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苍黄微感惊讶;他知道宋端午伤人放血的时候从不眨眼;但却也没想到这货装起神算诸葛亮和大尾巴狼也是这般有模样的。
“是狗娃没错;不过不是什么大事。”赖苍黄拿出那盒宋端午让周亚夫带给他的软中华叼一根在嘴上;丝毫没有散给其他兄弟的觉悟和意思;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中十分自在的点上火后吧嗒吧嗒的抽着;神态陶醉动作舒展;像极了那个就差抠了pi眼儿还要唆两下手指头的夏洛克或者欧也妮葛朗台。
对于赖苍黄的行径;宋端午除了表示自己的不满的同时;剩下的就是安抚众人了;没办法;谁叫他是这个团队里的核心角色呢。于是宋端午免不了要一边散着长白山替作孽的赖苍黄解围;一边仔细观察着不远处陈狗娃的状态。
“狗娃又跟同学起冲突了!”宋端午的目光仅仅停留在了陈狗娃的身上片刻便收了回来;继而斩钉截铁的说了这么一句;但却是一语中的。
宋端午这么说赖苍黄自然不感到意外;甚至如果此时的宋端午顺便还把五千年后的事情判断的一清二楚的话;赖苍黄也不会有多么惊讶;这不是盲从或者被蒙蔽了心智;而是一种坚定不移的信任。
赖苍黄点点头;算是对宋端午话语的最大肯定;同时也是一脸的深思表情。这也难怪;一个出身贫苦的懂事孩子;在他乡受到了欺负却无法伸张只得暗藏在心底;这是放在任何人眼里都会感到揪心的。更何况那个孩子还带着身上的擦伤和屁股后面的球鞋印正一脸笑容的同所有关心他的人打着招呼。
宋端午再次将投向陈狗娃的目光收了回来;他猛吸了一口长白山;烟草的凛冽气息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喉咙和胸腹;这种别样的感受同样更使得宋端午感受到了一种杀伐澎湃的气息;怪不得都说烟酒和女人外加权力是对男人的争斗之心最好的催化剂。
这是一种源自于身体里的荷尔蒙决定的;无关性格。
宋端午左手刚放下了夹着长白山的手指;右手端起盛满德国黑啤的酒杯就是一饮而尽;当他终于将这两样俱都放下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赖苍黄他们三人早都一动不动的盯了他好久。
“三哥;你早都知道了狗娃在学校受欺负这件事了?”李鲸弘突然的插口问了一句。
宋端午点头“嗯”了一声;说道:“在他生日那天我也是偶然的在他学校门口看到了;本来我想着这种孩子们之间的事情是不需要我们这些外人干预的;但是现在好像我错了;看来我在选择了息事宁人却同时忘了还有变本加厉这个可能。”
宋端午一边语调低沉的说着;但是眼睛里却是逐渐泛起一阵阵的精光;这种光芒别人可能不懂;但是这哥几个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因为每逢大的阵仗的时候;总是会从宋端午的双眸里看到这种象征着兴奋与斗志的光芒。
“三哥你是没瞧见;今天狗娃那叫人欺负的一惨;都被按倒地上用脚踹的那种!若不是我师哥拦着;我早就下去揍扁那几个小畜生了!”这时早就在一旁义愤填膺好久了实诚汉子周亚夫终于忍不住的出声表达自己的愤愤;而也就是这么一句;还没有等宋端午来得及回话安抚的时候;就招来了一个‘五雷轰顶’式的巴掌。
如果说宋端午刚才是怎么拍赖苍黄的脑袋的话;那么老赖则将这巴掌变着法的拍到了周亚夫的头上;只不过最后者却是敢怒不敢言的那种;可见老赖早就在周亚夫这作威作福了好久;而就在周亚夫万般无奈的只得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抗议的时候;老赖夹枪带棒的话早就迎头兜上了:
“揍!我叫你揍!我他妈先揍扁了你这个憨货!你他妈也不用你的脑子想想;几个小孩子打架你一个两米高的壮汉上去不拉架反倒揍人家孩子;你这不是没事找事么!现在谁家的孩子都是宝儿;你一动手了有理也变没理!成天就知道揍这个揍那个的;看我哪天不先揍了你的???”
老赖的话不无道理;同时这也就是当初宋端午为何不出手干预的原因之一。对于这件事;宋端午不是不管;而是时候未到;并且凡是涉及这种尴尬人物尴尬年龄尴尬问题的事情;都需要一劳永逸的解决后患;这既要要求手段得当但又不失时机和威力;这就有点高要求了。
宋端午吐罢肺中的一丝烟气;故意且不露痕迹的咳嗽了一声;恰到好处的打断了老赖接下来的无休止咒骂和周亚夫的横眉冷对;而他在成功的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后;则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一切我自有安排!”就将这个问题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不得不说宋端午的领导魅力和威严气息已经逐渐显露了;因为以前像这种有待商榷的问题;宋端午的一贯做法都是征求到了足够的意见后才会做决定;并且还是权衡了所有人的意愿和想法的那种;但是此时宋端午已然有了点拍板钉钉的意思;这点同他父亲御下的方式颇有点几分形似和神似。
于是宋端午一声令下;无论是在一旁旁观的李鲸弘还是争论不休的那师兄弟二人;俱都识相的闭上了嘴;他们知道现在的宋端午已然同那个初出大山的愣头青有点本质性的变化了;但是他们之所以有这种表现;则更多的是出于自身的本意。
人与人的相处本来就是这样;自从原始社会过度到奴隶社会;再从封建制度进化到现在的资本主义或者社会主义也是同理;只要人的社会地位高低存在一天;那么这种身份的差别就会显露一天;但是这种差别若想保持平衡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需要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是亘古不破的道理。
同理应用在宋端午他们几个人身上也是一样;虽然在这个小团体里是有着主从的关系;但是宋端午却难能可贵的将他们所有人都视作亲兄弟;这就有点春秋战国士大夫礼贤下士的可贵姿态了;而赖苍黄他们几个又怎能不安心卖命?!
有的时候对于一个有本事的下属来说;士为知己者死不只是一句空谈;而更多的实在是一种奢望和憧憬;不过好在赖苍黄他们很幸运。
既然几个人不再谈论事情了那么接下来的气氛无疑是十分和谐和热络的;这一刻已然没有了主从差别的几**侃不要钱的未来以外;剩下的除了唏嘘往事就是调笑宋端午这段时间脑袋上无时无刻不在的纱布了。
好像从平安夜那天撞车开始;再到被司马青云砸了一板凳;最后到现在让柳成真开枪蹭了一下;宋端午的脑袋就从来没消停过;所以当他们三个捧着肚皮调笑时;宋端午的脸色就开始一阵阵的青红不定了。
不过好在陈狗娃的及时出现算是解了宋端午的窘迫;可是最后当宋端午的视线落在了陈狗娃手中的柚子叶和清水桶的时候;宋端午的脸色就再次的尴尬住了。
陈狗娃显然是看到了宋端午头上的新伤旧患;可是这个本质纯良的孩子当然不会想到这些伤痕其实都是宋端午自找的;所以当出身农家的狗娃提着辟邪除秽的东西和徐德帝来到宋端午的面前时;赖苍黄他们几个就更加的忍俊不禁了。
于是乎宋端午只得在苦笑中再次‘享受’了陈狗娃给他做的一场比闹剧正式不了多少的‘法事’;而最后他浑身湿乎乎的还得对陈狗娃道谢的时候;剩下的众人就情不自禁的感到由衷的爽快。
他们谁都无法同宋端午对抗;但是并不代表没有人收拾不了这犊子;陈狗娃就是一个例外;这叫一物降一物。
“狗娃;听说你考了全年级第一名;三叔送你个礼物怎么样?”宋端午抹了一把头上的清水;搂着陈狗娃的肩膀浅笑道。
“不必了;三哥。我知道你挣钱不容易;再说我努力学习一是为了我自己和我家;二是为了徐叔。”狗娃到底是懂事;一句话说的徐德帝除了感到老怀慰藉外还有了一丝感动;而其他人在听后不禁也是颇为动容的;毕竟在这样的年代里;农夫与蛇的故事发生的太多;施恩莫忘报已然是件幸运事;所以就更别提还有懂得感恩的人存在了。
“我送你的礼物可是你人生中永远都能用得到而且不可或缺的东西哦!”宋端午笑的很是和煦;像极了一个溺爱着自己后辈的长者。
“哦?是什么啊?三哥!”陈狗娃到底还是个孩子;别看十六岁的年纪但是在面对自己人的时候;这个孩子的淳朴的一面却如同六岁一般单纯善良;而在对于宋端午的称谓上面;他却有着自己独特的执拗。
他叫徐德帝为徐叔;叫宋端午为三哥;但是宋端午和徐德帝又平辈论交;关系虽看似混乱;但是却是有着陈狗娃自己内心所独到的一面;而他之所以对宋端午不叫三叔而叫三哥;其实他是想凭着自己的努力而获得宋端午的认可的;以证明并不是靠着徐德帝的关系和宋端午的照顾。
这又是个要强且刚强的孩子;正如那年独自敢于上山捕熊的宋端午一样;除了想要证明自己以外;同时还有着自己必须坚持的因素和道理。
对于陈狗娃的追问;宋端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安抚的摸着陈狗娃的脑袋;突然问了一句:“狗娃;你快开家长会了吧?!”
宋端午这么一问可让陈狗娃一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当他看到宋端午的坚定的眼神后;还是老老实实的道来:“是啊;今天下的成绩;一般三天之后就是家长会了;然后就是放假。怎么了;三哥?”
“以前开家长会都是怎么办的?”宋端午继续追问。
“都是徐叔去。”陈狗娃也老老实实的答。
“那好;这次换我去!”
宋端午一语既出除了他自己以外;剩下的所有人都微微感到惊讶;而这个将所有人都蒙在鼓里的犊子在抛给了徐德帝一个‘一切有我’的眼神后;就态度十分明显的再次将这件事拍了板;于是乎所有人只得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且谁都无法改变。
众人围着陈狗娃闹闹哄哄了一阵后;桃园酒吧就开始了正式的营业;随着真正的顾客越来越多;哄闹的众人也大都是该忙的忙、该散的散;但是坐在酒吧二楼某个视野良好角落里的四个人里面;却是有三个都好似揣着心事。
“三猫;你到底去狗娃家长会干嘛啊?”
老赖到底还是忍不住的出言询问;同时也问出了其余二人的心声。
“送礼物!”宋端午笑笑;眼神依旧巡视在酒吧的每一个角落。
“啥礼物?”老赖依旧不死心的刨根问底。
听到如此的宋端午这才施施然的回过头来;灿烂如耀阳一般展露着他的微笑;仅仅说了两个字;却当真震撼了一干人的心底。
“尊严!”
这是宋端午给出的答案!
???
'VIP'第一百八十二章 对酒当歌人几何
又是四千字章节送到。/
其实宋端午口中说出的那两个字的时候;在众人听来其威力无异于一磅重型炸弹!‘尊严’这个听着很沉重;看着很神圣;但惟独做到很困难的字眼;向来都是成功人士的玩伴和权贵们的良好装饰品。但是就是这么一个说着容易争取到却困难的词汇;却往往也是宋端午这类刀口tian血之人最可望不可及的东西。
前一秒的站在巅峰享受着万人膜拜式的尊严;很有可能后一秒就会被背后一刀或者血腥杀伐而断送在无尽的虚空里;所以已经身不由己的宋端午当然知道这两个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同时对于陈狗娃也意味着什么。
许多时候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最后的殊途同归;却是真实存在的。
宋端午此时经过了刚才为陈狗娃特地举办的宴会后;再同老赖他们几个稍微觥筹交错了几番就已然有点微酣的状态;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但是宋端午却远没有到那种舌头发木、头晕眼花的地步;于是当宋端午谢绝了李鲸弘等人的好意并穿好衣服独自走到桃园门外透气的时候;宋端午本就仅有的几分醉意被冷风一吹;不禁又退却了几分。
宋端午的思路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过;不得不说小酌不光可以怡情;估计十有八九还可以启智;而也就是在这一刻;宋端午抬头仰望那根本看不见繁星的灰蒙夜空的时候;心情也不知怎地突然舒畅了起来。
宋端午知道这是他鲜有的放松状态;尽管这难得的空闲时光是真的安逸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是宋端午已然都不想再去思索;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待上些许的片刻以抚慰下悸动已久的情绪。
‘如果此时能有佳人陪伴左右;无疑是更好的!’这其实是宋端午内心深处更为奢望的想法;尽管此时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内心里所期待的佳人到底是谁。
故国不常在;佳人难再得。
所以宋端午奢望的佳人陪伴当然就注定成了镜花水月或者池中泡影;不过上天显然还是眷恋宋端午的;虽然佳人无法得;但是宋端午此时身边却已然另有其人出现了;虽不尽如宋端午的意;但却也是个实打实的帅哥。
而且还是愈老弥坚的那种!
白马老帅哥徐德帝。
其实站在吧台里的徐德帝是能将桃园酒吧一楼的大部分情况都掌握在眼底的;宋端午的独自出门当然更逃不过他的视线;于是当宋端午前脚刚坐在马路牙子上时;他后脚就一同坐了下去。
宋端午微微一诧异;不过不是诧异老徐的出现;而是诧异老徐的动作;要知道宋端午今天穿的可是他平常的衣服;二十块钱淘的地摊货就是放在马路上摸爬滚打宋端午都不心疼;但是老徐作为范思哲的死忠;那条四位数的牛仔裤若想同尘土污秽遍地的马路来个‘亲密接触’;没有点魄力还真办不到。
宋端午笑笑;没有说什么;绝大部分的意思是笑自己对于老徐裤子的遭遇实在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而当宋端午抽出两根长白山一人一根的时候;徐德帝却不曾想到自己这一根抽的竟然比宋端午还猛还快!
这显然违背了他自己的习惯。
于是宋端午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徐德帝这一根烟抽完后;又上了一根;这回总算是平心静气的小口小口闷着;于是宋端午再次笑笑。他徐德帝毕竟不是宋端午这等的老烟枪;连着猛抽两根;可是会恶心到灵魂出窍的。
他徐德帝若是年轻的时候或许还可以同宋端午拼一拼;但是现在已然没有了那本钱;虽然有姜是老的辣这一说;但是这期间若没有经历过‘烈日’的残酷;可是会变成越活越倒退的那种的。
“成真那来消息了!”徐德帝见宋端午许久都不开口;甚至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后;就忍不住的先言打破了沉寂。
“哦?是不是要叫嚣着要把我扒皮抽筋的同时还在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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