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便觉得心里有一些眉目了。我觉得要是江楚还能撑一会儿的话,我一定可以找到那个老东西的。
这时忽然我听到一声大喝,声音如雷霆一般从天而降,之后我便看到一个硕大的身影从我的头顶飞过,他的手里举着一个罐子。这个场景之前我也是见过的,当时胖子在主墓室救我们的时候就这样举着一包沙子从天而降,这次,不知道这孙子又要干什么。其实我刚刚也在想这胖子死哪去了,原来整这出。
胖子大叫道,“革命的童子尿,三十年的老陈尿。”
我听到这个之后便知道什么了,便立刻一闪身躲在了胖子的身后,倒是苦了江楚和那个怪物,顿时一罐子尿泼在了他们的身上。当然,还有胖子,我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泼的,还有一部分浇在自己的身上。
一股浓烈的鸟骚味顿时传遍了周围的空气,我干呕了一下,然后瞪了一眼正在尴尬地看着我的胖子。
“你干啥?”我问道。
“童子尿,童子尿。”胖子干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很明显,这一招没有任何的作用。难道说,还有用那一招吗?
我踌躇着。
那怪物的精力好像永远不会有用完的时候一般,还在和江楚纠缠,江楚已经开始大喘气了。而且他的身上着了好几下,应该坚持不了了。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对江楚大声喊道,“江楚,往这里跑。”
江楚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起身向着我这里跑了过来。
“胖子,看来今年咱得车轮战了。”我对胖子说道。
这时江楚已经跑到了我的面前,而在他的身后,那怪物还在紧追着。江楚刚刚跑到我的身边,之后向着我的身后一闪,我立刻将棍子的一头插进地下,之后迅速蹲下去,这时那怪物已经到了跟前,我立刻用力一推棍子,那怪物便被绊了一下,顿时摔了出去,飞出足足有十米,我心说这东西跑的时候也够实诚的。
这时胖子大叫,“好。”
我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耍把式的,这胖子不会是真就打算观战吧,或者说等我们都双双疲惫不堪的时候,他顺便落个井下个石然后渔翁得个利什么的。
那东西起身后再次吼叫着向江楚冲了过去。
我立刻拦上去一顿鹤蛇八打,这怪物竟然被逼退了几步,看来在这种战斗中,有重量的武器还是好的。
而且我的打斗速度本来就不慢,这幸好是个怪物,要是胖子我估计这几棍子下去,他全身的骨头得碎裂一大半。
这时怪物再次吼叫着想绕过我冲击江楚,我继续上去纠缠着打,这几下交手我明白了,如果刚刚江楚没有藏着的话,应该还是我厉害些。
我便和这怪物纠缠,便急着对江楚叫道,“你们往山上跑,快点,一会儿我去找你们。”
江楚开始还摇头,胖子却二话不说,将江楚抗在肩上立刻向着山上冲去。这时我倒是没有什么顾忌了,于是我立刻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涂在棍子上。
我知道,我的这种血液,用一次少一点,这种血液在体内的成分就会越来越稀薄,但我没有别的办法。
那怪物本来还想去追江楚的,但是我一直绕着它打,它根本走不上去,而且在速度上我占据了上风。
可能这东西是也明白不干掉我就碰不到江楚,于是转身和我激斗了起来。我的铁棍子上刚涂了我的血液,在我不到十几个回合下的击打,这东西的身上竟然出现了裂纹,很清晰,甚至我感觉我是在和一块石头打架。
大约在三分钟之后,战斗终于结束了,怪物被我彻底干成了一堆渣滓。洒落一地,我喘着气便要向着山上走。
这时,我感觉到了背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
我意识到,真正的幕后人该出场了。于是我转过身,果然,正是那个老人。
“老不死的,你果然没死啊。”我冷笑着说道。
那老人也回了一个阴笑,“关外七手的天眼果然厉害,比我想象的厉害很多。”
“也不是你这种人能评判的吧。”我依旧是冷笑着回答,如果这老东西要折腾,我会毫不留情将他杀死,因为在我的眼里,他和那个怪物没什么区别。
“天眼,她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要知道混你这一行的,早晚会有人找上门寻仇的。”老人镇定地说道。
我何尝不知道呢,但是现在我是个连记忆都不完整的人,要是再不做点好事,以后还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而且现在我的身世之谜和这些乱七八糟的怪事已经让我觉得无论怎样活着都是一个样子了,只是换种生活方式而已。
“老东西,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对他问道。
老者呵呵一笑,“你都知道,何必再问。”
难道说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江楚是卸岭门的人,而这个老者和他不死不休,也就是说这老者是那批追杀卸岭门的人的后代?
“七百年过去了,还要执着多久?”我也平和着语气说道。
确实是,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被卷入到元朝时代的恩怨,如果我不遇到江楚,没有发现他的身份,也没有我身上发生的种种事情,这一切和我便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我一直觉得,有一双手正在将我拉入一个天大的阴谋中。
老人摇了摇头,“冤有头,债有主,我也知道他没有参与到那件事中,但是祖上的规矩,我不能违抗。”
“其他的人,你可以动,我不管,但江楚,是我的人。”我用极其阴冷的语气对老者说道。
“你会害了自己的,感情用事不是坏事,但对你来说,一定不是好事,来吧。”老者说完之后从身后抽出了一个月牙形的弯刀。
我也没有和他废话,提起棍子向他冲了过去。但是我很奇怪,他一直微笑着,并不闪躲。我上去仅仅是用棍子横着推了过去,没想到这老者便倒在了地上。
我心里一个劲地纳闷,这老家伙应该没有这么好对付的。
我提高警惕,蹲在他的身边,用手指在他的鼻子上探了下,没气了,我又探上他的心窝子处,心跳也没有。就这么死了?这老人不像是那种有自杀倾向的人,更不可能伪装成死,就算是装死以他之前的表现,刚刚在我探他的时候应该会袭击我的。那么就应该是死了。这时我发现在他的太阳穴处有一根极细的针。针四处的伤口已经发黑。
我立刻明白了,是有人放冷箭杀了他,至于是谁我还不知道。
我没敢动那根银针,针上有毒,是见血封喉提炼出来的毒箭木毒素,救不活的。
江楚已经和胖子逃去了,刚刚他的状态连路都几乎不会走了,而且江楚放暗器,我应该是可以发现的,而且在江楚的身边还有一个胖子,以胖子的性格,杀了这个老头他一定会叫出来的。所以我能断定不是江楚下的黑手。
那就是说,在这里,还有其他人!<a
、第三十一章追踪
转念一想,我立刻浑身战栗,不好,江楚危险。
杀死老者的那个人未必是在帮助江楚,一定意义上说,我觉得应该是怕老者泄露更多关于他们的秘密。这样的一个暗器高手,别说是江楚,就算是换了丈二和尚来,也未必能够保证不受暗算。
如果他要暗算江楚,就算我和胖子都在江楚的身边,都未必能够救得下。
我四周环视一遍,便飞一般地向着山上跑去。
生怕这人会冷不防地给我来一针。
山上的湿气很重,按道理说现在是正是夏季,湿气重一些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但总给人一种阴寒的柑感觉。
我一路跑上去,身上早已经是汗流浃背,再加上这一段时间一直没有好好吃东西,又累又饿。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在山顶处,有一处凉亭,就在我的头上不远之处,目测距离四十多米。
于是我继续向上跑动着,心说也奇怪了,这胖子和江楚连个记号也没留下,我就怕在这地方找不到他们,而且我已经知道这里除了我和江楚胖子,白子轩,梁九,昆哥之外还有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杀死那个老者的人会不会是梁九或者昆哥或者白子轩。
首先白子轩没有那个本事,她的身手我实在很了解,基本上她没有这样的暗器水准,其次不可能是昆哥,在那个小洋楼中我见过他的手,胖乎乎的,根本就不是玩暗器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梁九,这人我和他说不上是朋友或者敌人,一定意义上说,现在我住的吃的还依赖于他,如果他有这样的身手,也不会找我合作。可能他也没有想到,我就在他进入平洲的第二天便恢复了部分的记忆。
当我走到距离凉亭很近的地方的时候,我发现,没路了。而凉亭就在我的头顶上方。
难道说江楚他们没有来到这里。
先不管了,我先上去大喊一嗓子吧,那个人没有直接杀江楚也没有动胖子和我,那就说明,可能还不是敌人。
于是我一个翻身,跳到了凉亭上,我还没有站稳身形,便听到背后一声悠长的叹气声。
在这种地方,听到一声幽怨的叹气,确实让我吓了一跳,之前也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人啊。难道是我的手电还没有照到这个人。
于是我立刻转身用手电向着叹气声发出的地方照去。只见一个全身笼罩在黑纱中的人正背对着我。
“何人?”我立刻警惕地叫道。
那人等了几秒钟才转过身,这时我看清了他的脸,我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吐出来。
那是多么恶心的一张脸。
他的脸就像是被大火烧过一般,肉都是褶皱,而且鼻子也是一个鼻孔大一个鼻小,而且还是个独眼龙。
我立刻靠着凉亭的柱子观察着眼前的人。
可能是我手电的强光刺激了他的眼睛,他故意闪躲了一下,然后用很有磁性粗狂地声音说道,“打着手电就能看清道路吗?”
这是一句暗语,意思就是手里有家伙就什么都敢做吗?
看这个人的姿态,不像是一般的人物。
我将手电关掉,反正我觉得很少有人能暗算到我,也没有太在意。
“阁下是哪路货色?”我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时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就像是紧贴着我的耳朵一样,我跟本就没有感觉到他在向我靠近,“不敢,在下云南昭兰寺一鸣。”
我顿时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冷战,记得在那场大火中,父亲就告诉我,让我带着那块玉去云南找到一个叫一鸣的人,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就在自己的眼前。
我立刻将手电重新打开,放在石凳上,然后向他鞠躬,“一鸣大师,在下白玉。”
一鸣也不客气,坐在石凳上笑着看了看我,继而抬起头看着我说道,“小家伙长高了啊,你七岁的时候,我还去过你家,那时你就这么高。”说着他还用手比划着我的身高。
我微微抱拳,对他说道,“大师,我父亲让我带着玉去找您,这不还没来得及,您就出现在眼前了。”
一鸣摇了摇头,低着头眼睛死死的盯着桌子说道,“半个世纪了,我还以为我这一生都看不到江湖再起的景象了。”
我立刻想起了江楚的事情,便问道,“大师,我的两个同伴,一胖一。。。。。。”
我还没有说完,一鸣便将话接了过去,“他们没事,已经追着神道过去了,这里还没有什么能够威胁这两个人的。”
这时我想到了那个使用暗器的人,便立刻说道,“不是,一鸣大师,这里还有个暗器高手,刚刚有个老人。。。。。。”
这个人好像就喜欢猜人的心思,也喜欢打断别人说话似的,再次将我的话打断,他呵呵一笑,“是,那个老头不是什么正派人士,他练的是苗蛊中的术蛊,邪门的很,我相当不喜欢这种邪恶的江湖术士,顺手杀了他。”
“啊”,我立刻长大嘴巴,“您的意思是,刚刚是您杀的那位老者?”
一鸣点了点头,微笑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等我将你父亲救出来就会来找你,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和你身边的那个小家伙不要靠的太近,他的身份你也了解,别引火烧身。”
说着这个叫一鸣的人便纵身向着下方跳去,我心说这黑灯瞎火的,老爷子不会摔残了吧。但是很久我都没有听到有东西摔落的声音,看来老爷子还是平安落地了。
这些人说话还真是有些搞不懂,不过,我倒是明白了这些。这个人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冲他那句小时候见我还不高的话,我就知道,这个人和父亲的关系源远流长不是三两年能够概括的。
这些说话有些暗语也不是经常能够听明白的,就算你听不明白也不能问人家什么意思,那样的话人家还嫌你低俗,至少我现在和这个一鸣还没有太深的关系,所以,我没有问他太多的事情,他要走,也只能放任。
根据他的身手,我可以判断,如果他要对付我的话,我撑死能够跑命,也就是这样,好歹他还没有对我下手的意思。
我将地图拿出来摊在手里看了一眼神道的位置。这时我发现,这个神道是通向平洲中心的,胖子不是说要去那个神庙的吗?难道说临时改决定了。
也不至于,这胖子不靠谱是可能的,但是这么不靠谱怎么想都不至于。
我立刻跳了下去,向着神道飞奔而去。
这里距离神道的位置倒是不远,以我的脚力大约有个三五分钟就能搞定。
于是我加快了速度在这里飞奔着。但是很奇怪,我跑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还是没有找到神道。难道是鬼打墙,我觉得也不大可能,我的神智还是很清晰的,而且我身上的玉没有发出什么信号,不可能是遇到了什么灵异事件,再说这里的山不大,我还没有找到重样的地方。
难道是?这时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我的心头,难道说份地图有问题。
但是我仔细看了一遍地图,连石像生和刚刚的那个小神庙都有,也不像是地图的问题。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我走错了路。
这确实可能,首先我的方位感不是很强,如果走了反方向的话,也没准。我收起地图,蹲在一块大石头上琢磨着下一步的路线。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白同志,白同志。”
我立刻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但是除了一堆荒草,什么都没有。
我操,这时什么情况。
我又在四周望了望,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从荒草堆里传来,“白同志,我现在和江楚就在你脚下的隔层里,我们发现了那三个人的踪迹,和你来不及说,我们正在秘密跟踪,你从地图上找到神庙的位置,他们就在那里,你快点。”
我跑过去将杂草扒了几下,才看到一个只有拳头般大小的洞。
这时洞口传来了吐口水和骂娘的声音,“哎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