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亮光从天空上升起,咔嚓!屋内二人皆惊,是闪电!隆隆!外面又是一阵响雷!司马懿来不及多加思考,立即脱开张春华的怀抱,连鞋子都忘了穿,直接奔到了院子里!
“我的书啊……”司马懿大叫。
啪嗒啪嗒……硕大的雨点越来越急,司马懿慌忙地收着那几本古籍,将它们揣进了怀里,正准备向屋内而去。一个婢侍路过走廊里,惊讶地嘴巴大张。
“二公——啊!”那婢侍话才说出两个字,便感觉身后一疼,来不及反应,就倒地而亡,眼睛依然大睁。
“春华……”司马懿从惊讶中回神,他跑回了廊内,他看着张春华,眼里是心疼。
张春华站在那婢侍的边上,手里还拿着那把成婚时黄月英所赠的金弩,此时金弩已被扣下开关化作了弯刀。上面浓稠的鲜血顺着刀刃流在了张春华的玉指间,有些啪嗒啪嗒地滑落在地。她的脸色有些惨白。
啪!在小院子的入口处,舒令正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眼里闪过惊恐……她的脚边是一个托盘和一碗已经洒落的鸡汤。
“我……什么、都没看到!”她本来是打算趁着二公子生病,前来讨好他的,说不定能混个妾室的位置。她可不愿意继续当这个有名无实的通房,不上不下的,连被许给他人的机会都没有。可是舒令完全没想到自家二公子不但腿脚灵活,那个所谓的“夫人”居然杀人灭口!
“二夫人,你们忙。”舒令干笑着,装作若无其事地蹲下身子收拾起了地上的碗和木质托盘。
“春华!”司马懿见张春华朝着舒令而去,赶紧喊道。他不想她为自己将双手沾上更多的血液了……可是张春华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动作很快,她在舒令起身的瞬间又是一刀!
舒令张着口,胸口又被捅了一刀。接下去,张春华又连续捅了她两刀,才停手。
张春华一身一脸都是血。
司马懿赶紧趁着无人接近时,将张春华的金弩刀收回,他把她抱回了屋内。而那两个“死不瞑目”的人,则被他丢在了原地。很快,他又找出了一把刀抹点地上的血,塞进了那个先死掉的婢女手上,并且将那只碗和托盘拾进了屋里,放进一点毒药。
他重新回到屋里,躺下。
“春华!”司马懿搂着怀里的人叫道。
“嗯?”张春华一惊,身子颤抖了一下后,才有些机械地转脸,迷茫地盯着面前的男子。好半天,她终于回神,像是触电了一般,赶紧下了榻。
张春华问道:“夫君,你继续躺好,做好你的‘病人’。”她跑到走廊里,把婢女手中的刀子拿过来,朝自己胳膊上一刀,疼得厉害,她的血浸透了衣袖。
“来人啊!快……快、来人!”张春华的声音急切痛苦,果然外院有人闻声,赶了进来。那护卫一见这里血淋淋的景象,大惊。
“快,赶紧叫大哥过来!切莫惊动其他人,尤其是父亲,莫让他们担心。”张春华强忍着痛苦,语气中的威严不减分毫。她知道大哥一定会帮他们的。
果然司马朗一来,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了。他按照张春华心中想好的说法处理了这件事:
舒令打算用鸡汤毒害二公子,被识破,一怒之下,拿着桌上的切水果的刀子刺向二夫人,二夫人的手臂被砍伤后,婢女阿桃欲推攘二夫人躲避舒令,谁想舒令杀红了眼,一刀捅进阿桃的腰间……舒令惊吓后又欲继续刺杀二夫人,二夫人在挣扎中,一边抵抗着对方,一边打算将对方拉出去,最后在入院口她反手刺中了舒令。因为恐惧舒令会再起来发狂杀人,二夫人忍痛又补上了两刀。
现场已经被司马朗派了可靠的护卫收拾干净了,没有留下任何可以使得上述说法不成立的破绽。
夜里,司马懿抱着怀里被恶梦惊扰不得安宁的张春华,轻抚着她的背部,并用热情、满是爱意和敬意的吻帮她转移开了注意力。喘息、浅浅的呻吟声,弥漫在这间屋子里,绕梁久久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额……感觉写的真是糟糕。。不知道能否看得懂。。不知我的表述有没有问题……
下一个番外最迟后天码出来,会是甜甜的内容。
、第 37 章:早婚晚育
“大人,就那样……别、别离开……”一女人衣衫不整地躺在榻上,在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身下承欢。她见他又要在关键时刻从自己身子里出去,便死死地搂住他的背,不愿意放开。
脸色潮红,喘息声急促,女人的眼里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祈求来。
“放开。”虽然是在行房之时,男子亦是没有丧失理智。他的语气有些不快,其中还有些冷意。只是这女人已经被亢奋和激情冲昏了头脑,双手依然抓在了他的背上。
“我要……”女子断断续续地从□□喘息中挤出了这样的字句。
男人的身上还穿着內衫,裤子也只是褪到了大腿朝下一些。此时他的脸色很差,似乎在憋着什么。他眉头紧皱,见身下的人不老实,不再多说,直接伸手强健的手臂将对方的胳膊狠狠地扭了过来……一声嘶叫,女子痛得立刻清醒了过来。刚才男人带给她的快感瞬间消失得无隐无踪。
“滚。”男人的眼神凌厉,刺得那女子颤颤发抖,憋着痛,赶紧缩到了床头。
“啊……”男人闭目,口中发出了很爽的声音。在他的腰腹之下,两腿之间某物射出了一道浑浊的白色液体,热腾腾的,发烫。
男人睁眼,腿间的小东西软了下来。床头的女人咬着嘴唇,眼中含泪,看着面前这个冷淡无情的男人,心中的嫉妒越发浓烈,可是却无处可发。
男人根本懒得再看她一眼。他讨厌除了自家夫人外,妄想占有自己体内精华的任何女人。伸手拿着专用的帕子擦干净那东西上面残余的浊夜,男人提上裤子,把一边衣架上的衣衫都拿了下来,重新整理好衣衫鞋袜,便从这间屋内离开了。
女人的拳头渐渐握紧,妒恨像是虫子慢慢腐蚀了她的那颗本就卑贱的心。
很快,那男人已经走进了另一间房里。
卧室内
一个轻声轻脚的身影移向了熟睡中的张春华的榻边。脱掉鞋子,和衣躺了上去,这人正是司马懿。他伸出坚实的臂膀搂住了被子里那个蜷着身子的小小的人儿,轻拥入怀,不发一语。
张春华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就向着司马懿的怀里拱了拱,反身把自己的双手搁在了他的腰上。
司马懿嘴角扬起一个苦笑。
他刚才在杨氏那里才泄了把火,一回来怀里的小家伙靠近,身体又起了反应。可是他不想在大半夜她熟睡时,打搅到她。
“唉……”长叹一口气,司马懿只能强忍,并试图想些其他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可是越是这样,他越是难耐。忍不住扭动了身子靠着摩擦力来减少痛苦和欲丨望。
熟睡中的张春华感觉到了贴着身子的摩擦,她皱了皱眉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一脸迷茫,让司马懿的视线紧紧地盯住了她,挪不开。
“夫君……”声音带着睡眠中的慵懒,同时不失平日里的软糯,张春华依然处在半睡半醒中。
“春华,别,别动。”司马懿的脸色有些怪异,他的下面已经抵住了她的下腹处。
“哦。”张春华简单的回答后,闭目又睡着了。
司马懿无奈极了,拼命忍耐,实在没办法时,他采取了自我解决的办法……终于,一夜过去了。
早上醒来时,张春华发现自家夫君正睡在外侧,她有些惊讶,同时也感觉到了心口的暖意。她抬手抚上了他的眉眼,顺势而下,触碰感受着那高挺的鼻梁,薄唇,再往下越过下巴到了喉结,胸膛……司马懿精壮的身体在张春华碰上去后,温度渐渐升高,越发地烫了起来。
“嗯?”司马懿浅浅□□了一声,他睁开眼睛,灼热的视线烧得身侧女子脸发烫。他用着有些沙哑的嗓音说道:“我想你了。”
张春华一羞,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嗯。”她抹过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玉指胡乱地摸起了他的小腹……毕竟是才经历过床笫之事不久的十八岁小女儿家的,哪里有经验伺候男人?可是即便如此,那只小手只是轻轻一撩,就足够让眼前的这男人欢喜、疯狂了。
司马懿引导起了她……直到日上三竿,两个人才各自喘息着相拥而停下了求欢互爱之举。
不一会儿,司马懿突然想起曹二公子约了自己见面,赶紧给了累得又睡下了的小人儿一个吻,便迅速穿衣离开。中午他也没有回来。
午饭时张春华独自坐在饭厅,她虽然知晓夫君在外有事,心中仍然不免失落了一番。早上才与他做了那事,这样一想,甜蜜又涌了上来,盖过了刚才的失落。
张春华吃了一口饭。
突然她觉得胃里直犯恶心,不由得干呕了起来。服侍在一旁的婢侍不知是怎么了,赶紧上前替自家夫人拍了拍背,又遣人拿了痰盂过来。
侍女秋茗让人去请了大夫。
不多时,一个老大夫过来了,他替张春华摸了脉后,脸上露出了笑,道:“恭喜夫人,这是有喜了。”其他人一听先是一阵惊讶,随即也跟着高兴了起来。她们跟了夫人多少年,却不见夫人的肚子有所动静,不仅如此,大人的两三个妾也是毫无反应,虽说大家嘴上不说,心里自有一番想法的:自家大人不行。
如今夫人的肚子里有了孩子,先前的那些心思想法也就不攻自破了。
张春华也是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了。
她和司马懿刚成婚的那两年,老夫人见她一直未有所出,便借着一家之长父亲的手给她夫君纳了几个妾回来。不止如此,老夫人时常在司马懿不在时,对她出言讽刺……虽然那并不是她的错,她也没有反驳。毕竟自家男人是为了自己的身子着想,不愿意这么早要了自己,才会至今无子。
即便是有了侍妾,司马懿依然不愿意将他那精华之液先给了别人。
张春华依然记得当初他上其他小妾那里前对她说的话:“夫人是我司马懿唯一在意的女人,是我唯一、独一无二的夫人……长子自然要由你所出。等你再大些,我们就生个孩子。”男□□妾成群本就是寻常之事,她也无可奈何,而且作为他的夫人,即便心中有所介意,她也会做好一个大家风范的当家主母,决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因此,对那些侍妾,只要无错,她并无刻意找借口苛责过,对她们也始终公平。
司马懿也没有让她失望,而且是惊喜,震惊。
先前他有个侍妾用药让他在她的身子里留下了他的精华,待第二日他清醒后,二话不说,就遣人送来了绝子汤。事后,他把她搁置在府里最偏僻的一角,除了给予吃穿用度外,不予搭理。
张春华喜悦地双目含泪,双手轻轻抚摸在了小腹上,她收回思绪后,琢磨起了孩子的名字……午后,司马懿终于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听秋茗给他报喜,他一脸惊喜之色,向他们的卧房赶去。
“夫人!”司马懿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有儿子了!
“夫君。”张春华抬眼间,满脸红晕。
他坐上榻边,将她拥入怀中。温馨幸福感充斥着二人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建安十三年、三月,张春华诞下长子,司马懿为之取名“师”,司马师出世。
“春华,辛苦你了。”司马懿抱着怀中的小婴儿,向榻上的张春华说道。
张春华躺在被褥中,只是甜蜜地笑着,眼中是喜悦的泪水在打转。她在孕期时,处死了他当时最“宠”的朱氏,府里有些风言风语说是她气度狭小,那些嚼舌根的人立即被司马懿处理掉了。
“朱氏不守规矩,心思歹毒,妄图对我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儿不利,死有余辜。若非是春华心软,我必会让那贱人一家死无葬身之地。”司马懿公开声明道。
此举既平息了那些流言,也震慑了某些别有用心,企图对张春华不利的人。最终,她平安生下了儿子。
张春华想着这些,嘴角扬起了微笑。
二人相互凝视,无声胜有声,情意绵绵,连带着襁褓中的孩子都咧嘴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为了不膈应人,不膈应自己……前面这两个番外就够了。
、第 38 章:春华已逝
屋内,昏暗的烛火摇曳,桌子上置放了一方山形重叠,其间雕着飞禽走兽的博山香炉。炉中溢出的浓郁的沉香的香气环绕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朝内侧瞧去,金纱帐、高床软枕的布置表明了其主人家的地位非凡。
榻上躺着一个人。
那是个女人。她身上盖着一张水绿的锦被,闭着眼睛,眼角和额上的皱纹轻微细小却掩饰不了被岁月侵蚀后的苍老。眉间透露出的一抹似有似无的风韵是其当年美貌的唯一证明。
她表情安详,嘴角含着浅浅的笑,若是忽略掉这具身躯的温度在渐渐流逝,定会让人以为她睡的正香,且是做了好梦。
“阿颖①,对不起。”寂静中响起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落下,月白袍子的男人的口中吐出了这句仿若梦呓一般、难以察觉的话语。随后,他伸出了右臂将自己宽大厚实的指掌覆在榻间这人搁在胸前重叠一致的手上。
男人摩挲着那不再嫩滑纤柔美的皮肤,努力去回想着曾经这女人宛若柔荑的白皙纤纤玉手和她的明眸皓齿、肤如凝脂的模样,却无能为力。
眼前的女人不再年轻,不再有过去的娇美和赏心悦目的面庞,她只剩下了松弛、甚至带着点粗糙的老皮,笑起来也不似从前那般明媚动人,除了皱纹还是皱纹。
他的脑海中能够浮现的只有这些。
“阿颖,我看了你这么多年,竟不觉得你变过。”他喜欢的从来就不是她的皮相。“这里……搁着的只有你,眼前的你。”将手放在了心口窝,他满脸是笑。他笑得猖狂、笑得嚣张、笑得眼中湿润、泛起了越来越汹涌的水光。年近七十,原本保持的年轻时的风流容姿此时突然变得苍老了许多。
这正是晚年的司马懿。而另一个躺在榻上的则是他的妻子张春华。
司马懿真想问问已经不会再醒来的夫人,是否后悔嫁给自己。这些日子,他冷落她,好像连一眼都不愿施舍给她,对她表现出厌恶嫌弃的样子;姬妾成群,一个个年轻有活力的女人占去了原本该是对她的宠爱……众人眼中的司马懿和张春华已是情到尽时,不如陌路。
他一边大笑,一边任凭眼泪顺着脸上显示了他的年岁的纹沟向下蔓延。
“阿颖,春华,张春华!”司马懿恨不得将面前沉睡了的女人揣进怀里揉碎她!他真想知道她怎会忍心离开自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