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望着子杉那一脸无辜的表情,抬手抚摸老公的俊脸,有些悲伤地感叹,“让你们只爱一个人到永远真那么难么?”
听了老婆的话,子杉本要回嘴说我又不是男人,可这句话让她意识到有一点非常不对劲,立即取过手机回拨给小思,扩音好让老婆也听个清楚。
“喂,小思你别哭,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听见美女的抽泣声,子杉的语气变得有些急,她怎么就忘了她挚友个个都是超级爱胡思乱想的主儿,小思似乎误会了之前她所给的暗示,现在她得赶在事情搞砸前解释清楚。
“你和Jean谈过了吗?”电话那头传来鼻音浓重的哽咽,“都亲眼看到了,搂那么紧了还需要谈吗?”那不就成了看图说故事的狗仔队了吗?
“你若相信我的为人,那我想用我的信用替Jean保证他没出墙。”子杉语气肯定地强调她对Jean的信任,老婆挑起眉毛一脸不解,“有时候…这让我怎么说好呢,有时候男人也是有些虚荣的,比如说女士们对他们释放好感就是证明他们魅力的最好方法…”
“可他是结了婚的男人!”小思在电话里愤怒叫到,子杉连忙安抚,“我知道我知道,我说的是一般人在性格上的弱点,就像你那么漂亮所以总有男人对你献殷勤的道理一样,可这不代表别人对你好你就会出墙对吧?”
某人的说法明显是挺有道理的,连老婆都收起了质疑,继续听她说接下来更难解释的一点。
“我之前特地提醒你注意他身旁的女人呢,是因为担心Jean真就不小心爬了墙。”老婆立马瞪大了眼,想必远在另一大陆的人当然更加激动,果然,手机里立即传来小思的质问,“所以你说了那么多,就是想告诉我Jean在外头确实找了个小三?”
“等一下,你冷静点,听我说完好吗?这事儿很复杂…”子杉求助地望向老婆,六月表情无奈地摇摇头,不过还是尝试安抚她的闺蜜,好不容易才让暴走了的人冷静下来。
抓紧时机,某人赶紧解释,“我之前特意提点你,因为我知道你们前段日子面对了一些问题,Jean都和我说过,我觉得他的心累了,就一般的人性来说,在这时候男人就很容易会做些糊涂事,比如说,在其它女人身上找到自己渴望的,可老婆以前能够但现在再也没法给与的温暖,我说的不是肉体上的。”
老婆直接给了子杉一个唾弃的表情,精神出轨不是更糟糕吗?所以聪明的子杉就赶紧在另一美人又暴走前补充,“但这和精神出轨还有一大段距离,就是,怎么说呢…”
就是发觉了身边人的变化,这点很正常,人都是慢慢在改变的,今天的你回顾五年、十年前的自己,或许都没法搞清楚当时的自己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有时候,change is for the better; but sometimes it’d turn out to be worse,很多情侣最终会分手,也是因为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因为她的某些改变呢,让你再找不回以前某些让你满心温暖的情感和默契。
加上吵架冷战让人愈发心灰意冷,心觉得有些寂寞了,刚好献殷勤的对象又给了想要的某些感觉,好几次的愉快聊天后不自觉地就与那人越来越熟络,产生了好感,一步步往婚外恋的无底深渊迈去。
没听见电话另一头的抗议,子杉战战兢兢地接着说,“而且你们毕竟是异国婚姻,有时候俩人在根深蒂固的文化概念上始终还是非常不一样的,Jean并不太能接受被老婆管住的感觉,而离乡背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也难怪他会在老乡的身上找到某些共鸣。”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小思终于还是问了,“那到底熟络到什么程度?”
子杉踌躇了会儿,仔细选择遣词用字,“我觉得已到作为他老婆的你应该忧心的程度,或许再往前一步就很难挽回了。”所以子杉即使得当一回里外不是人的猪头也无法继续坐视不理。
“你和Jean得好好谈谈,那天提醒你之后,我和他说过你很快就会弄清楚,当时他很生气,说我应该给他些时间处理好,所以我觉得他其实并没有出墙的想法,只是还需要些时间…”子杉依旧不忘为理论上还没行差踏错的好友说些好话。
更心疼挚友,她接着在老婆的惊讶表情中,柔声提出邀请,“我俩在澳洲,我后天回去,六月还会待上一周,如果你觉得需要转换下心情,不然来陪我老婆出差吧?”
六月接过手机,又说了些安慰好友的温言软语这才挂了电话,接着细细问起子杉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是在偶然巧遇下才发现此事,某人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可惜她就是那个发现者,不久前当了告密者,这会儿对Jean来说她是友情背叛者。
还好大美人十分支持子杉的做法,有老婆当坚强的后盾子杉可以不畏艰难,可勇敢的兵士始终需要美丽女神的实际抚慰和鼓励。
让唇瓣分开稍微找回正常的呼吸频率,六月任由老公把脸埋在修长雪白的脖颈处“努力”,火热的吮吸亲吻再度让她喘息不已,指尖在子杉那无比敏感的耳下来回轻划,语气中含着欣赏夹带丝丝促狭,“以她的性格,小思应该明天就会到这里,让她过来散心这提议很好,你就不担心她会和你抢老婆?”
闻言某人立即抬起头,笑容灿烂问道,“那你希望我义气放两旁,老婆摆中间?”
美人侧头想了下,语气有些无辜地问,“这样没错啊?”
没错吗?只要小思没听到这句话就没错,子杉在心里坏笑想。
只见老婆又说,“今晚这样没错,明晚我就得把老公丢一旁闺蜜摆中间,看来有人得抓紧时间做她想做的事,不然就得苦苦等上一周了。”
子杉愉悦笑望老婆眼里闪烁跳动的情。欲光芒,心想此刻不知道她俩之中谁比较想要而且不想等上一周呢…
而美人如此直白坦荡地邀请她尽心享用自己,某人自然不会傻傻地破坏她人兴致,立即起身七手八脚收拾好野餐用具,迫不及待把老婆拖回山洞里吃干抹净。
难得的假日让子杉能慵懒睡到自然醒,可一醒过来某人的心却是空落落的,因为那总能让她沉沉安睡的怀里美人不知何时竟悄悄离开了,俯卧在带着老婆头发香味的枕头上的人,这时抬起上半身疑惑四下寻找老婆的踪迹,找不着后立刻披上睡袍下床接着找。
在房子内兜了一圈还是没找到,某人站在窗前往沙滩上眺望依然不见美女芳踪,就在子杉无比纳闷之际,房子大门开了,然后六月兴奋拉着她的手直往门口走去。
门口居然站着一头高大的深棕色骏马。
某人惊喜得当场傻了眼,立即转头询问地望向老婆,只见老婆一脸兴奋,“你不是没骑过马总嚷着说想试试吗?我特意租了头马儿让你过过瘾。”
老婆边说话边抚摸马儿的鬃毛,子杉怯生生伸出手想抚摸由白色点缀脸中央的长长马脸,她知道马儿善辨人类性格好坏,而且脾性刚烈,它们要不喜欢某人绝对不会让她碰一下,所以这下她的动作有些迟疑。
老婆轻声在旁鼓励,“别担心,她会喜欢你的。”
子杉鼓起勇气轻摸了马儿的鼻子,见她并不抗拒就接着摸向额头,五分钟后这人和马儿仿佛相见恨晚似的已开始用脸亲昵互蹭,连老婆都忍不住调侃子杉,我看你的魅力连雌性动物都没法抵挡。
在老婆的协助下这辈子第一次骑上了高耸马背,子杉兴奋直笑高呼过瘾,望着子杉乐坏了的样子,在她身后的六月也非常高兴,让马儿无拘无束地快速奔跑在沙滩上,与老公一起享受乘风而驰的快感。
奔驰了整个沙滩的长度后,六月让马儿掉转头放慢了速度缓缓往回走,在些微的颠簸中从身后紧抱住子杉纤腰,脸颊亲密互贴轻声问,“喜欢吗?”
老公愉悦地不住点头,侧脸亲下老婆的漂亮脸蛋,诚挚感谢,“很棒的惊喜,你对我最好了小宝贝。”
六月愉悦笑了,再诱惑地询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哦,我要买了这匹马让你学骑马,然后再亲自教会你打马球,到时你会怎么报答我?”
子杉呵呵笑了,摇头说,“养匹马不便宜哦,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要我说放弃攻君身份以后都让你为所欲为,我还是安分地在一旁看你和朋友骑马打马球好了。”
又骑了会儿,子杉却突然有些哀怨地嘟囔,埋怨内容让六月有些哭笑不得,“你会骑马狩猎还会品酒制陶,还有其他许多所谓上流社会的优雅玩意儿,在你面前我觉得自己像个没文化的乡下人。”
六月听她说完后不厚道地大笑起来,继续在伤口上撒盐,刻意逗弄她,“确实是那样没错,英国的贵族文化是美国平民怎么也学不来的。”
见某人真郁闷了,老婆才收起笑容轻声说,“你忘了西洋艺术家大都是平民出身的吗?况且骑马打猎这些所谓的高雅文化放在一千年前不过就是人类的基本求生技能。”
所以不存在所谓的高雅不高雅上流不上流,这些对老婆而言只单纯是她喜欢的活动而已,就像子杉善画喜雕。
话说回来,老公的艺术天分确实还真不赖,店里柜台上摆立长一尺半的月亮女神Artemis的美丽大理石雕像让许多上门光顾的客人都赞叹不已,其中包括众多外国客人,开幕酒会当天他们频频追问六月上哪儿找来了个愿意雕刻小型雕像的艺术家,好让他们也在中国定制个自己喜欢的雕像带回去摆家里炫耀。
某人当然不会透露这艺术家的身份,她希望这是专属于她的特权,老公的无比用心只能为了她一人。要知道为了给她个与众不同的特别贺礼,子杉特意让白老师替她挑了块合适的精致石头与雕刻所需要的用具一起寄送过来,接着每天打着加班的借口躲在外公家捣鼓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礼物。
还记得在开幕的前一天晚上,此时店里的员工已收拾好一切下班了就等着明天正式营业,子杉神秘兮兮蒙上老婆的眼睛说要给她个惊喜,六月“盲目地”坐在店里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某人小心翼翼把礼物从车里抱进来,胡乱抹了把汗水后她带着老婆走到雕像面前解开了美人脸上的丝巾,接着笑容灿烂缓缓揭开了覆盖着大理石的绸缎。
望着雕工细腻的雕像六月不可置信地笑了,伸出手轻抚女神的精致脸蛋和飘逸的皱褶短裙,这真是个美好的惊喜!
满脸是笑的子杉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搞笑地跟着念,“Ahem,这就是我老婆所认定她在前世的身份,希腊神话里的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百度百科说阿尔忒弥斯容貌美丽,身材曼妙,两腿修长,腰肢纤细,皮肤白皙光滑,通身闪耀月亮圣洁的光芒,她的卷发一直垂到腰际,随风飘扬,她的眼睛如月光般澄澈又灵动,睫毛浓密,她的嘴唇红嫩,嘴角带着一丝庄重威严,她的容貌代表了月亮所有的高贵美丽。”
把纸张收整入裤兜里,子杉仔细打量眼前美人的容貌,认真点评,“嗯,除了头发不是棕色,眼瞳不是幽静的深蓝色,还有眉心并没嵌镶个耀眼的月亮外,我老婆活脱脱就是月亮女神的化身。”
娇嗔望了老公一眼,这人赞美她老婆时嘴里说出的话总甜得能腻死人,心里确实受用没错,可这些话让人很容易脸红的好不好?
子杉见老婆只是望着雕像良久却没什么实际表示,以为她不是特别喜欢这礼物,忐忑看着老婆的后脑勺她有些担忧地问,“你…不喜欢?”
神女姐姐闻言转过头来,这下子杉才看清楚大眼里映着的粼粼水光,老婆一脸感动轻声回答,“我很喜欢,喜欢得不能再喜欢了。”说罢趋前吻住浅色薄唇,把所有的感谢都蕴含在这深深热吻中…
这时还骑在马背
122、Wedding Dress 。。。
上的她俩继续讨论两人各自缺乏的才能与尚待改正的缺点,像她们唱歌都不太行,她俩都不会养花,她俩需要学习欣赏祖国那博大精深的艺术成就,而比起六月老公干家务活的质量较差,比起子杉老婆的运动细胞和体力较不好…
嗯,两人似乎在开出个清单好提升自身的众多不足。
哦还有,她俩性格都挺悲观的,所以都不属于特别会安慰人的朋友。
就如老婆所料,小思隔天就抵达澳洲,三人一起吃过气氛有些沉重的晚饭后,这会儿老婆正在洗澡,而子杉在整理行李时接到了令人意外的电话。
六月从浴室出来时就看见子杉在和别人进行视频对话,那把熟悉的男低音让她耸起了眉毛,子杉转头招手示意老婆过来,但六月不肯和“坏男人”对话。
“看吧,我和你说了的,你前路漫漫啊!”子杉爱莫能助地和Jean实话实说,Jean黯然低下头,良久后才说,“那请六月好好照顾小思可以吗?”
老婆自鼻间冷哼一声,冷冷地说,“怎么着都肯定比你好。”
可怜的夹心饼干努力尝试缓颊,语气笃定地保证,“放心吧!你老婆一定毫发无损的回到你身边。”
却见老婆走到她身边又补了冷冰冰的一句,“安好是肯定的,但还会不会是他老婆就很难说了。”
子杉懊恼地挠挠耳朵,表情嗔怪望住老婆,六月依旧是一脸坚持“我没说错”,接着Jean就无比郁卒地挂了电话。
随手丢开手机,一把抱住老婆细腰拉她坐到腿上,语气训诫,“我们别劝离不劝和。”
老婆还是一脸不忿地别开脸去,子杉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外遇在老婆眼里是无可饶恕的过错,子杉当然也认同这观点,但此刻在理论上Jean并没有搞外遇。
爱情,很多时候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
不过老婆选择了漠视这一点,主要还是因为心疼小思吧!
子杉撒娇地用脸蹭老婆的浴袍,六月轻拥住她的头重复了昨晚的那句话,“让你们只爱一个人到永远真那么难么?”
子杉抬头望向老婆,六月神色无比黯然,幽幽地说,“要知道会出现今天的局面,当初小思打算逃婚时我就应该帮她到底,这都怪你!”
是啊,她们这对挚友都是对婚姻缺乏信心的主儿,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能共度此生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