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儿赶紧拦住:“不好啊?不好我们换,我们换……”
换什么呢?
还是像猫!
“那就叫你喵喵好不好?”
再抖一抖。
“好吧,好吧,那叫猫猫好不好?”
沉默……
“嗯,那就叫猫猫好了。”朦儿使劲点点头。
喂,人家是只鸡,正宗红冠金身的花公鸡啊,和猫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惜,朦儿没有听到公鸡,呃——猫猫的心声。
关于进宫(1)
萧落烟昨夜喜宴过后,收到了赵世杰让人送来的信函,约他过几日得空进宫一叙,小住几日。
语言虽说得客气,但是昨晚临走说的话,当晚又让人送信过来,看来皇上南巡已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他进宫见赵世杰的事情,怕也是拖不得。
于是萧落烟索『性』顺了滕尚儒的意,向他告了假,在家修养,顺便想想该怎么对付赵世杰的问话。宫中比商场上更来得凶险,商场上,顶多破产落魄,皇宫内,可能随时会脑袋搬家。
其实萧落烟和父亲萧木就住在滕府的别院,那是滕尚儒特地赏给他们居住的,别院的名字也换做了“唯见园。”取意:无边落木萧萧下,唯见长江滚滚来之意,暗含了他们父子二人的姓名。这,也是滕尚儒给他们的与众不同的特权。
此时,萧落烟虽然告假,却仍然是在滕府中居住。一早,宿醉酒醒的萧落烟习惯『性』地走出园子,打算先去看看府内有何事发生。
刚走出园子没多久,他蓦地想起自己此时正在告假中,于是苦笑着连连摇头。这多年养成的习惯,还真是不好改。
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不如在府内散散步也好,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待在府内,也不知,这里有什么变化没有。
信步走来,穿过回廊,走过小径,一路也有丫头仆人见他,都恭敬地称一声:“萧管家。”他都略一点头,便再继续前行。
自己这是,要往哪里走?萧落烟忽然『迷』茫起来。
抬头,却见眼前已经是一处园子的入口,门上方用隶书写着两个大字:琪园。
他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一刻不停地,路上的一切都没有让他停留,他几乎是直奔这里……
这个认知让萧落烟吓了一跳,可是那道门似乎有一股魔力,将他往里面吸去。
但是既然来了,不如就去见见鞥琪吧,一月没见,不知道他的病怎么样了?
找到了理由,萧落烟再不犹豫,抬步往里走去。
曲径幽深,琪园内滕鞥琪的卧房门紧闭,门口坐着小童,一见萧落烟忙上前打招呼:“萧管家,您来了。”
“大少爷怎么样?”互叫名字是他和鞥琪私下的事情,至于在外人面前,他还是恭敬地叫他大少爷,他坚持如此,滕鞥琪也没辙。
“大少爷喝了『药』刚刚睡下。”小童如是回答,“再过半个时辰,他又该起来喝『药』了。”可怜的少爷,小童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那我就不进去了。”萧落烟叹气。鞥琪的『药』是越喝越多,可是身体却是越来越差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惜他不懂医术,无法为他分忧了。
如果鞥琪真的不行了,那么她……她怎么办?萧落烟蹙眉,看着小童问:“大少『奶』『奶』呢?”
“奥,大少『奶』『奶』抱着昨日和她成亲的那只公鸡出去了。”小童回答。
关于进宫(2)
公鸡?又是那只该死的公鸡?
萧落烟咬牙,出这馊主意的人,其罪当诛!
看前方正是林荫下的小路,直通假山清池旁的凉亭,那里倒是夏天静思乘凉的好去处。萧落烟有些心烦意『乱』,深吸一口气,往凉亭方向走去。也许吹吹风,心情会舒畅些吧?
还没走到凉亭,却看到了眼前一幅奇妙的景象。
一个穿着月牙白『色』单衫,罩着桃红的轻纱外衣的女子正坐在凉亭的石凳上,托着脑袋,长长的裙摆拖地。她的前方是一只匍匐趴在石桌上的公鸡,双方正对视着。
“要不,我叫你咪咪好不好?”
“不好啊?不好我们换,我们换……”
“那就叫你喵喵好不好?”
“好吧,好吧,那叫猫猫好不好?”
“嗯,那就叫猫猫好了。”
萧落烟失笑,开始同情起那只刚刚还被他在心中骂了千万遍的公鸡。
“大少『奶』『奶』……”他轻唤,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萧管家?”朦儿讶异地站起身。他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
“我刚刚路过……”这个女人心里想什么就完全表现在了脸上。
“奥!”朦儿点点头,不疑有他地指指身边的石凳说道,“萧管家,你坐吧,待会我得回去了,大少爷该吃『药』了。”
大少爷?萧落烟皱眉,她怎么这样称呼自己的丈夫?可是看她的脸上,应当是无意的吧?
忽然不想去纠正她,心中有点幸灾乐祸的成分。
“我今晚或明日要进宫一趟。“萧落烟转了话题。
“进宫,那是什么?”朦儿好奇地睁大眼睛。
“就是去皇宫办点事情。”萧落烟耐心解释。奇怪,听说这白大小姐也精通诗书,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皇宫?”朦儿一愣,拉住萧落烟的手,有些激动地问道,“你是说,皇上住的地方吗?”
“是!”萧落烟发现自己的脾气非常的好。
“那你能见到皇上了?”朦儿有些惊讶。
“不一定会见到,皇上很忙。我是去见皇上身边的一个公公。”萧落烟老实回答。
“就见个公公啊?”朦儿有些失望地放开他的手,萧落烟手中一空,感觉连心中也是一空。
“嗯……也许会见到,也说不定……”不想让她失望,萧落烟安慰着说道。
“真的?那你回来可不可以跟我讲讲皇上长什么样的?”朦儿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好啊……”萧落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朦儿高兴地跳起来,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萧管家,其实我当时帮皇上绣金龙图的时候啊,就在想,皇上长什么样呢?要绣什么样子的才最配他呢?可是我想不出来,要是能看到他的人就好了,我就知道怎么样的绣图最适合他。”
原来她还记得这件事啊?好像都已经过了两年了呢?萧落烟满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哎呀,我得去看大少爷了。”朦儿忽然叫起来,抱起桌子上的那只公鸡,说道,“猫猫相公,我们去看大少爷了。”
萧落烟低头,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
大少奶奶的生活(1)
夜『色』还未完全降临,晚霞像火焰一般燃烧,遮掩了半个天空。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宫中就来了人,备了轿子让萧落烟进宫,据说是皇上南巡的日子有所提前,这下忙坏了宫内大大小小的宫人和朝臣们。
按说也是,现在的天气越来越热了,南方尤甚。朝中便有人猜测,皇上突发奇想要去南巡,可这天气却越来越热,说出的话又不好收回,于是就想早去早回,躲过酷暑。
朦儿在滕府也整整待了一天了,她发现滕鞥琪除了吃『药』吃饭之外就是睡觉,时间基本被安排的刚刚好。而她这个大少『奶』『奶』在小怜的指挥下,只落得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下场。除了给滕鞥琪喂『药』和带着她的猫猫鸡相公出去瞎转悠,还真的找不出其他事情来做。
“呵——”朦儿抱着猫猫站在厨房边上很不雅地打了个哈欠,若以前在白府她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但是,这里的人似乎都敬她一分,再加上了这一天下来,实在是有够无聊,于是到了晚上便有些放肆起来。
“海棠,你在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傅倚水的声音,透着些怒意。今天她刚帮着帐房结算完昨日喜宴收到的礼金,看看日暮西沉,想想还是不放心儿子,便到了琪园。
滕鞥琪的房内只有香菱一人,据她说,大少『奶』『奶』正在厨房帮滕鞥琪熬『药』,她当时还着实欣慰了一把,想起早上的事情,还有些为难这孩子了,她一个十指不沾杨春水的大小姐,从未服侍过别人,却让她做这做那。没想到,她还真的去做了,看来滕家没选错媳『妇』。
可到了厨房内,傅倚水看到的却是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场景。
厨房内香莲小童和其他一些厨子们忙得热火朝天,而她的乖媳『妇』居然就抱着那只公鸡和她的贴身丫鬟站在门口干等着。一把无名的火从傅倚水的心头窜起,将她刚刚才对朦儿衍生出来的一丝丝好感给生生的掐灭了。
而朦儿浑然未察觉傅倚水的怒气,听见有人在背后说话,忙转过身,见到傅倚水急急地低下头,唤一声:“娘!”对这个整天不见一丝笑容的滕家大夫人,朦儿心中还是有些畏惧的。当过下人,自然有下人的直觉,朦儿再笨,也能领会出一二来。
朦儿的一声“娘”并没有引得傅倚水过多的好感,反而让她想起昨夜洞房内那一声生疏的“大夫人”来。看着,这白海棠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作是滕家的媳『妇』,如今的这一切更是证明了她当初的想法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傅倚水冷哼一声:“海棠,你还记得应该叫我一声娘啊?那我说的话,你怎么都没当回事?”
“啊?”朦儿一愣,不知道傅倚水话中所指何事。
“我让你亲自照顾琪儿的起居,你听不明白吗?”傅倚水沉了脸。
“娘是意思是?”朦儿有些疑『惑』,“是让我一步都不离开大少爷吗?那我这就回去。”朦儿几乎有些迫不及待了。刚刚是小怜非拉着她来厨房,说是待会端着『药』出去,就算大夫人看见了,也会以为是她做的,所谓做戏要做全套。其实她更愿意戴在琪园,陪着那个美男子。
大少奶奶的生活(2)
那个一颦一笑都会让日月失『色』的男子,躺在床上,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苍白的样子像是要飘走,比起那二夫人来,居然还要惹人怜爱一些。
于是朦儿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初那个夫人,那个不甚美貌却心地极好的夫人,她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啊,可是却早早地去了。她不想让眼前这个病重的男子,最后遭到同样的结局。
“海棠,海棠……”耳边传来傅倚水的呼唤,似乎怒气又加深了一些。
这个白海棠,不能理解她话中的含义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在她面前神游太虚?胆子实在不小。至于她对滕鞥琪的称呼,正怒气冲冲的傅倚水并没有太注意。
朦儿被傅倚水一叫,终于回了神,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恍然道:“娘,我这就回琪园。”
“你站住,谁让你回去了?”傅倚水气得身子都抖了起来,幸亏一旁的秋雁扶住了她。
朦儿刚抬脚,听见傅倚水的话,停在了半空,就算迟钝如她也感觉到了滕大夫人身上的怒意,不由有些惶恐地看了身旁的小怜一眼。
小怜此刻正低着头,看也没看朦儿一眼。滕府中谁做主,谁好欺,她早『摸』了个透亮,这位滕大夫人她可是不敢得罪的,在她面前,就乖乖做好丫鬟的角『色』就好。
“小童香莲!”傅倚水叫住屋内忙碌的两人。
“大夫人!”小童和香莲一停手,屋内其他人也发现了傅倚水的到来,赶紧上前站成了一排行礼。
“行了,你们各自忙吧。”傅倚水挥挥手让那些人各自散去,叫着小童和香莲道,“以后你们这些活计都让大少『奶』『奶』来做,自家的丈夫,还是自己照顾起来比较放心。她有什么不懂的,你们只管教她,但是照顾大少爷的事情还是得她自己来。”傅倚水的话,意思很明白,就是以后滕鞥琪的事情都由朦儿来负责,其他人一概不许帮忙。
小童和香莲听了个明白,赶紧称了是。
“海棠,还不去帮忙煎『药』?”傅倚水看着呆立一边的朦儿,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我,可以去煎『药』?”朦儿有些疑『惑』,小怜不是告诉她,以她现在的身份,不能去做这些事情吗?会有**份,给小姐和白家丢脸的。
“以后这就是你该干的。”什么叫“可以”啊?傅倚水微微怔忪,她这个媳『妇』说的话,怎么她只能听懂一半啊?
“好……”朦儿眉儿弯弯,眼眯起来,嘴角带着笑意,接过了小童手上的扇子就站到了煎『药』的炉子旁。其实她早就上前帮忙了,看到那个美美的男子,她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想亲自帮他做呢。
傅倚水看到眉眼含笑的朦儿愣了神,微微蹙眉。她不是应该很不情愿才对吗?怎么感觉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而且她煎『药』的样子,好熟练,一个大家闺秀,对煎『药』的事情如此在行,似乎有些奇怪。
一笑病发(1)
“大少爷,喝『药』了。”朦儿端着『药』进了琪园滕鞥琪的卧房,人未到,声先到。
滕鞥琪微微睁开眼,有些无奈地看着进屋的小人儿,她难道从来没想过,她的称呼有问题吗?
“大少爷,喝『药』了。”朦儿笑盈盈地站在滕鞥琪的床边。现在帮他煎『药』送『药』喂『药』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做了,想照顾他的心愿,终于得到实现,心情从来都没有这样的高兴过。
微微张开嘴,乖乖地喝进已经被吹得温度适中『药』,每一勺,朦儿都很专心地吹着,然后送到滕鞥琪的嘴边。
喂完『药』,朦儿笑逐颜开,从手中拿出一粒蜜饯道:“你是我见过最听话的病人呢,所以要奖励你吃一粒蜜饯。”
呃——
滕鞥琪看着眼前的蜜饯,不知道是吃好还是不吃好。
“怎么不吃啊?我好不容易才找人买来的。”朦儿嘟着小嘴,将蜜饯放在他紧闭的唇边。
心中暗叹一声,滕鞥琪认命地张开了嘴,将那蜜饯含进自己口中。病得太久,吃了太多的『药』,口中早就不太有味觉,吃什么都是淡的,苦的,可是这蜜饯,此刻吃来竟然是如此香甜。
滕鞥琪看着朦儿专注地看着他吃蜜饯的样子,想起刚刚的话来,不由问道:“你常常,照顾病人吗?”
“我……”
“大少『奶』『奶』……”
朦儿刚要回答,身边传来香菱的叫声。
“怎么了?”朦儿有些疑『惑』地转头。
“那只,那只公鸡,他好像要睡了。”香菱朝屋内前方指了指。
嗯?
现在天都快黑了,一般公鸡不是早就该睡了吗,怎么现在才睡?好一只晚起晚睡的公鸡啊。朦儿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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