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一转,故作高深道,“你先让我吃了,我就告诉你。”
“万一你不告诉我怎么办?”萧十一郎略显犹豫地瞅着她,像是在怀疑她话的真实性。
“我怎么会不告诉你,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相信我啊。”风柔循循善诱地说着,她虽然也时不时去猎些野味,但烤出来要不然是手艺不够好,要不然就是肉不好吃,这么香的烤鸭,她很久没见过了。
“好吧,给你。”萧十一郎伸手递了半只烤鸭给风柔,风柔心里一喜,面上却不显,只慢条斯理地啃着烤鸭,这烤鸭不但闻着香,吃起来味道也相当不错。
“你从哪去弄来的烤鸭,味道真不错。”虽然说的是吃完了再告诉他割鹿刀的事,但先来闲聊两句还是可以的,总不能就这么你啃你的我啃我的吧。
听风柔问起,萧十一郎显得有些自豪,他微微扬着头,抿唇笑道,“是我烤的。”风柔一怔,怀疑地上下打量了几眼,萧十一郎立刻有些炸毛,“干嘛,你不相信啊?”
“没有没有,只是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这么好的手艺。”风柔忙地将功补过地夸奖着,萧十一郎听到她的话,神色却有些黯然,他低垂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
两人一时无话,好不容易等风柔一点一点啃干净了,萧十一郎按捺不住地追问道,“烤鸭你也吃了,快告诉我割鹿刀到底是什么东西?”
“割鹿刀嘛,它就是把刀啊。”风柔一本正经地说着,萧十一郎睁大了眼睛,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却见风柔提起行李站起身来,“好了,话也说完了,该上路了。”
“什么!你骗我半只烤鸭就说这么一句鬼话!”萧十一郎不满地大声质问着,“你不是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么?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我哪里说话不算话了?你问我割鹿刀是什么东西,我有告诉你是把刀啊。再说了,我又不是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话,不适合用在我身上。”风柔早打好了腹稿,此时说出来,只觉得一阵畅快。
萧十一郎咬牙切齿地半天,最终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身施展轻功飞快地消失不见了。风柔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只觉得有些怅然,这小子被她骗了这一回,该不会以后都不敢相信别人了吧?
原本以为是个放荡不羁的,没想到还只是个半大孩子,什么阅历都没有,虽然聪明,却也好骗的要命,但就因为这种好骗,反而让风柔有些负罪感。
其实两个人上路,比一个人好很多,至少身边有人能说说话,看到什么漂亮的景色,还有人能一起分享,可现在那个人离开了,虽然这是风柔自己造成的,她此时却觉得有些后悔。
不过既然木已成舟,也算是件好事,风柔自我安慰着,又再次上了路。
她走了一段,却见前方的树枝上躺着一个人,他穿着洗的发白的蓝布衣裳,腰上一条布带,布带上插了把刀,见到风柔来了,他呲牙咧嘴地开口道,“臭女人,让我等这么久。”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更新,实在是最近太忙了,抱歉。
更新一章表示我木有弃坑。
☆、惹是生非
风柔一怔,不解地问到,“你不是走了么?等我干什么?”
“谁说我走了?我不搞清楚这割鹿刀的秘密,才不会那么轻易地离开呢,你要是想我走,就告诉我割鹿刀的秘密好了。”萧十一郎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眉宇间神采飞扬。
风柔轻轻笑了笑,其实她对割鹿刀的了解也不多,除了知道是把好刀,跟剧情有关,和沈家可能有点关联以外,就都是些破碎的,不知有没有作用的信息了。
所以这个萧十一郎想要从她这里知道什么秘密,可是打错主意了,虽然风柔知道这一点,却并不说透,因为她突然觉得,一路上有个伴,至少不会太寂寞。
反正她也只是漫无目的地寻找,跟萧十一郎同行,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就算没有意外之喜,在同行的路上打好关系,以后偷刀的时候,也好开口。
她一开始藏藏掖掖,不敢告诉别人,现在却又觉得无所谓,反正除了个名字,其实她也是一问三不知的,她既有了同萧十一郎交好的心思,之后便找了个机会,半真半假地编了个谎话。
只说自己从别处听闻这世上有一把名唤割鹿的宝刀,因为自己也未曾见过,所以才四处寻找,其实除了那刀叫割鹿刀,她甚至连刀的模样都不知道。她几乎算得上是把能说的都说了,至于萧十一郎是否相信,就不是她需要担心的了。
毕竟,时间会证明她所言几乎都是真的,萧十一郎没表现出相信她的样子,依然在她身边晃荡,两人走了两天才到了下一座县城,虽然有轻功赶路,但风柔也感觉到一阵疲惫,她本想随便找个地方凑合凑合,却见萧十一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一家酒楼。
那酒楼从外看就知道里面的价钱必然不会低,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但吃上一顿的钱也不是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风柔舍得花费的,所以她只看着萧十一郎走了进去,自己却没有跟上。
萧十一郎穿着打扮十分普通,但浑身气势却很是逼人,他随随便便看了一眼那皱着眉头盯着他的店小二,后者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谄媚地问道,“客官,一位么?吃点什么?”
一位?萧十一郎一怔,回头一看,风柔背着包袱站在门外,脸上有些为难的表情,萧十一郎立刻明白对方在踟蹰什么,他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挥挥手,大声道,“还不进来,又不要你付钱。”
风柔嘴角一抽,没去计较对方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件事,听到能吃顿好的,她忙地跟了进去。她跟萧十一郎相处了两三天,虽然都是在郊外,没见他过用银子,但萧十一郎却有本事这儿顺只鸡,那儿摸条鱼。
萧十一郎似乎也看出风柔吃软不吃硬,便每每总是分她一半,却不再直接追问她割鹿刀的消息,显然是想自己来慢慢搞清楚,风柔乐得不解释,对吃的自然是来者不拒。
她不介意过得清苦些,是因为没有奢侈的资本,但有好东西的时候,谁又会愿意继续吃苦受累呢。此时萧十一郎表现出他要请客的样子,风柔当然也不会拒绝,她可没有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爱好。
萧十一郎这样对她,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割鹿刀,但她也不否认对方确实很够朋友,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太小家子气,纠结什么总吃别人的东西自尊心什么的,不过吃两顿饭,能伤了什么自尊心啊。
现在她没能力,以后有能力了,再请回来不就得了。她本就没有只把萧十一郎当虚拟人物的自觉,之前两人小有摩擦,但接触之下却觉得对方性格洒脱不羁,虽然对割鹿刀很好奇,但本人却当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小子,值得深交。
别人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别人。她这样的态度让萧十一郎反而心生好感,一来一去倒觉得割鹿刀知不知道也不重要了,反正不过是一把好刀罢了,有机会就看两眼,没机会就算了,这世上好刀那么多,也不缺那一把两把。
萧十一郎是这样的心思,却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或者说,就算他表现出来了,风柔也不会这样理解,但两人的关系却确实融洽了很多。
风柔跟萧十一郎走进了酒楼,上了二楼,坐在窗边,叫了一桌子的好菜,两人吃吃喝喝,时不时说上两句话闲话,萧十一郎也是孤身一人,如今四海为家,倒跟风柔如今的情况有些相似。
对萧十一郎的情况风柔目前只了解到了这一点,却从心里生出些同命相怜的感觉,也因此偶尔对萧十一郎也是多有照顾,那些细微之处毫不起眼,却被敏感的萧十一郎发现,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风柔,心中却隐隐有些异样。
两人敞开肚皮吃到撑后,这才停了下来,萧十一郎看了眼风柔,突然笑道,“你觉得我看起来像不像有钱人?”
风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思绪一转,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她的脑海,“别告诉我你没钱付账,要我付钱?”
“放心,我早说过了,不需要你付钱。”他笑容里有几分意味不明,压低声音继续道,“休息够了就走吧。”
“什么?”风柔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萧十一郎推开窗户,一个纵身跳了下去。不止风柔目瞪口呆,周围的客人也对他的这个动作有些惊讶,一旁的小二一眼便看出发生了什么,见风柔还坐着,忙地扬声招呼人拦住她。
风柔虽然身上还有几两银子,却不想这样浪费出去,之后可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呢,她一咬牙,忽略掉自己心底那点负罪感,也猛地起身,手在窗棂上一撑一跃,人已经飞跃了下去。
她如今已经熟悉了风四娘的武功,不像刚来时那样看着二楼还要犹豫一下,现在她随便跳个两三层是毫无压力的,但并不代表她就高兴做这种事了,身后跟了一串的追兵,风柔不熟悉这里的路线,但好在有轻功,不至于让身后的人追上,但一时也摆脱不了。
跑过一个小巷时,旁边突然蹿出一个人来,一把拉住她躲了进去,风柔本是要攻击,看到是萧十一郎后,动作一顿,减了些力道,却依然狠狠敲了下萧十一郎的额头。
萧十一郎虽然吃痛,表情却带着几分愉悦,等追他们的人走过了,风柔这才压低声音怒道,“以后你再敢这样给我‘惊喜’,我一定会一巴掌拍死你的。”
萧十一郎耸耸肩,一脸意味深长地问道,“真的不要惊喜了?”
风柔半眯着眼,心中不安地开口道,“你又做了什么?”
萧十一郎眼中略显忐忑,嘴上却满不在乎地说着,“不过是救了一匹可怜的马儿罢了。”
他话音刚落,巷子口便出现了一群人,有人眼尖瞧见了里面的萧十一郎,忙地指着他大声道,“在那里在那里。”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却明显不是刚刚酒楼里面那些人的穿着打扮,这不正好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风柔对萧十一郎的惹事能力有些咬牙切齿,但现在自然不是计较的时候。
她一把抓住萧十一郎,就往巷子里钻去,一个转弯,却见这巷子居然是条死路,巷子里居然还有一匹马,那马显然被抽了好多鞭,屁股上鲜血淋漓,风柔立刻想到萧十一郎刚刚的话,转头一看,后者眼神飘忽,似乎有些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太晚了捂脸。
☆、只身离去
前方是死路,身后有追兵,风柔眼珠一转,一咬牙,拖起萧十一郎上了马,那马儿像是也有灵性,萧十一郎一刀砍断了绑在树上的缰绳,那马便撒丫子朝着巷子外狂奔了起来。
外面的人显然没料到会突然奔出一匹马来,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闪到了一边,风柔和萧十一郎一人一边,将左右还想冲上来的人一脚踢开,马儿顺利地跑了出去。
风柔从未曾骑过马,虽然风四娘有过经验,但对于没有亲自体验过的风柔来说,还显得有些生疏,好在萧十一郎是个熟手,他一见风柔有些生疏,立刻从后面伸过手来,接过了马匹的控制权。
风柔一心一意地想着逃命,并未觉得两人此时的情况有什么问题,但萧十一郎却觉得心中有些异样的情绪,她坐在他怀中,身体散发着阵阵清新的皂香,这让他几乎有一种想要抱住她的冲动。
这种冲动来得快去得也快,萧十一郎洒脱惯了,又不谙□,自然而然地将这种冲动抛之脑后,他看着风柔苦着脸皱着眉的样子,心情却莫名地好了起来,甚至面上都带上了笑意,直到身后追兵终于被摆脱,都没能减少半分。
两人一路乱闯,竟然已出了城,到了郊外。
风柔拉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然后一肘子把萧十一郎撞了下马,自己也翻身跳了下去,她皱着眉头,却瞧见萧十一郎面带笑意看起来愉快的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想了半天,却终只是狠狠敲了敲他的头,咬牙切齿道,“下次要闯祸之前,至少先知会我一声吧,再给我胡乱整出些幺蛾子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萧十一郎瞧见风柔少见的气愤表情,竟然越发觉得有趣,他突然大笑起来,惹得风柔一脸不解,他捂着肚子笑了半天,这才强忍着笑意抬起头来,憋着笑认真道,“怎么办?我突然又想‘闯祸’了。”
风柔嘴角一抽,瞪了萧十一郎半晌,见他保持着吊儿郎当的笑意一点没反应,只能无奈地问道,“你又想干嘛?”
萧十一郎眉梢一挑,高深莫测地答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说完这句,竟然朝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风柔一怔,不知他要去干些什么,但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这萧十一郎太过不羁,这种不羁几乎让她觉得自己跟他呆在一起,就像老了十岁。
她等了不过半晌,便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风柔脸色一变,忙地将自己和那匹马藏了起来,她以为是追兵来了,却见那马上坐着的正是刚刚离开的萧十一郎,他脸上带着飞扬放肆的笑容,轻而易举地停下了马,准确地看向了风柔藏身的方向。
他坐在马上,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语调轻快愉悦,“我骑一匹你骑一匹,以后赶起路来就不用那么累了,怎么样?还想扒我的皮么?”
风柔走了出来,很想板起脸来,但她还真板不起来,只能勉强找回自己最后的坚持,“这匹马是谁的?”
“你放心,我要偷东西也会分对象的,这匹马对普通人来说贵得要命,对那家人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不会有任何影响。”萧十一郎跟风柔相处了这么久,哪里不清楚她想问的是什么。
风柔瞬间将自己的坚持抛到了一边,她打量了下两匹马,虽然还有一匹是鲜血淋漓的凄惨样,但能看出没有伤到筋骨,养养也就好了,平白多出了两匹代步工具,她自然欣喜得很。
她刚来此地,跟杨开泰相遇后好不容易有了笔银子,准备去买匹马,这样人比较不会累,毕竟长时间的使用轻功还是很费体力的,然而等她一打听马匹的价格,顿时歇了这样的想法。
她全部身家搭进去还不够一匹普通马的一半价钱,更别说那些跑得快的好马了,但现在萧十一郎分文不费弄来了两匹好马,她连装模作样地推拒一下都做不出来,知道不是从穷人家偷来的,就立刻接受了这种变相的劫富济贫。
风柔一边默默检讨着自己越来越没节操,一边骑上马同萧十一郎往下个城镇的方向奔去,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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