏才接二连三遇到怪事。而张子新则躲在暗处,看能不能帮上忙。昨晚小夏遇到了危险,他拼著魂飞魄散的危险去救小夏,是想以此交换我们去帮助吕妍和小童,因為他自己是办不到的。」
    两个人越说越觉得接近了真相,心裡都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别忘了包大同。」万里提醒道,「那对妖怪和他有仇一样。不过既然他不是那老道士的后世,就一定还有其他原因。还有啊,吕妍是母亲,她独自养大体弱多病的儿子,不可能一点异状也没有发现,她為什麼没有怀疑呢?」
    「这不难理解。」阮瞻微笑,可是万里却觉得他的笑容中有一丝苦涩和悲凉一闪而过,「她不可能没有发现什麼,可你也说了,她是母亲,就算明知道孩子有问题,也会隐瞒起来。就好像段锦,可能做了很多坏事,可却是个真正的母亲,从不会厌弃自己的孩子,哪怕他是魔鬼。」
    為什麼?為什麼他没有这样的母亲,是他特别不幸,还是他特别可怕?还记得他四、五岁的时候,不知道為了什麼而不讨父母的喜欢,父母只喜欢比他小两岁的弟弟和比他大两岁的姊姊,於是他只好一个人玩,玩著玩著就到了镇上的墓地,看到那裡有许多奇形怪状的人。他不怕他们,和他们在一起也很开心。一个夏日的晚上,他常常见到的那个总是伸出舌头的阿姨站在他家门口,对他说:阳间的人家是『非请勿入』的,你请我进来吧,我闻闻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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