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血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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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血征程-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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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鲁阳的目光,成帝与夏侯羽的眼光,齐刷刷的落在慕容光身上···少时,在场的其他人也明白了鲁阳的意思,大家都在看着慕容光,在等待着慕容光的表示···戎平三年元宵佳节,成帝诏告天下:赐婚鲁阳,招忠勇公慕容光为新朝第一驸马,进爵和林郡王,食邑三千,世袭罔替。中秋月圆之日,既是鲁阳与慕容光完婚之时。

次日,成帝又下诏,告谕天下:进西海大将军王慕容垂爵西海王,赐西海圣女慕容雪圣雪郡主,慕容雨秋雨郡主。赏西海慕容部金银珠玉无数,其中又以赠慕容雨的双凤逐月钗、单凤戏月坠、星月之辉、翠玉扳指为上。

又过一日,成帝再下诏,明示天下:为表西海慕容氏前功,特令有司于京都辟土修建西海王王府、和林郡王府,迁破虏公慕容照灵位配享宗庙···短短三天时间,西海慕容氏便已成为炙手可热的新贵荣宠之家。谁都明白,这一切不过是成帝为联姻西凉而处心积虑策划的,凉晋终于要携手共进退了。凉晋的携手,既意味着凉楚的交恶公开化,更意味着两大政治军事集团的酝酿与形成,被提上了议事日程。而此风口浪尖上最引人注目的,不是成帝,而是凉王夏侯羽···远忧难除,近忧已至。夏侯羽的一桩陈年往事,在这个节乎眼上,却被有心人刻意的翻将出来。关于他的爱,又一次为人所利用,令他不得提前赶赴回西京···




终南之路

凉王与终南蒙氏有私情···

凉王有私生子···流言,一个接着一个砸向夏侯羽,令其一刻都不得安生。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夏侯羽度着杂乱无章的碎步,在西京留守府中独自徘徊着,在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去驳斥别有用心者的流言非语。不过,他更想知道这一切是谁人挑起的,又是居何用心。需知,只要知道此事的前因后果,那么应对起来,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此间,夏侯羽还在为自己的后援烦忧之时,外间却在上演着一幕大戏——被安置在驿馆的羌唐遗老遗少们,正与驿馆的护卫们在摔交。摔交本是一项竞技活动,但是,此刻的摔交却充满了火药味,至少不会是很友好的同场竞技···少时,吃了亏的羌唐人终于按不住心中的愤愤之情,向夏侯羽的剑卒发出邀请——生死相搏。剑卒是什么人,他们还真没有把羌唐人放在眼中,悻然接受邀请,欲与羌唐人一个小小的教训。事出凑巧,负责保卫驿馆安全的仇千何正好赶回,果断的制止了部下们的胡闹。然而,羌唐人却不领情,他们认为这是对他们的侮辱,最严重的侮辱,他们指名点姓的要与仇千何一较高下。仇千何无奈,只能在半推半就中,与号称羌唐第一勇士的措巴仁错一较高下。

仇千何准备停当之后,觉得有必要来个事先申明:点到既止,大家不要伤了和气。但是,他的话音尚未落地,措巴仁错遍迫不及待的回到:“就你们圣龙人名堂多。来,不分出个胜负,我们谁也别想站着离开。”

“生死架···”仇千何脑子一懵,心说道:“好家伙,果然是未开化的蛮巴子,动不动就以死作赌注,我他娘的今天真倒霉。”

“来不来,圣龙人。”

“来,有什么怕的,不就是摔的一个站不起来吗。”

“你给我过来吧···”

···让措巴仁错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根本不是仇千何的对手,他已经是第多少次给仇千何撂在冰冷的地上,他自己也数不清了。但是,作为羌唐公认的第一勇士,又是一个出身于贵族世家的他,却不想卑贱的向眼前这个下贱的仆人低头···仇千何伸手向措巴仁错示好道:“措巴仁错将军,我看我们就到这里算了吧。”

令仇千何怎么也想不到的事,终于发生了。措巴仁错一把抓住他的手,借势一较力,便要将自己拽向怀中,看架势是下了杀手。仇千何心中噔得一声不好,两眼一闭,正等着自己的骨折之声传来。

“住手···”

措巴仁错缓缓的松开手,象一条温顺的绵羊一般,静静的爬起身,退到一旁。

逃过一劫的仇千何,如释重负的跳起身,顺手抓起自己的外罩,很是恭敬的退回本列。

“措巴仁错,还不向这为将军道歉,难不成要本公主为你屈尊不成?”

措巴仁错极不情愿的来到仇千何的面前,单手拂胸躬身致歉道:“仇将军,措巴仁错向您赔不是了。还请将军不要介意,就当刚才是措巴仁错一时冲动,让魔鬼蒙蔽了心志···”

“人谁无错,我看措巴仁错将军也不是故意的,卓玛公主就不必再去追究了。”

“你是何人?”

顺着卓玛的眼光,驿馆中的众人但见一书生正立身于院门前,两鬓须髯在微风中飘荡有秩。看架势,非贵既富,不象是一般寻常人家子弟。

“我是何人?呵呵,在下终南桃花源白起是也。”

“白起?终南桃花源?”

仇千何第一个反应过来,明白来人话中之意。他赶紧上前几步,伸手相邀道:“白先生,我家主公正在守备府恭候您。”

白起微微一点头,回到:“还不为我前方引路?”

“真没教养。”

“教养为何物?我只信奉生存与权利。”

“难道你就是这样与本公主说话的吗?看来圣龙也非一派谦谦君子之象。”

“哼。君子?君子是用于道同志合者之间,或是用于我辈同泽胞亲之间的,而非你我之间。”

“你什么意思?”措巴仁错几个箭步冲到白起的面前,抬手就要袭向白起。

白起一不慌,二不忙,顺势就用手中地折铁扇照措巴仁错的双拳扫去,口念到:“得罪了。”

随着一声脆响,措巴仁错嗷的一声倒在白起的面前,额头直冒冷汗,两只手象被折断的柳枝般摊放在身前。

仇千何见事情闹大了,一面令人去请大夫,一面令人将措巴仁错抬回房好生安置,另一方面赶忙去向卓玛解释···“不必解释了。等我回来,卓玛公主也就会消气了。”

“好好好,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令本公主消气,我等着你。”卓玛一跺脚,甩手令自己的仆役与随从人等回房。

“白先生,您···”仇千何无奈的摇摇头,言:“先生,我家主公有言在先,任何人胆敢伤及卓玛公主及其随从者,当斩不赦。您今天一出手,就将卓玛的心腹措巴仁错给打折了,这可怎么了得···”

“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只管带我去见你家主公就是,其他的都有我一人担之。”

“你一人担之···”仇千何心中一阵苦笑。不得已,这就要引白起去见夏侯羽···“且慢。千何,他是何人?”

仇千何抬头定睛观瞧,却见自己的姑奶奶慕容雨,其后则是一辆大车。仇千何单膝跪倒,执从礼谦恭的回到:“秋雨郡主,此人系终南桃花源白起先生。”

“白起?敢与先秦兵圣白起同名者,料其也是一狂悖之人,怎可称先生?”

白起被慕容雨的一番话撩地火起,愤而出语相讥道:“红唇白齿竟戏言,何足道哉。”

“白起是吧。”车帘一挑,一雍容端庄的少妇探首语到:“终南桃花源白氏系先秦兵圣白起之后,蒙氏乃蒙恬、蒙毅之后,不知妾身说的对不对?”

趁白起等人迟疑之际,少妇又说到:“既然白先生自称桃花源中人,那想必就是兵圣白起之后了。我到想问阁下一句,后人是否要尊重自己的先祖,有是否要避祖宗的讳?”

“你,你,你···”

“你什么你?有你这样和人说话的吗?真没有教养。”

看着斥责自己的丫鬟,再看看慕容雨对少妇的称呼,又联想到小玉曾对自己说起的事,白起竟不顾尊卑礼数直呼到:“你是夏侯婉···”

“大胆,你竟敢直呼我家主母···”

夏侯婉示退紫云等人,问到:“白起,我问你,你不在桃花源待着,到西京来作何?”

“回公主殿下,起此次来西京不为别的,只为化解凉王千岁的危难。”

“我夫有难?我怎不知?”

白起瞥了眼四下之人,回到:“此事关乎凉王声誉与我圣教颜面,还请公主殿下···”

“圣教···”夏侯婉立刻明白了白起的话,遂令道:“请白起先生与我同往守备府。”

一个请,一个先生,一个同往,闹得在场的人一阵迷糊···戎平三年春,帝诏天下,为王辩污,以释天下。王遂纳蒙氏,以为侧室,策其子念季为嗣。同日,成帝遣使道贺,赐念季孝德侯,采邑天水三千,录入宗庙。圣教掌教杨不嗔闻之,遣监事长老不迭执叔父礼道贺,另授念季三清法牒玉盘各一副。

时月,成帝诏,追缢红叶禅师圣德禅师,移其冢至白马。再一日,王于大碑寺为羌唐赞普索仁康吉超度亡魂,力陈红教噶当派斑斑劣迹,誓言为甥报仇。同日,起受王拜,从征羌唐。

圣龙要征讨羌唐。对于这个消息,有人欢喜,有人愁。喜的人,或是觉得自己的赌注没有下错人选,或是觉得自己可以借此良机恢复元气。愁的人,或是觉得自己的选择错了投资对象,或是觉得自己低估了圣龙的反应。但不管怎么样,圣龙与羌唐的战争,毕竟还没有爆发,大家还有继续下注与重新选择的大把机会。

首先抵达凉州的外邦使者,既不是代表英吉利的维多利亚,也不是代表教皇的法拉克,而是桑林河的范文宗,范文程的亲兄弟。范文宗给夏侯羽带来的消息很简短,但却非常的明了——桑林河不反对圣龙征讨羌唐,毕竟这是圣龙与羌唐的家务事。相反,如果此次圣龙征讨羌唐缺乏马匹脚力的话,尽可向桑林河提出,桑林河愿以最优厚的价格向圣龙提供上好的马匹脚力。不过条件只有一个,即圣龙必须在与桑林河接壤的漫长边境线上开设榷场,重开与草原中断三十余年的互市贸易。

马匹脚力?重设榷场?互市贸易?真是好提议。百废待兴的圣龙,此刻什么都不缺,就缺马匹与大量的现金现银。而元气受损的桑林河人,此刻正缺乏粮食与各种生活必需品,因此他们才会向自己提出如此优厚的条件——与其说是条件优厚,到不如说是饵料特别诱人。

“予与不予,非己能断。”夏侯羽想到此间,冲范文宗淡然一笑,回到:“昌益侯,此事事关你我两国大局,非羽一人能断。不如待羽请示我主,呈报朝廷作个了断,如何?”

范文宗似有成竹般,爽快的回到:“那就有劳凉王殿下代为转达我主的建议。”

“一定,一定。”说着,夏侯羽起身伸手作一送客手势,便要送范文宗回驿馆。

范文宗一抱拳,回到:“凉王日理万机,就莫要送了。”

“孤王虽有众多公事,但却不在乎这一时,还是要送一送的。”

“有客到···”

“哈哈。凉王殿下,我说什么来着。”

“哎。那就恕羽不能相送了。”夏侯羽一转身,冲司徒鸣交代到:“司徒,你就替我送送昌益侯。切记,要保护好昌益侯的安全,不要出任何的岔子。不然的话,你就不必再来见我了。”

“司徒鸣明白。”

范文宗还未送走,维多利亚却在慕容雨的陪伴下,入得正堂。慕容雨可不管什么礼数,见到夏侯羽便开始拉拉扯扯起来,害得夏侯羽在维多利亚面前是满脸躁红,真恨不得找个缝往下钻。不过好在维多利亚并不在乎这些,毕竟东西方的人文背景不一样,维多利亚到更习惯于此。

少时,在夏侯羽教训一通慕容雨之后,夏侯羽与维多利亚分主客入座,正式开始商议彼正事。话至羌唐后事时,夏侯羽为维多利亚的问话给噎着了。不为别的,只为定立羌唐之后,羌唐因奉何人为上,羌唐又该奉何教为尊,诸如此等。

“当奉羌唐后主之遗嗣为上,择黄教格鲁派为尊。维多利亚公主,我说的可对?”

“维多利亚见过贤王妃、淑王妃。”

“你们怎么来了?”

夏侯婉一拉蒙慧的手,回到:“夫君,我与慧妹妹是来看雨妹妹的。”

“找我?”慕容雨冲夏侯羽扮下个鬼脸,转而向央求到:“婉姐姐,你就饶了小妹吧。”

“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儿女之事,须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雨妹妹,你也老大不小了,怎能成天嬉戏与田猎走马之间,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而今,叔父大人既然将你托付于我,我就要尽到做姐姐的本份,替叔父大人好生的调教于你。”说着,夏侯婉来到慕容雨的身边,用玉指在慕容雨的额头轻轻地一戳。

“不和婉姐姐好了···”

慕容雨左脚刚想点地腾越,却不想自己的去路上横着个蒙慧。还未等自己缓过神来,蒙慧早已探出左手钳住自己的右手,将自己往身旁一拽···在众人阵阵地笑声中,慕容雨已经被几个女侍带离了正堂。而此刻正堂中的空气,随着夏侯婉与蒙慧的笑声渐去,在慢慢的凝结。夏侯羽、维多利亚四人,以及夏侯婉与蒙慧的八名贴身侍女,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夏侯婉与蒙慧身上的寒意。

良久,夏侯婉轻启朱唇语到:“羽郎,维多利亚公主贵为英吉利特使,又尊为英吉利帝国的储君,你怎能如此接待?再说了,你与维多利亚公主所谈之事,多为两国之要密,何不请内府长史从旁参记?”

“紫云,还站着作什么?还不去请内府长史裴元大人。”

“是。”

维多利亚此刻明白,夏侯婉与蒙慧来找慕容雨是假,要向自己表白某些事是真。照现在的情势看来,夏侯婉与蒙慧之间一定是达成了某种一致,她们现在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假想敌···想到此间,维多利亚打岔道:“贤王妃、淑王妃,按照我国的惯例,两国在未达成口头协议之前,书秘官是无权对双方会谈作任何记要的,尤其是在商议密约时。”

“那是西大陆的规矩。可这是圣龙的凉王府,一切就得按圣龙的规矩办。要是不然,外界若有狐疑猜测,我们王爷就是再有本事,也难以向天下悠悠众口解释。不知维多利亚公主是否听明白了?或者有所感悟?”

“我明白。”

“明白就好。”夏侯婉一回身抓起蒙慧的手,冲夏侯羽说道:“羽郎,我与慧妹妹就不打扰你与维多利亚公主商议国家大事了。”

夏侯羽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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