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水镜先生司马徽和刘备刘玄德。
在与他们隔着一个竹帘的桌子上独自坐着的是赵子龙。他一边拿着酒水,一边紧皱眉头,看起来心事重重。
赵子龙依然在惦记着华佗可能近日路过襄阳的事情。他真想现在就去街上和城门口看看,可是他不好意思跟主公说。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将自家主公一个人留在外面。想起上次的刺客,赵子龙还觉得后怕。
如果不是刺客,张颖便不会中毒。
蔡瑁身为荆襄都督,身受皇恩,却用此卑劣手段来谋害汉室宗室的自家主公,赵子龙心中思及此处,不由得气愤了起来。同时,他又为蔡瑁的消息之灵通准备而感到不可思议。毕竟他们回来除了自己和主公外,就只有云长和益德知道……蔡瑁却能派着刺客紧紧跟随于他们,实在奇怪了。
赵子龙放下酒杯,他朝门外一瞥,已是正午了。可是他的背后竹帘那边依然是满满笑声。主公还没有走的打算……赵子龙默默叹了口气。
“再来一壶酒。”赵子龙今日比往日都要喝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①下午5点到7点的样子。
(没有网络……流量伤不起。。)
总感觉写不出以前那样的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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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逍遥津逛了一圈,虽然没能进入三国文化馆,但是一想到合肥之战,看到张辽雕像以及上面刻着的“威震逍遥津”就比较激动澎湃。也许,端午去庐江看周瑜墓。或者是新城三国遗址公园。
、常山赵云字子龙
常山赵云字子龙:
赵子龙走在襄阳城里,此时已是下午,除去靠着做些小生意为生的小贩,石板道上几片落叶飘落,街上人影寥落。他一个人向城门口走去。很快,眼见着赵子龙就要到了,他的身侧一辆马车驶过。车帘一角被风轻轻吹起,一张熟悉却苍白了几分的容颜进入了赵子龙的视线里。
“张姑娘!”赵子龙追了上去。
“赵公子?”张春华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他。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他告个别时,赵子龙的声音再度响起。
赵云的呼声让她无法忽略。
张春华冲着前面驾车的司马懿表示他们需要先停下来一会儿。
“你理他做什么?”原本在担忧表妹的紫衣少年见此情形,心中略有气恼。他想,若不是那对主仆二人,她也不会身中剧毒。
“段哥哥莫要恼。那刘悬虽不是好人,但赵公子却是个正人君子。”她解释说。
很快,鹅黄的小小身影在马车停下后,掀开素色的布帘,她冲着老不容易追上来的白衣青年笑了笑。赵子龙一愣,随即心下一片愧疚。他想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找到华佗。在这时,车前的司马懿微微皱了眉头,他一听刚才车内少女的话,便不由得对这个所谓的“赵常山”生出了几分怨来。毕竟自己这徒儿因他们受了苦,他这做师父如何能不计较?
段义亭只是扁着嘴不说话。
赵子龙见车内那少年不甚友好的态度,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张春华则是一脸疑惑,她想他为何叫住了自己却不言不语。
“阿颖,怎么了?”不知何时,竹青长衫翩翩的司马懿走了过来。
“没事。”张春华看着对面那正犹疑的青年,她说道:“只是遇到了熟人而已。”赵子龙惊讶,他没有想到她已将他看做熟人了……赵子龙默默在心里下定了决心,面前的少女解毒之前,他绝不离她远去!
“张姑娘,在下听闻名医华佗近日会来襄阳,你的毒……他或可解。”他一脸认真和真挚,让人不由自主地信任。
未待长张春华张口,司马懿便替她答道:“多谢公子的提供消息。如若无事,我们便先行一步了。”司马懿原本就对那对害得自己徒儿中毒的主仆二人有所怀疑,此时便不愿离他们太近。即使华佗真的会来,他自会陪着她一起等,哪里需要其他人操心。
“谢谢。”张春华微笑。
“如若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便唤人来荆州牧府找在下。在下本名赵云,字子龙。”赵子龙面露愧色,他在为自己先前竟然对一个十来岁的少女用了假名而感到抱歉。
“谢谢赵大哥。”她心中闪过一瞬的惊讶,随即明了。原来“赵常山”是忠肝义胆的常山赵云赵子龙,“刘悬”定是那将当今天下各方势力都“投奔”了一遍的“皇叔刘备刘玄德”了吧。虽然她不大喜欢刘备,但是赵子龙这样的人却是她打心底钦佩欣赏的英雄。
张春华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多了一丝红润,她面露灿烂的笑容。
张春华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赵大哥”和高兴的模样让另外三人的心中起了多大的波澜……首先是司马懿已经皱起了眉头,他虽也已明白了这半路追来的青年到底是何人,他对刘备的为人依然不能信任,因此对这赵子龙,他也不愿意张春华跟他有瓜葛。其次是赵子龙,他见到对面那小小的身姿的灿烂笑脸,脸通红,他的手都出汗了。赵子龙显得非常紧张。最后是身为张春华表哥的段义亭,他不清楚赵云是什么人,只是听他提到了“荆州牧府”,便知他身份可能不简单。段义亭见表妹待对方这样亲切,称呼都如此亲近,再想到刘悬那人,心里不免担心了起来。他在想表妹会不会移情别恋了?虽她说过,嫁人必嫁河内儿郎,但是少女的心思是多变的。段义亭默默叹气。
张春华又对赵云说了些什么,便回到了车内。
“师父,我们还是回客栈吧。”张春华觉得既然知道了华佗回来襄阳,暂且就没有必要去谯县了。
司马懿没有说话,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离去的那个白色身影就转身驾车回了客栈。
三日后,华佗果然来了。赵子龙在城门口截住了他。
“在下赵云字子龙,望先生能救治在下的……张姑娘一命。”赵云突然不知自己和张颖算作是朋友吗?她虽称他为大哥,他却是不敢叫她妹妹的。赵云忽略掉心中的一丝燥乱,他向华佗抱拳而问。
华佗已是五十来岁,头发灰白,面色上是掩盖不了的比同龄人更深的苍老。褐色宽袍子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很不合身,他太瘦了。
“先生,您看……”见华佗没出声,一个蓝衣小童开口。
“救人自是应该。”华佗刚才只是觉得“赵云赵子龙”这名很熟悉。他不急不慌的说:“公子请领路吧。”
“多谢先生!”赵云赶紧领着华佗的车架前去上次张颖对他说的那个客栈。
“赵大哥?”张春华与一青衣姑娘,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迎面而来的赵云。
“张姑娘,这是华大夫。”赵云说道。
“阿颖,你怎么了?”青衣姑娘不知身侧的少女有何疾病。她这两日并没见对方有何异常。
“没事的,黄姐姐。”张春华微微一笑,对她说道:“阿颖只是前番遇到歹徒中了毒而已。”此话一出,这个被她叫做“黄姐姐”的女子马上严肃了起来。
“这还说没事!”她转脸向面前的白衣公子和名医华佗说道:“小女子黄月英,请两位赶紧进来坐。”“阿颖就拜托你们了!”这正是原先爱慕司马懿的黄承彦之女黄月英。
前日黄月英前来拜访司马懿,知她是他的徒儿,张春华也难得遇见聊得来的又同是姑娘的人,两人相谈甚欢。
今日恰巧司马懿有事离开了襄阳,她便前来照看张春华。
赵云和华佗又对黄月英客气了一番,几人坐定在客栈一楼的雅间里。华佗对刚才张春华口中所说的“毒”问询了一遍,随后又为她把了脉。很快,华佗得出结论:“此毒名为‘二月红’是失传多年的江湖剧毒。除非是下毒人拿出解药,否则无解。”其他人一听,都被吓得半死。难道连华佗都毫无办法了吗?在他们正要绝望之际,华佗再度开口,他笑了:“不过,张姑娘体内的‘二月红’的毒性并没有那么强。我刚才已经明确说了‘失传多年’……此次你所中之毒乃是后人仿制。我想只要我开几寄寻常解毒的方子,张姑娘一日一饮,多则半年即可完全将毒性清除。”华佗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心中对张春华血液中含有的一种奇异成分而感到万分诧异。如果不是那种成分对毒素的分解和吞噬,他并没有把握给她开药。
“多谢华大夫!”黄月英道谢。
张春华和赵子龙也相继谢了他一番,张春华见华佗不要诊费,于是坚持给了药的费用。华佗见他们的穿着打扮也不是一般人家的,最后叫身后的小童收下了钱。
华佗表示下午会让人送药来。
“段公子二人……”赵云没有见到司马懿和段义亭,有些疑惑。他担心没有男人陪护,面前的两个姑娘出门行走不方便。
“我师父有些事情先离开了。”张春华一想到今早司马懿收到一封从河内而来的信时的异常神色,心中不免担心。
她掩饰内心的不安,答道。
“段哥哥有些感冒,在楼上休息。”她补充道。
赵云看出面前这红裙的少女有些心不在焉,想说他今日无事,可做她们二人的护卫,一时间又不知该怎样开口。面色微红,他眉间轻皱,很苦恼。
一旁的黄月英像是看出了什么一样,她突然出声道:“我想起家里今天要来一位很重要的客人,父亲让我买的酒菜还没有买。”她装得不太像,至少让张春华有点莫名其妙的。
“赵公子,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阿颖?”黄月英一脸诚恳和抱歉的神情。
“阿颖啊,抱歉了,我要先走一步。”黄月英在赵云和张春华尚未来得及反应时,她像兔子一样跑得没影了。
张春华尴尬一笑,她表示赵云不必在意黄月英的话,她一个人没关系。可是赵云坚决要保护她出门散心。最后,张春华见他如此坚持,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于是襄阳的大街上出现了这样一幕:一个红裙少女走在前面,后面不远处跟着一个白衫青年。
张春华叫赵云上前,但他不肯。
张春华无奈,只能由他了。
张春华说是逛街,也只是出来透透气而已。她满心都是早上司马懿走时的模样:他像是在压抑着沉痛。他掩饰的虽好,却没有逃过张春华的眼睛。
师父到底是怎么了?她恨不得立刻追随他回到河内去。张春华暗自决定,等表哥身体舒服了些,她要立即离开襄阳。
“小心!”赵云惊呼一声,他迅速上前将前面那个还没意识到危险的少女拉开,她一下跌进了他的怀里。
张春华来不及脸红,只见不远处一块假石轰动一声落在地上碎了。四周行走中的路人纷纷驻足,他们也被这“从天而降”的石块而吓到了。人们对二楼事主的指责声或者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只有嗡嗡一片。她不敢想象,若是没有身边这男子,她会怎么样……心有余悸,张春华许久都未从惊吓中静下心来。
“子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赵云的背后响起。
赵云又或是张春华都是一惊,他们才意识到彼此间还紧密贴在一起。二人赶紧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我现在多数是在上夜班更新不一定每日按时,但总不会拖很久的。明天如果不更新就后天更新。
、一朝春华命里定
一朝春华命里定:
段义亭的身体状况不但没有好起来,反倒是越来越严重。张春华急得团团转。若是华佗还在襄阳,她还能向他求救。可如今华佗偏偏已经离开了这里。
张春华心系突然回了河内的师父司马懿,但素来体弱的表哥此次小小的感冒竟至此……段义亭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吃不下饭,喝不下水的。她只能将心思全搁在他的身上。
“阿颖,抱歉。”这是段义亭清醒的时候。他的脸色比以往更加苍白,病态更重。找了好些大夫都寻不到病因,有些人只给开了些体虚的药来。不过,所有人都说,他不适合长途奔波劳累。
张春华心疼他这样,可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的昏睡,让人不知他会不会就那么睡过去了……她为此常一个人抹眼泪。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兄妹孤身在外认识了黄月英。
黄月英自从司马懿离开后,经常来陪张春华。尤其是最近,段义亭的病情越发严重了,黄月英便每天按时过来,给春华作伴,鼓励她,并为她搭搭手,熬熬药之类的。这样的话,张春华也能稍稍休息一下。而且,黄月英年长于张春华,做事生活等各方面都要比她要熟练一些,尤其是在照顾人上。
身心都很疲累的张春华,多少有了朋友的安慰,不至于不知所措。
张春华很感激黄月英的照顾和帮助,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辈子会永远记得对方的好,日后定会报答于她。
“阿颖,你一个人带着生病的义亭,独自居住在这鱼龙混杂的客栈中,着实是不方便。”黄月英这是第五次对张春华说这话了。她表示:“我家中虽然不算富贵,但也是清新雅静的,你们若是住了进来,我想对义亭的病也有好处吧。”
“谢谢月英姐姐……谢谢你。”张春华不禁落泪。原本是一身明亮的红衣裳,却没有给她遮掩住脸上的憔悴之色。张春华坐在段义亭的榻边,她转脸看了看榻上那几乎看不出气息的少年,忍泪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
“月英姐姐,今后,在段哥哥病好之前,要打扰你们了。”张春华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我这就去叫人来给你搬东西。”黄月英的眼里也散着泪花。她在愧疚于自己没有照顾好司公子的徒弟。
黄月英放开了原本与张春华紧紧相握的那双手,她转身走了出去。张春华望着她的背影……她觉得呆在别人的屋檐下总归是不好的,而且,在几日前,她是打算很快便离开襄阳回河内去的,所以,张春华拒绝了黄月英的好意邀请。可是此时不同先前,段义亭的病一时间怕是难以痊愈,她想或许换个环境真能好些也说不定。
张春华靠在那里发呆。
咚咚咚!突然一阵轻盈的敲门声响起,将她从恍惚中换回了神。
“月英姐姐吗?”张春华赶紧起身准备开门,但是她先问了问。她一向很有戒心,更何况,最近她的精神有点紧张。
“张姑娘,我听说段公子病了……也许我能帮上忙。”门外的青年依然是白衣一层不染,他高高挺立着身体,头却是低着的,不知他在想什么。
门内的薄红高腰襦裙的少女抓着门栓的纤纤玉手,骨节分明。她抿着嘴唇,不愿开门。她怕了……犹记得上次,赵云陪在她身后,将她从危险之中解救而出。那时候,张春华差点被吓哭了。一直到现在她依然心有余悸。张春华承认自己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