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的意见是否统一?”
面对夏侯羽的问话,所有的人先愣了一下,然后齐声回到:“我等各国都是这个意思。”
夏侯羽一挥手,笑答到:“你们回去再议吧。我可不想你们擅自与我达成什么协议,到头来影响双方的关系,最好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了。”夏侯羽站起身,请到:“诸位,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不如去参加帝国皇后陛下的宴会吧。”
“帝国皇后来了凉州?我们怎么不知道?”各国使节一阵茫然的看着夏侯羽,打心底在问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三日后,在得到帝国皇后的保证,再加上夏侯羽与自己的盟誓,各国的使节心中都有了底。他们现在可以安心的去游历凉州各地的风光,并好好的了解下这个东方神秘古国,好回去向自己的国王有个好说法。
然而,夏侯羽却在内府召开紧急会议,商议有关西域经略的下一步棋,以及如何应对西方的大食人——大食军队刚刚在拖纳卡纳取得对西大陆联军的决定性胜利,并已和西大陆诸国达成和平协议。而其主力正在逐步的东移,据情报显示大约有三万呼罗珊骑兵将加入阿布·穆斯林的麾下,阿布·穆斯林因此也获得新的称号:萨珊阿拨斯大东方总督、西域总督。
是增兵西域?还是依靠西域各国的现有实力?
增兵西域,恐怕西域各国有戒心,甚至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前番移民西域,已经在西域各国投下无比巨大的阴影。若是依靠西域各国的现有实力,恐怕没有人能保证他们到时候不在外部力量的引诱下反复——情报显示美利坚人正在与西域各国接触,试图在西域再制造一次查谟效应。
危险与机遇是并存的,但又是相互矛盾的。因此,要化危险为压力,由压力催生出强烈求胜欲,方能把握人生机遇,创造更大的辉煌。但是,一切都必须在合理的限度之内,都必须有一个周详的计划做指导。不然的话,再美妙的设想,也不过是空中楼阁,只能叫人遗恨绵绵。
夏侯羽与凉州的官员都明白这一点,也清楚自己现在的真实处境,更了解对手是不会等自己准备好一切,才绅士般的与自己展开角逐。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如何的整合整个西域,将整个西域完全纳入自己的掌握之中,并剪除所有敌对势力。因此,突骑施与莎车一定要尽最大可能去扶植,要让他们成为圣龙在西域的代理人,为圣龙去谋取最大利益。而扶植上述二者,又不能让其他国家感到威胁,并逐步向圣龙靠拢,以企得到相同的待遇。更重要的是要通过扶植上述二者,在西域各国百姓的心中树立圣龙的威信,收尽其心。而要实现以上目标,无外乎是要通过钱粮人文四方面一步步的进行,少则花费三五年,多则恐要耗上数十年。
时间不等人啊。若真有如此的好事,恐怕对手或跳河或上吊抹脖子了,您老还玩什么?
当断则断,必受其乱。夏侯羽可不想坐等不该发生的发生,而自己到时候又去灭火,还搭上大批的凉州子弟。因此,在与诸人协商合计之后,夏侯羽下令以内府名义传令封常清秘密与突骑施、莎车方面接触,要求他们将军队置于督护府的控制之下。另外,他又命人以私人信件形式将自己的最新指示传达给慧空和尚,令他立刻实施东归朝圣计划,务必在三年之内取得初步成效。再则,夏侯羽令人前往康塞府,命令司徒鸣接替白起,会同陆集负责羌唐事务,康塞事务则悉数交由封常清打理。
会后,在陆游与王猛的建议下,夏侯羽令人有请突骑施与莎车两国亲王前来议事,并发下话去:只要突骑施与莎车能答应自己所提要求,两国可以每年从圣龙获取大笔的资金,得到大批的中土人士协助其发展,以及一次和亲机会。
当晚,在内府后堂,夏侯羽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突骑施与莎车愿意将本国军队置于督护府建制之下,并希望圣龙能尽最大可能帮助自己发展本国国力。
“如此爽快的答复,恰与前几日的态度截然相反,难道其中另有隐情不成?”带着疑问,夏侯羽特意留两国亲王在府上小饮几盏。
酒席宴前,夏侯羽明人不做暗事,单刀直入的问到:“不知因何,孤王总觉得二位是有所保留,并未将实底交与本王。”
“尊敬的凉王殿下,我们也不瞒您说,我二人此次来凉州一是为了巩固蔽国与圣龙的盟友关系,二是为了得到圣龙的一样宝物。如今我们都得到了,也就不再需要象女人一样,成天的鼓捣些没有一点用处的东西。”
“圣龙的宝物?”夏侯羽不解的反问到:“什么宝物值得二位及贵国付出如此代价?”
“圣龙的公主。”
“什么?”
“对于圣龙来说,和亲并不代表什么。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圣龙的和亲公主就是无价之宝,是我等小国安身立命的护身符。只要圣龙的公主与我等的储君能白头偕老,并育下儿女,我们就可以与圣龙甥舅相称,得到圣龙更多的无私帮助。”
夏侯羽淡然一笑,再问到:“难道你们就不怕圣龙以此改变你们的皇室血统,再将来的某一天将你们吞并吗?”
“不怕。”
“为什么?”
“不为什么,圣龙还犯不着因为我等小国的弹丸之地,而有负整个西域人民的殷切厚望。”
“说的好。”夏侯羽挥手示意内侍上礼单,言:“对于你等的忠诚与信任,我作为帝国的西域经略大都督没有什么好赏赐的,现在只能给你们这些。如果他日西域督护府辟土开疆,你等可以封茅列土,各自建国。而你们的故国,也将因此得到属于自己的一份回报,荣载史册。”
“我等当为上国竭尽所能,并以此为荣。不过,我等小国由于前番大疫损失不小,还望尊敬的凉王殿下能帮我等小国做主,助我等早日恢复国力。”
夏侯羽不做考虑,立刻答到:“我闻竭师国遗民多有逃亡者,不如你们去将其拿回,以充本国之不足,如何?”
哈哈······看来突骑施与莎车的野心还真不小啊。
夏侯羽望着外间飘落的鹅毛,不停的在敲击着窗框,他在考虑。
“夫君,妹妹明日将动身前往西海拜祭先祖,你看我们是否也要同往?”
“要去的。毕竟仙密大山不比得其他地方。”
“对了,告诉陶钧武,叫他给我备好一千铁骑护送突骑施与莎车使者归国。”
夏侯婉眨巴眼睛,不解的问到:“难道他们不与其他人一道回国吗?”
“不,我想让他们风光地回到他们各自的国家。”
“我明白了。”
···由于采取的措施得当,再加之李孝直出使西域各国及时,圣龙在西域的威望得到进一步的提升。同时,由于李孝直的果敢行为,石国反叛被迅速镇压,而石国百姓对圣龙的好感,也在潜移默化中一点一滴的积累着。
但是石国拜火教叛乱的被镇压,却在一些人的心中投下阴影,让其愈加感觉到圣龙的威胁。于是,在昭武九姓中有了流言,并被他们带到他们所能到达的地区。对此,慧空和尚开始警觉起来,其一面密令属下稽查流言的出处,一面谴人火速赶往凉州汇报当前情况。
夏侯羽接报之后,立刻令人回信给慧空,令他不惜一切代价找出幕后主使,并伺机一举歼灭石国叛逆余党。另一方面,下令各地严加监视当地拜火教信徒,以备不测。再有一方面,令内府出面嘉奖李孝直,授其正五品内府参议衔,领西域外交诸国事宜。如果有必要的话,其可凭夏侯羽的手令调动安西督护府军马。
在稍候的一个月内,西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只闻驼铃阵阵。再过一旬,一封密件被送到夏侯羽的面前,信中大意无外乎是西域已安,石国叛乱余孽被尽数消灭,并嫁祸于大食。
“终于解决了一桩心事。”夏侯羽低叹一声,忽闻窗外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忙推开窗户向外观望——夏侯婉、蒙慧正带着三个孩子在赏春。
“仲康、无风,过来,爹爹给你们好东西。”
“仲康、无风快去。”
望着奔向自己的两个孩子,夏侯羽想起了阿姐,想到了吴痕,想到了自己的童年···
土地与人
童年的回忆是美好?是苦涩?是痛苦?
夏侯羽的童年正好将上述三者一齐囊括,还有些诙谐与无奈。夏侯羽不想去回忆,但却又不得不为眼前的一切所感染,将自己不自觉的拖回过去···是时候了。
夏侯羽干涩的眼眶中滑落一滴泪水,轻轻的滴落在自己的手中。他仰天长出一口气,冲负责警卫的陶钧武令道:“钧武备马,我要去见位故人。”
杨柳伊伊,风过飘花。走在正街上,夏侯羽第一次感受到凉州春日的美好,这使他愈加的想见到婉茹姐,想看看自己的外甥吴起。
然而当夏侯羽来到翊军校尉府时,夏侯羽犹豫了。他不知自己是否来的合乎适宜,又是否该当在这个时候认亲,或者自己根本就不该来···“娘,娘···”兴致正高的吴起见几个陌生人站在自己家门前,收住脚步问到:“你们是谁?怎么站在我家门口看来看去的?”
吴起稍显稚嫩的声音叫夏侯羽又喜又怕,喜的是,吴起已经是个半拉子小伙;怕的是,从吴起的装束与说话的口气来看,这小子又是一个重武轻文的胚子。
夏侯羽没有正面去回答吴起的问话,反其道而问:“孩子,你今年多大了?难道你娘没有给你请先生吗?”
“你这人好没有礼貌。我和你有关系吗?你怎么张口就和我套近乎。”
“有没有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起儿,你怎么和长辈如此说话的?”
“娘···”
“嗯?”吴氏婉茹把脸一沉,示意:还不给为娘向人家陪不是?
夏侯羽把手一挥,恭敬的冲吴氏婉茹请到:“夫人可否让在下进府讨口水喝?”
吴氏婉茹用一种奇异的眼光打量着夏侯羽,打量着夏侯羽身边的每一个仆从人员,反问到:“客官可是关中人氏?”
“正是。”夏侯羽说到这里,再进一步解释到:“我们是来凉州寻访故人的。”
“故人?”吴氏婉茹转动双眸,再问到:“不知客官要寻的是何人?又是否有个确切的音讯呢?”
“在下听人说我失散二十余年的阿姐在凉州,据说还有个外甥,年若与令公子相仿。”
吴氏婉茹全身一震,再度打量眼前的来人,缓言到:“不知客官要寻的是那一位?可有个姓甚名谁?”
“关中延州府二条巷茹草堂吴氏婉茹。”
当啷···吴氏婉茹失色的望着眼前的夏侯羽,半天半天只能拼念出一个你字···“你要找的就是我娘。”
夏侯羽闭目,两行热泪划破干涩的堤眶,喃语道:“阿姐,我想你想的好苦啊。”
“王爷,仪容要紧···”
吴氏婉茹听陶钧武言,慌忙拉起夏侯羽,乞言道:“民妇该死,该死···”
人生无常,岂能在朝夕之间说明道白。夏侯羽听吴氏婉茹一一道来,再结合自己从吴痕处得来的,大致明白阿姐一家是如何走过这些年的。而夏侯羽也将自己在阿姐一家人分离之后的遭遇悉数讲与阿姐,并告诉阿姐自己无时不刻都在想念她们,但却苦于没有音讯,而一直没有能找到阿姐一家人。再后来,自己有能力去找阿姐一家人时,却又因为身有所迫,再加之群敌环顾,而再一次未能有所行动。而今,自己终于有了时间,也有了音讯,更没有了顾忌,这才微服前来认亲。
谎言,的的确确的谎言。依自己的身份,怎能拖到今日?说白了,还是自己的私心在作怪。如果自己真的要寻访,要待今时今日吗?答案很明确,不需要。但是又有什么理由能推搪自己的亲人?
吴氏婉茹心里明白的很,她早听吴痕提起过夏侯羽,提及有关自己怀疑夏侯羽既是当年失散的曹思远。若不是的话,他怎么会那么巧,也是在那一年在延州叫一个姓曹的大官收养,而且左臂还有一块胎记。而吴氏婉茹一直告诫吴痕不要向外人提及此事,更不得去认亲、攀高枝。再后来,吴氏婉茹通过一个在王府做杂役的关中同乡得知,夏侯羽能唱延州民谣,还是当年二条巷茹草堂学生中最为上口的那一种。更奇怪的是夏侯羽喜欢吃地菜饺子,尤其是白口喝完地菜饺子之后,还要把碗拿在手上转上几个圈。因此,吴氏婉茹确定夏侯羽就是当年失散的曹思远,自己苦苦找寻了多少年的弟弟。
而今夏侯羽来认亲,自己多年的心愿得以实现,自己没有辜负父亲的嘱托。但自己却害怕的很,怕夏侯羽的到来改变自己的生活,改变吴起的将来···平白无故的多出个姐姐,还攀上一门亲戚,夏侯婉怎么也闹不明白夏侯羽还有多少瞒着自己的事。如果他哪天在心情一好,派人去延州把所有故友旧好接来,再集体认上亲戚,皇家的威仪还往那里搁。不行,我一定要给他提个醒,绝不能让他没事再去胡闹。
当夜,夏侯婉拉上蒙慧来到夏侯羽的书房,二话不说,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夏侯羽。
这可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事。夏侯羽看着自己的两位爱妻,真不知该怎么开口为好,更不明白她们到底要干什么。
大约过了一拄香的时间,僵持的双方终于忍不住了,异口同声的问对方:“你在想什么?”
三人一愣,相互对视片刻,还是夏侯婉抢的先机问到:“羽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还有多少过去的事在瞒骗我与慧妹妹?”
“胡闹什么?你们。”夏侯羽明白了——原来你们是为我认亲的事在找我的麻烦啊?那好,我也不瞒你们,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管保叫你们吓死。
“没有多少,不过还有两件事在瞒着你们。”夏侯羽回到此间,故意一顿,反问到:“你们真的想听吗?”
“当然。”
“那好,我说。”夏侯羽放下手中的茶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说道:“我在十三岁那年曾得到老国师杨启德的指点,并授予部分功力。十六岁那年曾经与狄云少过人,仅仅因为那小子是吴桂最有出息的儿子。真的,仅仅是因为这个原由。”
“这些我们不想知道。我们现在想问你,你在关中还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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