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是何等玲珑的人!当她看到宋端午的扭捏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她清楚宋端午的为人,所以也清楚这已经是宋端午所能接受的最大底限,因为那个从来不肯轻易受人恩惠的犊子,一旦接受了,就代表着他的良心簿上又要多记了一笔,而白娘娘此时也不勉强,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所花的钱到底够不够得上宋端午眼里所谓的恩惠,可是只要能通过此举来稳固她与宋端午的关系,并可以让其成为她与宋执钺博弈的砝码,那么已然足够了。
“别介,白姨,我还是花你的钱仗义些,他的钱我怕有命拿没命花!”宋端午苦笑着说道,表情却是稀奇古怪到让人捉摸不着头脑。
白娘娘听了这句不是调侃的调侃没有答话,只是含蓄的笑笑算作了事。虽然她本能的感觉到这话很别扭,可是仔细一琢磨却又分辨不出来哪里有问题,最后只得作罢。
而宋端午这话里显然是有话的。一是让白素贞对当年自己娘俩的苦楚作出补偿,二是也在拿话敲打着白娘娘,宋执钺的钱可不是那么好动的,而这第三则更隐晦的多,那就是宋执钺的所有东西最终会被自己所取代,而白娘娘你,最好少打其主意!
看似表面流光溢彩但实则暗地里潮汐涌动的交锋终于以宋端午落得实惠而告终,可是就在宋端午准备坐上车凯旋而归的时候,却猛然回头瞧见背后有一个身影一闪而隐,诚然宋端午已经发现被跟踪了许久。
“哼,我看你还能跟我到几时?!”宋端午嘴角里扯起一抹冷笑,偷偷瞟了眼也不知是故作镇定还是当真不清楚的白娘娘,暗自心道。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1/1页'
采购完毕的宋端午回到他住的小破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了,而且是被白娘娘亲自开车送回来的,如果说这画面要是让赖大狗腿子看见了,保不齐又会咋咋忽忽大惊小怪一场,想当初白娘娘不过是给他带了份蟹壳黄的烧饼就已然把他乐得够呛,所以这个惊讶点数很低的男人是不能看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的,就如他曾无比骚包的念叨过一句台词‘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一样,这个时刻都在扮演着不同角色的苦逼男人,其真正的一面恐怕知者寥寥。
而这一路上可以说满载而归的三猫和乘兴而至的白素贞俱都心情良好。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这个狠犊子,虽然总觉得自己这份‘嗟来之食’来的有点蹊跷有点唐突,但是一想到白娘娘的用心和目地他还是不得已而受之,而这点刚刚好与白娘娘想到一处了!白素贞是很有钱,可是她也不会愚蠢到平白无故的给别人买东西,那样可不仅仅是冤大头,也是败家的表现,当然了做慈善除外。白素贞之所以这么做事因为她现在有些事情需要个外围人员去办,而这个人最好是既忠心手又快嘴又严的那种,所以在衡权再三下,也只得选了宋端午这个跟自己一直保持若即若离的不是自己人的自己人。
“白姨,靠边停就行了!”宋端午用手一指前方不远处,说道。
“好。”
距离本就不太远了,再加上捷豹那流畅的速度,所以在白娘娘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已然一脚刹车停到了宋端午所指的地方,位置刚刚正对着他那间小破房的门口,精准无比。
如果要让某个人来评价这叱诧上海的白氏母女的车技的话,呢么宋端午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先不论除了他还有没有另外一个人有幸都坐过这母女二人的车,就单指宋端午坐车的经历,就已然不是别人可比的了。如果说白潇湘的车技在路上溜光的情况下都能撞隔离墩子,是那种蛮横到见人撞人见佛撞佛的话,那么白娘娘的显然则要有公德的多!路口不见绿灯亮绝对不走,过斑马线不管有人没人总会减速等等,简直就是一个文明驾驶的典范,可是宋端午却不知道,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毫无火气的女人,却实打实的是一个骨子里掩饰疯狂的隐飙族,如果有人胆敢在高速上挑衅她的话,那么她丝毫不介意去激情的飙上一把,当然这种情况宋端午还不曾得见。
“呃???白姨,不去里面坐坐?”刚想提着东西下车的宋端午突然觉得,自己要是就这么走了实在是太过于无礼了,这跟心思细腻无关,主要是家教的体现,虽然说宋端午自认为白松屯那个破败的小板夹泥房子根本就跟家这个字扯不上边,可是他却不想被人背后说成自己没被母亲教育好,一旦那样的话宋端午就更加诚惶诚恐了,尽管他自己从来不在乎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可是却不代表着他就可以同样不顾及已经去世的母亲的颜面,他母亲的脸他不能丢,也丢不起。
“下次吧,今天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改天我要来的时候事先通知你。”白娘娘微笑着说道。在社会上已经基本混成人精的她自然也听得出来宋端午话里的虚情假意,再者说那间已经住了四个大老爷们的破房子也根本没有什么好参观的方面,所以当宋端午说出那话的时候,白娘娘就已然做好了打算,所以拒绝的简单利落,也干脆得体。
这二人一个是表面功夫,一个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所以自然就显得和睦无比。于是宋端午也不多话,他只是朝着白娘娘呲牙一笑,这才提着几大兜的东西开门下车,可是就在前脚刚迈出去后,他又重新钻了回来,白娘娘于是颇为好奇。
“嘿嘿!”宋端午貌似忠厚老实的一笑,实则狡猾的从手套箱的变着法儿的掏出了那张‘警备’的牌子,揣在怀里后这才又窜了出去,看的白娘娘一阵哭笑不得,当然更无可奈何。
站在路旁的宋端午没有急着回屋,而是目送了白娘娘的离开,这是他的习惯也是有他的目地。这个从开车习惯就可以看穿别人内心的男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而事实上也没有让他失望。
如果说这次目送白娘娘离开有收获的话,那么就是和白潇湘的对比上。尽管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妞连启动车子的时候都是那么的蛮横,可是横冲直撞的她却总是尽量的避开路上的行人,当然如果行人挡了路那是另说!可是宋端午在这次却发现白娘娘的车技虽然不愠不火到温吞,细腻到令人发指,但每次都是贴着别人的身旁过去,尽管车速不高动作也很轻柔,但已然能说明了很多的问题。
如果说白潇湘是一只喜欢疯癫的活在自己世界里,从不打扰别人的妖狐的话,那么白素贞则更像是一条盘踞在人们手上的看似温顺的蛇,虽然没有孔雀的孤傲和冷僻,但是这条伪装成宠物的毒蛇,保不齐哪天就给人一口将其送上西天。
这两个女人刚好是两个极端,到底谁更致命,显然是一目了然的。
宋端午看着车子的远去,直到消失不见后这才转身向门口走去,他不露痕迹的瞥了眼远远停在后面的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嘴角勾起一抹值得玩味的笑容。
“当真是怕我寂寞啊!”宋端午小声嘀咕了一句,语气虽然轻松,但是眼神却显得锋利。
也许是真的应了宋端午的话,老天真怕他闲的无聊一样。就在他一边冷眼旁观着远处那辆黑色帕萨特,一边慢慢踱步到门口的时候,却不料兜里那款旧到可以展览的古董诺基亚1200却‘欢快’的响了起来。
宋端午掏出手机,绿色屏幕上显示的是一行数字。宋端午知道这个号码归属的主人,既不陌生也不太过于熟悉,而且刚刚和自己分开。
‘元旦,白家,午十三点,限两人。’简短的十一个字,时间地点人数都已然交代清楚,宋端午知道这是白娘娘给他发出来的邀请,也是想要自己完成的事情,他无奈的笑了笑,终于印证了这次白娘娘大肆挥霍不会是不求回报的好意,打消了他最后的侥幸,同时也知道了该来的总该回来和无事献殷勤的道理。
“呵呵,白姨啊白姨!我一直试图说服我自己把你当成是自己人,只可惜你却只拿我当一颗棋子!呵呵,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日后我对付你时,不用受到良心的谴责和顾忌情面了。”宋端午本想回一条,可是转念一想后,却又打消了立时回复的念头,只是颇有些唏嘘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可是就在宋端午暗自感叹的时候,他却突然的拿起电话急速拨了一个号码出去,从动作和表情上看好像很是紧急!
“喂,亚夫!你在哪?在家?!那就好,我现在在门口,等等,别急着开门,有事!我身后五六十米有辆停着的黑色帕萨特,看到没?!嗯,对,你从后面窗户跳出去,然后绕过去摸摸那货的路子,嗯,对,跟了我一路了!不知道什么来头,最好带点防身的,嗯,对,小心点!挂了。”
宋端午揣回了电话后,这才稍微放下点悬着的心,那个从打坐上白娘娘的车开始,一直尾随到现在的车子,如同鬼影子一般令宋端午很是忐忑,他想不通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对自己感兴趣!
李岩派来的?估计不是!宋端午临走的时候那小子还被裴鸾修理着呢,显然没功夫安排人盯着自己,当然也更没可能一夜之间就摸到自己的路数,否则的话也不会被自己所欺负!能在一夜之间从全市人海茫茫中挖出自己,那可真是手眼通天的牛逼人物了!
叶志毅的人?看着也不像!不说别的,就单说叶志毅那有勇无谋的性子,哪里是会玩这种盯梢尾行的人,若是他当真碰到了自己,早就嗷嗷叫的冲上来大动拳脚了,哪还会这么细腻!
郎戈方面的?好像更没可能!那货自从跟宋端午签订了和平协议后,就一直安守本分,再加上自己跟东北老头这边的制衡关系,所以郎戈要是有什么动作的话宋端午第一个就会知道。当然了把郎戈放在最后一个考虑不是担心他,而是不怕他,话说回来即便真是他有贼心想下黑手,宋端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大不了再来一次街头血战的好戏,只不过这次郎戈就别想用三四十人对付宋端午这几个人了。
宋端午现在突然有点迷惑了,因为跟自己有过交集并发生过冲突的就上面那三个人,剩下的没招谁没惹谁简直就是个良好公民的典范,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兴趣甚至派人盯梢!后来宋端午自己也觉得既然想不出来索性也就不再去想。可见他在某些事情上的较真程度比周亚夫或者白潇湘来的圆滑的多。
宋端午站在门口调整了下心情,闭着眼睛数着呼吸。
一二三???直到数了十五下后这才猛然睁开眼睛推门而进,此刻的他突然嘴角有了一丝的微笑,因为在这一分钟内,已然足够周亚夫接近那辆帕萨特的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柳叶初现血祭刀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柳叶初现血祭刀'1/1页'
宋端午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对于派谁去调查那辆车子的人选,宋端午心里其实早有定夺了,他从一开始发现那辆如跗骨之蛆尾随自己的车子时,就已然做好了打算,而他之所以不厌其烦的拉着白娘娘东跑西颠的,就是想证实那辆黑色的帕萨特行驶路线跟自己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事实果如其然的证明了宋端午小心谨慎下的道理,尽管那辆帕萨特中途消失过那么两次,而且每次再出现时的牌照都不相同,但是宋端午却仍旧能一眼认出它来!
这其实到不能说是宋端午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事,或是什么灵敏无比的第六感,而是尽管帕萨特利用消失的时间换了牌照,可那人却始终的都忽略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车内后视镜的挂坠实在是太过于另类了,而宋端午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也正是因为如此。/
一把纤巧的小刀竖插在一个不知什么动物的小巧头骨上!这样的吊坠恐怕在生活中都不常见,更何况是作为车内装饰了!而且大多数人开车首先祈求的就是‘安全’两个字,所以当什么佛珠、佛像、平安符、伟人像再或者中国结开始流行的时候,这样恐怕且嗜血,又带着点邪气的吊坠自然而然的就凸显了出来,好似一个绿衣人站在一群红衣人之中一样显眼,如果这样再看不到,那可不是眼神有毛病的问题了,而是死不足惜!
一个打算趟歧路的人,如果没有谨小慎微的细致,也没有冷静处事之心理的话,那么只凭着一腔的热血,是不会走的太远的。
这不能光说成是驾驶员的马虎大意,而且也有宋端午敏锐的观察力在里面。
宋端午知道屋子里有人,却仍旧假装里面没人似的掏出了钥匙后,却没有急着开门,而是竖起耳朵在听着脑后远处的动静。本以为会听到周亚夫大动干戈的声音,却不料远处那辆帕萨特的方向传来的只有寒风的萧瑟和死寂,宋端午没有回头瞧个究竟也不能回头,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表现的不正常,就意味着告诉对方‘老子发现你丫的龟孙子了,还不快跑?’!这是宋端午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的事情。他可以允许你属下或者兄弟们犯错,但却不允许自己出现一点点的偏差,哪怕是因为各种原因。
还是没有动静?!宋端午已然又数着呼吸过了十五下!距离自己打电话派周亚夫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分钟。
宋端午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开门的话那么真的就有可能露出破绽了,因为平常人是不会没事在自家门口像个白痴似的傻站两分钟的。宋端午无可奈何的笑笑,用钥匙在鼻子上蹭了两蹭,权当算作自己习惯性的捏鼻梁。
开门,进入,转瞬关门。
动作连贯且顺畅。
进了屋后的宋端午甚至都来不及跟赖苍黄和李鲸弘打招呼,就一步跨到门旁的窗帘的后面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很不幸,帕萨特已经不见了,而周亚夫同样也没有了踪影,但是宋端午却不担心,他知道以周亚夫的性子若是吃了亏肯定会大呼小叫的,虽然那天生的娃娃萌音从一个粗狂男人口中喊出来确实有点骇人听闻,但是却胜在穿透力极强!既然周亚夫都没什么表示,那么一是帕萨特发现苗头跑路了,二就是周亚夫得手了。
对于派谁去跟帕萨特交锋这件事,宋端午其实是衡权再三的。
本来在这三人中间,若论打探消息和江湖人脉,赖苍黄无疑是坐在头把交椅上的人物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