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应该可以简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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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应该可以简单点-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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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财叔他……”
洗了澡,草草吃了一碗方便面,儿子便到书房去。他茫然地伫立于窗前,有些犹豫不决。母亲轻便守寡,含辛茹苦将他抚养成人,供他出国读书。但她从不用年轻时的牺牲当作要挟他孝顺的筹码,反而是妻子以婚姻要挟他!真的要让母亲住老人院吗?他问自己,他有些不忍。
“可以陪你下半世的人是你老婆,难道是你妈吗?”阿财叔的儿子总是这样提醒他。
“你妈都这么老了,好命的话可以活多几年,为何不趁这几年好好孝顺她呢?树欲静而风不息,子欲养而亲不在啊!”亲戚总是这样劝他。
儿子不敢再想下去,深怕自己真的会改变初衷。傍晚,太阳收敛起灼热的金光,躲在山后憩息。一间建在郊外山岗的一座贵族老人院。是的,钱用得越多,儿子才心安理得。当儿子领着母亲步入大厅时,崭新的电视机,42吋荧幕正播放着一部喜剧,但观众一点笑声也没有。几个衣着一样,发型一样的老妪歪歪斜斜地坐在发沙上,神情呆滞而落寞。有个老人在自言自语,有个正缓缓弯下腰,想去捡起掉在地上的一块饼干。儿子知道母亲喜欢光亮,所以为她选了一间阳光充足的房间。从窗口望出去,树荫下,一片芳草如茵。几名护士推着坐在轮椅的老者在夕阳下散步,四周悄然寂静得令人心酸。纵有夕阳无限好,毕竟已到了黄昏,他心中低低叹息。
“妈,我……我要走了!”母亲只能点头。
他走时,母亲频频挥手,她张着没有牙的嘴,苍白干燥的咀唇在嗫嚅着,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儿子这才注意到母亲银灰色的头发,深陷的眼窝以及打着细褶的皱脸。
母亲,真的令他霍然记起一则儿时旧事。那年他才6岁,母亲有事回乡,不便携他同行,于是把他寄住在阿财叔家几天。母亲临走时,他惊恐地抱着母亲的腿不肯放,伤心大声号哭道:“妈妈不要丢下我!妈妈不要走!”最后母亲没有丢下他。
他连忙离开房间,顺手把门关上,不敢回头,深恐那记忆像鬼魅似地追缠而来。
他回到家,妻子与岳母正疯狂的把母亲房里的一切扔个不亦乐乎。身高3呎的奖杯——那是他小学作文比赛我的母亲第1名的胜利品!华英字典——那是母亲整个月省吃省用所买给他的第1份生日礼物!还有母亲临睡前要擦的风湿油,没有他为她擦,带去老人院又有甚么意义呢?
“够了,别再扔了!”儿子怒吼道。
“这么多垃圾,不把它扔掉,怎么放得下我的东西。”岳母没好气地说。
“就是嘛!你赶快把你妈那张烂床给抬出去,我明天要为我妈添张新的!”
一堆童年的照片展现在儿子眼前,那是母亲带他到动物园和游乐园拍的照片。
“它们是我妈的财产,一样也不能丢!”
“你这算甚态度?对我妈这么大声,我要你向我妈道歉!”
“我娶妳就要爱妳的母亲,为甚么妳嫁给我就不能爱我的母亲?”
雨后的黑夜分外冷寂,街道萧瑟,行人车辆格外稀少。一辆宝马在路上飞驰,频频闯红灯,陷黄格,呼一声又飞驰而过。那辆轿车一路奔往山岗上的那间老人院,停车直奔上楼,推开母亲卧房的门。他幽灵似地站着,母亲正抚摸着风湿痛的双腿低泣。
她见到儿子手中正拿着那瓶风湿油,显然感到安慰的说:“妈忘了带,幸好你拿来!”他走到母亲身边,跪了下来。
“很晚了,妈自己擦可以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回去吧!”
他嗫嚅片刻,终于忍不住啜泣道:“妈,对不起,请原谅我!我们回家去吧!”
随着自己愈长大,看着父母亲脸庞从年轻变憔悴,头发从乌丝变白发,动作从迅捷变缓慢,多心疼!父母亲总是将最好、最宝贵的留给我们,像蜡烛不停的燃烧自己,照亮孩子!而我呢?有没有腾出一个空间给我的父母,或者只是在当我需要停泊岸时,才会想起他们……其实父母亲要的真的不多,只是一句随意的问候“爸、妈,你们今天好吗?”随意买的宵夜,煮一顿再普通不过的晚餐,睡前帮他们盖盖被子,天冷帮他们添衣服、戴手套……都能让他们高兴温馨很久。有时,我常在想:我希望我的子女以后如何对我。那现在,我有没有如此对待我的父母?我相信,人是环环相扣的;现在,你如何对待你的父母;以后,你的子女就如何待你。朋友,人世间最难报的就是父母恩,愿我们都能:以反哺之心奉敬父母,以感恩之心孝顺父母!













第九节 共勉之







这个故事只是想告诫人们一些事情,并没有针对女士,去说~
因为懂,所以哀今天回去看到的母亲愈发的老了。她提着个垃圾筒,佝偻着背踯躅前行。我大喊一声:“妈”。母亲满脸刀刻般的皱纹便如蟹菊般瞬即绽放,眼睛里也有了光彩。我上去抢垃圾筒,母亲兴奋地喋喋地说:“不倒了,不倒了,也没有多少垃圾。快进去,快进去。我来拿吃的。”她一面说一面折转了身子,步履似乎轻盈了许多。我以为她会拿什么犒劳我呢,只见她两手空空,讪讪地呢喃道:“放哪里了?还是吃完了?”为了掩饰即将夺眶的泪水,我连忙假装洗脸的样子,奔进厨房,用手掬了一捧水向脸上洒去。母亲趋着小碎步忙不迭地递过了毛巾:“快擦擦,快擦擦。”柔软的毛巾吸干了脸上的清水、眼睛里的泪水。我好受多了,一把抓过妈妈的手:“来,妈妈,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妈妈看到了煌上煌的猪脚,可我在母亲的脸上捕捉不到那种欣喜。这可是以往母亲最喜欢的食物啊!“崽呀,我可能咬不动了。”“妈妈,我去切碎来,再用高压锅压一下。”“不要了,那已没有那个味了。”“你陪我说说话吧!”我把母亲的手放在我手心,耐心地听她说着说了几百遍的故事。
多想就这样伴着她,听她絮絮地唠叨。这于母亲何尝不是一种幸福?于我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我有自己的小家,与母亲的距离并不是“一碗汤”的距离。看到母亲倚在门边目送我离去,这短暂的幸福于母亲何尝不是一种奢望?于我又何尝不是一种奢望?
爸爸的骤然离世,让我深切地领悟到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无奈。哥哥姐姐们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挣不完的钱。他们对母亲总是用钱来打发,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们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可以吃整根甘蔗,什么时候要用刀将甘蔗切成一小段一小段来吃;他们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可以用牙咬开山核桃,什么时候要借助小榔头敲开;他们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可以咬动猪蹄,什么时候已经放弃了对猪蹄的嗜好;他们不知道母亲的苦与乐;他们不知道母亲的孤独与寂寞;他们不知道钱也有很多东西买不到的;他们更不知道“牛老老一春,人老老一年”的道理。
望着耋耄之年的母亲,我哀!
白水青菜汤·外遇·女人的心
他进门的时候,客厅里没有她的身影。向厨房走去,她果然在。
饭冒着蒸汽,她的脸有一瞬隐在水汽里。他闻到了饭香。
这是好米才有的香味。
好米只是密闭着的香味,要加适量的水,浸适度的时间,然后用好的电饭煲煮,跳到保温之后,焖合适的时间,香味才会爆发出来,就像一个储满香膏的小瓶子被打破了一样。
她是他遇到的最会煮饭的女人,他这样说过。她回答:“我尊重米。不过,只尊重好的米。”
他洗了手,坐在餐桌边时,两碗饭已经在桌上了。他的这边多一只空碗。她端上来两只青花小碟,一只碟里是十几粒黄泥螺,一粒粒像半透明的岫玉,里面有淡淡的墨色,一只碟里是香菜心,嫩嫩的酱色。
最后,她端来一只小瓦罐。这才是他盼望的重点。马上打开盖子看了一眼,里面有绿有白有红,悦目得很。他就自己从瓦罐里舀了小半碗汤。清清的汤色,不见油花,绿的是青菜,白的是豆腐,还有三五粒红的枸杞,除了这些再也不见其他东西。但是,味道真好。说素净,又很醇厚;说厚,又完全清淡;说淡,又透着清甜,而且完全没有一点儿味精、鸡精的修饰,清水芙蓉般的天然。
就那么一口,整个胃都舒服了,微烫之后,清、香、甘、滑……依次在舌上绽放,麻木了一整天的感官复苏了,青菜残存的筋脉对牙齿一点儿温柔的、让人愉快的抵抗,豆腐的细嫩滑爽对口腔的爱抚,以及汤顺着食道下去,一路潺潺,一直熨帖到胃里的舒坦。
真是好汤。
他一连喝了两碗,然后吃饭,就着黄泥螺和菜心,一个滑,一个脆,都是下饭的榔头。不知不觉,就把一碗饭都吃完了。他也不添,而是又酽酽地喝了一碗汤。然后,把碗放下,对她笑。
他们的家是让人羡慕的白金家庭。白金的意思是,既有钱又白领。
他先是吃皇粮的机关干部,后来不愿意看人脸色,早早下了海。他成了本市的风云人物,他的风度、谈吐,赢得了瞩目和好评。
他结婚十七八年了。妻子是他的大学同学,当年也是学校里的美女,即使现在不化妆也青翠嫩叶一样清新可人。因为有这样的妻子,他对其他女人是不容易惊艳的。
嘟嘟的出现则是一个意外。这是一个比自己小20岁的女孩子,又漂亮,而且出身很好,没有任何为了钱而接近男人的嫌疑。
起初真的没有动心,但是,嘟嘟真是一只水晶花瓶,而且因为对他无望的爱,这只水晶花瓶就站到悬崖边上,随时可能掉下来粉身碎骨。最后,他只好伸手把她接住。
他不大回家吃晚饭了。后来,他连晚上都不回来了。他说,实在太忙,不赶回来了。后来又说,想一个人静静。
她沉默,绵长而细密的沉默,那重量使他感到压迫,但是不敢挂电话。最后,她说:“这样吧,你要回来吃饭,就打电话。”
这是她的性格,不可能主动挑破,发作出来。这些年来,他一直觉得自己选对了人结婚,现在又一次这样觉得。
新鲜的爱情,新鲜的疯狂,新鲜的气氛,几个月的时间过得像飞一样。
问题是出乎意料的小问题——他们还是会肚子饿。
他是半个公众人物,不能带她到外面吃饭,只好叫外卖。
慢慢地,吃饭成了个苦差事,因为难吃。真潦草啊,有的硬邦邦的,有的干巴巴的,有的木渣渣的。他思念一碗香香柔柔有弹性的米饭,更思念一碗热热润润让味觉苏醒的汤。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对兴致大发下厨房做菜、却让他的胃饱受折磨的嘟嘟讲了妻子的那一罐白水青菜汤。他最后说:“真正会做菜的人,即使最简单的菜也能做得非常好吃。”
她听见门铃响的时候,有一秒钟以为是他回来了。但是,她马上知道不是。
一个年轻女孩出现在面前,这个女孩子说:“叫我嘟嘟吧,我是你丈夫的朋友。”
她立即明白了。她请她进来,就像有礼貌的女人对待丈夫的朋友一样。
嘟嘟说:“谢谢你接待我。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吃你做的饭。”看到她脸上的惊讶,嘟嘟急忙解释:“我总听他夸你最简单的菜都能做得最好吃,真的很好奇。”
她似乎有点儿为难,想了一下说:“那,你就在这里吃一点儿便饭好了。”
她喝了一口汤。
她不假思索地“哇——”了一声,然后,难以置信地看着女主人:“这就是白水青菜汤?”
女主人说:“他这么叫?”
“你能告诉我怎么做的吗?”嘟嘟一脸恳切。
女主人停了一下,好像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要准备很多东西。要好的排骨、金华火腿、苏北草鸡、太湖活虾、莫干山的笋、蛤蜊、蘑菇,有螃蟹的时候加上一只阳澄湖的螃蟹,一切二。这些东西统统放进瓦罐,用慢火炖三四个钟头,水一次添足,不要放盐,不要放任何调料。好了以后,把那些东西都捞出去,一点儿碎屑都不要留。等到要吃了,再把豆腐和青菜放下去。这些东西顺便能把油吸掉。”
嘟嘟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就是所谓的白水青菜汤?这个女人的心有多深啊!那个男人说的是什么胡话?他每天享用着这样的东西,却认为是非常容易非常简单就可以做出来的。他真是完全不懂自己的妻子。就在这一瞬间,嘟嘟深深地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你每天都要弄这样一罐汤吗?”
“是啊。早上起来就去买菜,然后上午慢慢准备,下午慢慢炖。”
“那今天你怎么也准备了呢?他不是……”
“习惯了,也许他今天回来呢?”
嘟嘟整个人呆在那里,半天才说:“你真了不起!”
女主人愣了一下,然后失神地轻轻地说:“他整天那么辛苦,能让他多喝一口汤,也好啊!”
嘟嘟偏着头,认真地想了想,说:“我不是你。”
她走得就像她来时那样突然,毫无征兆。
又过去了1个月。傍晚,女人照例在厨房里,汤罐在煤气灶上,微微冒着热气。
门铃响。过去开门,却是他。她愣了一下,一句话脱口而出:“怎么,忘了带钥匙?”
他回答:“是啊。”
这时,他确定自己可以像以前一样坐到餐桌边等了。
她端着一只大托盘过来了。里面有两碗饭,两碟菜,一只小瓦罐。这是他思念的,忍不住说:“我先喝汤。”
他从瓦罐里把汤舀了小半碗。还是有绿有白有红,还是清清的汤色,不见油花。他急忙喝了一口,就那么一口,他脸色就变了。像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一下子揪出来,又惊又气,又希望一下子挣醒,发现是梦,好瘫回到温暖的被子里。
“这是什么汤?”他不敢吐出来,挣扎着把嘴里的一口汤咽下去,急急地问。
“白水青菜汤啊。”
“怎么这么难喝,以前的汤不是这样的!”他委屈地抗议。
她尝了一口,然后说:“白水青菜,你要它什么味道?”
她再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吃完最后一口,然后正视着他说:“我们家以后可能要雇个钟点工,我找到工作了,到烹饪学校上课。”
他吃了一惊,刚才那口难喝的汤好像又翻腾起来。“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你现在怎么这样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理亏的人是他自己啊!
但是,她没有揪住机会反击,甚至什么也没说。她只是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他真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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