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血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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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血征程-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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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咏半眯着眼睛,笑道:“莫非她还能是圣龙的皇亲国戚不成?”

“你说对了。千手观音不是别人,正是夏侯杰的母亲,如假包换。”

当啷···“贤妃?她不是早死多年吗?”

“她那是诈死。不然的话,大内高手与锦衣卫能放过她吗?”

“慧帝要杀她?”

“正是。”吴忠一抬手,抛掉手中的鸡腿,意味深长的说道:“这还得从老祖宗当朝说起。”

“想当年,老祖宗假手诸藩与凤翔截杀曹羽全族,就是她千手观音奔走四方组织的。而后,她又凭借其手中的密谕要挟老祖宗,让她成为贵妃。老祖宗怕自己百年之后慧帝制不住她,便将李存浣留在慧帝身边,让他随时除去千手观音。果不出老祖宗的预料,千手观音在老祖宗走后,急欲干预朝政,结果不说大家也知道。”

“那后来呢?”

“后来,我爹带我去终南山朝觐时,我见一个妇人十分可怜,就把她收为婆子,带入府中。谁曾想,过来半年不到,府中的护院相继身死,而且都死的异常惨烈。我为调查此事,便带着枪棒教头在府中四下搜寻线索。果然是黄天不负有心人,她的一个小小失误,居然让我的枪棒教头识破其身份有异,让我能一睹的真面容。”吴忠说到这里,心却飞到了天边,脸不由的发起烫来。

“快说,快说啊。”

“被我揭穿身份的千手观音,为苟延性命,以传授我五行密宗武学为代价,换取我为她保守身世秘密的承诺,另答应为我做三件事。如此的好事送上门,我又何乐而不为呢?因此,我以入室弟子身份,跟随她专研五行密宗的武学,直至慧帝兵败漠北。”

“现在也该轮到她报答你了。要不然,你只要临死前吐露有关她当年的半个字,估计她死得比你我还惨。有你的,小子。”

“我这点小伎俩,要是放在吴皋的面前,可就是小把戏了。”吴忠话到这里,一拍桌子,激愤无比的喊到:“当年若不是他吴皋起私心,我们会有今天吗?今天的一切,从根子上说,还是坏在吴皋老家伙身上。”

“什么事?”

“当年若不是他为报曹子健的小恩,能有如今的曹羽吗?我们又怎么会败的如此的惨痛?”

“曹羽原来他吴皋放跑的,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他不杀也就罢了。他可到好,一直保护曹羽母子到延州大疫,再寻一机会让曹羽进入曹差老儿的府中,并告诉慧帝有关曹羽身世的不解之迷,这才给我们吴家种下了无尽的祸患。”吴忠再一拍桌子,接着说到:“你们知道李孝为什么能身受慧帝的宠信,而十年不衰吗?”

“李孝名义上李德忠的养子,但是,实际上他是曹羽的堂兄,是曹子安的儿子。他之所以能混入李德忠的府中,又能为李德忠兄弟接受,也是吴皋老不死的搞地鬼。若不是他掐着李德忠的把柄,又有曹差与王守仁的极力撮窜,李孝不给李德忠送至老祖宗面前才怪。”

诸吴全部哑口了。这一切委实让他们无法接受,却又无可奈何。要活下去,要保全自己的家人,就必须向自己的仇人屈膝下跪,象狗一般去摇尾乞怜···。

突然,诸吴异口同声的念道:“我们仅凭吴琦父子就能换取活命的机会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仅仅因此,我们是难以活命的。不过,我们有我们的资本——帮助他夏侯羽成为关中的拥有者,帮助他去抗衡晋王、楚王,以及那些参与过谋杀他全族的藩侯勋贵豪门。你们要知道,一旦他的身世之迷公开,那些参与过谋杀的人,能看着他作大吗?又能看着他去左右圣龙的走势吗?不能,绝对不可能。他们会联手向夏侯羽发难的,即使不是在现在,将来也一定会。但那个时候,占据关中的夏侯羽,与没有占据关中的夏侯羽,形势就大不一样了。”

“进可取三晋河洛,退可拥居三关河水之险,帝王之征兆。”吴咏长叹一声,续言到:“心不要太毒了。不然的话,我们都的为此丧命你手。”

“难道他夏侯羽真的没有如此想过?他现在可是圣龙的神,圣龙的救星。更何况,他拥居凉、塞、西海千里旷野,麾下雄兵百万。综观圣龙四境,除我关中吴氏,何人能敌?此时不取,更待何时?”吴忠极其激动的反驳到。

“即使他有此心又如何?你看过他的西凉策·序没有?只要你看过他的西凉策·序,你就不会如此去看待他夏侯羽的为人,知道他的心。西凉策·序有云···”

“他要做千古贤臣,要比管乐、周公旦···”诸吴面若死灰一般,不住的在问着自己,自己还能乞得一线生机吗?

“他要做周公旦,我们就让他做。不过,我们不是他的祭品,我们有我们的礼物——让他实际控制关中的军政要物,通过我们留下的人。如果,某一天圣龙的各藩容不下他,他还能依靠我们的帮助,夺取关中,夺取他所需要的一切。”

“不愧为玉蛟三郎。”吴希一锊胡须,问到:“三郎,你是如何看破夏侯羽心思的?”

“他太过于矫柔造作了。一个西凉策,本已让他声名雀起,引得无数豪杰丧命西凉,丧命凉王府。然而,当他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华时,却画蛇添足,硬要作此序以明志。这不是明摆着说他要学周公旦与管乐吗?告诉天下之人,告诉诸藩,你们别逼我。”

“那他为什么不取而代之?”

“他是一个念情念旧之人。不然的话,他这些年来,也就不会派人去终南山寻找一个旧识女子?”

“他找到了没有?”

“至今还没有。”

“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我有我的法子。”

“你的法子?莫非你也投了他···”

“投他?迟早的事,不过不是现在。”

“你就不怕他杀你灭口?”

“依他的个性与为人,他会吗?”

“据说,他可是连心腹都能说杀就杀的主。”

“那是他们自找的,绝非是出于他的本心使然。”

“看来你对他很了解,你一定与他谋面过,而且还在身边下了眼线。”

“对,一定是这样的···”

吴咏对于众人的猜测,没有回答,他在回忆自己与夏侯羽会面时的情景,在回忆当初朔方的那一番患难真情——他日若有难,可速投我···九月,吴忠、吴咏变,逆首吴琦得擒,吴氏衰微。羽从前约,尽释诸吴,惟留吴咏于凉。时月,帝赐皋、咏虎氏,赏爵康乐侯、安康侯,食邑五百。

闻关中之变,楚王杰陈书晋阳,请夺羽三罪。帝不从。羽闻之骇,乞书于帝,求解之。帝不允。又一月,羽封诏入西京,暂领权知西京之职···西京之繁华,非常人能想象。即使是经过逆胡的一翻折腾,也未伤及西京毫末。对此,夏侯羽不得不感叹到:“如此繁华的都市,如此众多的人民,却不能为治民者重视,实数帝国的不幸,天下的不幸。只可惜自己不能去掉权字,不然的话···”

仅在西京安稳的呆了三天,成帝遣使入西京,晓谕夏侯羽:望姑父早日平定关中,以安天下人心。

好一个早定关中。你想说什么就明说,何必如此冠冕堂皇。夏侯羽是有怒无处发泄,只能冲着漫漫宫阙长啸不止。

瑟瑟秋风中,凉军开始向终南府、向潼关进发。而在潼关,至从秦袭身死之后,大权便落在罗圈腿的手中。罗圈腿连下毒计,使得攻击潼关的楚军损失惨重。十万楚军到此时,已经不足五万。更要命的是,楚军主将黄殇也因此忧愤成疾,竟一病不起。没有了楚军的威胁,据守潼关的罗圈腿,开始积极谋划西向关中,他要与夏侯羽在关中一较高下。

终南府,完颜兀术在得知凉军大举出动时,立刻想到了潼关,想到了在渭南府南部的完颜哈达。他不顾可能遭到的夹击危险,率部放弃终南府,退据商洛府。而正欲攻击渭南府中西部的完颜哈达,也开始收缩兵力,将己方防御重点集中在渭南府与潼关的交接地带。至于原本占据的渭南府中部,则只留有少数部队担任警戒任务。

“完颜兀术,你我之间真要拼个你死我亡不成?”夏侯羽看着最新的战报,心中反复的问着自己。但是,夏侯羽不相信完颜兀术会这样不识大体。不然的话,他当初怎么不急速进兵西京,不就地解除诸吴的武装?所以,完颜兀术的这一系列举动,不过是作给自己看的,更是做给圣龙看的,他要给自己一个体面的台阶下,也要给圣龙的君臣一个体面的台阶下···“羽郎,不要再为此烦忧了。”

夏侯羽全身一震,茫然回首,瞅着来人,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怎么来了?”

“我是奉了叔父的法旨,来求你的。”

“求我?求我什么?”

“与完颜兀术讲和,用他和他的人换回我圣龙的将士。”

“即使我想,但天下人不能答应,陛下与朝廷也不能答应。”

“他们会答应的,至多一个月。不过,你要为此作出牺牲,牺牲你的辅政王爵号,你所拥居的关中诸府及巴蜀之地。”

“这些与我何用?我心本不在此,更无意于闻达朝堂,与陛下为难。”

“既然你早有此心,不如顺此天意去之,就此落得安稳。”

“我也想啊。怕就怕有人不与我这个方便,硬是要与我过不去。”

“此时不用你担心,叔父自有定论,我父也有定数。”

“如此就好。”

“你能留下陪我一晚吗?”夏侯羽一把抓住欲乘风而去的飘袖,深情的望着眼前的佳人,语:“难道你真的为了天下,可以放弃我们的誓言吗?”

“你我命有注定,随不得人愿。”

“我明白了。”

二人不语,将自己的心埋藏起来,各自期盼着将来的一天···当夏侯羽与完颜兀术于渭南、商洛保持着僵持对立状态之际,明教使者奔走四方,只求能救回数十万被俘将士。在权与利的双重引诱下,各方都对明教表示出合作的意向,而成帝却迟迟没有作出一个明确的答复,时间一拖便是一月有余。

明教使者,为求取成帝的应允,于军前长跪不起。成帝大怒,下诏囚禁明教使者五人,留待日后交由大理司议处。明教五使悲愤不已,于狱中绝食而死。至此,诸藩开始动摇,朝中留守官员大多也不再附议明教之议。

转眼,秋去冬来,北国一派银装素裹。成帝得拓拔诡助,歼完颜常泰于晋西南,三晋顿安。时月,成帝携新胜余威入得京都,临朝称制。其后,成帝夜会太师太傅于太师府,天下具惊。随后,成帝出人意料的转变态度,下诏凉王夏侯羽,速于北朝、与完颜兀术交涉相关事宜···又二月,夏侯羽封诏会北朝使者、完颜兀术使者于西京。与此同时,成帝颁下诏旨封明教五使为强项公,位及从三品,荫录子嗣。而在终南山,国师杨启德却日暮西山,身子每况愈下,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围绕着明教控制权的权利斗争,也在悄然酝酿着,并已进入倒记时阶段。




终南之路

“要换回所有的人?这个条件,我们不能接受,除非你们也放回所有我们的人。”

“真的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夏侯羽把玩着手中的玉器,冷眼扫视着对方代表,语:“我想问一问阁下,如果你们的三十万精锐就此蒸发,试问你们还有多少人力可以西向镇压钦察人?”

“这个就不必劳烦凉王您了。”

“据孤王所知,你们将我国的大批被俘人员驱赶到钦察,去做你们的炮灰。如果我将此事公之于众,我感保证圣龙再无人敢议媾和之事,除非他嫌自己的寿命太长了。”

“没有此事,绝对没有此事。”

“没有此事?哼哼···”夏侯羽一拍桌子,怒斥到:“上月十八日,贵国攻打薛延翰城时,驱使我国被俘将士三万为前驱,致使其中的两万人战死,余者十有八九负伤。后我朝羽林军虎贲卫校尉章芝因率众抵制贵国余延王的将令,竟遭残酷虐杀,尸首弃于乌嫩德河。这也是子虚乌有吗?还是孤王在编造谣言啊?”

“下使不知这些,要派人去实地核查···”

“叫你的人回去告诉你的黄金汗:他如果不能约束贵国的小王们,善待我国被俘人员的话,我也会还以颜色的。”

“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据说贵国西征的主力,仅在我手者,已逾十万。若再加上那些在朔方为我所获人等,恐怕现在也有个二十万吧。如果我愿意的的话,贵国的完颜兀术大王与他的人马,也将被充实其中。四十万黄金十七部人马,对于你们黄金帝国意味着什么?”

桑林河使者一抹额头的汗水,怯怯的问到:“请容小使奏请大汗再作答复。”

“可以。不过我的时间,圣龙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十五天,十五天之内一定给您答复。”

“可以。”

“凉王殿下,我有一事不明,还望殿下不吝赐教。”

夏侯羽瞥了眼罗圈腿,反问到:“你是关中人氏?”

“不错,我本是关中人氏。不过,这与我是否代表桑林河的利益没有什么关系吧?”

“当然没有。”夏侯羽一字一句的吐到:“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我好歹会取你的项上首级。”

“如此当属我中悦的三生之幸。”中悦不卑不亢的问到:“凉王殿下,此次两国和谈,牵扯甚众,涉及广博,为古今闻所未闻。中某只有一事不明,双方在交换战俘时,是否包括完颜王爷属下的汉军?”

“汉军?你是指的那一部分?”

“既为完颜在关中招募的汉军。”

“他们?不在我与贵国的谈判之列。”

“既然如此,在下心中就有底了。”

夏侯羽不屑的将眼神移到中悦的脸上,反反复复的打量着。最后,夏侯羽在将眼神从中悦的脸上挪开时,说:“中悦,我观你眉宇间有黑云浮动,料你无福消受那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要不要孤王为你想个法子破解?”

“多谢凉王殿下的好意,只可惜在下无福消受啊。”

“既如此,就请各位使者早些休息吧。”

对于夏侯羽的话,桑林河和谈使者以及完颜兀术的使者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上官涔的护卫下鱼贯而出。而中悦与其他人的表情不一样,他若闲庭信步一般,轻松而愉快的离开了会场。

如此细微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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