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翼正在收缩阵形的己方人员一听他们的告警喊话,顿时发生混乱,一个好端端的队形立刻便的混乱不堪。奴兵在相互拥挤,相互践踏,在各顾各的向中军靠拢。而战象部队由于要作好接敌准备,则在忙乱的掉转尖头,正在与己方步兵拉开距离···“兄弟们,敌已动摇。大家想回家有女人陪,有大房子住的,跟我冲啊。”
“杀···”
韩亮跃马扬刀第一个冲出树林,其后五千铁骑如潮般涌向敌右翼。原本的雁型阵,在不断接近敌人的过程,早已幻化成了钳状队形,正试图用自己的冲击力将敌人分割包围,并最终消灭。
然而,当他们抵达敌人面前时,他们发现自己的战马在犹豫,在发颤,在退缩。
韩亮一看形势不对,立刻喊到:“给我用弓弩投矛射死它们。”
“射那?”
韩亮见部下都在犹豫,驱马迎着对方的战象冲过去,照战象的眼睛就是一支投矛。
应着一声凄厉的怪叫声,被投矛射中的战象,踉跄的乱窜几步,扑通倒地。而在其四周的战象,由于没有来得及回避,因而被其獠牙与各式护具挂件所伤,正变得无比的暴怒,在向自己人冲撞过去。
韩亮趁此机会,再次接近对方战象,并连续投出两支投矛,有使得对方损失数头战象···在韩亮的示范下,其部将士纷纷照准目标扑过去,好不吝啬地将手中的投矛投向目标。矛尽,还有弓弩可用。但是近身之后,最好还是抽出你的横刀为妙。不然的话,自己就等着挨别人的刀吧。
当韩亮大搅敌右翼的时候,陶钧武则率军前往增援同样在大搅敌左翼的钟酉。至于他所让出的位置,则被长孙师所接替——总攻开始了。不过值得人们注意的是,一贯喜欢身先士卒的夏侯羽却没有动,他依然在他的中军待着。
不过,现在在他的身边只有一支不足五千人的队伍,其中还包括大批的床弩手。冒险,绝对的冒险。如果敌人有一支轻骑从后方袭来,夏侯羽莫说保护自己的床弩部队,就连自己的中军指挥系统也有被打散打乱的可能。这样的话,其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败笔,倒象是自己在为自己掘墓···但是,别人能想到的,夏侯羽一样能想到。在他的中军之后三里地,他还有两万羌唐骑兵在等待,在为自己充任后卫保障。至于其余的羌唐部队,他则分别派往勒金布尔与外界联系的各个要道,都距勒金布尔战场不到十里地。
···狼烟升起,正在各地待命的羌唐骑兵部队,立刻向勒金布尔战场地区靠拢,并作好截断敌人退路的准备。而他们的对手,却由于接二连三的遭到打击,此刻根本没有时间去管自己的后方是否安全。
咚咚咚···三声炮响,从四面八方迂回过来的羌唐骑兵,象似闻到了血腥味的恶狼一般扑向对手。大地随之在颤抖,狂风为之而汗颜,空气为之凝固,惟有无尽的尘土在欢快地起舞···“完了,全完了。”阿南·迦叶看着又一波敌人从四面八方扑向自己,狂喊到:“全部退往城堡。”
撤退?这是撤退吗?十多万天竺人在求生欲的鼓励下,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抛弃了自己的誓言,疯狂的凭着自己的两只光脚丫子向勒金布尔城堡涌去···至黄昏时,勒金布尔城堡与勒金布尔城已经被围得象铁桶一般坚实。夏侯羽带着他的坐骑,围绕着勒金布尔远远的转上了一圈,并冲随行人员问到:“你们认为它能阻挡我们多久?”
“是一个月,还是一天?”
“主公,他们能阻挡我军一年以上。”
“一年?真的要这么长?”夏侯羽微然一笑,提醒到:“按日子算,火炮应当在近近日抵达勒金布尔城下。”
“我等愚木。”
“以后不要在孤王面前再称愚木。你们是人,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思想,更会有犯错的时候。”
“主公教训的是。”
“好了。回去给我上一个书陈,把你们对天竺军队战斗力与如何瓦解其战斗力的法子一一报上来。”
“是。”
“对了。虎咏,你待会儿来我的大帐,我有事要问你。”
“是。”
入夜的勒金布尔大地上,除去拖食死尸的野狗发出几声狂吠外,静得让人不寒而栗。不过,寂静只是短暂的,天竺的天说变就变,一场暴雨好无预兆地降临到每个人的身上。被圈禁在旷野中的被俘奴兵,正抖抖琐琐倦在一起,在相互用身体取暖。
远处,仅仅只有三四百步的地方,负责看押奴兵的圣龙官兵,则围坐在一个个简易草棚中的火塘前,一派欢歌笑语。
雨雾中,几个身影渐渐的清晰,负责站岗的哨兵机警的敲响警梆,并厉声断喝到:“对面的来人,请立刻站住,不然我要下令放箭了。”
来人站住脚步,静悄悄的待在雨里,在等待前方的稍位派出人手来验明自己地身份。
“是王爷···”
···夏侯羽看着一个个精神饱满的士兵,在看看带队的小校,伸出双手示意大家坐下说话。士兵们那敢在他的面前造次,都挺直的站在原地不动,等待着夏侯羽的训示···“坐。”夏侯羽拉过一个老兵,问到:“老哥今年贵庚?”
“小,小,小的今年三十六···”
“家里有几口人?”
“九口人。”
“有几个娃?”
“四个娃。”
夏侯羽点点头,再问到:“今年的口粮还曾够?衙门是否为你的家人减免了税赋。”
老兵犹豫了片刻,结结巴巴的回到:“回王爷,口粮到是够吃。不过官府答应的减免款,到现在还没有发还···”
夏侯羽听到这里,心飕的凉了半截。站起身,冲其他官兵问到:“你们是不是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如果有的话,明天可以去录事那里作个登记,我好帮你们一一解决。”
“真的?”
“真的。”夏侯羽干脆以保证的口气回到:“我夏侯羽绝对办到。如果食言,我愿接受上天的惩罚,永世不得安生。”
官兵们低下了头,在他们看来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知道官兵们在想什么的夏侯羽,并没有去作太多的解释,毕竟行动胜于华丽的言语表白。相互默视一段时间,夏侯羽小声的问到:“天竺奴兵他们还好吗?”
“他们?”
“难道你们没有去看过他们?”
“没有···”
夏侯羽长叹一口气,似有责备的自言自语到:“他们也是人啊。”
“我这就去看看。”
老兵急欲离去的身子,仿佛是被什么挡住了一般,又被弹了回来。他痴愣愣的看着身旁的夏侯羽,象是在告诉旁人:“我们王爷不是常人···”
夏侯羽伸手拉住老兵的手,笑道:“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们吧。”
“王爷,危险。不如让各卫所抽调点人保护您,我们也放心。”
“不必了。人多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恐慌,还容易暴露孤王的身份。”
“但是···”
“不怕。”夏侯羽说到这里,拉着老兵大步流星的朝奴兵聚集区走去。而在他的身后,则是虎咏与二十几个侍卫,正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三天后,穆法沙派人捎来了消息:“查谟帝国接到美利坚人的照会,称如果查谟不停止对天竺的攻击行为,美利坚将遵照与天竺达成的协议,向查谟帝国宣战。”
没有提及圣龙?不可思意中的必然。
夏侯羽立刻召开紧急军前会议,向众将说明当前的局势,并顺带征求大家的意见。
会议进行过程中,大家一致认为这是美利坚人的阴谋,是在圣龙与查谟之间制造裂痕,为天竺的反击创造先决条件。如今即使要与查谟一道与天竺达成停战协议,也必须是在拿下勒金布尔之后。不然的话,自己先前的一切努力都将在查谟退出战争之后,化为乌有。因此,大家强烈要求继续对勒金布尔攻击,并在三五天之内夺取它。但是,夏侯羽却不主张以蛮干的方式解决勒金布尔,他要将自己的部下尽可能多地带回凉州。对此,大家并不反对,却又有所不甘。
最后,还是由虎咏出面,向夏侯羽、向众将提议到:“我们何不用奴兵去打头阵,为我军攻城充当炮灰呢?”
“他们可靠吗?”
“不怕他们不可靠,只要我们运用好我们的手段,管叫他们死心塌地的为我们效命。”虎咏是这样向大家解释的。
夏侯羽知道虎咏要做什么。但出于对虎咏的保护,夏侯羽还是站出来反对到:“虎咏,没有十分把握的事,最好不好把弦拉满了。”
“不。主公,没有绝对把握的事,三郎是不会向大家开口的。无论无何,您就让在下试一次吧。”
“我还···”
“主公,如果三郎失败了,愿意接受军法的惩处。”
“军法···”
鹰掠四方
···事情是没有绝对统一与绝对对立的。
夏侯羽面带微笑与阿南·迦叶面对面的对座着。此刻对于他们来说,是福?是祸?还是一次平淡无奇的过场?他们谁也闹不明白,既不愿意、更没有必要去深究。
打破僵局的人会是谁呢?你不愿意,我也不愿意,那就先签字吧···布朗·普林斯敦缓缓地支起他那臃肿的身子,带着一丝的无奈朗读到:“大圣龙帝国与天竺帝国经美利坚合众国特使布朗·普林斯敦调停,达成以下和解之条款:一、天竺帝国割让勒金布尔以西、圣河以北领土给大圣龙帝国。
二、天竺帝国向大圣龙帝国赔偿军费折合白银四百万两。
三、天竺准许大圣龙帝国在天竺设立贸易代表处,并取消针对大圣龙帝国的一切贸易歧视性条款。
四、天竺必须开放孟买、布拉马布尔、默吉利伯钠姆三地为通商口岸。
五、天竺必须和大圣龙帝国协商商品税率,不得单方面采取行动。
六、天竺必须承认利益均沾之国际惯例,保证大圣龙帝国的一切合法权益不被侵害。
附件:一、天竺为答谢美利坚合众国,应一次性向美利坚合众国提供调停费一百万鹰洋。
二、向美利坚合众国开放内河航道。
三、允许美利坚合众国在天竺设立领事馆。
四、大圣龙帝国尊重美利坚合众国在天竺的一切权益。
协议签定双方代表:大圣龙帝国辅政王凉武王夏侯羽、天竺帝国圣河王勒金布尔总督阿南·迦叶调解人:美利坚合众国全权特使布朗·普林斯敦众议员公历六六四年六月二十五日于勒金布尔。”
夏侯羽无声地伸出自己的右手,试图与阿南·迦叶握手。然而,他得到的却是不屑一顾,以及一点点恶毒的诅咒。夏侯羽并不想与阿南·迦叶计较,他在缓缓放下己手的同时,似有所指的说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又有几人能知其味。”
“···”
阿南·迦叶与布朗·普林斯敦哑然以对,却又似乎有所不甘。
夏侯羽微笑着离开了会场,而负责招待的阿南·迦叶与布朗·普林斯敦的重担,则留给了虎咏——圣龙帝国的首任北震旦府总督。
···巴雷利城,夏侯羽在此已恭候穆法沙多日。今天,按照自己的行程安排,应该是双方会面的最后机会。如果穆法沙再赶不到,自己也就只能带着一份遗憾离开天竺。不,是带着一份遗憾离开帝国的北震旦府。
坐在舒适豪华的马车中,望着车窗外令人心旷神怡的羌唐美景,夏侯羽心中不免有些怅然。但不管怎么说,自己总算能远离喧嚣、权谋、杀戮片刻,给自己一点私人的空间。渐渐的,夏侯羽随着车马前行地节奏,进入沉沉的梦乡···“我这是在那里?”
“我亲爱的朋友,你这是在查谟,在查谟高山之王的王府中。”
“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在打猎的时候,不慎落马,是我把你带回来的。”
“哦。”我与穆法沙对视片刻之后,说到:“穆法沙大哥,我该回去了,不然他们会为我担心的。”
“他们?”穆法沙笑回到:“你难道忘记了,你现在可是我的客人,还要在我的王府与我的皇兄会面之后,才能离开查谟,回到圣龙。”
愣愣的望着穆法沙半天,我恍然大悟到:“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穆法沙淡然一笑,拍着夏侯羽的肩膀,问到:“兄弟,你认为我的建议是否···”
“我不认为大哥的建议有什么不妥之处。不过,我现在比较担心地是查谟国内的某些人与某些势力。”
“如果他们胆敢对此有何怨言,或胆敢与我穆法沙较量的话,我会让他们去领略力量与意志的完美结合。”
“完美结合···”我透过穆法沙冷漠的眼神,看到一个刚毅无比的他,这才是真男儿。然而我的遐思异想还未持续多久,便被急匆匆闯入的穆塔沙给惊了,惊的浑身直冒冷汗——原本预想的叛乱,终于来了。不过,我与穆法沙并没有真正的作好准备,我们在阴谋降临前的那一刻,都没有及时的察觉它的存在。
···血战已经没有意义了。穆法沙大哥虽然与我都知道这一点,但是却与我的态度截然相反,他宁可战死,也决不随我退往巴雷利。而至于我们敬爱的莫卧汗,此刻已经令人准备将自己的所有心爱之物毁去,包括也他的躯体。
我默默的注视着他们,注视着这对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他们的长相截然相反,他们的过去并没有太多的共同点,但是他们却有着相同的信念与意志,因为他们是血脉相容的兄弟。
“巴布尔,我的孩子,记住今天,给我牢牢的记住今天。”我搂着查谟帝国的未来,向他再三的告诫到——虽然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拥有一半圣龙血统的孩子。
巴布尔顺着我给他指明的道路,望着火的海洋,怯弱的问我:“叔父,我的父亲与大伯父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在天国为你祈祷,我的孩子。很多年后,你会明白今天对于你的意义,明白自己为什么而活着。”
“那我还能见到他们吗?”
“能。不过要在你为他们报仇,并将查谟帝国推向一个新的辉煌之后。”
“哦。我向您,我最敬佩与酱爱的叔父保证,我巴布尔一定会按照您的教导去做。”
我轻轻的抚摸着巴布尔的额头,心中有千种苦楚想向他诉说,却又无法给自己一个告诉他的理由···回到巴雷利的我,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撕毁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