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显而易见，莉莉丝缓慢但坚定的走了进去。
＇“……蝙蝠侠是个罪犯，但这不是我们为什么要抓他，我们抓他是因为我们被吓坏了，我们很高兴蝙蝠侠打扫我们的街道直到现在……”
“事情更加严重！”一位记者疾呼。
所有人都赞同，他们以谴责的目光看着哈维，看着这个宁愿维护蝙蝠侠，而将哥谭的普通百姓至于小丑的威胁下的男人。
“是的，确实，”哈维对这些人感到厌烦，他很好的压制了这一缕厌烦，他们在享受蝙蝠侠带来的安宁，一旦发生了事情，就迫不及待的将蝙蝠侠推出去。可这些人正是哈维发誓要保护的哥谭人民，也是蝙蝠侠在黑暗无时无刻保护着的哥谭人民。
曾经有一个罪犯说过：无辜，对于哥谭来说太奢侈了。
哈维无法否认他对这句话有万分之一的赞同，尽管赞同这句话就是他的渎职。
“但是夜在黎明前最黑暗，我保证，黎明就快来临，总有一天，蝙蝠侠会为他的违法行为做个交代，但是是对我们，而不是那个疯子……”哈维看着现场的每一个人，他的保证，他所宣扬的法律、公正……
“别再死警察了！”在场的一位警察摘掉了帽子。他的话又引起了现场的一片赞同声，所有的人都鼓起掌来。
“他应该出面的！”一位记者站起身，指着哈维，好像哈维把蝙蝠侠藏起来了。
“交出蝙蝠侠！”“行了，他在哪？”……人们喧闹起来。
“就这么办，把蝙蝠侠关起来。”哈维走下演讲台……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在质疑：什么？蝙蝠侠在这儿？
布鲁斯往前走了一步，哈维却站在众人面前宣布：“我就是蝙蝠侠！”
人们面面相觑，一位警察上前，哈维举起了双手，警察拿出了手铐，锁上了哈维。
“阿尔弗雷德！”瑞秋拎起了包，“他为什么要哈维这么做？”
莉莉丝坐在餐桌旁，听到瑞秋这么问老管家，莉莉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来为布鲁斯辩驳。
“他去参加记者会了。”老管家回答。
“我知道，他只是在旁观。”愤怒在瑞秋的眼中燃烧。
“或许布鲁斯和丹特先生都觉得认为‘蝙蝠侠’代表了更重要的东西，比恐怖分子的怪念头更重要，道斯小姐。”阿尔弗雷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软下了声音，企图说服瑞秋，布鲁斯做出这个选择到底承受了什么，“即使大家都会因此恨他，这是他做出的牺牲。他不仅仅是个英雄，他想代表更多的东西。”
“的确，你非常正确。”瑞秋的声音缓和下来，接着她瞥了莉莉丝一眼，火焰又重新灼烧起来，“让哈维承担这一切并不是英雄行径。”
阿尔弗雷德看着瑞秋，无法控制的，他的目光中出现了失望。
瑞秋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过分，她垂下眼避过了老管家的目光，“你比其他人更了解他。”
“是的。”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几乎没有温度了。
“能帮我把这个给他吗？”瑞秋从包里掏出了一封信，“在恰当的时候。”
阿尔弗雷德接过了瑞秋的信，“我怎么知道？”
“没有密封。”瑞秋上前拥抱了老管家，“再见了，阿尔弗雷德。”
老管家叹了口气，“拜，瑞秋。”＇
“莉莉丝小姐，您认为先生是道斯小姐说的那样的人吗？”
莉莉丝摇了摇头，她毫无理由的相信布鲁斯。刚才的一幕，一定是布鲁斯和哈维计划好的，而这意味着，布鲁斯亲手将瑞秋推向了哈维。她甚至想起了昨天晚上布鲁斯在面对瑞秋说话时，他眼睛里透露出的柔情，他是爱瑞秋的，所以早早的就和自己划清界限，唯恐瑞秋误会。
莉莉丝也领略了阿尔弗雷德对于布鲁斯的溺爱，哪怕是老管家一样看着长大的瑞秋。当瑞秋对于布鲁斯不满的时候，老管家的称呼就从‘瑞秋’变成了‘道斯小姐’。在瑞秋告别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才软了软心肠，说了声瑞秋。
她后知后觉想起刚才电视上的画面和她回忆起的一副画面十分相似，“阿尔弗雷德，哈维会去那里受审？”
老管家凝神想了片刻，“应该是中央看守所。”
“从发布会的市政厅到中央看守所，这是小丑的机会。”什么在布鲁斯心中比瑞秋更重要？比他回归正常生活更重要？只有哥谭市！现在哥谭市最大的敌人不就是小丑，他们哈维和布鲁斯达成了一个诱饵协议，哈维负责引诱小丑出现，而真正的蝙蝠侠布鲁斯则抓住这个机会把神出鬼没的小丑逮到！
“我出去一趟。”莉莉丝放下餐巾，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阻止什么，但是她必须达到现场！
显示屏上的红色数字不停变换，快了，莉莉丝默默在心里计算着路线，金色的电梯从两侧退开，莉莉丝没有跨进去，反而后退了一步。
两名持着警徽的警员站在电梯里，其中一名警员抬起了头，正是瑞克。瑞克冷漠又公式化的开口，“莉莉丝·丹特？现在怀疑你和一起受贿案有关，请和我们一起回警局协助调查。”
作者有话要说：
☆、C21 她抱着最后一次的侥幸，轻声喃喃：“……布鲁斯
“没有逮捕令一切免谈。”
“法尔肯家族的两名中层管理者为了减刑供出了你和他们之间的交易，”瑞克拿出了一份法官签署的逮捕令，那张逮捕令叠的端端正正夹在一本带血的圣经里，莉莉丝立刻认出这本圣经是属于查理警佐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瑞克展开逮捕令，递给了莉莉丝。
“我怀疑他的心理状态，”莉莉丝对着另外一名警员说道，“显然查理斯警佐的死，给瑞克警官带来了不可忽视的心里伤痛，他在警队的表现正常吗？警队有给他约谈心理医生吗？”
那名警员的脸色变了变，显然也将这一段瑞克的变化看在眼里。
瑞克拿下了警帽，收起警徽，摘下了胸前的ID卡，“现在，您还有什么不满？”
“全市的警察都忙着押送哈维，你们就不能等一等？难道哈维刚刚受审你们就着急那我开刀？”莉莉丝看着另外那名警员，期盼他能手下留情。
“我尊敬哈维·丹特。”那名警员说道，“但这是高登队长的遗命。”
遗命？！这不是任何人的错，错的是这个时间。莉莉丝微微一动，他们立刻掏出了配枪，一个枪口对着莉莉丝，瑞克的枪口却把阿尔弗雷德也列入了射程。她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暗暗咬牙，她刚起了一点心思逃跑，就瞬间被发现了。她受伤了无所谓，可要是阿尔弗雷德有点差池……
她无可奈何的举起了自己的手，咔嚓一声，手铐铐紧，逃无可逃。
在老管家的怒其不争的目光中莉莉丝推推搡搡进了电梯。
手铐的坚硬程度超乎了莉莉丝的想象，电梯里她一直暗暗和手铐较劲，不能挣开分毫，她慢慢吞吞的走着，一辆警车停在韦恩大厦门前。
所有看到莉莉丝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莉莉丝终于知道为什么在囚犯被带走的时候都习惯性的低着头，不是真的为了罪行忏悔，而是路人的目光比警察手里的手枪还让她不适。
莉莉丝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小丑，如果小丑被捕了，一定仰着头兴高采烈，这就是正常人和疯子杀人狂之间的差别。
莉莉丝被塞进了后车厢，一辆警察四个位置都满了，瑞克开车，另外两名警员都盯着莉莉丝的动向。
摩挲着手铐，手铐左边刻着哥谭的缩写GNM，右边则刻着WN，居然是韦恩集团出品，她不知道韦恩集团和政府还有合作，但这手铐必定是质量良好，本来双手被俘蓄力就困难，又有一名警员瞪大了牛眼，虎视眈眈拿着手枪对着莉莉丝，明面上的挣开的动作更做不了。
莉莉丝在车上急的满头大汗。
远处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大地都颤抖了一下，一个急刹车，整个车身抬高又落地，莉莉丝撞向了车顶，三个警员也颠的七倒八歪，可旁边的警员直接将枪口抵住了莉莉丝的身体，她稍有异动定然要吃几个枪子！
莉莉丝望着外面，第五大道那里冒起了冲天的浓烟，似乎什么烧着了。
第五大道！
前方的十字路口，红灯亮了起来，警车稳稳停在了停车线上。
这个路口，往左走是第五大道，往右走是警局和中央看守所。
莉莉丝贴着车窗，看到第五大道上最靠前是烧了半个的直升机，往后是一辆巨型运输车翻倒在地上，庞大的车身挡住了半个主车道，如果不拐过去，根本看不清后面发生了什么。
绿灯亮了，警车起步。
莉莉丝瞪着第五大道的方向，她猛地直起身撞向了坐在前排的司机，将他手上的方向盘撞偏了，车身立刻七摇八拐，和一辆对面行驶的汽车擦身而过，却没躲过一辆直行的汽车，车头撞向了警车的车身，警车直直的朝着第五大道的方向撞了过去，直到撞到了人行道上的路灯才停了下来，这个路口的所有的车辆都乱了起来，喇叭声此起彼伏。
车里也没好到哪去，莉莉丝往前撞的一瞬间，坐在后排的警察的手里的枪响了两声，她只觉得小腿一痛，脑袋就撞向了塑胶的方向盘，后背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和挡风玻璃来个亲密接触，尾椎一阵疼痛。如果不是坐在后排的警察因为警车颠三倒四，害怕手里的枪械伤了同事，投鼠忌器，莉莉丝恐怕早就被打成筛子了。
等到冲撞的晕眩过去，莉莉丝瞪大了眼：
＇运输车翻到在地，哐啷一声，变形的车门掉在地上，小丑从驾驶室跳出了来，他扭了扭脖子，看到了蝙蝠侠。蝙蝠侠驾驶一辆从蝙蝠车上卸下来的两轮摩托车，他的羽翼披风在高速行驶中绷成直线，引擎发出轰响，直线飞驰而来。
小丑站在了蝙蝠侠的必经之路前，先是碎碎念，然后声音越来越大：“来呀，来呀，撞死我，歼灭我——”
蝙蝠侠转动了车把，引擎咆哮，速度变得更快，距离小丑300米、200米、100米……
“杀了我——”小丑大喊。
轮胎撞到小丑扬起的西装外套，蝙蝠侠猛地扭转了车头，黑色摩托来不及刹车就撞向了倒在一旁的运输车，蝙蝠侠从车上跌落下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丑的属下趴在了蝙蝠侠的旁边，试图揭开蝙蝠侠的面具。小丑跳着踹开了属下，小丑站在蝙蝠侠身旁，眉飞色舞的欢呼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划破外套，摆正了脖颈间的领结，郑重其事的弯下腰，扣住了蝙蝠侠的面具。
一把枪抵住了小丑的后颈。
“你就不能稍微等……”小丑他不耐烦的扭过头，“一分钟？”
高登穿着一身SWAT的黑色装备，头盔、皮衣、防弹衣，手里的冲锋枪顶着小丑的脑袋，他一把将小丑掀翻在地，“抓到你了，你个疯子！”
小丑无奈的举起双手，意犹未尽的看着倒在地上，刚刚苏醒的蝙蝠侠。
夹在直升飞机残骸和巨型运输车之间的一辆SWAT特别人质保护车门开了，哈维从车上走了下来，安全无虞。＇
莉莉丝因为袭击警车获得了更高的待遇，一队SWAT队员‘护送’莉莉丝往警察总局，尽管她再三表示自己不会逃跑，当然，没有一位特警相信她。
他们从东区大门进入，电梯停在了四楼，加固电梯泛着冷光，从两侧退开，办公室里一片黑暗。
两侧的SWAT队员举起了手里的冲锋枪，枪口对准了未知的黑暗。
一声口哨声拉开了的序幕，办公室里所有的灯一瞬间亮了起来，整个办公室的警察有的敲着手铐，有的年轻的警察吹着口哨，有的女警察高声喊着：‘高登队长！’，相同的是：每个人脸上的笑脸和热烈的鼓掌声。他们都在庆祝高登的死里逃生。
下一刻，欢呼声、鼓掌声都戛然而止。
“嘁！”不知是那个警察发出的声音，办公室里警察都纷纷忙碌起来，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位便衣警察上前，与SWAT队员接洽，领着莉莉丝走到了审讯室。
莉莉丝认出这个审讯室正是当初银行劫案发生时受审的地方，不会再有一个少白头的警察来给她纪录，她也不会这么轻松离开这里。
台灯的灯光刺得莉莉丝眼疼，对着灯光，她的眼角和太阳穴就突突的疼。索性闭上了眼，坐在椅子上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办公室里鼓掌声和欢呼声响了起来，高登回来了。
市长高声宣布了高登升职，成了警察局署长，鼓掌声又响了起来。
莉莉丝听到了审讯室里门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她以为是高登来了，毕竟新官上任，莉莉丝望着门，一个黑影出现了。
是蝙蝠侠。
作为制服小丑，救回哈维的英雄，没有人会阻拦蝙蝠侠出现在这里的。
蝙蝠侠站在门口没有走近，他看着莉莉丝，莉莉丝却没敢看他，她低下头，将自己的拷着的双手藏在了桌子底下，棕色的长发垂到脸颊，使她的整张脸都缩在阴影中。
他是英雄，而她是罪犯。
沉默胶着在两人之间，没有人开口，仿佛所有的话到了此刻都毫无意义，每一秒钟无限拉长，他的目光落在莉莉丝的身上，比刀刺枪击更让莉莉丝难过，她盼着蝙蝠侠赶快离开，无声的质问让她哑口无言又满心酸楚，她又盼着蝙蝠侠留下来，说些什么，哪怕是责备、发怒什么都好。
但他只是沉默。
过了很久，莉莉丝才想明白，她期盼责备、发怒，因为那些还代表了布鲁斯对她还有关心，而沉默，只是沉默，代表的是一种无话可说的疏离，拒绝以及放弃。
审讯室的门开了，是蝙蝠侠再次打开了门，他准备离开了。
她抱着最后一次的侥幸，轻声喃喃：“……布鲁斯。”
蝙蝠侠步伐顿了顿，他没有回头，轻轻关上了审讯室的铁门。
莉莉丝无法计算蝙蝠侠究竟在审讯室停留了多长时间，等到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她不住地眨眼，将眼中的眼泪收回去。
审讯室的门又一次开了。
高登推着被俘的小丑皱着眉看着莉莉丝，仿佛在说她怎么在这里？
警探上前，拽起了莉莉丝。
高登来的很匆忙，否则不会没有发现审讯室里有人。小丑已经抓到了，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莉莉丝站起身，险些栽倒，她的双脚有些麻痹，坐得太久了，她猜测可能是警察局忘了审讯室里还有一个罪犯在等着审讯。他们忙碌于高登的回归、小丑逮捕归案等等等等。总有事情是比她一个待罪的犯人更重要的。
小丑带着手铐，他看着莉莉丝，更像是观察着没有到手的猎物，他的妆有些花，额头上白色的粉零零散散落了小片，红色的微笑卷着嘴角，他嘴唇微微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