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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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嫁-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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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期待地环视加倾听,可是,无人,无声。
龙珠手里的金球捏成漂亮的金元宝,“好吧,既然你如此执著,那就再让你死死心!外公外婆——”
龙珠也学着梁任启的样子张嘴大喊一声。
老将军和将军夫人一同现身。
同样的盔甲战衣,同样的白发苍苍,亦是同样的精神抖擞。
一个手中长柄大刀,一个手中红樱长枪!
挥手下令的姿势都是一样的干净利落,“把那些小崽子们连人带弩都给我扔出来!”
扑簌簌,砰砰砰。
那些被梁任启看作不到最后绝不拿出的王牌此刻一个个被捆成球样然后扔了一地。
背上缚有连弩!
梁任启脸上的期待终于垮掉,不由自主地后退三大步,“不可能!”他们手中可是有着连弩啊,怎么还能被抓个正着?而且他还没有听到丁点异动?
老将军纪征北趾高气扬,“也只有你当这连弩是宝,在我的眼中,这不过就是我女儿无聊时做出的小玩意儿而已。”他,会玩,更会拆!
梁任启这才为时已晚地想起,连弩的原形却是纪星当年所创。
将军夫人湛一花以红樱枪的枪杆横打一下纪征北,“你得意什么?闺女可是我生的!”
纪征北吹胡子瞪眼,“没我你生得了?”
“你个老不死的!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还敢说出这种话?你羞不羞!”湛一花羞极也气极,枪尖一挑奔着纪征北就刺去。
纪征北向旁一跳,避开之后回身就是竖劈的一大刀,“我说的是实话,有什么可羞的?!再说了,这都夜半三更了,哪来的什么光天化日?!你老糊涂了,你才该羞!”
“纪征北!”湛一花恼羞成怒,不知避讳地大喊一下丈夫的名字,枪尖连抖,凌厉的直奔纪征北周身要害而去。
纪征北没想到老伴敢下如此之狠手,急急躲避的同时也有些来气了,“老婆子,你有完没完?哎,你来真的是不是?快住手!”
“你不住口就休想我住手!”湛一花枪枪带风。
“好,那就别怪我不留情!”纪征北大刀一挥,转手就开始反击。
长刀长枪舞起带风,曾经上过杀场的兵器,其税利程度可见一斑。那些被扔进院中作为展示的俘虏们不可避免地左中一刀,右中一枪。偏偏还无力躲避,于是,在被迫中了几下死不了的刀伤或枪伤之后,唯一的愿望就是最好下次直接中到要害,这样也能少些痛苦。
在这样的想法下,便看到长刀长枪之下有数不清的人头开始高高昂着迎向刀刃或枪尖,意思很简单,死吧快些让他们死了得了!反正犯下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活不了了。
他们不想活了,可有人还不想死!
梁任启!
如此混乱的情况对他来说却是最好的转机,他身后可还有着一个身中剧毒无法自如反击的文帝呢!只要拿下他,那么一切劣势都会逆转!
想到这里,梁任启立刻转身甩手,手中一共十六柄飞刀一起飞向了文帝。
哧,哧——利刃入肌的声音尽在耳畔。
疼痛也随即传来。
却不是来自对面,而是来自自己。
梁任启不敢相信地低头,胸前一枚刀尖,一枚枪尖。
极力转头,纪征北和湛一花对着他齐齐做个以刀抹颈的姿势。
他们混乱现场只为抓住最好的时机将梁任启一招击毙。
梁任启又极力转回去,没关系,有文帝陪他一同上路!
可对面,文帝安然无事。
文帝的面前,不知何时被文帝解了穴道的龙珠正挡在那里,手接的,嘴叼的,接不过的就以身挡住。
为什么!?临死之前,这唯一的问号出现在梁任启死不瞑目的眼睛里。即使他已经听不到答案了,他还是不肯闭上眼睛。
龙珠凄惨一笑,为什么?他如果知道为什么就好了!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想为什么的时候就已经挡在这里了!他明明早就知道被解了穴道,身上捆缚的腰带也早就松了系口。可是,他就是没有生起丁点逃生的念头,反而现在还身体自动地蹿了出来救了那个自己现在想来就后悔蹿出搭救的人。
为什么?龙珠仰天而倒,望向天花板的眼睛里也是大大的问号。
文帝一扑而至,“珠儿!”
开始恍惚的视线里也只能看到那狭长带媚的眼形了,龙珠不甘心地伸手想去抓住,“大……”
“皇兄”二字没来得及出口,伸到半空中的手臂已经无力地掉落。






、132  别离

同样的夜半三更,这头儿无人安睡,那头儿也是个个精神。
盛京城外通向北边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疾驰着。
驾车的是石城,旁边陪坐着的是小五。
石城每扬一下马鞭,小五就探身向后看一下。
“小五,坐好!”石城提醒她,怕这么快的速度让她不小心甩出去。
小五抓抓发尾,“师兄,”开了口,又谨慎地瞄瞄车厢,然后凑近过来压低声音,“师兄,你不觉得我们这么容易就出了城有些奇怪吗?”
一手控着马缰绳,一手不停扬着马鞭的石城没有听明白,“什么奇怪?”
小五无奈地垮了垮脸,拇指一弯指指里面,“小姐就这么招呼不打一个说走就走,那大殿下能轻易放手?”
石城这次听明白了,但却仍然闷声不吭,反而手中的马鞭扬得更快了。
小五一时不小心,后脑勺“咚”一声就撞到了后面的车厢门上,抱怨声起,“师兄!”
石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的表情,手中的马鞭挥动却没有慢下来,只空出一只手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递过去,“披上点。”
因为,接下来,他只会赶车赶的更快。
小五急急抓住一旁的车椽子来稳住身子,“师兄,我们是回家,又不是逃命,你为什么要赶这么快?”
石城的马鞭仍旧扬得高高的,“小姐累了一天了,早点赶到前面的镇子才能好好休息一番。”
“啊,这倒是。”小五轻易就接受了石城突然灵光一现短暂聪明的回答,别说主子今天累,她和六月今天也很累。
今日一早,那个郑月盈的拜贴送到,不是上门拜访,居然是约出去相见。这种明摆着内里暗藏乾坤的事,她小五都能察觉出不对劲来,何况主子?
于是,主子带了能打的侍安和石城出门,她和六月则留下来准备出城的马车。因为主子有交待,此事如果利用得当,那么盛京的事就能全部解决。然后,他们就可以回无双城了。
主子假装被绑之时,她悄悄也去绑了落颜。然后找到留下联络信号的侍安,交于他们找时机更换。主子留在尚书府继续查看的时候,她领命给老吴传了讯息。
主子从那个侥幸存活的刘清雅嘴里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一面派了侍安回宫通知,一面和他们乘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在城门未关之时出了城。
出城了就开始狂奔,不累才有鬼!
“师兄,那你再快点!”小五找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来应对接下来肯定不会停歇下来的马车,“最好明早能赶到下一个城镇,这样我们就有包子吃了。”
别怪她贪吃,实在今天忙这忙那,是真的没有空出时间来好好吃一顿饭。
“好,那你坐稳了。”黑夜让石城微红的耳根变得不那么明显,他自己心里清楚刚才给出的理由是多么的牵强。好在,师妹好像比他更神经大条!
马车急驰着,车厢内的人也有些急了。
六月,急得直拧手里的丝帕,主子的前一个相公死这里了,这后一个还没着落,怎么能就这么走呢?不行,孙姨可不是这么嘱咐的。
六月偷瞄一眼对面闭着眼睛的艳无双,觉得应该没有注意她,于是便开始悄悄地往车门挪,想给石城传个信儿,走是走,也得给大殿下一个能追上来的时间啊。要不,就这么回了无双城,主子的婚事可怎么办?一个相公没了,另一个有谱的也没跟着一同回来,难道还要招第三个吗?
虽说主子一直是清白的,可是,这换了一个又一个的,说出来总是声名不好。
六月的手刚碰上车门把手,还未来得及用力,身后就传来了艳无双的声音,“回来!”
六月嘟嘴,满脸的不甘,“小姐!”明明今天小姐为大殿下做了那么多有用的动作,可为什么这情感上她还是看不出有什么相向的?
“坐好。”艳无双闭着眼都能猜到六月的意思。
六月虽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坐了回来,“小姐,您是没看到大殿下从宫里回来找你时的样子,那急的,好像丢的人是他的至亲一样。这用心,六月可觉得比那珍珠还真了,您就真的一点也不感动?”害她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压下要直言相告小姐是主动上钩的想法。
艳无双斜躺在锦被之上,还是那样懒懒的假寐着,也不应声。
六月干着急,“您不惜以身作饵,甘冒着生命的危险也要深入虎穴把那个最大的黑手抓出来,难道您不是为了大殿下?不是为了让他彻底解决盛京的争端,然后好跟您快些回无双城?”
艳无双闭着眼睛抚抚眉头,“当然不是!”
稍微迟疑的回答让六月的脸色好看了那么一点点。
“小姐,”六月只当自家主子是表面撑着,“孙姨可说了,这大殿下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相公,人家既然有那个心思,我们就别死撑着了。”
死撑?她死撑什么了?
六月背起孙姨的嘱咐来那是一串又一串,“小姐在无双城那是风光不假,可出了无双城,这天底下有貌有才的可更有的是!难得大殿下能看到小姐与众不同的内心,我们就别装着挺着欲迎还拒了。”
看吧,原来在自家人的心里,她也是这样的配不上他!
六月现在是从心里不赞同主子今日主动离去的行为,“您从郑月盈那里查到了宁尚书和刘清雅,又从宁尚书那里查出了刑部尚书,接着还从刑部尚书那里查出了兵部尚书,最后这兵部尚书的目的居然是为了那个男扮女妆多年的龙珠!这一大串的幕后之人一一查出,大殿下和太子能够一击得中,那绝对是您的功劳最大!”
“如果您不走,那么就冲您的这份功劳,皇上怎么也得为您和大殿下的婚事松松口吧?”六月想到这里就觉得委屈地不行,“有大好的王妃位子等您去做您不做,还非得坚持什么连夜回无双城的举动!小姐,您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艳无双无名指抚着眉头缓缓睁眼,不答反问,“怎么,在你的眼里,这里面是我的功劳最大吗?”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艳无双盯着车顶暗黑的花纹,清晰解释,“这郑月盈以拜贴开头,虽说不在预料之中,可谁又能说不在赵纪青的监视之中?在她几次三番引我出事之后,你就真以为赵纪青什么也不防范?如果不是院中的我凑巧看到了阿布手中的那张拜贴,并且主动截下,你以为阿布拿着拜贴急匆匆地不向府内反向府外奔是什么意思?”
六月愣愣地回想,好像在院中散步时看到走廊中的阿布是挺急的。
“如果不是我主动截下拜贴,我猜,他们一定也会找人代替我去赴约!”这种送上门的机会,她能看到,那人还会放过?“可是,如果他们去了,我们还如何趁乱出京?”她虽然自认为身心自由,可在这盛京,她仍然无法自如地踏出这盛京一步。于别人,她是荣耀一身;于自己,她则是身处牢笼。当有可能趁乱出城的机会出现,她是傻子才会白白放过!
六月嗓子发涩,似乎想极力证明主子是为了大殿下而不是为了出京才做出了如此危险的举动,“可,可当你同落颜交换回来的时刻,我们就可以走了,但你却还要杀个回马枪把刘清雅救了出来,这又是为什么?”如果只是想出京,那么那时就走不也行?她却偏偏救了刘清雅不说,还派侍安把刘清雅这个活证人给大殿下送了回去!她还说不是为了大殿下?
艳无双明媚一笑,“一,斩草要除根,这是我来盛京以后学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我要走不假,但也要保证走了之后,没有那些莫名有心的人一直惦记着我!”郑月盈,刘清雅,宁尚书,梁尚书,或者还要加上一个龙珠,这些人如果没有死彻底,她如何走的安心?
“二,也许赵纪青等人早就在等着某些人来最后下手,然后抓一个现形!”这么长的一串幕后之人,屡屡借着对她下手妄想控制赵纪青,他会不反击?只怕他等的就是一招得中全部端掉。“也许,我横插一手,从某种程度上也搅乱了他的安排也说不定。所以,我在能力所及的范围之内总要道义上帮他把有用的证人和证物呈上去的。”
六月大张着嘴巴有些收不回下颌,合着两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就装着骗着的哄人演戏呢?连带着唬了她们这些下人?
六月的傻呆模样取悦了艳无双,又或是终于远离了那令人压抑的盛京而让艳无双的笑点变低了许多,于是,她轻易就笑得越加灿烂起来,“从无双城出现尘杳开始,再到后来的连弩,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要对付我才出现,实际上只怕是我误打误撞的引发了这些京里才有的东西出现,于是后面更引来了这源源不断的势力角逐。”
艳无双的目光深邃而悠长,“赵纪青身在无双城的时候只怕已经开始了对尘杳和连弩的追查,回到盛京不入朝堂更是为了可以集中精力把幕后的黑手一个个追查出来。”如果他真像外表所表现的那样吊儿郎当,又怎么可能每每夜入皇宫直到凌晨才回来?也许,宫里那个最大的主子也在配合着演戏呢!
“呵……呵呵……”六月不知该如何反应,唯有应景地傻笑两声。话说,这些主子们天天脑袋里转着这么道弯不累的吗?
像是看明白了六月眼中的意思,艳无双对她笑笑,再次闭上了眼睛,“累啊,当然累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睛?”
为什么坚持事情一了就马上回无双城?
为什么连告别话都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
太累心了!在盛京的这三个月几乎要比她前世活的那十几年还累!她真的够了!那个赵纪青,她虽有心,却不至于把自己的骄傲也搭进去。在盛京,无论她做到如何地步,无论她在今天这样的周旋中起了多么重要的作用,在那个大主子的眼里,她都只是个二嫁之身。
别人看不上她没关系,她自己却不愿意也看轻自己!
她的人生只在无双城,想加入进来的就来找她吧!不想的她绝不强求!反正守孝期满之后,她一定会嫁一个爱钱更爱她的良人!
艳无双嘴角擒着一抹笑,歪头躺在锦被之上。
六月却觉得主子的笑有些伤怀,低头想想然后爬过去半跪在了艳无双的腿边,“小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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