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间,六月传了记突破防线的直塞球过来,我运用在女足校队训练时所学到的连续过人技术,晃过回防的Marco,轻松射穿璇的龙门,再转身与为传出好球而兴奋不已的六月拥抱庆祝。
后来当六月再依样画葫芦传出一记半高球,瞥见Marco一早有准备地贴近我,我就顺势背靠着他,将球轻轻一挑越过他头顶,运用速度甩开他起脚打门,射出球的瞬间感觉到有股猛力自后而来,下一秒小腿上一疼,整个人就失去平衡,凌空向前滚落。
周围的人皆惊呼出声,我灰头土脸的坐起来,吐出嘴里的沙子,抬头看见小雯正蹲□捧着我的脸看,焦虑的问,“没摔伤吧?〃我虚弱的笑笑说,“没事,沙子很软,没摔着。”转头看龙门,球过了线,进了。
Marco伸出他的手,满脸歉疚地说,“对不起,没伤到吧?”我握着他的手站起身,拍拍他的胳膊调侃说,“危险动作,红卡驱逐。”然后示意大家我没事,比赛继续,不过经过刚才的插曲后,大家都有点意兴阑珊,很快就散了,分头去做日光浴或游泳。
29
29、旧事重提 。。。
见我整头整脸都还是沙子,小雯就牵起我的手往海里走去,在海水淹至我的胸口处才停下,绕到身后温柔地替我洗头发。
我闭上眼任她动作,手指尖轻柔来回抚过我的头皮,渐渐往下触及我的脖子,激起阵阵酥麻,我笑着转过头看向她说,“有人居心不良。”
她从背后抱住我,贴在耳边说,“刚才见你被偷袭,我好心疼。”
我是说你呀!怎么说别人了?
我笑着说,“那是运动比赛中正常的肢体碰撞,不算偷袭,Marco没害我的心。”
“可是在他飞身铲倒你前,我看见他发了恨的表情。”小雯忧虑地说。
“哦是吗?”我转头看向远处似乎正在深谈的六月与他,微皱眉头琢磨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渐渐看出了些端倪。“那只是认真比赛的表情吧?以前我的队友也说过我会有这样的表情。”我避重就轻地替他开脱。
转过身子,见她的眉头仍紧紧拧成个川字就笑了,抚着她的眉心说,“脸上长皱纹我就不要你了。”她拉住我的左耳往上提说,“你敢?”
“敢。”我真不知好歹,小雯一下子加重力道,听见我疼得“咝”了声还是不放手,最后我痛得直求饶她才放开。我搓揉热辣辣的耳朵,小雯严肃认真地看着我说:“这世上只许我一人欺负你,其他人通通给我闪边去。”
无比震惊的眨了眨眼,没听错吧?我家的小绵羊啥时进化为母老虎了?嘿嘿,应该还有个方法能让她回复本性,或者说是真身,那就是……王子的深情一吻。
这招果然有效,前一刻还张牙舞爪的人儿,这时又乖乖的瘫软依偎在我怀里,双腿在水下紧紧缠绕在我的腰际,胸口因刚才的热吻而激烈起伏。她的皮肤因浸在水中而更加水嫩,我轻抚其柔滑细腻的背部,嫌衣服的系带很碍事,就往水的深处迈去,抱着她转过身让她背向沙滩。
两人这时在水中仅露出头颈,双唇再度封住她的呼吸,手指微夹一拉轻松解开她上身的最后遮蔽物,热吻顺着脖子来到性感的锁骨,胸前的无限春光现在只有立在她身前的我,才能透过透明的海水一览无遗。
我一手紧紧缠住她的纤腰,一手无所顾忌的在水下搓揉着小雯的雪白山峰,山峰之顶已昂首矗立,被我吻得意乱情迷的她不可自抑地轻吟出声。
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如此公开的场合,小雯的脸羞红得像熟透的柿子似的,双手从背后抱住我的脖子,让我俩的身子紧紧贴合,伏在我耳边呢喃说,“有人。”
要不是不想让周围的人看见她那专属于我的娇媚姿态,此时深陷欲海不可自拔的我真想当场把她办了。
帮她再把衣服穿上,原本还想调戏她多一会儿,但见她那羞涩的模样即作罢。
刺激归刺激,但老婆毕竟还是拿来疼的。
大家一直玩闹到五点多才启程回去,梳洗休息了会儿,就跟随Vale 开车到镇上唯一的一间高级餐馆用餐。
那是间装潢很雅致的餐厅,木质桌椅衬以橘黄色的柔和灯光,我们坐在户外,头上有满布星星的夜空,还有远处吹来的徐徐海风,我们舒适地背靠着椅子,与健谈的老板攀谈起来。
老板Paolo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继承了父业当上厨师,他骄傲地说餐馆目前使用的是曾祖母所遗留下来的食谱,再度通过实例证明意大利人重视传承的一面,而且我祖先留下来的肯定比你的先祖强。
我们边点菜边与他侃侃而谈,他问了我们许多问题,例如我们来自那个国家、年纪多大、从事什么行业等,听到我为美籍,他兴奋的说,“我也是美国制造的!”,见我们愣愣地看着他,忙解释说他是其父母在美国度蜜月时怀上的蜜月宝宝。
“噢!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中国制造的,后来才移民去美国。”我笑说。这时有名员工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他就说失陪一下,急急往厨房走去。
Paolo没骗我们,他曾祖母所传授予后人的食谱真是一绝,我尤其喜欢他的海鲜手工面,海产非常鲜甜,al dente的面条实在令人停不了口。而作为Piatto
secondo的牛排也非常棒,据说为本地产的牛肉非常多汁鲜嫩,厨师恰到好处的火候拿捏也应该记上一功。
见我们对他的菜如此赞不绝口,Paolo就推荐我们试试他自己研制的新口味Pannacotta。啊松露口味?!我惊讶望向焦急观察我们的反应的他,老实的说了声,“好特别!”,但特别不代表好,其他人也避重就轻,纷纷附和我的看法。这时Jean又让老板给我们推荐更多酒,巧妙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过后,我们边品酒边聊,不知道谁提起了睡相的问题,小思就指着我笑说,“我们当中睡相最好的要数她了,不常翻身,身子很柔软、任人抱,而且还是个会回抱你的抱枕,我说的没错吧?"看向其他人寻求附和。
只见餐桌上所有女人纷表赞同,男人们莞尔笑了,Leo促狭地问,”你们都和Joni睡过哦?”我忙解释,”都是很单纯的「睡觉」而已!”有点担心地看向小雯,发现她只是笑,松了口气。
“我们三个是上次旅行时,因她得开车需养精蓄锐而不许她与六月同房,才让我无意间发现的。”小思并没注意到桌上有四个人突然变了脸色,两个气得红了,两个吓得变绿,她继续说,〃后来我跟璇说了,她不信,我就让她亲身试验一下。”
“而她确实是抱枕中的极品。”我看我应该是个很称职的睡具,连挑剔的璇都忍不住称赞我,但此刻身旁的人微冷着的脸让我根本乐不起来。
我在桌下牵起她的手,她并没抗拒的推开,呼,应该没事。不过斜对面那个猛灌酒的棕发男人现在应该为「新仇旧恨」纠结着,照看来会是个更大的问题。
还好他们很快就转移话题,餐桌上些许紧绷的气氛又缓和下来,大家为促进了解就开始聊起童年趣事,这是个我不愿多谈的话题,就静静待在一旁听着小雯说起她和哥哥一起被妈妈修理的趣闻。
这时Jean转头问我,“那Joni你呢?你这么皮,小时候一定没少被修理吧?”
“我都不记得了。”我微笑礼貌的说。
“哪有人会忘记自己的童~啊。。。年?”很显然,小思应该是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因为他正疑惑憋屈地瞟了她一眼。
短暂沉默,大家都注视着我,我扯起一抹牵强的笑,说,“真的全忘了。”
小雯疑惑看着仰脖灌酒的我,小思、璇与六月则在交换意味深长的眼神无声交流着,其他人也静静地观察这一切。
“不然我们再开一瓶酒?”为打破僵局Leo故作热情的问,只有Vale热烈的附和。Marco见我三缄其口,感觉像他终于逮到机会给我难堪了,即不依不饶地续问,“那你父母什么时候带你移民美国应该记得吧?”
“我十三岁跟着阿姨过去。”我咬牙切齿的回答。
他又问,“你父母就放心让你一个人过去?”
父。。。母?
我当时已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往事像潮水般汹涌侵袭而来,刹车声。。。像断了线木偶般的身体。。。流淌的血。。。成河的血。。。
我霍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30
30、冷战 。。。
这时天快亮了,我徐徐从Serena屋旁的广阔玉米田钻出来,屋子的大厅仍灯火通明,重新启动已关机的手机看见许多个未接来电,想想我的车子就泊在门口,她们应该知道我就在附近而不至于过度担心吧?
走在屋前的小径上,看见秋千上坐着个女人,她披上黑色薄外套抱着手臂,正站起身神色冷峻的盯着我,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我没力气吵架,只想静一静,走过她身旁时,见她微张启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我完全不停步,无情的越过她身畔,将手放到门把上就要扭开。
她在身后冷冷的开口,“每次遇到问题时你就只知道逃吗?”
我无力垂下头,在心里苦笑想着,我知道让你着急苦等了一晚上是我不对,但你难道就不能理解一下我的心情吗?此刻我需要的是宁静的港湾、温暖的怀抱,我不想说话,更不愿吵架,但越努力尝试避开,我俩却越往这条路上走。
紧咬住嘴唇,冷淡地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这句话让她怒意更炽,从她压抑的沉重呼吸就能听出来,但这时候我也说不出一句体己话,我们就持续僵持着。谁也不愿再开口。
见她根本就不想开口,任性的我就这样将因担忧而在屋外等候了我一夜,也是我爱的、爱我的人,关在了外头。门〃砰〃一声关上的刹那,我恍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但我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
别人说相爱的两个人即使是大吵一架也好,都不应将事情憋在心里,任由它变质发臭。此话很有道理,但我因亲眼见证过错误的示范,所以更愿意相信吵架时的口不择言,其杀伤力更大、更伤人,所以我不与他人吵架。
只是,在很久的以后我才领悟到: You yell because you care。其实〃沉默〃,才是爱情真正的坟墓。
刚进门就看见璇从被窝里坐起身来问,“就你?小雯呢?”我往门外点了点头,示意她在外头。
璇猜到我俩应该是吵架了,叹了口气说,“别任性,去把她叫进来免得着凉。”
我耸耸肩,一副随她去的样子。见璇还想劝,就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我这没良心的家伙洗完澡后一沾枕头就真睡着了,还睡了一整天,但即使睡着了我还是知道小雯由始至终都没回过房。
在后来读到心理学的书籍我才知道,人在面对问题时会体现出俩睡眠习惯,一是常见的失眠,另一个就是比极罕见的多眠,一天二十四小时太难熬,那睡掉一半就能少面对一些不是吗?我就是十足的鸵鸟。
起床后,发现男人们、小雯和Vale被三个女人指使出去了,她们则坐在客厅等着,看来她们也知道接下来是我和她们算账了。
我到厨房替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单人沙发上,放下玻璃杯,重重说了声“So。”
她们互看了一眼,都不作声,我又重复,“So。”
还是不作声哦?
我被她们弄得气极反笑,再度拿起水杯,舒适地背靠着椅子说,“你们就没话对我说吗?”
“你想听什么?”璇笑问。
“譬如说,我上次喝醉的时候到底说了什么。”我盯着她仨看,发现小思的表情最具愧色,转过头柔声问她,“小思,你能告诉我吗?”
“嗯,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你喝醉了。。。说了很多。”她结结巴巴地说。
“那具体都说些什么?”我不急不徐地续问,“上次你们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是吧?”
小思求助地看向璇,璇即说,“别难为她,就问我吧!”
“只是想知道那晚我到底说了什么。”我平静的说。
“你还记得你外公和我妈妈说我们在这里遇见的事吗?”我点头,但有点疑惑。
“我妈妈在电话里和我说了很多她所知道关于你的流言蜚语。”璇双手交握抱歉的说。
“Such as”
“你父母的事、事后你患上PTSD、你的性向等。”她看了我一眼续说,“那天见你喝醉,而且已开了头,我出于好奇就问了,没想到你都答了。”
“你告诉我们你对你的父亲如何恨之入骨,巴不得他马上就去死。”我示意她继续,“还有你看心理医师的事,以及Sarah如何陪在你身边,协助你克服心里障碍,你们又如何坠入爱河、最后为什么会分手。”
璇一口气说完,我的双肘支撑在膝上,手掌交握,低头叹了口气。
“子杉,抱歉我们那晚不应该问的。或许你不曾发现,当你一个人默默站立在窗前想事情时,那样子看起来特忧郁特无助,我们是出于好奇才会问的。”六月真挚的说。
我抬头看向她,“我哭了吗?”
她点头,我再问,“Jean在场吗?”她们全摇头,璇说,“我抱住你的时候,小思就让他走了。”
我冲她们笑笑说,“在你们面前丢脸还行,在别人面前不可以。”
“但小雯不是别人。”璇马上说。
“我知道。。。但很多事情我没法开口说,至少在清醒的状态下我办不到。”我重重叹口气,“不然你们替我说吧?”
“不行,她只想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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