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圣龙与桑林河两大帝国打的热火朝天时,西大陆与美利坚也没有闲着。以英吉利为首的西大陆海洋强国,在与美利坚的交往中积怨,本就深远。而今,美利坚的一批元老在愤商的鼓动下,打着保护本国商贸利益的旗号,悍然发起了新大陆关贸壁垒运动,以变相的暴力手段,阻止西大陆各国及其殖民地商品进入美利坚市场。为此,英吉利纠集起西大陆各个海洋强国,决心用自己的刀剑捍卫自己地合法权益,从而挑起了彼此间长达数十年的棉花糖之战。
由于这个突发事件,世界的格局为之一新,彼此间都在世界范围内寻找自己的强力盟友,打击对方的同盟势力,以及潜在同盟力量。进而导致了圣龙与桑林河的身价倍增,以及彼此之间的战事日趋残酷,同时也促使圣龙的有识之士,放眼世界,了解世界,学习世界,发展壮大自己。但是,由于圣龙强大的过于迅速,又反过来搅乱了世界海权的分配,打乱了西大陆与美利坚的既定计划,让整个世界又多熬了个痛苦的十年。
此刻,身处异国他乡的维多利亚,急需得到他人的关怀,尤其是他的些许关怀。作为皇室的成员,英吉利的未来女皇,维多利亚又不得不保持其一贯的矜持,不敢擅越雷池半步。然而,面对接连不断的坏消息,维多利亚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牵挂,再次启动了魔法传音器,再度与曹羽在镜像中对话。
“总督阁下,对于贵国的处境,我仅代表我国向您及您的表兄表示万分真挚地同情。”
“公主殿下,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国已于本月与美利坚宣战了。”
“你们和美利坚宣战了?”
“是的。”
“为什么?”
“为了贸易权益。”
“哦,我明白了。”曹羽未等维多利亚开口,便一个反问到:“公主殿下,那是否意味着贵国不能在全力支援我与我的国家了?”
“不。恰恰相反,我们将更加坚定的支持您与您的国家,直到您与您的国家战胜北方的野蛮人。”
“是不是因为他们与您的敌人美利坚走的太近了?”
“您可以这样认为。但是,我想让您知道,我个人是很乐意无条件支持您与您的国家,而不是夹杂那些可恶的政治元素在其中。”
“谢谢你,亲爱的维多利亚。”
一句轻轻的关怀之语,让孤单的维多利亚立刻感到全身温暖,一种莫名的冲动在跃跃欲试。但是,她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欲念,婉转的答到:“亲爱的羽,对于贵国的一切急需,我会尽力为你争取的,这个请你放心。”
“不,这样的保证以后不要再说了,毕竟贵国也处在战争之中。今后你只要尽力而为了,我是不会问成败与否的,因为你为圣龙与我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令我欣慰一生。”
“我会尽量令你满意的。”
“谢谢你了,维多利亚。”
“哦,亲爱的羽,你知道玉龙关已于前日失守了吗?”
“玉龙关失守了?”当曹羽听到这个消息时,惊得就差点没跌倒在魔法传音器前。他微颤着双唇回问到:“维多利亚,这消息可靠吗?”
“是我国一支受阻于玉龙关的探险队,在今天凌晨报告我的,并向我全程展示了那些野蛮人的入城仪式。”
“维多利亚,我求你帮我做一件事,你能答应吗?”
“可以。”
“你能要求贵国的探险队就地驻扎,并帮我收集桑林河人在玉龙关的一切情报吗?我知道,这个事是要冒一定风险的,也是有违贵国与桑林河新定中立条约的。”
“不。我可以帮你,而且我已经这样做了。”
“这样···”
“不必担心,他们都是有经验的探险家,会知道怎么做的。”
“哦。”曹羽心中一惊,心说:“原来这些西大陆的探险队,都不是什么善主,全他妈的是奸细。今后我的西海与西凉,可要小心提防着这些家伙,别让他们把我的老底都掏了去。”
“羽,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如果玉龙关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恩。玉龙关的一切就拜托你了,维多利亚。”
其实曹羽并不知道,维多利亚为了抬高自己在其心中的地位,故意隐瞒了玉龙关及其周边的情况,并未向自己具实说明。至少在玉龙关失守的确切时间上,维多利亚是对自己撒了谎。
而此刻在延川,苦战一日的吴玠、吴璘兄弟,已经被困于延川孤城。其二人麾下部队,也被分割成几块,分散在延川城的几个要点死守。仅仅是因为桑林河人不善巷战,加之伪逆畏惧吴玠、吴璘兄弟麾下的武卒,才使得弹丸的延川城没有在日落前失陷。
被困奈何桥上的吴玠、吴璘兄弟,接过瞎眼阿婆孟氏递上的大碗茶,相视一笑。
“年轻人,喝了它吧。我这瞎老太婆是无力杀贼了,但是你们还有,望你们能多杀几个贼虏,为那些死去的人尽一份心。”
“孟婆,吴璘谢您老了。但愿我吴璘在黄泉路上,也能喝到您的大碗茶,能记得家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
“吴大人,您是好人,阎王爷定会厚待您的。至于您能不能在黄泉路上喝到我这孤老婆子的大碗茶,我这就给您一个答复。”孟婆说吧,转身一头撞在奈何桥的青石护栏上,鲜血顺着护栏汩汩的淌了一地,再流入殷红的泉溪之中。
“若我圣龙丁男皆如凉王,妇女皆如孟婆,岂能落得今日田地。啊···”
“璘弟,事已至此,何须感慨,到不如省点气力多杀两个贼虏,告慰孟婆的在天之灵。”
铛,吴璘一摔手中的茶碗,冲所剩不多的武卒喊到:“你们都是我吴氏子弟,今日就是你们报国尽忠的时候,你们可有怨言?”
“没有。”
“那就拿出好男儿的气概,与我将这些贼虏赶出城去,为关中父老,也为了圣龙。”
“杀。”
国仇家恨
国仇家恨
一汪清泉惨然无辉,任由皓月穿行于云端。
延川城,完颜兀术与撒克翰把酒城头,共祭两军阵亡将士。一向鄙视圣龙的完颜兀术,与一向向往圣龙文明的撒克翰,此刻都无法平复自己的心。两天的血战,不仅仅是歼灭了吴氏双雄的六万死士,更重要的是打开了通向圣龙腹地的大门,并有切断凉州与圣龙本土联系的可能。但是,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自己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至少是无法依仗现有兵马横扫关中、三晋以及河洛。
“传我的令下去,凡是在延川及吴堡劫掠、奸淫、杀戮者,一律枭首。若将校纵士恣意妄为者,全营连坐。”
“完颜大王,此令来的及时。”撒克翰看着城下己方士卒,以及他们的带队将校,不由的脸红到。
“对于勇士,尤其是真勇士,我们只能尊重,而非是象如今这般。”
撒克翰点头同意。
随着完颜兀术的将令下达,原本想好好放松一次的桑林河士众,犹如被人当头泼了盆窖水,不由的打了个冷战。没有力气参与的,与腿脚慢未有得手的,在庆幸自己的好运。而得手了的,惟等来日阳光普照时,能好酒好肉吃上一顿。
又二月,延川与吴堡的茫茫荒野上,幡号招展,渺渺余烟直通云霄。带着六万个生命的不甘与无奈,向苍天倾述,向世人明志。
余飞踏雪穿于墓间,细数着一个又一个墓冢,在找寻着此行的目标——吴玠与吴璘的墓。作为一个新近加入鹰卫的刀客,余飞有着一股初生牛犊不畏虎的气势,更有常人未有的胆略。他孤身犯险于关中,为的只是一道密令,一个信念——一定要将忠臣的尸骨找到,莫让他们湮没在人们的记忆中。
“什么人?”余飞收住脚步,一手搭于腰间,冲眼前一晃而过的黑影喝问到。
黑影停下了脚步,猛回头,两道寒光直刺余飞面门。冷回到:“你又是何人?”
“你不是桑林河人?”
“你也不是。”
“兄弟,你在找什么?”
“你不也在找什么?”
余飞冷冷一笑,回:“兄弟,如果你是圣龙人,就请让个道。如果不是,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圣龙还有人吗?”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无理了。”
“且慢。”
余飞回首,却见自己的四周多出了十余个黑影,他笑了。
“我说这位兄弟,我们都是圣龙的铮铮男儿,又何必为了一句气话,而自相残杀呢?”
“这个年头,一班伪逆也能说自己是圣龙人。”
“若兄弟不信,可看看这个。”
余飞用软剑接住来物,一观,再次笑了。
···盘龙坳,关中吴氏本源所在,此刻正为一群外人所占据。而作为吴起的子孙,吴拱、吴挺等人,却只能搭伙,凑份子。在玉龙关残兵与延川剩卒蛰伏地盘龙坳,没有人知道明天会怎样,也没有人知道外面的情况到底坏到什么地步。而初到此地的余飞,则是他们了解外界的唯一对象,也是他们与凉州建立联系的希望。
绝壁上,翠柏间,寒风抚过,惊起阵阵涛鸣。侯君集倚栏眺望圣龙的大好河山,心中隐隐作痛,却无法言表。败了,自己败了,败的是如此的惨痛,又是如此的窝囊。若是当初对吴玠与吴璘兄弟有戒心,也不至于沦落今日,更不至于将如此多娇的大好河山送于敌手。如今‘说一千,道一万’,也是枉然,与事无补。想到这里,侯君集一捶身旁碗口大小的松树,震得松针漫天飘扬。
“将军,凉州来人了。”
侯君集全身一震,低语到:“是代天问罪的上使吗?”
“不是。他是奉了凉武王之密令,来关中搜寻忠臣义士遗骨的。”
“凉武王?”侯君集一愣,问:“谁是凉武王?”
“征西大将军曹羽已于月初继凉王,主政西凉。而且,圣上亲自为其加冕,并录归宗庙,改姓夏侯,名羽。”
“圣上为他加冕?改姓夏侯?”
侯君集当然不知这些变故,也不知其中的原由,更不明白圣上因何要如此郑重其事。但侯君集明白一点,那就是曹羽现在身处风口浪尖,稍有差池,即有粉身碎骨之虞。他开始有些佩服这个年轻人了,为他的胆略,为他的一片丹心。
话说曹羽自收拾残兵退回黑水关之后,传告凉州各镇,急速起兵勤王。告令西海诸人,急调西海戍卒入卫凉州,协同凉州各镇行动。在曹羽的指挥调度下,留守凉州本境的西凉精锐,陆续的集结起来,并开赴各个重要关口。偌大的西海,此刻已找不到‘年满十六,不足五旬’之丁——他们都在开赴凉州的路上。
由于曹羽的调度得当,加之桑林河人急攻黑水河沿线新败,而其另一路主力尚在玉龙关休整,因此凉州暂安,黑水关暂安。而后,漫雪一月有余,轻取关中大部的桑林河东线兵团不得不暂缓攻势,再度进入休整期。曹羽紧急调整各军防务,将重心转移到东线,等待可能出现的战机。
又一月,大病初愈的慧帝,惊骇之余,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曹羽个人的身上。他不顾近臣们的极力反对,于黑水行宫亲自为曹羽加冠,诏告天下赐姓曹羽夏侯,入录宗庙,号凉武王,颁金牌十面,金锏一对。另追先凉王夏侯明凉昭烈王,赐平凉郡主夏侯莺平凉公主,采邑汉中府。纵观历代史典,享此荣宠者,为圣龙旷古未有。然而,慧帝身在其中不知其害,一相情愿的将个人主观意志,强加于天下。
夏侯羽自接受慧帝的册封后,就没有安生过。有人向他道喜,有人向他进谏,有人向他诘责,还有人在等他出洋相。象这如履薄冰的日子委实是不好过,夏侯羽明白,在他周围的人,更明白。为感恩,也是为了化解自己的困局,夏侯羽不得不有所表示——抢回吴玠与吴璘兄弟的遗骨,并寻得其血脉。因此,也就有了余飞的出现,也就有了墓地的那一幕,以及侯君集等人的踪迹。至于接下来的发展,则非人愿,亦非天愿。
此时此刻,在细雪漫天的盘龙坳,侯君集于千松厅密会余飞。至于他们谈了什么,又作下了那些交易,外人并不知晓,有的只是不同版本的流传。
又是个年关将至,圣龙却没有丝毫的喜庆气氛,更没有声势浩大的庆典活动。至打玉龙关陷落起,仅仅月余的光景,关中三秦除汉中府与终南府外,其余皆落胡虏之手,顺带还搭上了三晋的些许城镇。而在关中发生的一切,不禁让人想起了前朝往事,想起了那黑暗的岁月,想起了白狼冒顿。
此时在苍茫的关中雪原上,到处是依稀可辨的蹄足印记。顺着这些蹄足印记,你一定能找到一个正在燃烧,或余烟渺渺的村镇市肆。一个,又是一个,昔日富庶繁华的关中北部,如今却废墟遍野。养足了精神头的桑林河人,就象饿急了的狼,到处搜寻着猎物——财货女子,以及掠之不尽的丁壮。即使偶遇抵抗,也不能阻挡他们一次次将魔爪伸向下一个目标。
辽阔的关中北部平原上,一脉亘于其间。山岭上,侯君集正在观察着,在盘算着。良久,语出:“狼,就是狼。对待它们,心慈手软只能换来无尽的伤痛。”
“将军,依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是与他们硬拼的时候,不如暂避一时。”
“暂避一时有用吗?”
对于侯君集的话,其他人也持相同的看法,惟有刚才说话的赵勇不服气。他习惯性的嘟囔着嘴,在一旁嘀咕着。
“赵勇,有什么意见吗?但说无妨。”
“卑职不敢。”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对于侯君集的冷眼观瞧,赵勇连忙解释到。
“你到底有想说什么?”
“卑职没有任何异议,还望将军恕卑职刚才的一时口拙。”
“既然如此,你就与吴拱将军一道为我守紧老营。其余的事,你就不要再多问了。”
“卑职明白,明白。”
打发了赵勇,侯君集并没有急于去攻击远处的敌骑。而是将手头仅有的七百人分成三路,分别埋伏于山路的几个关键点,欲伏击即将到来的桑林河征讨队。
三三五五的桑林河人,或看着女子财物,或押着丁壮,或驱使着童叟妪弱,正缓缓的向山口移动着。崎岖的路,冰冷的风,桑林河人为了节省时间,竟不顾童叟妪弱的死活,强驱他们采石拾草,用于填道补路。若有半点手脚怠慢,等待他们将不仅仅是皮鞭,还有血迹尚未干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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