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局- 第198部分

番外：尉眠和杜止

日月如梭，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汤尉眠渐渐从黑玉峰崛起，不再是曾经那个低到谷底的修士，甚至有蒸蒸日上的趋势，很快，他就要成为黑玉峰的一棵大树，连范谦羽都有准备要大力提拔他的意思。

只是汤尉眠还是拒绝了，他只是一心钻研修行，几乎废寝忘食。

曾经那个如废柴一般存在的汤尉眠被重视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

杜止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很快就找到了杜介守。

杜介守知道，杜止早晚会来找自己的，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远没有想到，杜止会这么早就来找自己。

“师父，你应该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吧？”杜止问道。

“自然记得。”杜介守没有料到他竟然会这么直白地直入主题，看来这么多年来，他的确受尽了煎熬。

“那好，现在尉眠的成绩有目共睹，他应该有资格站在我身边了吧？”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杜止都有些迫不及待。

杜介守叹了一口气：“你以为尉眠还是以前的那个尉眠吗？他现在已经是魔修了，他已经配不上你了。”

在所有的仙修心里，魔修和仙修之间是有差距的，就像大多数的魔修对仙修都很不屑一样，想看两厌。而黑玉峰中的魔修是一种例外，但是依旧和仙修之间，是有区别的。

“这些我不管，我只问师父一句，如果尉眠愿意和我在一起，那么你不会再插手这件事情了吧？”

他是要接替师父位置的人，原本还有一个方乾坤在，说不定他已经能够没有任何负担，但是这个潜力超群的方乾坤。竟然选择了上界，在实力尚未强大之前，离开了逍遥剑派。于是，他再度担任起了这个重担。

杜介守顿了顿，点头道：“是的，这些事情我就不管了，顺应天意，你能够说服尉眠，我就不会反对你们。”

在杜介守的思想里，汤尉眠是不会同意的。杜止已经给了他太多的伤害。而他也已经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于曾经的道路。一个即将要成为逍遥剑派掌门的人，和一个已经沦为魔修的修士，他们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汤尉眠一直是一个成熟的，有思考。有见解的修士，绝对不可能会答应杜止的要求。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后，杜止不由分说直接来到黑玉峰的副峰，说明了来意，就要见汤尉眠。

此时的汤尉眠正好出关没多久，原本并不想见杜止，但是想到对方的身份，无奈之下，汤尉眠只好开门迎接。

看到汤尉眠开门迎接自己。杜止的心情十分愉悦，进屋就落座与侧坐，并邀请汤尉眠同座。

汤尉眠的身份比杜止低了不少，因此在杜止的吩咐下，才终于就座。他看了一眼杜止，又发现他竟然会没有带上苍非池，不由觉得好奇，不过纵使内心再好奇，他都不动声色地看着杜止，就像什么都不关心，也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一般。

“尉眠，你知道我今天是为什么要来找你吗？”杜止的好脾气汤尉眠曾经是领教过的，只是自从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废柴之后，就几乎没有享受到过这种“温柔”的对话。

汤尉眠有些受宠若惊：“弟子不知，请杜峰主明示。”

杜止此时的心情太激动了，根本就没有去纠正汤尉眠称呼的心情，直奔主题道：“尉眠，我今天来，是来给你一个解释的，这么多年来的一个解释。”

他以为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汤尉眠会十分激动地想要得到答案，却没有想到，汤尉眠竟然很从容，甚至漠不关心地回答道：“不用了，这么多年了，我没有这个解释，依旧过的很好。”

根本没有给杜止缓冲的时间，直接就拒绝了他干脆利落。

杜止一愣，既然不可置信地望向汤尉眠，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汤尉眠会不想要得到曾经苦苦想自己所求的答案。

曾经他一次次地问自己解释，自己苦于和师父之间的约定，从来都没有透露半分，但是现在当自己将这个结果摆在汤尉眠面前的时候，他竟然都不屑于打开，这是杜止从来没有料到的。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汤尉眠在杜止并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将握紧拳头的手松开，这才道：“杜峰主，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不留你了，我准备闭关修行了。”

纵使他再想要这份答案，也都已经不配了，身为魔修的他，是不可能在对杜止有一丝一毫的臆想的，他不敢，更不配。

“不，我还没有说完呢！”此时的杜止早就没有了和属下相处时的从容，他焦急地只想脱口而出告诉对方解释，却又瞬间冷却了下来，时间改变了很多，改变了自己曾经心心念念以为的爱情。

他以为，尉眠会懂他，会了解他，会给他时间。

——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他以为。

杜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起身和汤尉眠告辞：“尉眠，那我就先走了。”

杜止起身的瞬间，汤尉眠也故作镇定地起身准备回屋，甚至没有目送杜止离开的打算。

一步步向屋外迈去，步伐并不快，但是很沉重，像是敲打在两人的心头。

可是，不甘心这么兴高采烈地过来告诉尉眠解释，却连解释都没有说就离开。

杜止停顿了脚步，回过头，看着汤尉眠的背影，说道：“尉眠，曾经我和师父约定过，若是我照顾病榻上的你，那么就必须答应师父一个条件，我同意了。等到你终于醒来能够自理的时候，师父便告诉了我这个条件，条件就是我必须承在你没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的时候，暂时放弃你，而挑起作为下任掌门的重担。”

汤尉眠的背影动了动，却依旧没有回头，杜止继续说道：“因此，我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离开你，又怕你再来找我，我心软而不能做到和师父之间的约定，只能拿出苍非池来做挡箭牌，最后，很成功地你没有来找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空空的，多希望你来找我麻烦，问我为什么会和苍非池在一起，即使不能告诉你正确答案，但至少我会知道你在乎我，就像我在乎你一样。”

杜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这才有了足够的勇气：“尉眠，我今天来，就是想要和你说，我还爱着你，那么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汤尉眠听到杜止的这番话，终于再也遏制不住地泪流满面，他们都在各自的世界里挣扎痛苦着，他的心曾经有多么痛，那么杜止的心也有那么痛……

汤尉眠终于鼓起勇气转过身来：“杜止。”

几乎已经快忘记是怎么称呼的了，但是当他说出这个熟悉的称呼的时候，终于再也遏制不住自己想念他的心情。

——不管前途有多么坎坷曲折，此时的他，终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相信，这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我们在一起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462：谒见如来佛1

“叶覃，我还是紧张。”努力让自己深呼吸几口气之后，穆迟意依旧没有恢复如常，她紧张的原因有很多，但最紧张的原因，是叶覃即将要说的话，她为叶覃而感到深深的担忧，她真怕佛祖生气起来，直接将叶覃贬为凡人。

叶覃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穆迟意什么都没有说，他就知道了对方最担心的问题，他拉住了穆迟意的手，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小穆，不要有心理压力，不管结果的好坏，都没有比失去你更坏的结局了。”

叶覃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穆迟意瞬间流出了眼泪。

“不管结果好坏，没有比失去你更坏的结局了。”穆迟意的心中默默地想着这句话，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欣喜，那是自己最爱的人，所对自己说出的最煽情的话，有了这句话，即使是下地狱，穆迟意也不怕了。

“好，那我们一起进去。”穆迟意紧紧抓着叶覃的手，没有再度放开的趋势。

“恩。”叶覃拉着穆迟意的手，走进了花园。

虽然这是一间花园，但远没有一般花园的鸟语花香，入目的除了假山流水，就只剩下一池荷花。

如来正坐在花园前的荷花池边，一边品茶，一边观赏着荷花，就连穆迟意和叶覃两人的到来，都没有打扰到他。

穆迟意和叶覃走到如来面前，正欲说话，却被叶覃阻止了。

如来专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希望有别的事情打扰到他，自然，连叶覃也不例外，加上这次叶覃带了他并不喜欢的穆迟意，自然更加不愿意见两人了，因此更加不乐意搭理二人，不过他还是简单喝了一口茶，就看向两人。

穆迟意和叶覃握着手。

如来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的心中十分不舒服，他没有想到过，叶覃去找穆迟意的效率会这么高，直接就将穆迟意带了回来，态度亲密无间。

看到如来放下了茶杯，叶覃立即上前道：“佛祖，我带穆迟意过来见你。”

如来顺着叶覃的视线，才开始仔细打量穆迟意，这一眼，才发现和自己印象中的女修完全不同，或者可以说，并不是自己所认为的那副模样。

穆迟意是妖修，即使和叶覃的关系亲密，她身上也不会有丝毫佛修之气，可是现在的她却有属于她自己的佛修气息，这根本不现实。

但是他又不可能看错。

如来迷惑了，掐指一算，这才知道了穆迟意身上有佛修气息的原因，原来在他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的最后一世，穆迟意竟然兼修了三种修为方式，妖修，仙修，佛修，三种修行方式都能够适应。

回到三界之后，原本的这项能力并没有随之消失，反而因为修为的提高而有了更大的进步。

如来突然间觉得，穆迟意也许不会和曾经的那个女修一样，让叶覃走上之前的老路。

——她可能真的是被庇佑的修士。

可是，他依旧担心。

装作漠不关心的模样，如来指了指身边的两个座位，让两人就座。

叶覃和穆迟意谢过之后，这才就座在如来的身边。不得不承认，在这个视角所看到的荷花，的确美丽，平淡之中，有一种让人心神宁静的感觉，仿佛在这里，可以经历地久天长。

“叶覃，你带她来，想和我说什么。”如来没有心思去玩这些弯弯绕绕，直截了当地问出了自己的想法。

叶覃了解如来的性格，自然也知道只要自己来见他，铁定一上来就是问这个问题，但纵使已经想好了万千遍，当他坐在如来身边的时候，却依旧心惊胆战，他害怕，如来会拒绝自己的想法：“佛祖，我决定，要和小穆结婚了。”

一句简单的话，却让叶覃说的汗流浃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难得注目地看着佛祖，努力从他的脸上辨别出最真实的表情。

如来听了，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依旧是那副岿然不动的模样，让叶覃的心不由越发紧张。

气氛渐渐变得焦灼和紧张，叶覃几乎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如来却在这时终于抬头看向叶覃：“你想要表达什么？”如来说话的语速很慢，声音像是钟声一样让人振聋发聩，但此时的穆迟意完全没有享受这种声音的想法，只是感受着两人握着的手，发现两人的手中已经完全冒汗。被如来的眼光一扫视，穆迟意下意识地松开了叶覃的手，叶覃一愣，但没有继续握住她的手。　

463：谒见如来佛2

如来说话的语速很慢，声音像是钟声一样让人振聋发聩，但此时的穆迟意完全没有享受这种声音的想法，只是感受着两人握着的手，发现两人的手中已经完全冒汗。被如来的眼光一扫视，穆迟意下意识地松开了叶覃的手，叶覃一愣，但没有继续握住她的手。

如来兵不会顺着叶覃的思维走，他很好奇，叶覃到底想要从自己这边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或者说，只是单纯地想要自己的祝福。

面前的女修的确很漂亮，身上难得还有佛修之气，甚至可以修行佛学，这是之前的如来所没有想到的，但是，即使这一点给她增加了一点点分数，但是在如来的心中，依旧没有对这个女修有任何的好感。

佛修世界，的确是有女修的，但是所有的女修和男修一样六根清净，不入红尘，光凭她让叶覃入了红尘这一点，如来就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佛祖，我想要得到你的祝福。”

如来不由想要嗤笑，没想到叶覃会说出这句话。

即使如来想过叶覃会说出这句话，但远不会是直接说出这句话的，若是他只想要从自己身边得到祝福，那么叶覃就真的回不来了，他已经不适合佛修界了。

“你这就准备离开我，投向你身边的这位女修的怀抱了？”如来一向说话简洁明了，甚至从不用任何修辞，今天讲出这句不像他所说的话，可见他已经气极。

如来这么一说，叶覃一愣，转而才反问道：“佛祖，弟子不知您所说何意。”

是的，纵使他自诩十分明白佛祖，但是很多情况下依旧不能猜测出他最真实的想法，自然不会随便揣度。

突然间，如来原本的坚持放下了，他现在只想再亲口听到他的选择：“叶覃。”

“弟子在。”　叶覃抱拳作揖回答道。

“现在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跟随我继续修行，提升你的修为，另外一条，就是跟你带过来的女修，一起下红尘，至于你的修行，若是愿意继续修佛，我也不会再过问了。”

意思很简单，他只有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选择佛祖，要么选择穆迟意。　这两件事情不能两全，只能舍其一而保其一，这一切，就要看叶覃的意思了。

这个选择，穆迟意其实是问过叶覃的，当时叶覃坚定地回答只要穆迟意，现在，他的答案依旧不变，他定了定神，望向如来的眼神坚定而不后悔：“佛祖，弟子不孝，不能常伴您左右了，以后，您就多多提点提点普贤哥吧。”

普贤的修为并不如叶覃，但是对方的潜力绝不在叶覃之下，只是普贤并不热衷于修行，荒废了不少岁月，这才会落后于叶覃。

——宁负如来不负卿，这是当初叶覃对穆迟意的回答，而今天，他的回答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即使叶覃的话语里充满了对如来的关心和考虑，但是他依旧重重叹了口气“叶覃，你真的决定好了？”

“是的。”几乎在如来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叶覃就立即回答了，

看到这个架势，如来深刻地意识到，叶覃已经真的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