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到遗嘱了吗?”
“是的,在我手上,所有的财产都由信托托管。我是受托人和遗嘱的执行人。”
“遗嘱有效吗?”
“我想是的。由她亲笔书写,有签名和日期,还有科伦巴的一个律师和他的秘书的证明。”
“听上去没问题。”
“现在的情形怎么样?”内特问。他能想像乔希正站在办公桌前,全神贯注,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拍打着脑袋。他能想像乔希正对着电话在作盘算。
“什么也没发生。他的遗嘱是有效的。遗产正在按遗嘱执行。”
“可她死了。”
“他的财产已转给了她。发生交通事故时就会碰到这种情形:配偶的一方前一天死去,第二天另一方也死了。遗产从一方转到另一方。”
“其他的继承人呢?”
“和解的协议依然有效。他们可以拿到那笔钱,或者说拿到被律师们盘剥后的那笔钱。世界上最快活的就是这些继承人了,也许他们的律师是例外。因为他们不再有官司可打。你手里有两份有效的遗嘱。你好像成了一个专业的受托人。”
“我具有很大的便宜行事权。”
“远不止这些。把遗嘱念给我听听。”
内特在背包的底下找到了它,然后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赶快回来。”乔希说。
雅维虽然望着河面,但他把每个字都听进去了。等内特挂了电话收起话机后,他问道:“钱是你的了?”
“不。钱归入一个信托基金。”
“什么是信托基金?”
“类似一个很大的银行账户。钱存入银行,受到保护,生出利息。由受托人决定利息的使用。”
雅维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他有许多疑问,内特也察觉到了。但眼下不是向一个对西方人的遗嘱、遗产和信托不甚了解的门外汉详做解释的时候。
“我们走吧。”内特说。
引擎又发动了,船掠过河面,轰鸣着拐过弯道。他们身后留下了一道开阔的尾流。
他们是在下午见到那条货船的。韦利在垂钓,驾驶员在船的后面玩牌。内特又给乔希打了电话,让他把停在科伦巴的喷气机弄回华盛顿。他不需要它了,他自己回去。
乔希不赞成这么做,但也无可奈何。费伦一案己经尘埃落定,不用着急了。
内特叫驾驶员回去后同瓦尔德联系,然后送他们上了路。雅维坐在驾驶舱里,韦利坐在下面的船头上,悬在外面的脚离河面只有几英寸。内特找了一个铺位想打个盹,但隔壁就是机房,引擎的噪音使他无法入睡。
这条船的大小只有“圣洛拉”的三分之一,它的铺位也要短一截。内特侧卧着身子望着向后移动的河岸,她似乎知道他不会再醉了,他彻底解除了酒瘾,远离了左右他生活的恶魔,她看到了他身上的优点,知道他正在寻求新的生活。
她发现了他内心对神的呼唤,是上帝告诉她的。
天黑后雅维叫醒了他:“今天有月光。”他说。他们坐在船头,韦利就在他们后面的驾驶舱里。一轮明月照着蜿蜒的夏科河。
“船很慢,”雅维说,“要两天才能到达科伦巴。”
内特笑了。即使一个月他也不在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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