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确实愧疚着,“雨竹,别生气嘛,我错了还不行吗?只是你笑得如那暖春的槐花,我一时想歪了。”
雨竹不解道:“为何是槐花?”春天有槐花吗?就算有,槐花又不是特别美。
安澜干干地笑着说:“因为我喜欢槐花啊。”安澜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事实是因为“暖春的槐花”这五个字里有“槐春”两字。槐春,怀春。嘿嘿,安澜在心里为自己的才华而洋洋自得。
因为喜欢,这个理由好像没什么问题,可是为什么雨竹的心里那么不踏实呢?可怜的雨竹,连被算计了还不知道。
雨竹出去后,安澜露出了贼贼地笑。
可是捉弄人之后的成就感和愉悦感被雨竹拧毛巾时说的一句话打击得灰飞烟灭了。雨竹说:“姐姐洗完脸之后喝碗粥,然后就把药喝了吧,我一直给你热着呢,就等着你睡醒。”
“雨竹,我还没醒,刚刚是在梦游,什么都没发生过。”说完安澜立刻呈挺尸状态。
开玩笑,那个药她实在不想再喝第二遍了,昨晚因为感动一时忘了在意那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味道,后来一回味,她立即感觉胃里在翻江倒海。况且,不喝也没关系的吧,不是还有凌逸风在为自己疗伤吗?她还是因为这伤才有这种艳福,不喝的话就好得慢些,好得慢,不就可以多“享福”。若是让江震天知道安澜身为学医者还有这种不配合治疗的思想,恐怕要立刻逐她出师门。
雨竹被安澜逗乐了,“姐姐你就别装了,不就是一碗药吗?昨晚你不是喝得一干二净么?”说这话的时候,雨竹笑得那叫一个暧昧。
安澜想起了昨晚喝药的情形,他们同喝了一碗药,这个,算是间接接吻么?
雨竹将安澜羞涩的表情尽收眼底,于是以牙还牙道:“姐姐,有心上人的是你吧?”
安澜被戳穿心事,可还是死要面子,她抵死不认道:“没有,若是有,那我的心上人也是雨竹你。”突然地她就又起了玩笑之心,“雨竹,你不知道你有多漂亮多可爱多迷人多温柔多体贴,还有你做的菜超级好吃,我有说过你的厨艺足以令人不可自拔地爱上你吧?其实,我就是那个人,其实,我喜欢女人。”
安澜边说边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仿佛她面对的确实是她的心上人。不过,雨竹很淡定,对于安澜绝佳的演技,她再清楚不过,她才不相信她的鬼话。
“姐姐,你还是做好吃药的心理准备吧。”雨竹也不是省油的灯,这点,其实是拜安澜所赐的,毕竟近墨者黑。如今的雨竹连自家少爷都敢差遣,对付安澜,早已不在话下。
安澜还真的因为这话而败下阵来,她乞求似的说:“雨竹,你就放过我吧。”她真的不愿喝。
雨竹瞪她一眼,很绝情地说:“不行。”说完又暧昧地看着安澜,“难道姐姐是想让少爷来喂你喝?”
安澜终于急了,“哪有,雨竹你别乱说。”咦?这话怎么那么熟悉?
雨竹才不那么好打发呢,她要以牙还牙,“姐姐你别不好意思,我帮擦完脸就给你叫去,就算急着见少爷,也要先梳洗好了,清清爽爽地见啊。”
安澜无语凝咽。什么时候开始,雨竹更胜她一筹了?
雨竹也没给机会她说,因为一块温热的面巾扑面而来。擦完之后的雨竹连招呼都没打就赶时间似的端正脸盆出去了。
安澜呆愣了一会儿便有些紧张起来,因为她又要见到他了。此时的她很矛盾,又想见他却又有点怕见他,怕是因为担心自己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这样会有损自己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于是又想到自己已经丢过很多次脸了,在他的心目中,许是早已没有形象可言了。认清了这一事实,安澜无限懊恼。
喜欢一个人,真是一件麻烦的事。这是安澜纠结之后得出的结论。她不知道,她才是那个怀春的人。
她也并未纠结多久,因为敲门声响起了。
安澜努力压抑的心跳仍是怦怦然。
凌逸风很有礼貌地在敲门之后说:“安澜。”
安澜也很得体地说:“你进来吧。”仅是这句简单正常的话,也令安澜想到恩爱夫妻的对话也差不多是这样。随即她便在心里哀嚎:安澜,你真是疯了,快停止你那不着边际的想象吧
安澜快速调节自己的心态,凌逸风也在这时推开了门,端着放着粥和药的托盘进来了。虽然他干的是伙计的活,可这对他王子一般的气质一点影响都没有,安澜十分羡慕这种人。
安澜十分笃定自己是客观的,绝对没有情人眼里出那什么的成分。
凌逸风淡笑着走到安澜的床边,将托盘放在小桌子上。然后边弯下腰边对安澜说:“我扶你起来。”说完时左手已经放到安澜的后颈上,右手则环过她的后背,连她手臂也圈在其中,微一用力,便将安澜扶坐起来。安澜并未因为姿态的变化而牵扯到痛处,如果是雨竹,一定做不到这种效果,因为雨竹没有武功。
“来,趁热喝了。”凌逸风用小勺舀起一勺粥放到安澜面前。
安澜很温顺地张口将热粥喝下,有些烫,烫到了她的心里。
喝着凌逸风亲自喂的粥的安澜心里是有喜有悲的。她将会是先甜后苦的典范。
没好的时光确实过得很快,好喝的粥也很快喝完,紧接着就是那一碗令安澜无处可逃的药。
凌逸风十分清楚安澜心里的恐惧,先前雨竹找到他时说:“少爷,安澜姐姐不肯喝药,奴婢实在没辙,烦请少爷去一趟吧,我看姐姐最听少爷的话。”
他怎会看不出雨竹的用意,看来雨竹已经被安澜同化了,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放肆了,以前连话都不敢跟他说,如今还敢揶揄他。若是每个下人都变成这样,那他这个少爷的地位可真要降低了,以后要避免安澜与他们长期相处才是。
安澜这样的人,一个就够令人头痛了。
想到这些的凌逸风脸上溢出笑容,可在安澜眼里,他的笑不再迷人。
“喝药吧。”凌逸风浅笑道。说完便将手中的碗往安澜面前伸去。
“等等。”安澜下意识制止了凌逸风的动作。
凌逸风动作停滞,等待安澜发话。
安澜扯了扯嘴角,明知会被否决却还是说:“能不能不喝?”
“不能。”凌逸风斩钉截铁道。
安澜咽了一下口水,艰难地说:“那能不能换一种方式喝?”
第一卷 快乐的古代生活 076 我是你的男朋友
076 我是你的男朋友
换一种方式?凌逸风用疑问的眼光看着安澜。
安澜逃避凌逸风的目光,这句话是她情急之下混乱说的,她也不知道喝药还能有什么其它的方式。
从安澜心虚的反应,凌逸风已经看出她那是缓兵之计。将端着药碗的手收了回来,凌逸风似笑非笑地对安澜说:“难道你又要我陪你一起喝?”
安澜猛然抬头看他,急忙辩解道:“没有,不是的。”前一晚的情景呈现在安澜眼前,那时是凌逸风突然而为的事情,是他一厢情愿的。而她是被动的,她是怀着感激的心喝下那碗药的。但是以当下的情形,再与他共饮一碗药的话,那多难为情啊。
凌逸风继续笑得从容不迫,说:“那你要如何才肯老实喝药?”
什么叫老实喝药嘛?谁不老实了?
“我……”每次在凌逸风面前,她的语言功能总是会失常,难道是磁场问题?
“什么?”凌逸风问道,吞吞吐吐可不像安澜的性格。
“那个……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喝不喝药?”以前的凌逸风可没那么热情。况且,这么耐心地哄她喝药,怎么样都觉得怪怪的,颠覆了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当然,形象还是好形象。
为什么?凌逸风在心里反问自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做,若是以他以往的性格,喝与不喝都与他无关。就算希望安澜乖乖喝药,那也不该像如今这样循循善诱。
安澜见凌逸风久久不语,以为自己唐突了,人家好心好意的,自己乖乖接受就好,问得那么露骨,会吓跑帅哥的。安澜懊恼地低下头反省。
凌逸风却是以为安澜因为自己的沉默而胡思乱想,于是开口说道:“因为我是你的男朋友啊。”
“咳咳……”安澜被这句话吓到了,“男……男朋友?”
“嗯。”凌逸风一副坦荡的表情,虽然他一直知道这“男朋友”三字大有内容,可是安澜当初因为自己答应了她而高兴不已,现在用上这称谓应该不会有错的。此时安澜的反应那么大,他更加确定有内幕。
安澜羞怯地收回放在凌逸风脸上的目光,可又不知该看哪儿,十足一副心虚的模样。
“难道你不听男朋友的话?”凌逸风故意揶揄道,不管到底有何内幕,反正看样子自己是不会吃亏的,要吃亏也是安澜吃亏,这是直觉。
安澜又咳了两下,暗忖着这个凌逸风怎么就怎么大喇喇的说出这三个字,还有,他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
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妥协吧。
“我喝。”安澜说这两字的时候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凌逸风将手中的碗递到安澜的嘴边。
看着那碗药,安澜仍想逃避,可凌逸风没给她机会,他说:“喝吧。”随后就将碗缘放到安澜的唇上慢慢抬高碗底。
安澜避无可避,只能闭着眼睛痛苦地喝完了。
“水”安澜焦急又含糊不清地说,她的口腔里全是药味。
凌逸风不疾不徐地倒了一杯水给安澜,安澜大口大口地灌下。
将水杯放下的时候,凌逸风的手伸了过来。
“这是什么?”安澜看着凌逸风手中黑乎乎的东西疑惑道。
凌逸风答:“腌梅子。”
安澜的口水因着凌逸风的解答而开始泛滥,并且有了吞咽的动作。
凌逸风含笑地看着安澜。
安澜知道她笑自己吞口水,不服气道:“难道你看到或听到‘梅子’的时候不会忍不住流口水吗?”虽然你很仙人,可是你的生理反应还是跟常人无异吧?情不自禁地,安澜上下打量起凌逸风来,她不是故意想歪的。
凌逸风不答反问:“你吃不吃?”
安澜愤然地想:居然威胁人。不过她还是乖乖的说:“吃。”如今的她十分需要味道浓郁的东西来抵制那满口的药味。
而凌逸风在她说出那个“吃”字的时候便一把将那颗梅子塞进安澜的嘴里。
对于他的这个霸道的动作,又成功地让安澜产生一系列花痴思想。
已经成功解决安澜的喝药问题,凌逸风也不久留,起身拿起放着两个空碗的托盘正要走。
安澜有种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的想法,于是说:“还有梅子吗?我还想吃。”好吧,就当她嘴馋吧。虽然酸了点,不过,确实好吃。
凌逸风却很不善解人意地说:“想吃的话等下一次喝完药吧。”
这,这,腹黑男安澜腹诽道,但是她没辙。
“我还要这样躺多久?”她不想睡了呀,所谓过犹不及,她此刻体会了。
“还要躺三五天,要看你恢复得怎样,若是你不好好喝药,那躺个十来天是必须的。”凌逸风说话的语气简直就像一个主治医师。
安澜的笑脸顿时垮了下来。
凌逸风温和地笑着说:“我知道你躺久了不舒服,所以就先这样靠着吧。我还有些事情,先不陪你了。嗯?”
嗯?
安澜沉溺在凌逸风这个带有宠溺又带有安慰效果的字眼。
凌逸风走后很久很久,安澜仍然甜蜜着。
而另一个地方,袭击事件的肇事者又是另一番景象,而他的处境,与安澜的因祸得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谁准许你擅自主张的?”带着面具的白衣男子沉声道。
垂首站在他面前的黑衣男子紧抿了一下嘴唇,然后凛然道:“请主子责罚。”
面具男子眼睛微眯,不甚愉快道:“我要的是原因。”
黑衣人抬起头,脸上的线条更加分明,“属下等不下去了,明明可以迅速解决掉他们,为何要让他们继续过逍遥的日子。”
面具男子的脸色阴郁起来,虽然面具已将他的脸遮住了一大半,可是他森冷的气势已经透了出来,他状似平静道:“我说过不可轻举妄动,你置若罔闻?”
黑衣人单膝跪下,神色却仍是坦然的,“属下知错。”
“你为何屡次针对那个叫做安澜的女子?”看到安澜身受重伤的样子,他的心里居然有一点点痛的感觉。
关注凌逸风和他身边人物的动态已有一段时日,属下的汇报里经常会出现她的名字,还有她的种种令人啼笑皆非的趣事,使他忍不住好奇之心,亲自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而这个女子竟然能在短时间之内与凌逸风的关系亲密起来他也很意外,凌逸风冷淡的性格他是知道的。
最令他对安澜刮目相看的是那一次订单事件,那次他们已经是胜券在握了,况且周沛樊亲自出马,可是最后竟被安澜的一通骗人的胡话反败为胜。那一次他是在场的,若不是他暗地里制止,他的属下早就因为气不下而动手了。
安澜的强词夺理和巧舌如簧,使他改变了自己原先的策略。对于复仇,反正那么多年他都忍过来了,也不用急于一时。他就让这个复仇的过程便得有趣一些。
是的,这个面具男子就如凌逸风他们猜测的一样,他就东方离。
而跪在他面前的人是他的左膀右臂——穆拓。
穆拓对于东方离的那句问话心里十分不愉快,那为何主子你又为何屡次对那名女子手下留情?他觉得那女子将会是主子的绊脚石。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若是真的问出来便是犯上了。于是他谦恭道:“属下认为若是解决掉那名女子,凌逸风的快活日子也会因此打破。”
东方离审视着穆拓,虽然知道他说的在理,可是他也知道这不全是他的想法。安澜对于凌逸风的重要性已经愈加明显,可是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还不得而知。若说他们互相爱慕,可又不像,安澜与萧敬轩相处的时间似乎更为频繁又更为愉快。若说安澜与萧敬轩互相爱慕,可又感觉不出他们有这一层意思。不过,可以利用安澜来牵制凌逸风。
“你也知道凌逸风在乎那个女子?”东方离问道。
“是。”穆拓肯定地说。
东方离又问:“那你可知,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名女子?”
穆拓抬头看着东方离说:“主子何意?”
“你先起来。”东方离的情绪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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