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勤训军队,维护大唐西域安全,可能做到?”
两人一听全部出列跪下,口称:“当为大唐效死,为李都护效死。”
李跃行是早知道这事情,所以兴奋归兴奋还没有什么,那高成伟可是足足担心了半年以上,虽然李嗣业一直对其和颜悦色,但是因为路途遥远,高成伟真不知道自已会落什么下场,现在李嗣业一安排,一颗心安安稳稳的落入腹中,感激之情却翻涌了起来,自已一个败军之将,迫于形势投靠,李嗣业居然如此重用,高成伟恨不得现在就将自已的心拿出来献给李嗣业,浑身激动的发抖,眼泪也不禁要掉了下来,回话的时候都带着颤音。
李嗣业点点头说道:“两位将军请起,为大唐守边是我辈军人之责任,希望两位时刻勿忘。”
两人再次谢过之后站起归位,李嗣业直接安排于阗镇的镇守使就是宣示自已在军事上面的权力,其他的人可没有人敢质疑,唯一有资格的就是才封的安西副都护段天和,可是看段天和笑吟吟的样子也知道不会反对李嗣业在军事上的安排了,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的武将文官有几个是原来高仙芝封常清在时提拔起来的,这时哪敢有话说,只想着事后怎么去亲近新任的这两个文武都护。
李嗣业说完这个马上转向段天和,说完武将安排当然要对段天和有所表示,毕竟以后的军需粮草这些都要段天和操心的,李嗣业说道:“以后段副都护就要对安西四镇八万将士的衣食住行多多操心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进行一次人口登记,要真正的掌握你我两人底下的大唐子民有多少,才能更好的收取赋税,统计劳役啊,这事也要段副都护好好辛苦了。”
段天和微笑点头道:“这是本官分内之事,当为李都护解此忧,不过说道开发民财,富民强兵,这个段某的本事就真的不如小李将军了,这要好好的跟小李将军讨教讨教,你说是吧?李都护。”
段天和不动声色的就微拍了李嗣业一记马匹,不过疏勒的变化凡是在安西大都护的文武官员都知道,也没有什么夸大,好几个厅中的文官还点点头,对段天和这一说法颇为赞同,李嗣业就笑着看了李佐国一眼:“这个天和直接找佐国就行了,某是不管的,哈哈。”
李佐国忙说不敢讨教,逊谢不已,李嗣业压压手,厅中就安静了下来,李嗣业这时脸色严肃说道:“相信在座的都知道了吧,就在一个月前疏勒望乡堡受到大食军队的攻击,我军奋力还击,击败来犯大食军队,俘获了两千余人,斩杀了六千多人,实为大胜,不过我军损失也不小,据俘虏供称领军的主将居然是大食的国王的亲弟啧什么木耳,佐国,那亲王叫什么耳啊?”
李佐国连忙站起来躬身回答:“回禀都护,是叫泽尔法尔。阿拔斯。”
李嗣业哦的一声说道:“到西域十几年了,这些胡人大食人的名字就是说不好,就是叫这个泽尔法尔的是新建立的黑衣大食国王亲弟,之前大食就针对我大唐的商人制定了高额商税,致使现在商路几乎断绝,这样下去可是不行,为了打开商路,我们来年定要和大食一战。”
段天和在边上奇怪的问道:“这些商人有什么可虑?商路不通就不通啊,反正更需要货物的是大食而不是我大唐更需要他们的东西,我大唐物产丰饶,怎么会稀罕和大食做生意?跟何况为了商人要和强大的大食打仗?”
段天和的思想其实代表了大唐很大一部分文官的思想,他们一边苦读书籍从科举出仕做官,每年的俸禄不过区区,而大唐商业发达,商人虽然没有地位但是因为钱财很多,过的日子富比王侯,这些以天下为己任的文官们就很是郁闷了,我权力那么大过的日子还没有这些商人过的好?这岂不是本末倒置,于是就开始漫骂了,什么商贾自古重利轻义啊的说法就冒了出来,认为商贾不事生产,结果只是利用两地的物价差别就轻易的发了大财,这是不能容忍的。
当时大唐的商业为何发达有一点是大唐几乎没有商业税收,主要的税收是农税,而经过百年的发展和修生养息,地大物博的大唐产出丰富,这样就导致了商业的繁华,还有就是大唐虽然盐铁是官办,但是因为节度使制度是节度使权力太大,在节度使的地盘上官办的盐铁就是一句空话,所以就出现了很多跟各地节度使有关的商业集团,或者是长安的贵人为靠山的官商集团出现,他们垄断了最赚钱的商业行道,为这些官宦集团提供了维持奢靡生活的资本。
但是作为没有介入这些利益集团的科举出身的寒门官员,要么加入进去,要么就对商人深恶痛绝了,所以对于段天和这样的文官来说,他们是很矛盾的,一边他们享受着家族提供的各种优惠利益,一边又对这些提供金钱的商人鄙视,商人自古以来就是统治阶层的养的猪,养肥了就会杀了吃肉,商人没有政治地位这是共识。
这时段天和听到李嗣业居然说为了打开商路要和大食一战,不由得十分不解,李嗣业可是被李佐国好好的上过课的,何况李嗣业的出身也对商人没有什么偏见,所以听段天和问完之后就回答:“现在我安西大都护维持如此强大军队的基础是什么?段副都护何以教我?”
段天和就说道:“是圣人的支持,整个大唐的输养和全部将士的奋力拼杀啊。”
李嗣业就摇头道:“我说的是维持强大军力的基础,其实很简单,天和刚才说了一点,是大唐输送给我们安西的各种给养,也就是军粮,武器,铠甲等等,这些东西归根到底就是钱,不管是粮食也好,武器也罢,就是拿钱买的,所以我们强大军力的基础就是钱,战士奋力拼杀要奖励,这是钱,战士死亡伤残了需要抚恤这也是钱,说白了,打仗为的是什么?不是为了什么威震那里那里,扬国威与那里那里,某认为就是打的钱。”
李嗣业这样赤luo裸的说战争就是为了钱,打的也是钱其实就是一切为了利益的一种说法,但是这种说法在李嗣业说出来后给在场的众人一个很大的冲击,武将们可不管李嗣业说的什么?他们的想法就是李都护说的肯定是对的,只要照做就完了,这种质朴的想法占大多数,而文官则不然,这是一种颠覆性的说法,这简直是完全扭曲了这些文人一直以来所学习的东西,如果一切是为了利益,那么圣人,圣贤书读了是为什么呢?
段天和目瞪口呆,嘴里说道:“这这这……。这是怎么个说法?岂不是全部掉进钱眼子里面去了?”
李嗣业也别指望他们全部懂,和李佐国交换了个眼神,然后说道:“来年和大食一战不可免,某就换种说法吧,大食对我大唐控制的西域一带一直贼心不死,就要打掉大食这种想法,安西大都护的职责就是防御这些势力对我大唐的觊觎,包括现在强大起来的吐蕃在内,所以为了这个目的我们身为大唐的军将就要在所有敌人挑衅我们的时候予以坚决的回击,什么东西都可以谈,但是土地我们一寸都不会让出,这位请共勉之。”
这话一说所有将领只觉得热血上涌,全部站起身对李嗣业躬身道:“当唯李都护马首是瞻。”
李嗣业接着说道:“武将的本职就是战斗,这我相信众位不会忘却,天和你们文官的职责就是保证我们大唐军人出征只时能够有精良的武器可用,有充足的粮草准备,这事情的难度更大,希望天和能够做好,嗣业在这里拜托了。”
说完李嗣业起身对段天和一躬身施了一礼,段天和这时回过神来,连忙回礼,嘴里说道:“天和敢不竭心尽力,请李都护放心。”
李嗣业就请众人坐下,然后又道:“只靠大唐对我安西的支持无疑会使大唐负担沉重,且安西距离大唐路途遥远,我们很多事情要自已想办法,因此在疏勒前段时间实行了商税,商人也是我大唐子民,难道不应该为大唐贡献力量,武人贡献热血,文人贡献策略,农人贡献粮草,商人能够贡献的只有钱财了,所以这商税将在安西全线开始收取,只有利益没有回报的好事情以后不会有了,我是听说很多商人对这商税意见很大,还有一个商盟出现,但是却是针对商税来的,只想有好处而不想出力,这种人是大唐的子民吗?要想大唐军人为了保护他们流血搏命,又想自已一点利益都不出,这种事情在我李嗣业面前万万行不通,至于在座的各位在里面有多少人在这里面有份,我就不多说了。”
说着李嗣业的目光转向在座的每一个人,凌厉的目光对上谁谁就低下头去,暗中参与了此事的官员们都在肚中暗暗叫苦,李嗣业哼了一声说道:“好好的缴税事情就好办,唐军会帮助打开商路,商人的货物流通起来就是钱,如果要对抗倒底,那也简单,西域现在是李嗣业说了算。”
所有人都沉思起来,李嗣业敲打完了就面带笑容说道:“小儿李佐国在十日之后新年正月初一娶亲,各位可都要来参加啊,李某等着和各位好好喝上一杯。”
这话题一转到喜事上面去,刚才厅中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所有文武一起向李嗣业李佐国贺喜,都说一定要来,李嗣业也笑眯眯的全部受落,他心里是真高兴,自已儿子终于要成婚了,那可是去了一个心头大事,而李佐国看了父亲的完美演出也是非常高兴,再想到要和阿丽儿成婚了,整个人也喜陶陶了,李佐国一边对贺喜的文武官员回礼,一边和父亲交换个眼神,父子两心里都说了一句:西域现在开始姓李了。
第四十三章利益至上。
第二卷 望长安 第四十四章 地税局
第四十四章地税局
龟兹八道城门前都贴了告示,有专门的文吏给底下百姓解说告示内容,东门一个文吏正在高声的解说:“这个告示是安西节度使李都护的就职告示,李都护从今天开始就是安西龟兹这里的最高长官了,这是告诉你们这些草民的。”
底下就有人嘀咕了:“这换了一个节度使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啊?”
那文吏明显是李嗣业这边的人,立即就大声说道:“李都护就是大破胡人几十国联军的统帅,在原来的高都护死后就是李都护反败为胜大胜胡人的,有什么好处?你们去问问疏勒的人,不管是胡人还是汉人,日子过得怎么样?一年四季现在没有饿肚子的,跟官服服徭役还有钱拿,这在我大唐那里听说过?疏勒的小孩子还要专门集中起来由官府开小学中学进学,你说有什么好处?现在李都护是我们安西的节度使了,你们就等着好日子吧。”
这时一个身穿八达对门棉袄,头带皮帽的汉子转身挤出了越围越多的人群,就往街对面的一个行脚店走去,进去之后这汉子直接往后院去了,后院有一匹马,这汉子上马就转出这巷子望城中打马就走,不一会来到龟兹城中一处大宅门前下马,直接叫开侧门就进去了。
这人一直行到这大宅的正厅外驻足,一路穿堂过廊很是熟悉,到了门外就站在门外通报道:“李大掌柜的,李通回来禀报消息。”
门内一个声音说道:“进来吧。”
这汉子连忙聊起门前的厚布帘子,进到里面,里面是一个比较宽大的厅,此时厅中坐满了人,怕不是有二三十人,厅里有火盆温度较高,全部人都是脱了剩单衣,见这汉子进来所有人的眼光就跟了过去,几乎每一道目光都显示出焦虑,整个大厅都是一副焦虑的气氛,那汉子就上前几步朝正中坐的一个老年人拜了下去:“李通见过大掌柜,刚才李通去了都护府那边打探了消息,然后又跟着贴告示的巡防队看了告示才回来的。”
那李姓的掌柜就是城里商盟带头抵制商税的那位掌柜了,此时商盟的规模已经不小了,加入的大小商人商行约有四五十个,今日在厅上的来了一大半了,那李掌柜微微抬眼看了李通一眼,问道:“那李嗣业可是当上了节度使了?”
李通回答道:“正是,二十天前进入龟兹的就是从长安来传旨的队伍,今日李嗣业已经赶到龟兹接了旨了,那告示正是这个内容。”说完就拜伏地上。
李掌柜挥挥手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汉子就起身出门去了,这厅里的气氛一下就爆了,仿佛炸了锅一般开始喧闹了起来,好似所有厅中的大小老板掌柜都在说话,这些囤货超过了两个月的商人这时都急了,不管是向内还是向外出货现在都停止了,现在货每天放在那里就是一笔钱,人人都急了。
这时坐在前面的一个汉子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用力之大将桌上的茶碗都震到地上摔破了,厅里顿时一静,这汉子大喝道:“够了,吵吵嚷嚷的能有什么用,现在就听听李盟主怎么说啊,大家都静一静。”
李掌柜抬眼看看底下一张张焦急的脸,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怕什么,李嗣业就算当上了节度使又怎样?也是要看长安的眼色行事,我们可继续囤货,戴老板陈老板几位有实力的粮商可以提提粮价给李嗣业消消火,马上就是新年了,这粮价一上去李嗣业就会知道我们的厉害了不是?”
那先前说话的龙姓商人这时脸色涨得通红,又是一拍桌子指着李掌柜说道:“李福明,你叫我们这些商人一起囤货,我们都照做了,我龙某每天损失着银子跟着我也认了,原来说好跟你一起抵制商税我龙某损失的钱你们帮补一点,到现在我龙某人将房子卖了换利钱我也认了,想着大家在一起就是要团结,可是没想到你姓李的将我们向死路上推,这种事情龙某玩不起,也不敢玩,这事龙某以后不参与了,告辞。”
说完这姓龙的就要往外走,左右几人上来连忙抱住,连声要龙掌柜的息怒,那李掌柜此时不乐意了,阴仄仄的说道:“龙掌柜的怎么说话的?我怎么将你们往死路上推了?你可得跟我们说清楚,我李福明可不是好欺负的。”说道后面已经是声色俱厉,一把花白的胡子吹得笔直。
那姓龙的掌柜转过身来,甩开拉住自已的几个人,冷笑道:“李福明,其实在座的没有糊涂蛋,你说的李嗣业算什么?可以不怕他,你李福明或许可以不怕,我们这些没有靠山赚几个辛苦钱的小商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