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雯不是别人。”璇马上说。
“我知道。。。但很多事情我没法开口说,至少在清醒的状态下我办不到。”我重重叹口气,“不然你们替我说吧?”
“不行,她只想从你的口中知道一切,这点我确定。”六月说。
“让我试试看吧!”我看了手表,快五点了,就问,“他们去哪儿了?”
“Vale带他们去了另一个海滩,听说还会去参观一个海盗遗留的山洞。”小思见警报解除立即笑说。
“别以为我已经放过你们,上回旅行的费用全给我还回来。”我将手掌摊开伸到她们跟前。
“我们没钱啊!不然先做顿饭补偿你?”六月都用她那特有的娇嗲声来磨我,我能不投降么?“算我怕了你,但债以后还是要还的。”我「严肃」地说,天晓得在这三个女人面前我根本没还手或占便宜的那天。
过后璇又把我拉到一旁,意味深长地说,“我不知道为何国内似乎都很清楚你的动向,你和小雯要小心低调点,毕竟她家也是有头有脸的豪门,她父母不一定像你外公般开明。”
璇的提醒让我的心突然觉得沉重无比,我们虽然相爱,但父母的阻扰始终是道多少人都跨不过去的坎,而我们能一起携手安然跨越吗?
他们一行人回来时,我正在厨房帮忙六月准备晚餐,今天的主角是鲜虾意大利面。见小雯都回来了我还赖在那里不走,六月就将我从里头推出来,让我去哄小雯来吃饭。
我半推半就去了,临走前交代六月说小雯对芫荽过敏,让她记得留一盘没放这个香料的,她连连点头说好,催促我快去。
走进房里,小雯正弯腰在旅行袋里找衣服,我走到床边坐下望着她,还犹豫着该如何开口,但在我说出任何一个字之前,小雯就抬头冷冷睨了我一眼,拿起衣服走入浴室,关门落锁。
一股怒气直冲头顶,我用力摔门离开。
一屁股坐在餐桌椅上,我铁青着脸闷不吭声,六月她们见状根本不敢来招惹我,悄悄商议后决定派小思上楼去叫她下来吃饭。其他人洗过澡陆陆续续走过来准备吃饭,直到Marco在忙于替每人盛上一盘面时,小雯才出现。
见餐桌上的位置除了我身边这张其他都已填满,她明显犹豫了一会儿,小思马上站起来将她按到我身旁坐下。
这时Marco递了盘面过来,小雯正要接过,我忍不住说了句“别拿。”听见她不屑地冷哼一声,倔强还要接过,我也就不再多管闲事。
餐桌上的气氛因我俩闹着别扭而有点不自然 ,还好六月立即站起来取过那特别为她留下的面送到小雯跟前说,“小雯,这才是你的,刚才子杉说你对芫荽过敏而她特别为你留的。”
感觉身旁的她怔楞了好一会儿才接过她的盘子,朝我的方向投来炽热的目光,我却硬起心肠低头吃面完全不看她,只听见她在旁低头幽幽叹口气。
31
31、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饭后,闷了一整天的我向女士们提议到海边喝酒聊天,所有人都说好,除了小雯说想在家里休息,小思见状推了我一把,「暗示」我去哄她,我冷冷撇下一句“累了就好好休息”,拿起车钥匙就走出门外。
车子最后由Vale来开,六月和璇将我夹在后座中间,然后提议玩一个叫做“陈子杉真欠扁”的游戏。游戏规则就是只要她们能说出我特别欠揍的理由,同时能得到其余两人的附和,就能拍我的头。
我当然万分不愿意,但她们全都热烈响应,我纵使牙尖嘴利也莫敌众口,那玩的前提就是她们要诬陷了我,每人就轮流作我的跑腿一星期。
“那第一个理由就是这混球昨晚一走了之,实在没礼貌。”璇说。
第一掌在众声响应下落下,疼死我了。
“让女朋友在外头干等一晚。”六月说完,又是一记重锤。
“刚才难得在食物过敏的细节上展露体贴,却又忽略别人投过来的感动眼神。”璇说完一捶,接着又说,“当时你无论说句什么你俩都能和好,但你却倔强得像头牛。”又是重重一拍。
“还有人家说累了,其实就是开个话头让你亲自去哄她。你呀!真是不打不成器的顽石。”小思转过身也给了一记。
我双手抱头抚着疼痛处,无辜辩解,“她一夜没睡不会累吗?”
“你们偶尔不是在房里彻夜缠绵,然后隔天上课的上课,出远门的还要开车吗?”Vale笑说。
“抗议不成立,加重刑罚。”璇说罢,拳头如擂鼓般落下,六月也加入其行列,她们边笑边轻打,四人都笑得很开心,看来整我已成了她们的不良嗜好。
“女人真难搞!”我仰头长叹。
“你自己也还是个女人,应该知道女人都需要哄的吧?”璇问。
“那谁来哄我呀?”我大声抗议。
“被人哄与被人爱哪个重要?”小思笑说。
“还说你是个T呢!吃点亏就那么计较,真同情小雯,我看还是让她趁早甩了你算了。”璇无情地说,六月则猛说好、我活该。
“好好好,回去我马上去哄她行了吗?”我答应道,原来这会儿是劝说大会啊!但代价太大,头疼死了。
到了海边,我们兴高采烈地喝酒玩游戏,璇直说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我在旁吐糟说姐姐那是您年龄太大,我在刚过去四年都过着这种「年轻人」的生活,换来那三个已工作的女人一阵叫嚣。
还好Vale年纪和我相近,马上替我解围,让我们玩一个惩罚为脱衣服的游戏。规则是大家轮流问对方问题且题目类型不限,答错的人必须脱一件衣物,一直脱衣到答对为止,而身上任何可取下脱下的物件如首饰、手机都算一件,游戏到某个人以脱光结束。
璇和小思很坏,一上来问的都是专业的财务知识,轮流承受猛烈炮火的是我和六月,天晓得那些都是外星人才懂的东西。
六月这时候只剩下内衣裤 ,而我又答错了,但身上的两个首饰是我绝不离身的,一条是以前妈妈送的纯银手链,另一个是小雯送给我当定情信物、她戴了多年的水晶吊饰项链,所以我只能开始脱内衣,但磨蹭良久就是不肯脱。
璇见状就说让我和六月终极PK,最后一题为抢答题,答错者全脱了裸泳,还要拍张裸照纪念。我俩勉为其难答应,等待她们商议好问题,题目由璇来问,我跃跃欲试准备回答一条很困难的问题。
“准备。。。。”璇拖长尾音说,“意大利的首都在哪里?”却又快速问完。
我被杀个措手不及楞了下,六月在旁兴奋高喊“罗马!”,她们高兴拥成一团,我则哭丧着脸坐在一旁。
“你们全串通好的!”我不服气的说,小思拍拍我的肩膀说,“愿赌服输。”
我佯装点点头,心里盘算你们做初一,那我做十五,站起身突然跑向大海。
“六月快去把她剥光!”璇在身后大喊,六月很快追了上来,在海水达到我的大腿位置时,她猛力一把跳上我的背勾住我的颈项,我俩一起失控仰跌,灌进了些海水。
两人边咳嗽边喘气大笑,她伸手又要脱我的衣服,我立即想游走逃跑,被她拦腰抱住很快地解开我的内衣,她举手挥舞着战利品,换来远处一阵欢呼声。我趁她得意忘形也解了她的,她尖叫一声,游过来就要扒下我的底裤,战争立即转到水底下。
我俩挣扎了许久都没有结果,最后六月正面骑坐在我身上,边大口喘气边大笑说,“懦夫。”
“我不管,就不脱。”我撒娇地说。
她用力捏了我的鼻子说,“看在我们之前骗了你的份上就算了。”
“根本就两码子事嘛!”我不情愿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们。
“那你想怎么着啊?”六月笑问,我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她耸眉,“整小思还容易些,璇有点难度哦!”
但我的整人计划却从未得到实践,因为这时小思在岸边大喊了我的名字,我俩转头看去,发现小雯不知什么时候竟也出现在海边,盯着在水里相拥的我和六月看。
我这时才警觉到我俩上身都光溜溜的,更糟糕的是两人抱在一起的姿势,实在太暧昧了。六月吓得立马从我的身上下来,看见小雯掉头就走,推了我一把让我去追。我快速冲上岸,接住璇抛过来的衣服套上追到车子旁,只见她铁青着脸开车迅速离去。
这时小思也跑了过来,递给我裤子与钥匙让我追去。车子飞快开在漆黑的公路上,追赶着这时肯定误会了我的她,一路上不停懊恼两人之间为何一直风波不断。
车子终于开回Vale家,她下了车迳自走进屋里,而我因需穿上裤子而耽搁了些时间。冲进屋子里时,正在打牌的男人看见我全身湿透跑进来,都诧异惊愕的望着我。
“小雯呢?”我急急地问,Leo指指楼上说,“刚回来。”
“她们在海边,请你去接她们回来。”说完丢了钥匙给他,冲上楼发现房门大开,她在里头收拾行囊。我抓住她的手肘焦急地解释,“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她用力甩开我的手,哼哼冷笑两声。
“我们只是闹着玩的,真没什么。”我万分懊悔抓住湿漉漉的头发。
这时她已经收拾完毕快步走向门口,我也跟了过去,努力解释尝试让她回心转意,却都徒劳无功。她在门口时突然转身说,“既然你对她那么旧情难忘,那我看我还是别耽误你的时间,我们分手吧!”
“分手?”我呆呆的重复,她木着脸点头。
你这么轻易就说分手?分手,全心爱着你的我,在这一秒开始与你就是陌生人了?我们的约定呢?你说的我爱你呢?都不算数了吗?同时感受到心碎与愤怒的浪潮重重拍打着我的心湖,我没法思考,脑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就是想要证明她还是爱我的。
本能的冲上前抱住她,不由分说猛烈吻了她,她抗拒地用力挣扎,我将她推向旁边的墙壁,双腿挤入她的腿间,左手紧紧揽过她的腰际,将她固定在我和墙壁之间。我的右手捧着她的脸狂烈亲吻,任由她的拳头重重落在我的背脊上,也不放开,反而更深入索求于她。
她愤怒得全身颤抖,倾全力抗拒我的无礼侵入,面对我持续的强横掠夺,她唯有发狠咬破我的舌尖,腥甜的血液流窜于两人嘴里。
你尝到了吗?因你轻易说放弃而在我心上划下的道道口子,此时也滴淌着丝丝殷红。你给与的爱已嵌入骨髓,镶进灵魂,你怎能在瞬间就要连根拔起?若真如此,那你所要取走的就是我的生命,我仅残留下一具空壳。
别说你不爱我,好吗?不要说你想离开我,行吗?
我真心祈求你只是闹脾气,不是下定决心远离,因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离开后的满目疮痍。
最后她用力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在猛烈的咳嗽中放开了她,她随即重重甩了我一巴掌,拂袖离去。我无力瘫坐在地板上,后来璇推门进来,看我伏在地板上无声流泪,就这样抚着我的背脊陪了我一夜。
脑袋里回旋播放她说分手的那一刻,她在踩下油门的瞬间,是否已毫不眷恋的离开我?
32
32、Umbria Jazz 。。。
隔天大家见我俩闹得那么僵就打算回去,我与璇跟着得回去Perugia为Umbria Jazz准备的LeoVale,另外两对则去过他们的二人世界。
一回到Perugia,我立即赌气到她家收拾衣物搬回Vale家,当时小雯刚好不在,无论璇在旁怎么苦口婆心地劝我都不听,既然别人都说要分手了,我还死赖着干嘛?
这么轻易说分手,愤怒,我真的很愤怒!
陪我扛行李回去时璇一直以〃你很任性〃的眼神看我,这让我憋屈又郁闷,现在不成熟的人是那个说要分手的人,我只是成全别人的意愿而已,这也错了?
为了让我们这两个小鬼和好,璇每天都约了我俩陪她吃饭,餐桌上刮过的冷空气足以让阿拉斯加螃蟹死而复生,让哈尔滨在夏天办冰雕节了,但她还是不屈不挠尝试聊开话题。只是我和小雯连正眼都不瞧对方一眼,跟别谈说上一句话。
璇从和颜悦色地劝导到生气跳脚地责骂(只骂了我),最后连她自己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摆出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模样,让我觉得满好笑的,没事谁让你来趟这浑水的?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最苦的人其实不是我或者小雯,而是最有大姐风范的璇。
冷战归冷战,我其实还是很关心小雯的,但碍于面子我只能在她不留意的时候悄悄看着她。那几天她的脸色并不算太好,眼底下的紫瘀透着丝丝倦态,我让璇去问她怎么了,璇借机埋汰了我好一顿才说小雯因为我俩的事最近都睡不好,让我心疼不已,但又拉不下脸皮哄她,况且我犯的错并没她的严重!
僵持了好几天,我的态度也渐渐软化,每天吃饭的时候虽然还是不说话,但就是情不自禁地默默看着小雯,看得她浑身不自在,一直朝我嗔怒瞪眼我也没理会,就是望住她不肯移开视线。
璇看似乎有戏就决定让我们独处,但我还是不说话,小雯见我这样子没坐多久就气呼呼走了,回家后又被璇修理了一顿,我的命真的好苦啊!
还好我家里还有个陪我玩闹的猪朋狗友,趁着各酒吧都在搞Umbria Jazz的前期促销活动,Vale带着我跑遍了Perugia的各大酒吧。今天Leo的团队则应邀一名相熟的酒吧老板的邀请进行现场表演,我们四人都现身到场为他打气,小雯还邀请了她一班同学一起。
这群同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