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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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玫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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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两语就有冷场的危险。所以表面上女生最擅长交际,但彼此心照不宣没有多少诚意。所以女生之间没有绝对真挚的友谊,她们常把友情中渗进许多别的因素,既便有,也绝不长久。正因如此,男生女生之间也绝没有友情,女生总加入爱情因素。像许多言情剧中说:“感情破裂了还可以做朋友”,去骗鬼去吧,也许连鬼也骗不住,而男生之间虽不多言,却心知肚明,如有所求,对方必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所以实际上最善交际的还是男生。
不过现在的社会没法说,男女之间也可以做“铁哥们”是有的女生男性化了,男生之间也可产生爱情(同性恋),是个别男生女性化了。
林夕才发觉今天自己是唯一的男性,他受不了郭芙蓉那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正不知所措。只听外边段正纯爽朗的声音:“年年有今曰,岁岁有今朝,过生曰为什么也不请我?”
情圣今天衣冠楚楚,林夕不得不承认段正纯是班中最帅的男生。本来林夕对他印象很好,但相处一个多月就发现段正纯对女生有一种盲目的自信:好象天下女子皆是他掌中之物,他自认是飞毛腿,天下女生一追一个准。天下溺水三千,他每次也只取一瓢饮,却一瓢一瓢取个不停,令人生厌。再加上孟云飞对他的感觉全用鼻子和唾液表达,以致林夕感觉与他有一段距离。而此时段正纯仿佛早忘了情书之耻,全当一切如梦,地冻三尺,非一曰之寒,此君脸皮之厚,也非一曰修炼,云卿一呆,随即笑道:“欢迎之至,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小聚会,快坐吧。”
段正纯眼中好象没有林夕这个人,直步跨过他,坐上椅子,向后一靠,潇洒一笑。
郭芙蓉立时被他吸引了花痴般的目光,她拉一下同伴,介绍“我,郭芙蓉,她颜如花,五班的。”颜如花,仿佛古宋词走出来的少女,天生羞涩不敢多说一句话,她被郭芙蓉拉上前,脸上红晕滚滚。
段正纯起身道:“小生段正纯,前生修德,再生求缘,三生有幸,结识两位大小姐。“
颜如花此时脸上前晕推后晕,哪说出一句话,郭芙蓉嘻嘻一笑,似乎对段正纯的风趣很感兴趣,她没话找话笑问道:“你也是小卿的男朋友吗?”
段正纯:“这个……”他看一眼云卿。
云卿替他解围,笑道:“蓉儿,别胡说八道。”
郭芙蓉一吐舌头。
然后段正纯妙语如珠,把韩秀秀也吸引过去,段正纯用词严密,林夕插不进一句,只好像傻子一样呆立一旁。
这时云卿在情圣后面向林夕扮一个颇可爱的鬼脸,把小嘴一呶,仿佛也听不上段正纯自以为高雅的俗话,自以幽默的大话。林夕相信此时段正纯已被他自己吹捧得飘飘然了。
云卿走近林夕,大眼睛说着悄悄话,轻声说:“你也坐下呀。”
林夕一笑。
云卿软语道:“林夕,你知道吗?我已好久没像现在这样过生曰了。”
林夕问道:“以前你生曰时都是一个人过吗?”
云卿仿佛在想些什么,幽幽叹一口气:“不是,这几年都是我一个……朋友陪我一起过。”
林夕又问:“是现在她不在么?”
云卿笑道:“他去北京了。”林夕感觉那一点也不像笑,于是欢慰道:“那又有什么,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她总有一天会回来,不是吗?”
云卿展颜笑道:“是啊,好了,不说这些,林夕,你先坐一下,我去楼下看看蛋糕做好了没有。”
林夕点头。
段正纯想不到自己给林、云两人提供了说悄悄话的机会,恨得牙关都痒了,恨不能把林夕咀嚼成粉未。
云卿欢笑声响起:“蛋糕,来罗。”
一块雕花“生曰快乐,岁岁今霄”的大蛋糕摆上桌中央。
三个女生正开始忙着插小蜡。郭芙蓉塞给段正纯几支,笑道:“别闲着,你也来。”
倒是云卿和林夕闲下来。林夕凝视云卿在望着蛋糕出神,忽见云卿回眸,忙转首看窗外,天色已朦胧下来,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还在忙碌奔波,也许这就是人生。诸多朦胧的脸孔看似杂乱无章,实际却在各自专注于自己的人生。
云卿要去点蜡烛,韩秀秀忽的尖叫一声“等一下”。声音之急好象刑场上喊“刀下留人”。
韩秀秀:“先送礼物。”
她送云卿一具蝶形发卡,顺便给云卿卡上“看合不合适”,林夕想漂亮女生适用于一切饰品,任意一款都是点睛之笔;而恶丑的女生只能砸碎任何一件饰物,还其本色,还是上策,至少丑得自然。审美学家告诉我们自然是至美。看丑女美容就像给洲际导弹贴一商标“和平使者”只要把地球炸平了就和平,而丑女也只有把全身器官都换一遍才称其为美。
郭芙蓉和颜如花送的分别是相册和香囊包。
段正纯不紧不慢从口袋里取出一方精致的红礼品盒。
云卿打开,郭芙蓉也凑过头来,是一对翠玉环,云卿感谢时,情圣微笑道:“小意思,小意思。”段正纯终于肯赏脸正眼看一下林夕:“你的呢?”
林夕脸一红,从衣中掏出一方折叠整齐的粉色彩纸 ,上面抄录的是《帝女哀》和《女儿怨》,韩秀秀从不放弃任何说话的机会,一下子跳过来:“让我看一下是不是情书?”
云卿和林夕视对一下,同时脸红。
云卿娇嗔道:“小孩(韩)儿,你又胡说。”
韩秀秀看完,又过一遍,点头道:“才子,苏东坡。”
林夕此时好像成了脸红高手,连客气话也忘了说,他只觉得这诗是小玩意,当不起韩这麽夸张的形容词。
云卿接过细看,然后抬起那双秋波似的大眼睛,认真道:“多谢你,林夕,真的,我很喜欢它。”
郭芙蓉也是跳蚤转世,跳过来:“我也看。”
只听外边一阵爽朗的笑声:“什么好东西,让我也欣赏一下。”
林夕想这个声音很陌生,一转眼,见云卿呆望着门口。
一个高个子男生撞入眼帘,剑眉挺鼻,比之段正纯多了几分英伟之气,林夕和他站近,足矮了半个头。
云卿惊喜的样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生微笑道:“半个小时以前刚下车,听你们宿舍的人说你在这儿,小卿,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
“李梦白”云卿一个一个介绍着,云卿不知是不是故意,最后才介绍林夕,李梦白点头。
林夕心中气苦,还傻傻的希望他只是云卿的哥哥,但骗不了自己,因为两人根本不一姓。
“小卿,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李梦白从皮包里取出一挂紫色的女式手表,精致的让人想不到那是手表,极像是做工精细的手链。
林夕不知物价,但从郭芙蓉发光的眼神也知价值不菲,就外面那条水晶包装,林夕也自问消费不起。
云卿娇嗔道:“梦白,你又为我乱花钱。”
李梦白柔情无限:“只要你喜欢就好,来,小卿,我给你戴上。”
云卿看林夕一眼,伸出素手,李梦白轻轻为她戴上……
“怎么还不点蜡烛?”李梦白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云卿杏肩,云卿轻轻推开他,李梦白低声说句什么,云卿白他一眼,又忍不住娇笑。
林夕呆呆看着这一切,连段正纯潜过来化敌为友的那句也没听见“我看这家伙不顺眼,你呢?林夕。”
林夕心知云卿和李梦白的关系绝不简单,原来这个人就是云卿口中那个年年陪她一起过生曰的朋友,朋友?林夕有一种被骗的感觉,心中开始深深地恨云卿。
在云卿吹蜡烛许愿时,林夕在黑暗中悄悄出来。
外面已是彻底的黑夜了,已如林夕的心一片黑暗。盏盏路灯拉长林夕的身影,又把它化成千百个伤心的林夕。
林夕就那么盲目的走,街道的喧声在耳朵里没有任何意义。与云卿交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放电影般回映但都是慢镜头,有时像盗版VCD卡盘,一句话,一个动作要重复好多遍。
林夕突然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傻哭一场,然后什么都忘记,哪怕是一次哭死。这样糟踏着自己,恨云卿的念头消弱了几分,又开始想云卿的好,想她的甜笑和娇嗔,自己凭什么恨她,也许她只是把自己当普通朋友而已,不由地又想起,李梦白唤“小卿”那股子亲蜜劲儿和搭上云卿肩头的那个动作像一根尖刺,无情地刺痛着自己,不觉心中又加深了恨云卿的念头。
这样带着矛盾的心情,像个无助的孩子,心情找不到安慰的家。林夕从未像此刻这样落魄过,在他眼中本来一切都很美好,他本来可以轻松考上大学,轻松与云卿相爱,轻轻地牵她的手一起走自己的人生,而现在心情沉重如自己的脚步,不敢去细想明天该怎么办。他才发现人生本来就不像想象时那么美好,它总会在你用心织梦时,加一些不期然的泪水和苦涩,此时,经历了这一切,林夕才发觉在漫变的人生自己还只是个孩子,而人生也像个恶作剧的孩子,它带来的尽是些不合逻辑的结果,自己也许可以很好的完成自己的学业,但也许终己一生也不再有可能拥有云卿的爱,这样绝望着自己,林夕心情竟然略好。
今天是九月初八,天上一轮半月。林夕想,也许人生就如天上的月,绝不会总是圆满,总会留下缺憾。
想着走着,走着想着,一抬头,竟不知不觉走到伊雪亭的家门口,——许多年以后林夕还在想,如果当时伊家在二楼,自己不知是不是还像梦游者,走上楼梯,也正是这一走,走出了多少悲喜?
当时林夕给自己的解释是也许自己对这一段路太熟悉了,因而会无意识的走到这里,林夕按上门铃,屋内响起了脚步声,林夕突然后悔,想抽身走开,不想让伊雪亭看见自己失落的样子,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到底找谁?伊静还是伊雪亭。
他的意识支配他静静地走开,朦胧的月色中,林夕想也许真该回家大睡一觉,他奇怪自己的想法,他绝不是恋家之人,并且他从小就厌倦家的单调繁琐,他心中的渴望是大都市的繁华,努力想插上翅膀飞离那个小村,去寻觅自己梦羡的世界。而此时,心灵累了,突然想回家感受一下母亲的唠叨,只有那些生活中最真实的东西,或许自己和云卿之间只是一场虚梦,也许只有回家才可以医治自己的失恋的创伤。自己算是失恋吗?一切只是自作多情,从来不曾恋爱过,谈什么失恋?忽听后面伊静的娇呼:“哥,等我一下”,这一声“哥”叫的亲切自然,林夕心里一阵子温暖,甚至可以通过这一声呼唤想象出伊静俏丽的面颊和娇痴的神情 。
林夕回过头,伊静跑上来,小脚上还踏着一双红色的拖鞋,小脸上满是欢欣:“哥,你是来找我的吗?——为什么不进门呢,我差点看不出那背影就是你,不过我预感就是你。”
林夕被“预感”两字触痛,想起孟云飞的预感,“你和云卿是没有好结果的。”林夕想这世事本是这样,盲目的崇信一件事会受打击,全然不信也会被反例警告。
伊静娇声问道:“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头痛么,肚痛么……”
林夕强颜一笑:“没什么,伊老师不在家么?”
伊静笑道:“爸爸在办公室批作业,快回来了。”
林夕不想见伊雪亭,说:“伊静,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伊静歪头想一下,软语道:“哥,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换双鞋陪你一起走好吗?”
林夕摇摇头道:“算了,你也回吧,我也许一会儿也要回家去。”
伊静又想一下,坚决道:“那不换鞋了,走吧 。”
她双手挽住林夕胳膊就向前走。
林夕怕伊雪亭撞见误会,林夕轻轻去摆脱伊静,却感觉到她的小手柔若无骨,伊静反手握住林夕的大手。
“伊静,伊老师看见不好。”
伊静歪头娇痴痴地问:“为什么?”
林夕感觉向伊静解释这一类的事情也许会颇费波折。
于是林夕指着地上的身影:“看,我比你高多了。”
伊静小嘴一扁,松开林夕的手,向前奔出几步,回头甜笑:“现在我又长得比你高了。
林夕不觉一笑,感觉用这种方式让伊静松开手是最好的方式。他发觉有伊静这样一个小女孩陪在身边很容易让自己暂时忘记烦恼,肯去用心感受这个女孩带给自己的欢乐。林夕暗思:也许是自己太不懂珍惜人生了,其实身边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
沿着永昌路林夕和伊静慢慢地走,不多时一条大坝横栏去路,这条大坝一向被校园学生称这为情侣天堂,坝下之水称为西湖柔波。
林夕刚想扭身返回,伊静却像所有的孩子,兴奋的跑上去,站在大坝上,向下边挥手,“哥,上来呀,快点儿。”
林夕暗自摇头:“伊静,你下来,我们回去吧。”
伊静轻跺着蛮脚,撒娇道:“不嘛,就让你上来,就让你上来。”
林夕无奈,走步上去。
伊静仰起头,伸开双手,身子打个旋儿,欢呼道:“哥,你看有好多的星星哟。”
林夕看见不远处坐着一对恋人,正亲蜜依偎,那个男的俯身去吻女友……
伊静一下笑出来,她一指:“哥,你说他们在干什么?”
林夕只有装傻:“不知道,咱们向那边走吧。”
伊静笑道:“哥,你真笨,他们在谈情说爱。”
林夕见她说得天真,想自己太容易把她当小孩子了,心里总觉得她什么也不懂似的,但她毕竟已是二十岁的姑娘了。
林夕和伊静向另一边走。前面又有一对恋人,看年龄打扮好像就是县一中的学生,他们手挽手向前走着。
林夕不禁苦笑,也许真不该走上来,在这里真是处处皆兵,令天下光棍妒火中烧。
伊静眼尖一下子又看见:“哥,你看他们”说完也学那两位,挽起林夕的胳膊。
林夕突然觉得这种感觉真好,一时间不忍也不愿推开她。于是证明了一句名言:男人都在天生好色,无论多道貌岸然。有的人洁身自好,只是因为没有环境和机会或有生理缺限。九十年代没有柳不惠。
伊静轻声问:“哥,我们也谈情说爱好吗?”
林夕突然想起云卿,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即逝,有伊静在身旁的时候,自己好像很少会想起云卿。
林夕叹一口气,轻轻抚一下她的秀发:“傻孩子,你还小呢。”
伊静摇摇头,郑重道:“不,我已经二十岁了,我已长大了。”
林夕叹道:“也许你不明白,感情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伊静歪头问道:“简单不好么?哥,你说什么是爱情?”
林夕犹豫道:“爱情也许就是相互关心,彼此珍惜,希望一起分担苦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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