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洋人的传教士真的就只专心传教?”弘参笑道,“咱们的佛家道家弟子在南洋可没少给朝廷告知当地的政局呢…”
“那将佛家和道家弟子也送些去西洋好了,”雅朗道,“对了,不能送儒家弟子去,洋人本来就狡猾,没的让洋人变得更聪明…”
“洋人信的教可是视其他宗教为异类呢,”弘参道,“这个不好弄…”
“如果这事真是洋人干的,那他们也太了解我大清了,可咱们对他们的政局能说出个什么来?英吉利有没有皇子要争位?沙俄有没有野心家?咱们全摸不着门啊…”雅朗道,“总得想法子打入洋人内部吧…”
“这事我想皇阿玛已经在着手考虑了,”弘参道,“事在人为,总会有法子的。”
雅朗又感叹了一番,“你说除了西洋,还会不会有其他洋人咱们如今还不知道啊?”
“难说。”弘参道。
“唉,我突然觉得海船挺讨厌的,瞧这事弄得多复杂。”雅朗摇摇头。
“行了,别在那感叹了,”弘参笑道,“调集的人马怎么样了?”
“明儿就能在附近安营扎寨开始演练了,”雅朗道,“如果漕帮的三个老狐狸依旧不露面,真要对漕帮动手?”
弘参肃穆的点点头…
第二百五十六章想的多
平头百姓唐烨并不知道大清如今已经开始面临复杂的国际形势了,虽然来自21世纪,但惯性使然,在唐烨心里,大清再怎么加强对外联系,因距离的遥远和交通工具的落后,双方的互动并不会太过密切,只能说保持联系罢了,因此,在唐烨眼里,大清基本上还是存在于一个真空环境里,基本上不会受到外界环境的打扰。
因此,当听说朝廷在驱逐沙俄东正教教堂的神父时,唐烨还楞了好一阵子,怎么有点像后世的互驱外交官呀?当然因大清在沙俄好像没寺庙,所以没主持可被沙俄人驱逐…
然后呢,民间小道消息又传出,说神父的爹,也就是上一任神父,和皇后认识,沙俄神父便赖着不走,非要求见皇后娘娘。
令人瞠目的是皇后娘娘竟然见了,后宫赤裸裸的干政?
就在皇城根下的臣民们伸长了脖子等御史弹劾时,御史竟然很没品的沉默着,独宠后宫的皇后可以惹,娘家势力大的皇后可以惹,生了五个嫡子一个嫡女的皇后也可以惹,基本不管事的皇后更可以惹,但既独宠后宫、娘家势力又大、又了生了五个嫡子一个嫡女,而且还是全部仅存的皇帝子息的皇后偶然管一下事,让御史怎么惹?…太上皇都没啃声呢…
好在皇后还不糊涂,虽然接见了沙俄神父,但却没明着开后门,而是给指了条路,那就是叫神父回去给沙皇说,在沙俄开几家汉学堂,如此以来,神父才有机会返回大清,“康熙爷立下了规矩。后宫不得干政,所以,本宫也不知道皇上为何发这般雷霆之怒。想说情更是没法,你只能试试这个法子了,大清的子民不论离大清多远。皇上都得管的,那么投桃报李。皇上再生气,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让你回来了不是?…”
民众听了,都纷纷摇头,草原来的皇后很多事就是拎不清啊,教堂对应的不是学堂,是寺庙呢…
而大臣们却了然了,暗自庆幸没在太和殿和敦庆帝红脸以赚噱头。这摆明就是敦庆帝的意思嘛…
至于为什么不是寺庙而是学堂,理藩院的人给不同部门的同僚解惑了,洋教是排他性的,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不兼容,因此,只能让儒教上了…
沙俄神父是铩羽而归,也不知道会不会认真考虑皇后的建议…
唐烨不怎么关心政治,所以。此事听过笑过便置之脑后,但没想到敦庆帝竟然下了圣旨,取缔所有洋教…
唐烨不由又些担心了,这个敦庆帝要干嘛。穿越同仁不会傻乎乎的来个闭关锁国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唐烨便紧张的关注着京郊的那些拥有外国工匠的作坊,希望从外国技师的走向能摸清朝廷的一些动向…
还好,外国技师好像没受到波及…
唐烨放心了,放完心后又自嘲的笑了,自己做的生意严格说来并不涉及对外贸易,海运行如今也只在大清沿海运营,至于远航,那基本上属于四爷的探险之旅,政治历史意义远大于赚钱,自己这么关心外贸干嘛?难道每个国人其实潜意识里都与国家忧戚与共着?
外贸?唐烨想了想,还是暂时压下了这个念头,不能一口吃成胖子,这年头不是懂英语就能做外贸的,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搞餐饮连锁店吧…
说干就干,唐烨开始抽空收集资料了,老公不在家,想吵架都没辙,不当工作狂更待何时?
唐烨这边要挽起袖子好好干事业,那边八福晋却想起了还有唐烨这么一号人,派人通知唐烨去见她…
难道是因为李真舅舅们的事?李真舅舅们到京后并没去八爷府拜见,李真身份不明,李真舅舅们以什么身份上门?唐烨猜测大概是八爷心里不舒坦了,可李真亲爹是谁的确还没解决啊,李真娘可是改嫁了的,李真舅舅们怎么去拜会?八爷和八福晋怎么就不知道理解万岁呢,屁民有屁民的难处的…
既然要等八爷的门,就不能两手空空不是,唐烨扶额,自己怎么就没荷包鼓鼓的一天呢?瞧着如今生意做得也不算小啊,怎么手头还是紧巴巴的呢?唐烨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后世许多做生意的—富豪除外—大多是贷款买豪车,现金流不够啊…
礼物礼物,唐烨叹气,各地土特产倒有一些,但量都很少,因为主要是在弄品种,打算从中慢慢挑选可做长久生意的,难道做个大清土特产总汇?这天南地北的,没个主题啊,而八爷和八福晋还都是地道的京城人氏,不见到喜欢其他地方的土特产…
可去买礼物,银子不够啊,唐烨如今手里只有一两多银子…
如今点心铺子里好的点心也得花上二两呢…
纠结的唐烨最后还是决定买点心,土特产是样品,还是别随意动,于是便在蔬菜铺子上支借了一两。
拎着用借来的钱买的糕点,唐烨进了八爷府。
八福晋对唐烨送上的点心随意赞了句,“客气了。”
唐烨笑了笑,没接话。
八福晋也耐得住性子,慢悠悠的喝了点奶子,才道,“最近还好吧?”
“劳福晋惦记,一切都好。”唐烨虽然对自己没个位置坐有些叽歪,但面上还是很恭敬的。
“那姓贾的奴才一直没找到,”八福晋道,“有些事怕是澄清不了了,你心里最好有个数。”
唐烨心中一激灵,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八爷不再坚持认李真了?“福晋的意思是…”唐烨迟疑着。
八福晋看着唐烨,微微点了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不知怎的,唐烨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是松了一口气,反而是心越发紧了,姓贾的没找到。按说该继续坚持不懈的,怎么就这么下结论了,反常即为妖啊…“是…”
八福晋扬扬眉。双手一摊:“这下合你们的意了。”
唐烨对八福晋这倒打一钉耙的行为很是不满,忍不住道,“福晋。在这件事上,我们的心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八爷和福晋开心就好…”
八福晋并不理会唐烨的暗疯,而是从桌上的一个小匣子里拿了几张纸来,“这里是一份田庄的地契,两间铺子的房契,虽然不是一家人,但也算有缘,这些送给你们。也不枉对咱们之间的一场缘分。”
唐烨笑了,“福晋,俗话说礼尚往来,你因缘分两字便送如此厚礼,可是愁煞我了,家里如今要准备这样厚重的回礼还是有些难的…”
“有个当四福晋的妹妹,这说话做事就是不一样了啊。”八福晋也笑了,“十四王爷送田送房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呢?”
“那是十四王爷送的结婚贺礼,”唐烨道,“并非是缘分礼物。”
“有差别嘛?”八福晋问道。
“字面上不同啊。”唐烨笑道。
八福晋眯了眯眼睛。“好一张利嘴。”
唐烨低头道,“不敢当福晋赞。”唐烨算是想明白了,八福晋如今怕是不敢怎么收拾自己的,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不是。有个皇子妹夫就是好啊…
八福晋盯着唐烨看了好一阵,“你这性子,李真还是姓李的好…”
唐烨笑道,“因为李真姓李,所以我才这性子。”李真要不是随便被你们要认就认,要不认就不认,自己会这样?唐烨还在心里默默加了句,还因为我妹是四福晋。
八福晋脸色阴了下来,唐烨见状,也不想和八福晋再起冲突,仗蜜儿的势,也得适可而止,于是便主动道,“福晋的意思我已明白了,如果福晋没其他事,我就告辞了…”
八福晋看了看桌上的田契房契,沉吟了片刻,点点头,“你下去吧。”
唐烨福了福,转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却又听到八福晋说,“人啊,有时候还是得饮水思源…”
唐烨顿了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对八福晋道,“我们会一直感念九王爷和十四王爷大恩的…”
感念八爷,还是算了吧,如果李真是八爷的儿子,唐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该向八爷感恩,难道感谢他一时爽快后贡献了精子?如果李真不是八爷的儿子,那更没什么好感谢的了,误会的可是十四王爷,跟着眼花的是九王爷,八爷,不过是起初哭喊着一定要认,到最后又放弃追查真相的一个名义上的当事人罢了…
看不到八福晋表情的唐烨走得很快,太过分了,李真在他们眼里到底算什么?脑袋抽筋了就一定要拼死拼活的认,脑袋再一抽筋又突然算了…
田庄和铺子,是代表这样随便搅乱李真心情的歉意嘛?唐烨可不认为八爷和八福晋会如此高尚,真觉得歉意,就不会这么干…
唐烨没写信给李真说此事,何必让李真在异乡情绪波动呢?虽然李真对八爷的感觉很复杂,虽然李真也口口声声说不想认,但若知道八爷突然不再追查就此作罢,李真肯定还是会伤心的,要知道,这是不再追查,而不是查出来李真和八爷无父子关系,有一半可能是八爷血脉的李真在八爷眼里到底算什么?!
不过,唐烨还是找人给蜜儿递了个信,告诉蜜儿,自己得罪了八福晋,如果八爷给九王爷告状,九王爷给四爷告状,四爷质问时,千万别慌…
蜜儿一听,自然要问原委,几经周折,总算知道了个大概,便主动给弘历说了,“我觉得八伯和八婶做得有些过了,姐夫是人呢,又不是阿猫阿狗,高兴了就一定要认,不高兴了不认…”
弘历听后瘪了瘪嘴,“想的多的人是这样…”
第二百五十七章下套
“叶子,”唐王氏响午高峰期过后,来到马车行,对唐烨美滋滋道,“这是隔壁杂货铺的张婶给的方子,说是有效的很呢,你拿着,照这方子试试。”
又一张求子药方,唐烨一看到上面的什么无根水就苦笑了,弄得这么玄乎干嘛,直接说雨水不就行了,“娘,我在吃太医开的药呢,不能吃杂了。”
某伟人不是说过嘛,不管黑猫白猫抓着老鼠就是好嘛,这道理不光伟人懂,唐王氏这个没受过教育的如今依旧未脱盲的大清的老年妇人后世的中年妇女也无师自通,不管太医游医解决问题就是好医,“都试试,张婶子说了,不碍的,实在不行,就暂停两天太医的药嘛,都试试,你说呢?”
唐烨似是而非的嗯哼了两声。
“等五丫生下一男半女,如果八字相符,你就让那孩子拜给你们,没准也有用呢。”唐王氏不知道又从哪儿打听来的。
给人当干妈?唐烨突然想起后世朋友们常说的话,“别,千万别叫我干妈,阿姨就好,妈不好当啊,就是干的也费钱啊…”不过,唐烨可不大算在这个问题上再搪塞一番,便应了。
“慈惠的学业比兴全好,先生也说他该再在京多读一年,所以,你爹给你宋三伯去信了,”唐王氏唠唠叨叨道,“对了,你爹还想给慈惠说亲呢,说慈善会的一个同僚人很不错,家中有个闺女…”
“娘,让爹别管这些事,这说亲是那么好说的?说得好倒也罢了,若日后人家小两口不痛快,爹不还得给落下埋怨?”唐烨忙劝道。“再说了,你都说了慈惠学业好,日后前途没准不会太差。爹的同僚家世想来也一般…大概没法给慈惠什么助力,在官场没人帮衬,肯定艰难。谁知道日后慈惠会怎么想?”
“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自私呢。”唐王氏敲了敲唐烨的脑袋,“都像你这么想,那得耽搁多少姻缘?媒人找的,哪那么知根知底啊?这事积德的事,知道不知道?这日子过得好不好,那得看八字合不合,还有。慈惠是那么势力的人?他若考中了状元,就会嫌弃岳家了?糟糠之妻不下堂,这话我都知道,你没听说过?真娃子出息了,嫌弃咱们家了没?真是的。”
唐王氏略作休息,“再说了,要是人家闺女八字好,有帮夫运,慈惠日后的前程更好!就像你,你就有帮夫运。真娃子娶了你,就时来运转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唐烨无奈道。
“我和你爹怎么生了你这么冷清的一个丫头出来啊,”唐王氏不由叹气道,“当时咱们四处给蜜儿说人家的时候。可是到处托人呢,你咋不想想咱们家当时的心情啊?”
“如果宋三伯托了爹,那是另一回事啊,”唐烨辩解道,这主动和被动差别很大的。
“懒得跟你说,”唐王氏白了唐烨一眼,“日后你生了孩子,我可得天天过来,免得被你教坏了。”
唐王氏洗刷了唐烨后,便着急着要走。
“娘,铺子有虎子他们看着,急什么啊?”唐烨虽然笑着貌似在留客,但还是起身准备送唐王氏,自己可在上班呢。
“我约了人打马吊,”唐王氏笑呵呵道。
“打马吊?”唐烨楞了一下,作为一个来自后世血战到底的四川人,唐烨在大清还真没见过女士打牌呢,一般打牌的都是男同胞,这主要和唐烨接触的圈子有关,家里都不富裕,家庭主妇们没那时间也没那小钱娱乐,男同胞也打得少,反正唐高林就很少打,李真更是不会玩,所以咋一听唐王氏要打马吊,唐烨便觉得很奇怪,“娘,你啥时学会的?牌搭子都是谁啊?”
“才学会,”唐王氏正处于刚入门的兴奋期,“是来店里吃饭的客人,都是常客,就住在附近胡同里,我昨天还赢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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