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孩子身上,似乎还有些厌恶他。她也不强求,好孩子也要适合她才行。说实话,她还是满意来来配苹果的,来来对她的爱深地让人惊讶。他完全把她纳入了自己的圈子里,让她无处可逃。他让她在心理上就开始依赖他,存着他,离不开他。
苹果自己都没发现,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提到了来来多少次。虽然不是明说担心来来在部队里又累瘦了,又被折磨了。可话里话外的,都是思念。含笑不加干涉,让他们顺其自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却不说破,就是透着点朦胧感,这样的发展才有意思。含笑绕去市场买了点牛骨和大块的牛肉,准备回家做牛骨汤和酱牛肉。明天就是男孩子们回来的日子,看到这些,他们一定胃口大开,全给她消灭了。
5
苹果和含笑回家的时候,陈言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和顾烨霖下棋。邱浩宇和杨越泽各自坐在沙发的一边喝茶、观棋。姚然从厨房里走出来,甩甩手上的水,接过含笑手里的肉,朝苹果笑道,“回来了,今天尝尝姚爸的手艺,是后天比赛吧,来来说要我给你煮好吃的给你补补,你袁爸给你做了些甘草话梅,你嗓子干的时候就含一颗在嘴巴里,生津止咳。”袁林从厨房里走出来,端着手里的三个小碟子,每一碟里都放着几粒梅子,一种是用生姜水浸泡的,带着生姜味,一种就是甘草做的,还有一种是薄荷西梅,都放在苹果面前。
她心里甜滋滋的,家人对她永远都这么好。她捻起一粒甘草梅,放在嘴里,酸酸甜甜,还带着甘草的回甘,“姚爸,来来给你打电话了吗,他没给我打呢。”“哦,不是,在部队怎么会打电话,是他在去之前嘱咐我的。”姚然赶紧给儿子澄清。“呵呵,我开玩笑的。”苹果一下笑了出来,又恶作剧了。含笑拍拍笑得前俯后仰的女儿,让她去洗手吃饭。
桌上放着的都是苹果爱吃的菜,她这些天吃得很少,天气又热,食物又不合胃口,加上只有她一个人吃饭,她瘦了好几斤,连脸都尖了,要是来来回来了,看到她这样,要心疼了。袁林给她煮了些山药牛肉粥,给她开胃补气。苹果一向都食量不大,对食物并不是很感兴趣,嘴巴刁,要是没有好吃的,她就不吃。有时候她也会因为画画太投入,忘掉几餐。这些都造成了她的肠胃功能不好。每到秋天,含笑就想尽办法给她补身体,长肉,一到夏天,她又瘦回来了。
第二天下午顾烨霖的警卫员把来来他们接回来,一排男孩子们站在一起,个个都晒得皮肤黝黑,身体瘦归瘦,却很结实。含笑把每个孩子都在怀里拥抱一下,让他们回房间去休息。苹果一直站在妈妈身边没说话,她知道他们肯定累了,晚点再说吧。她把来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来来也露着洁白的牙齿冲她一笑。他每天都在想念她,她是不是坐在画室里一画就是好几个小时,又忘了吃饭了,是不是也在想念着他。晚上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全是她的笑脸,她眯着眼睛喊他的名字,对他招手。
晚上吃饭的时候,含笑还特意提起了前一天去逛街碰到李烁铠的事,她一个劲地夸奖着那个男孩子人又长得帅,个子又高,懂礼貌,还是班里的班长,学习成绩好,管理能力也好。邱浩宇用脚尖碰碰她的脚,让她别激将法用过了,成刻意了。含笑也觉得说得有点过了,好像也没那么好。她本意是想刺激一下儿子,看他有什么表现,谁知道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在那苹果挑鱼刺,挑完了就放在她碗里。
苹果倒是反应更大些,妈妈的夸大其词听得她有点胃疼。她偷偷看了眼平静的来来,他这个大醋桶,面上不表露出来,心里一定在那算计怎么消灭对手。她没有反驳妈妈的话,顾自己吃饭。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想看看遇到强敌的来来,会有什么表现。不过,她不喜欢那个李烁铠,心里没有感觉,怎么能骗过来来,只有当她有心动的感觉,来来才会害怕,才会着急。
到了晚上,来来一直窝在苹果的房间里,不管她怎么赶就是不出去。她就知道,他刚才在那装呢,他等着她主动交代。她偏不如他的意,就是不说半个字。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最后来来眼里喷着火离开了。时间也不早了,他一点睡意都没有,跑到拳击室里消耗本就没多少的体力。他知道这件事多半是妈妈和苹果在搞事,他没感应到她的动心,可是她不声不响,抻着他,他就是受不了。
妈妈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又有爸爸和叔叔们给她撑腰,想玩谁就玩谁,他也不会反抗。可这只小苹果胆子越来越大了,宠她宠的过头了吧,还敢撩老虎胡须了。他不给她的点厉害的,她都以为他真的没脾气呢。他在沙包上发泄了半个多小时,顺便把下一步也谋划好了,才回房间去休息。身体乃革命的本钱,他得养精蓄锐,抵御外来侵略者。
苹果听到隔壁的关门声,捂着嘴偷偷地笑了几声,才关掉电脑,躺到床上去。他一定气坏了,不然不会这么久。上次他被她气着的时候,才过来十几分钟就回来了,今天有点晚,花了半个多小时。她也在计划下一步该怎么走。自从知道了姚慕翰这只腹黑狼的真面目,她就特别怄火,以前都被他的受气包样欺骗了,其实他是乐在其中。害得她长大后内疚了很久,对他特别的好。她要让他上当,让他也受欺骗,偿还她心里的不爽。
第二天早上吃过了早饭,苹果就要回画室去完成作业了。含笑给她准备了点心和水果,让她在画室里饿了就吃。她打算中午还是去画室给苹果做饭,让她中午吃完了饭好好休息一下,下午还要去老师家里交作业。苹果提着包要走出门时,来来从楼上跑了下来,边跑边喘着气说到,“我跟你一起去。”差点就睡过头了,赶不及和她一起出门。
含笑冲着苹果眨眨眼,让她做好心理准备,来来这是要严防死守了。苹果微涩,撩撩头发,避开妈妈赤裸裸的眼神,转身离开家里。来来也紧随其后。刚走到车门边上,就传来了不算熟悉的喊声,“陈依涵,你出门去吗?”苹果和来来同时转过头去看那个人。李烁铠晃着闪亮的牙齿,对着她灿烂地笑着。他也想学着她家里人那样喊她苹果,不过现在他还不想吓着她,心里默默念着她的小名。来来拳头一握,心里暗笑,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偏要自己撞上鬼门关。
6
来来把苹果推着上了车,自己也跟着坐上去,根本就不搭理站在一边的人。苹果一直观察着来来的表情,看到他的嘴巴抿得紧紧的,就知道他的心情不怎么好。她反而挺高兴的,心里痛快,还哼起了小曲。来来给了窗外的人一个讥讽的笑容,把窗户关上,才开始收拾得意忘形的人。他挠着她的腋下、腰上,那里一向都是她的敏感区,被人一碰就受不了,还没碰上呢,就开始躲避求饶。
“啊,别挠这里啊,来来……”她的腰上被他轻轻地捏了一把,整个人都开始紧缩起来,双手拉着他的手让他动弹。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放在她的大臂内侧刮蹭着,她又去阻挠他的手,这顾此失彼,被他上下都得手。她痒地受不了了,就放弃了阻挠。他干脆就把她搂在怀里,她笑得也累了,趴在他的肩膀上闭眼休息。
李烁铠从后窗上看到里面的人正在交头接耳的,苹果笑得左摇右晃,还趴在来来的肩膀上,很亲密的样子。他不露声色,转身离去。这么明显的作秀,他要是都看不出来,就不用追求她了。不过,这一次倒是让他意识到姚慕翰这个对手不是一般的阴险,要对他做好万全的防备工作。虽然知道那是姚慕翰可以所为,可他心里还是闷闷的。
他输在了先机,输在了那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他知道顾家的人不在乎血缘的羁绊,一旦陈依涵和姚慕翰双方都同意在一起,长辈也不会反对,那他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好在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确定那种关系,只要他有本事把陈依涵的心掌握住了,不愁对付不了姚慕翰,光是她爱上了别人这点就能把他给打垮了。
苹果推开来来放在她腰上的手,转过头看了眼走向远处的李烁铠,娇嗔道,“好了,他都看不见了,你就别演戏了,热。”她用手指整理了自己掉落下来的头发,把被拉皱的衣服也拉直了,不然一会下车被人看到了,她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来来被她拆穿了也不在意,他也没藏着掖着,他就是做给那个人看的,让他死了心最好,要是还想继续,他就继续让他难受。反正他是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的。
到了画室,苹果就在里间画画,来来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虽然电视挺无聊的,但坐在这里,可以随时看到她的动向。她出来倒水喝,还是出来上厕所,他都能关注到。而且他也没看电视有哪些内容,光顾着想她了。他多想跟她一起搂着在这里看俗套的电视剧,她被电视情节感动地一塌糊涂,他就可以给她擦眼泪,安慰她别哭,顺便亲两口,滚一会沙发。这样的想法有点太不切实际了,她也不是那种看着言情剧会流眼泪的人。
含笑到了快中午的时候,过来给他们做饭。边在厨房里忙碌,边给儿子支招,“她等会要睡觉,你就给她按摩一下,咱苹果还是属于有点强势型的,体贴的小男人类型适合她。”来来听了点点头,还真是那么回事。当初他装得傻傻的,很好欺负,她就对他没什么保留,对他说些小秘密,把烦心事都告诉他。后来被她发现他的心机深重后,她就开始逃离他,眼神也开始游离,不再对他毫无芥蒂了。
苹果吃完了饭就进卧室去,来来在含笑的示意下也进入了卧室。苹果偷瞄了一下身后的人,嘴角弯了一下,装着不知道,趴在床面上抱着枕头休息。来来邪笑着也侧躺在她身边,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去?你不喜欢那个人,只是想让我生气是不是,想看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苹果转过头来看着他,俏皮地微笑,“如果我说我喜欢他呢?”来来把她揽在怀里,鼻子对着她的鼻子,“要是你喜欢上别人了,我就把你做成标本放在家里。”他的动作温柔,可话却说得万分恶毒。
“我好怕啊,呵呵……”看苹果眉开眼笑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害怕。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着热气,“要是你喜欢上了别人,我就把你做成人彘,把你的手脚全打断了,塞进缸里,浸泡在酒液里,就露出头在外面。”来来激动吻上了她玫瑰色的唇瓣上,“你答应了是不是,你也喜欢我的。”苹果没有拒绝他的亲吻,但也没有表态。
她的心里已经答应了,她总想领略外面的风光,可是她发现实在无法对别的男人产生兴趣。按理李烁铠是个非常好的试验品,他外貌出众,有钱有势,人品也过得去,几乎可以算完美了,可她还是没办法把眼光投入到他的身上。被这么优秀的人追求,她也没有觉得开心,反而是看到来来吃醋的表情更让她开心。她可以肯定来来就是那个人,那个和她一生一世不分离,彼此的唯一。只是她身体里的恶作剧因子让她不想这么轻易地让他得逞,不是考验,也不是有别的想法,就是为了好玩。
“苹果,你该去老师家了。”含笑敲门喊苹果,她被突如其来的喊声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是一推,把来来推下了床。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跟她亲热一下,正投入呢,没防备她来这么一下,幸好还有基本的军事素质在,不然他真要跌个四脚朝天了。他看着捂嘴笑的苹果,又扑上去想咬她的唇,被她逃开了。苹果逃到门边,快速打开门,对外面的含笑笑道,“妈妈救我,来来要咬我。”
含笑看到来来作势要扑过来,又收回了手,有点尴尬的样子,边摆手边笑,“我救不了你,你自求多福。”说着就走出去了。苹果被来来一扯又扯回房间里,关上门把她压在门板上又是一通啃咬。苹果刚想反抗,被他在腰上磨蹭着,痒得全身发毛,都没力气挣脱,任他为所欲为。
7
自从苹果从心里开始承认来来后,他的得瑟劲就开始增长了,霸道劲也大了。现在他是明目张胆地不许邱晓屽和袁熙在她面前讨好卖乖,坚持“凡是雄性动物都不许靠近她”,坚持“凡是会招惹雄性动物的行为都得遏止”,这两个“凡是论”让家里人都好笑死了。陈言对这个小家伙的言论很不满,“我是她爸,我还不能靠近她?”来来一想,不能得罪他啊,可是这雄性动物确实也包括他啊,眼珠子一转,话就到了嘴边,“陈爸,你是妈妈的,她不会允许你靠近别的雌性动物,这事你可以问她。”
“呸,你妈和你姐都是动物是吧,亏你想得出来。”含笑才不买他的账,这话听着挺不顺耳的。来来忙把手合在一起,状似求饶。妈妈可不能得罪,要是她给他捣乱,在他去读军校的时候,给苹果介绍男朋友怎么办。说起来,李烁铠那小子他都还没解决掉呢。这都怪小魔怪苹果的不作为,还不许他作为。
李烁铠每天早上都会到他们家门口等着苹果出来,也不做别的,就是和她打招呼,说声,“陈依涵,早上好。”说完就走。碰上下雨天,他也是撑着伞,站在外面等着。刚开始苹果也不搭理他的,现在居然还会对他笑,简直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不能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了,要是李烁铠的锲而不舍还感动她了,他真的要捶胸顿足,窦娥喊冤了。
苹果刚开始没有去管李烁铠,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把他看在眼里,那他做什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现在,她是想看一个人究竟可以长情多久,他能站到哪一天为止。她看到过至今未娶的关自在关叔叔,他已经把自己的感情全奉献给了部队。也看到了已经结婚并拥有了自己幸福家庭的阮司竟阮叔叔,他把感情给了另外一个人。
在她看来,没有希望的爱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无所谓对与错,只是看不看得开吧。能说阮叔叔不够长情吗,也不能吧,他只是选择了常人来看是正确的道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