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路遇花和尚
更新时间20121129 0:56:27 字数:1988
陈冰竹见此情景,料想崔烁是不是给她早已选好了要去的寺庙,看向阿良问道:“阿良,我要去的寺庙是不是王爷安排好的?”
“不错,竹姑娘。”阿良态度恭敬,对她的问法不置可否。
“王爷真是的,上个香而已,还安排什么呀!”陈冰竹脸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姑娘有福气啊!”阿良轻轻一笑,感慨道,“王爷他很少主动关心人的。”
“哦,那……走了。”陈冰竹礼节性地笑了笑,也不想说得过多,然后上了马车。
今日因为是去上香,为了方便,她只穿着淡藕色的布衣衫出来。
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颠簸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目的地。
只听见阿良在外面客气的说道:“竹姑娘,寺庙在山顶上,马车无法上去,只能停留在山脚,麻烦姑娘下车走路吧。”
“好。”陈冰竹清脆地应了一声,然后掀开车布帘,走了下去。
下车之后,入眼一片苍翠,不过却不是安静的山野之地。上山的小道上,人来人往,看来这山上的庙宇,香火很是旺盛。
她转过头,看向阿良问道:“这山叫什么名字?”
阿良笑道:“这山叫青霞山,山上有个叫云泉寺的寺庙,之所以有个这样的名字,只因山顶常年云雾袅绕,且有一眼永不枯竭的山泉。”
“王爷把我安排到这儿来,难道这里许愿很灵验?”陈冰竹疑惑地看着他。
“小的不是太清楚,不过看到这里人来人往的,香客不断,应该是这样吧。”阿良挠了挠后脑勺。
陈冰竹抬起头,朝山上云雾袅绕处望去,心里有着些许期待。
上香许愿这事能给父亲带来多大的用处,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理。对于神魔,她并不太在意,信则有,不信则无。
以前在南夷的时候,见过那边的人对神魔的信奉,比之夏国人更为虔诚。不过这也很正常,那边的人虽说不受什么礼教约束,却对神魔之类的极为敬畏,自己有时好奇心起,偶尔也跟着拜拜,但也未见到什么效果。
这几天看着父亲一直未有醒转的迹象,眼下又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来拜拜佛,就算实质上没用,心里上也有份安慰。
她挑眉一笑,对着三名侍卫说道:“好了,上去吧。”
说罢,一行人涌入了上山的人潮中。
这青霞山不算高,轻轻松松就能上去,而且山里的景致很是不错,一路上郁郁葱葱,野花遍布其间,欢快的鸟儿在其间婉转歌唱,就算不拜佛,只是看看这里的景致,散散心,也很是不错。
行了大概半个多时辰之后,鼻中已能闻到浓厚的焚香之味,还有寺庙里和尚的诵经之声。
陈冰竹知道目的地已到,明显加快了步伐。片刻之后,但见云雾袅绕之下,一座雄伟的寺庙若隐若现,隐于其间。
她毫不迟疑,快速进到了寺庙内,三名侍卫也紧紧跟了上去。
拜完佛后,时间已近中午,几人便在庙里用了斋饭,然后又在寺庙里四处转了转,也算静静心吧。
可这寺庙里,转来转去都是那样,她对此兴趣不大,转了一小会儿,人有些乏了,就近找到寺庙里供人休息的石凳子,坐了上去。又用双手托着脸,闭上了眼,静静地闭目养神。
三名侍卫见她坐在那儿休息,心想大概是累了,也没去打搅她。正好他们自己也走累了,便在附近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谈天说地起来。三人聊天聊起了劲,对陈冰竹那里未怎么在意,只是偶尔瞄一下她。
飘渺的云雾,温暖的阳光,让人心底的困意不自觉就涌了上来。陈冰竹本来只想闭目沉思,哪知竟是困意连连,人也懒洋洋的,止不住想睡觉。
迷迷糊糊中,只感觉右耳有灼热的气息扑来,她眯着眼转向右边,隐约见到一名身着素布僧袍,长得眉清目秀的年轻和尚蹲在自己右侧,看那样子也就十八九岁而已,正双手托着腮,一眼不眨地瞧着自己。
她虽然有些恍惚,却也迅速睁开了双眼,面带疑惑道:“小师傅,有什么事?”
年轻和尚一脸嬉笑,一点儿严肃样子都没有,还口不择言的说道:“施主眉目含情,发似黑瀑,肤如珍珠,唇红齿白,真是妙龄佳人,怎能独自在这儿沉睡,就不怕有人对你起了歪心,进而掳了你去?”
陈冰竹听到这话从一和尚嘴里说出,真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双眉一皱,不解道:“师傅,你这话说得……不合适吧!”
年轻和尚也不在意,轻轻笑道:“我说的可是实话啊。哪儿不合适了?”
陈冰竹眨了眨亮晶晶的双眸,严肃道:“你可是出家人,说这话合适么?”
“嘻嘻……”年轻和尚紧盯着她,仍旧嬉笑道,“出家非我自愿,乃是被人强迫,且我六根清净不了,看见年轻貌美的姑娘,心思就一阵萌动。只要还了俗,那么多美丽又可爱的姑娘,娶回家去,抱着睡觉,多软和,多惬意啊,还能为我生下娃娃来!”
陈冰竹被惊得难以言语,这厮哪是和尚,分明就一世俗之人。
她四下张望了一下,看着侍卫所在的地方,迅速站了起来,她可没兴趣听这个花和尚高谈他的春心大论。
刚一提步走开,年轻和尚却轻盈快捷地一闪身,挡在了她的身前。他只比陈冰竹高半个头,所以陈冰竹能很清楚的看到他那咧得老高的薄唇,还有细长眼中的笑意,却不知他为何事高兴成这样。
她微微眯起双眼,虽然严肃,但还是客气地问道:“不知师傅有何事?”
第五十九章 缘?
更新时间20121130 0:59:31 字数:1822
年轻和尚淡淡一笑,道,“施主莫怕,我只是要告知你我法号叫仁清,仁义的仁,清醒的清,大家以后见面也方便些。”
“师傅说笑了。”陈冰竹淡然道,“你是清修之人,常年在这寺庙中,我们哪会再碰到。”
“会的!”仁清却是一脸笃定,“姑娘的音容笑貌已如我心,现在我觉得自己的还俗愿望更为迫切了。”
“咳咳……”陈冰竹一阵干笑,挑眉道,“仁清师傅,不管你还俗也好,继续做和尚也罢,都与我无关,我还有事,告辞了!”说罢,便侧过身,从另一边走了。
仁清倒也未再阻拦,只是眉眼含笑地望着她离去。
那边的三名侍卫,虽然见到陈冰竹在和一个和尚说话,不过也没多想,想来可能是陈冰竹有什么要问他,所以也没过去打搅。
待到陈冰竹走到他们身边时,他们也没多嘴,静静地听她有何吩咐。
陈冰竹将三人来回看了一眼,面色柔和道:“大家歇够了吧,改回去了。”
“好的,竹姑娘。”三人同时应答道。
正当陈冰竹转身要走时,仁清不知什么时候又到了她的身旁,咧嘴笑道:“原来是竹姑娘啊!真是人如其名,高洁淡雅的姑娘。”
陈冰竹见他又来了,真是一阵头痛,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仁清师傅,请回吧。”
三名侍卫见到又是刚才和陈冰竹说话的那个年轻和尚,也未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二人。
仁清浅笑道:“哪天得空,我自会上门拜访。”
陈冰竹一声嗤笑,莫名道:“我又没告知你住在哪儿,你如何找得到?师傅你就好好修行吧,能进佛门也是一种缘呐!”
“缘?”仁清嘻嘻笑道,“我与姑娘此番相遇,难道不是缘么?至于你说我找不到你,那姑娘就有所不知了。我这人对其他香味都没什么感觉,偏对那白兰花香气特别敏感。竹姑娘身上带着淡雅的白兰花香气,想来是所居之地种有白兰花树,所以身上携带着白兰花吧!”
陈冰竹挑了挑眉,对此不置可否。她的确用手帕包着白兰花放在了袖兜里,那些还是昨天崔烁摘给她的那几朵半开的花苞,想来放在身上,被体温捂着,现在也开得差不多了吧。本来白兰花就很香,放到身上也是为了增香提神的,有这样的香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她对此好笑道:“白兰花有什么奇怪的?在枝城这种温暖舒适的地方,谁家院子里不种上一两棵。”
仁清却是摇头笑道:“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白兰花香初闻之下,可能都差不多,不过却个中有异,一般人也分辨不出什么来;可我从小在白兰花树下打着滚长大的,对这种差别早已了如指掌。你身上携带的这种白兰花,夹带有桂花香气,是属于比较稀少的珍品,一般的平常人家根本就拿不到这样的品种。而根据这种香味,我就能找到你。”
“找到又怎样?没找到又怎样?你做你的和尚,我走我的路。”陈冰竹不知他是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却觉得这和尚的话太多了,心里一阵烦,说着就要走。
仁清也不在意她是何态度,仍旧说道:“如若找到你,说明你我之间缘分不浅,这是天定之缘呐!”
陈冰竹听着这些,简直要笑喷了,很奇怪这人是怎么进到庙里去的。如此六根不净之人,这寺庙也愿收?
三名侍卫在一旁听到这和尚说些不靠谱的话,纷纷皱起了眉头。虽然他没什么过激行为,可作为一个应该忍受清规戒律的和尚,却对一个姑娘说些不该说的话,这居心何在嘛?
阿良想到王爷对他特别提醒过,别让一些不怀好意的男子靠近陈冰竹。当即瞪向他,大吼道:“喂!和尚,别不知轻重的跟这位姑娘说些放肆之话,小心惹祸上身呐!这佛门清净之地,怎会有你这样的人、”
仁清对阿良的吼声毫不在意,反而不屑道:“粗俗之人,一点趣味都没有。”
“哼!”阿良倒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反而是身后的阿忠和阿义纷纷嚷道:“花和尚,你莫污秽这佛门清净之地!”
陈冰竹见此状况,怕他们吵起来,影响不好,赶紧平心静气的喊道:“阿良,阿忠,阿义,别说了,走吧。”
三名侍卫不是嘴上好战之人,听到陈冰竹的喊声,立刻跟了过去。
仁清目色沉沉地看着远去的几人,唇角微微挑起,心中充满了别样的期待。
……
回去之后,陈冰竹去看了父亲,待吃过晚饭,就困意连连,早些休息去了。至于今天碰到的这个花和尚,权当是个插曲,丢到了脑后。
此后六日,崔烁都没回来,陈冰竹少了份差事,虽说轻松不少,只是心里莫名有种少了些什么的感觉。
就在第七日的傍晚,陈冰竹仍像往常那样去看父亲之时,却猛然见到父亲的双眼已睁开,顿时,激动,惊喜,然后大喊道:“爹……”
陈然听到她的喊声,转动眼珠子,看向陈冰竹,眼里噙满了泪水,内心心潮起伏,柔声唤道:“竹儿……”
第六十章 父亲醒来
更新时间2012121 1:02:33 字数:1715
“爹,您终于醒了。”陈冰竹泪光盈盈,一下有些茫然无措。
“竹儿,扶我一下。”陈然撑了撑僵硬的身子,想要坐起来,却浑身无力。
他被冰封了一个月在山洞中,能活着已属不易,再加上又昏迷了半个月,除了抹些汤汁在他唇上,就没进食过食物,浑身无力是很正常的。
陈冰竹点点头,赶紧过去扶父亲。手一触碰之下,完全是皮包骨。前几天给他翻身时,因他尚未苏醒,身体还有些沉,也未觉得如此明显。现在醒过来后,才惊觉已瘦得不成人形了。
心中一酸,眼中的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掉下,就落个没完。不过,她也迅速抹掉了眼中的泪,然后也没费多大力气就将父亲扶了起来。
没出事之前的陈然,身体还是很健壮的,陈冰竹若想轻易扶起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这一个半月里,他未进饮食,瘦成了一包骨头,哪还有什么重量。
陈然见到女儿掉泪,反而安慰她,有气无力的说道:“别哭……我这不是醒过来了,等过两日,吃了东西,慢慢会好起来的。”
“嗯。”陈冰竹心中忧虑地看着他,却含着微笑道,“喝点水吧,先润润口,等会儿我去给你煮些浓汤来。
“好。”陈然安然地点着头,视线不自觉就转到了四周的家具摆设。
环顾之下,只见周围大多是用竹木编制的家俱,而自己睡的这张床又宽大无比,漆成棕色的床梁上刻有精美的雕花,对此,他疑惑地看向女儿问道:“竹儿,这里是哪里?”
“这里……”陈冰竹本想说是衡王爷在枝城的府邸,可一想到父亲不愿与夏国的人有接触,还是暂时不该跟他说得好,免得让他气着了,等以后,他身体恢复了再说也不迟。她眼珠子轻轻一转,顿了顿,才道,“这个人,他救了父亲,所以我们暂时住在他家里。”
陈然刚刚醒转过来,又久未吃东西,脑子里闷闷的,只听了大概,也未多问,然后转动眼珠,看着桌上的水杯,道:“我要喝水,把水杯递给我吧。”
陈冰竹立刻走到桌前,把水倒上了,然后端过去,慢慢喂父亲。
大夫曾对她提醒过,刚醒来时,就算喂水也不能喂急了,否则久未进食的肠胃,猛然受到刺激,会受不了的。
喂完水,放好水杯后,又关切地看着父亲说道:“爹,您现在暂时躺下吧,我到厨房给您熬汤去。”
“好。”陈然点了点头。
陈冰竹轻手轻脚的让父亲躺好,又给他盖好了被子,这才出去。
刚一出去,来照顾父亲的仆从就过来了。陈冰竹告诉他,父亲已醒,不用再做这些了,只是换洗擦身和晚上的时候需要帮一下忙。
那仆从虽然乐意不做,不过这是王爷吩咐的,具体的还要等王爷回来再说。
陈冰竹说完后,就往厨房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她端了碗蘑菇汤过来。陈然久未进食,开始只能喝些清淡的汤水,但太过清淡了,又怕没营养。而蘑菇菌类却是个好东西,既清淡又补人,且这蘑菇比较好储存,晾干暴晒之后,可以放上大半年,所以厨房里一年四季都有干蘑菇、干木耳之类的,想吃的时候,就很方便。
她进屋后,又把父亲扶起来,给他喂了些蘑菇汤,然后又出去打了盆水,给他洗了脸,才静静地退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黑尽,陈冰竹又交代了仆从晚上的时候,要注意父亲起夜的问题。之后,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外边那几棵白兰树下,心里也在想着一些事情。
闻着白兰花香,脑子里突然想到庙里碰到的那个年轻和尚,心中忍不住好笑。然后又想到了袖兜里包着的那三朵白兰花,伸手摸了出来。轻轻把外边的手帕打开,眼里见到的白兰花,因为水分干掉的缘故,柔白的花瓣已变成了泥土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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