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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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部队-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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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时间久了,战士们明白是怎么回事,经常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
“轰!”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张爱国“腾”一下站起来向山头上张望,警戒的战士指了指西北方向。
“妈的,跟上来了!”杜怀诚站起来问张爱国,“地雷埋哪儿了?”
“我们行军路线两侧两米左右!”
军官们闻声一惊,神色变得有些紧张,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杜怀诚脸上。追上来的肯定是敌军特工,只有这些家伙才能根据捕俘分队留下的蛛丝马迹快速追踪上来,他们生性多疑担心路线上会有埋伏才会走两侧,没想到吃了暗亏。
“上去看看!”杜怀诚跑上山头,隐蔽在一棵大树后举起望远镜。
山脚下,地雷爆炸后留下的硝烟还未消散,一丛灌木被炸得粉碎只剩下接近地面的一段主干。这枚地雷是挂在灌木中间空爆的,齐腰高度的弹片四射;敌军肯定有不小的伤亡。但灌木丛四周静悄悄的看不到翻滚号叫的伤兵,只有地面上的点点血迹证明这枚地雷是被触发过的。
“没有敌军的活动痕迹。”张爱国放下望远镜说,“会不会是小动物?”
火力组的机枪手说:“没有发现敌人,那枚地雷突然就响了。爆炸过后,灌木丛也没有乱晃,要不我扫一梭子试试?”
张爱国没好气地说:“你不要命了,敌军的狙击手正等着呢!”
杜怀诚见梁伟军举着望远镜一声不吭,便低低地咳嗽了一声。梁伟军放下望远镜说:“我仔细观察了炸点附近,没有发现明显的活动痕迹。但我仍判断是敌军的特工。第一,特工队由敌军老兵组成,纪律严明能做到受伤后不喊叫。第二,枪炮声响了一夜,小动物早被吓跑了,而且小动物受伤后肯定会哀叫、挣扎或带伤逃离……”
“判断得非常准确。特工队来了,更说明俘虏的价值!”杜怀诚把枪提起来说,“坚决不能被特工队缠住,这些家伙中有的打了几十年的仗,丛林经验比我们丰富,马上出发!”
梁伟军主动跑到队前担任尖兵,捕俘分队保持原来的队形,急奔一公里进入丛林。
丛林的边缘地带,热带雨林的征候并不明显。树木较为稀疏,地面植物生长茂盛,颜色鲜艳的野花遍布。在丛林深处能把合抱的大树绞成枯木的绞杀类植物,在这儿长得像是农家小院里的豆角蔓,可怜兮兮地挂在一丛丛灌木上。小动物们也喜欢在丛林边缘活动,这里比被树冠封顶觅食困难的丛林深处容易生存。
捕俘分队的到来暂时打破丛林宁静安详的气氛,小鸟停止了鸣唱展翅欲飞,地面上的蛙类也停止聒噪,偶尔还能发现有只胆大的猴子躲在浓密的树叶后偷窥。
战士们走得小心翼翼,尽量不让这些丛林中的生灵感到威胁,否则它们逃离的举动,会告诉敌军有人在这里活动。
顺利前进一个小时,战士们脸上出现一丝欣喜的表情,这里距离我军防线已经不足三公里,如果敌军这时候追上来迎接他们的将会是铺天盖地的炮弹。
突然,尖兵梁伟军举手示意停止前进,队员们连忙散开隐蔽。梁伟军蹲在树后盯着正前方的树林,头也不回地连连招手。杜怀诚弯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梁伟军低声说:“前面太静了,有些不对劲儿!”
侧耳细听,前方丛林中一片寂静,听不见鸟叫虫鸣。前面有人!杜怀诚心头一惊,他没有向前指通报变更路线,来的肯定不是友军!
“断后掩护,准备撤退!”杜怀诚缓慢退回队伍中间,一边命令通信员用电台询问前指,附近是否有我军在活动,一边翻开地图查看路线准备带领部队转移。
俘虏从紧张的气氛中察觉到了什么,斜眼看看负责押送他的战士正紧张地注视着前方,慢慢歪头用肩膀把堵在嘴里的棉花蹭出来,刚想叫喊,就被一名战士发现了。
“砰!”81式自动步枪的枪托重重地落在俘虏的脸上,俘虏“嗷”地怪叫一声昏了过去。
这声怪叫一下打破丛林中的寂静,附近大树上受惊的小鸟成群飞起,接着捕俘分队正前方、侧后方树林中的小鸟不断飞起,敌军快速聚集过来。
“左翼有人快速接近!”
“右翼发现敌军!”
各种情况判断,敌军显然派出了数支特工队,杜怀诚明白他们暴露了而且很有可能落入了包围圈。他快步走到队尾,拍拍张爱国的肩膀,向梁伟军右前方一指。张爱国站起来低喝:“火力一组,跟我来!”
四条人影跃出队形,箭一般向东面急奔而去。杜怀诚打开保险,低喝道:“同志们,狭路相逢勇者胜,杀出一条血路!跟我来!”
“哒哒哒哒……”正面的树林中突然冒出数十条火舌,密集的弹雨劈头盖脸地扫过来,把灌木丛成片扫倒撕碎,密如飞蝗的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把捕俘分队四周炸成一片火海。
“向正面集中火力,撕开口子!”杜怀诚跑到队前,指示进攻方向。
话音未落,一发火箭弹啸叫着向他飞来。
“中队长!”通信员猛扑上去把他撞倒,火箭弹凌空炸开,密集的弹片打得灌木丛噼啪乱响。
反步兵榴弹!梁伟军心头一寒,扭头看去,杜怀诚和通信员双双倒在血泊中,电台也被炸坏了。
“妈的!老子灭了你们!”梁伟军眼红了,大吼起来,“现在我代理指挥员,火力组发射枪榴弹打掉敌火力点!”
战士们集中火力,全力压制住敌军。两名战士直起腰来把81式自动步枪斜抱在怀里,“嘭!嘭!”两枚枪榴弹拖着哨音砸在树冠上,接着两门迫击炮也响了。空爆的榴弹、炮弹没有打击死角,地面上的敌军被打得一阵号叫,抱着枪边打边转移阵地。
战士们压力顿减,机枪、步枪组成的交叉火力猛烈地扫向敌军阵地。
“撤!”梁伟军冷不丁一声大喊。战士们不由愣了。前有伏兵后有追兵,两翼也响起枪声,向哪儿撤?正面之敌已露败象,应该乘胜追击才是……
时间紧迫,不能多作解释,梁伟军瞪着眼大喊:“服从命令听指挥,撤!”
战士们狠狠地向敌军扫了一梭子,提枪就走。转眼间后撤百十米,敌军见捕俘分队向己方纵深撤退,大喜过望,咿呀喊叫着追上来。
张爱国带着三名战士,一口气狂奔五百米,迂回到敌军防线右翼,隐蔽在灌木丛中接近敌军。眼前情景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树林中竟然还隐蔽着敌军的一个排,黑洞洞的枪口指向第一道防线上敌军的后背。
敌军的战术非常老道,如果第一道防线上的敌军故意示弱让开一条通道,捕俘分队冲过来就会遭到敌军第二道防线的突然打击,第一道防线上的敌军再把口子合上……
张爱国吓得冒出一头冷汗,不敢再想下去。
这时枪声突然变得稀落,一名战士隐蔽在大树后向主阵地张望了一眼,带着哭音低语:“不好,他们撤退了!”
“什么?”张爱国惊讶地拨开挡在身前的灌木枝条,发现我方阵地上已经没了人影,第一道防线上的敌军正拉开散兵线追击,第二道防线上的敌军犹豫不决,不知是追击好还是留下继续潜伏。一名敌军官正通过电台请示。
“张参谋,我们被丢下了吗?”
张爱国抬手示意战士们不要打断他的思路,低头沉思一会儿,一丝笑意爬上脸庞:“高,实在是高!跟我来!”
几个人悄无声息地运动到敌人侧翼,架好机枪,张爱国指了指还在拿着送话器说个没完没了敌军官,低声说:“第一指挥员,第二通信员,第三,火力点。打!”
两挺机枪,两支自动步枪,同时吐出火舌。密集的子弹如同死神挥舞起的镰刀,第一轮射击就把敌军指挥员和通信员同时扫倒,接着两挺机枪分别向两翼展开火力,张爱国与另一名战士像猴子一样敏捷地蹦跳着快速转移阵地,专打跪起来准备射击的40火箭筒手。敌军猝不及防又失去指挥,一下子乱了套。
梁伟军边跑边向身后观察,见敌军放心大胆地追上来,追击速度已经被带起来,突然低喝一声:“隐蔽,准备战斗!”
捕俘分队“刷”一下消失在茂密的灌木丛中,枪口指向飞奔而来的敌军。
正在追击捕俘分队的敌军听到背后突然响起枪声,以为是我军的接应部队上来了,不由惊慌失措队形有些乱。敌军指挥员焦急地喊叫着调整队形,敌群排着乱糟糟的队形,一头扎进伏击圈。
“打!”梁伟军低喝一声,抱在怀里的轻机枪“嗒嗒”地叫起来。子弹、手榴弹、枪榴弹各种火器同时招呼过去,好像有一把巨大的镰刀挥过,敌军被成片撂倒,在弹雨中疯狂地抽搐、号叫。
“机枪开道,端平了打!冲!”梁伟军把枪背带往肩膀一挂,抱着机枪冲出阵地,队员们排成一个楔形队形,把背着烈士遗体和押着俘虏的战友裹在中间,跟在梁伟军身后如同一阵旋风一样掠过敌阵。
此时,张爱国的四人战斗小组已经被罩在敌军的火网中,成串的子弹把他们身边的地面打得像是开了锅。张爱国拼死抬头抱着机枪扫了一通,掩护三名战士滚进一个浅浅的土坑。等他们接上火力,他横滚几步一头扑向土坑,猛听身后“叮叮当当”一阵响,好像有人用力推了他一把。张爱国心头一凉,妈的,挂花了!
张爱国躺在土坑里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灵活自如,连忙抱起机枪扫了一梭子,敌军集中了四五挺机枪与他们对射,张爱国面前的泥土被子弹打得如同瀑布倒挂,转眼间就被压制得抬不起头。
“轰!”一枚手榴弹打着旋儿落在土坑边缘掀起一片泥土。一名战士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失声惊呼:“不好,他们逼近到五十米内了!”
四个人的脸色都有点发白,四五挺机枪把他们的前后左右全部封锁,敌人已经迫近到手榴弹投掷距离内,眼看他们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拼了!”张爱国大吼,“就是死也要死出个男人样儿来,杀!”
话音刚落,左前方响起稠密的枪声、喊杀声,头顶上扑扑的落弹声消失了。张爱国抬头看去,梁伟军带着捕俘分队杀到了敌军第二道防线前。
“打他侧翼!”张爱国挺身而起,抱着机枪横扫。
两面组成的交叉火力瞬间打乱敌军的防线,两队人马会合在一起,冲破敌人的拦截,直向我军前沿阵地插去。敌军急疯了,几股兵力会合在一起,不顾一切地猛追过来。一串串子弹带着死神的狞笑,不时从队员们身边掠过。
梁伟军胸前挂着一部884步兵电台,这是冲过敌军防线时,从敌人尸体上解下来的。这里距离我军防线不足两公里,早已经进入电台有效通话距离。但山高林密,通信信号不好,回应梁伟军声嘶力竭呼叫的只有呼呼的电流声。
梁伟军气得连连大骂,不尽快与前沿联系上,冷不丁地出现在守军面前,不挨炮弹才奇怪。
跑上一个小山包,耳机终与有了回应。梁伟军回头看看紧追不舍的敌军,向张爱国递个眼神。张爱国立刻组织部队就地建立阵地,迟缓敌军的追击速度。
“喂,喂,我是‘猎手’呼叫‘老莫’!”梁伟军话音未落,电台那边突然破口大骂:“我×你妈!”
梁伟军勃然大怒:“我×你妈!”
电台那边毫不示弱污言浊语一串串地冲进耳孔,梁伟军气得头皮发炸却也无可奈何。敌军使用的电台都是当年我们无偿支援的,敌军经常窃听或直接与我军通话企图套情报,敌我双方前沿的通信兵们还有一条看不见的战线,就是对骂。梁伟军明白接收到陌生呼号的通信员误会了,只好强压怒火大吼:“你他妈的给我闭嘴,老子是‘猎手’,现被敌军包围,你我的通话时间、频率,我已经详细记录,出现任何情况由你负责!”
电台那边冷静下来,用密语询问了几个问题,这才相信是友军,连连道歉说:“千万不要见怪,我们是‘土豆眼’(暗语:土豆指炮弹。土豆眼指炮群前观),你怎么要到我们这儿来了……”
“你们是土豆眼啊!太好了!”梁伟军大喜过望,伸手测距,喊叫说,“东9区,2号山包下四百米需要土豆,要大个的,快!”
“不行啊,要送土豆,需要批准……”
梁伟军的怒火再次涌上来,扯着嗓子喊:“我们已伤亡数人,在这个鬼地方电台联系不上老莫,是命令重要还是战友的生命重要!”
电台那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把你的代号告诉我,我们边送土豆边请示!”
梁伟军把代号告诉炮群前观,不到两分钟天空中就响起炮弹“呜呜”的破空声。几发炮弹落在敌阵地后面。敌军有些慌乱,他们的指挥员一挥手,带着部队拼死向捕俘分队冲锋。他们知道我军炮火的厉害,只有与捕俘分队搅在一起,才能摆脱被我军炮火覆盖的命运。
“远了,减五十米!”梁伟军对着电台大喊。
天空中呜呜声大作,成排的炮弹从天而降,把敌军裹进硝烟烈火中。
“撤!”梁伟军带着捕俘分队向我前沿阵地跑去。
踏上阵地前沿,梁伟军转身望着莽莽群山,大喊:“老连长、小南京、大个子,回家了!回家了!”
战士们泪水滚滚,一起大喊:“回家了,回家啊!”
庆功酒
捕俘分队抓来的俘虏以及带回的情报资料极具价值,从他们回到驻地的那一刻起,我军的炮群断断续续地响了两天。敌军费尽心机搞的隐蔽阵地、秘密屯兵点被一一摧毁,敌军准备许久的进攻还未展开就已经失败了。
三天后,立功授奖名单下来了,梁伟军、张爱国荣立二等功。当天傍晚,几辆吉普车把捕俘分队全体人员接到司令部驻地,一号首长要亲自给他们庆功。
梁伟军、张爱国坐在首车上,带车的是一名司令部的作战参谋,他见两人没有佩带军功章,闲扯许久才把话题转到军功问题上来。他说,一号首长说捕俘分队功莫大焉,还说你们有勇有谋临危不惧,之所以没评上一等功主要是最近牺牲了几名战士,他们的英雄事迹非常感人。梁伟军盯着车窗外一掠而过的树木,沉声说至少我们还活着,功不功的无所谓,但是牺牲的中队长为什么也是二等功,我们没脸把军功章挂在胸前。参谋突然想起,临来的时候听说有两名干部打电话到司令部,询问能不能用两枚二等功奖章为死去的烈士换枚一等功奖章,结果被政治部主任骂了一通。参谋笑问,打电话的是你们吧?梁伟军冷冷地说,烈士的抚恤金是多少?参谋有些尴尬,说战士五百元,干部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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