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还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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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还情记-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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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的尽是苦水。

偏生太子和七皇子就不打算放过她了,一个劲的找她对饮。

****

亥时二刻。

央姬全身发软,被宫容一路搀回偏院。

院中春茶梅沐浴在皎月之下,芬香悠远。

央姬全身软软的挂在宫容的身上,一把抱住宫容的腰,仰起脸,醉意阑珊的望着这张胚滑釉清的瓷面。

央姬嘟起红唇,软软的娇嗔:“千岁……千岁……”

皎月落入她的眸中,星光交汇无量情丝。

宫容无奈的要推开她,“好了,我送你进屋歇着。别闹了。”

奈何宫容就是拔不开她的手。

她撒泼起来,“央儿……央儿……才不要……回屋……”

央姬踮起脚,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倾向他。嘟起红唇,就要凑上他的下颚。

一向淡定从容的宫容反而手足无措,往后一退,这一退的时候,央姬全身的重量都压上他。

他节节败退,刚好一个踉跄,向后一倒,半躺在一棵茶梅树的枝干上。

央姬以女上男下的姿势把他压在身下。

他背被磕的疼,自是没有顾到宛如桃花瓣的红唇就要凑上他的唇……

 第17章 讨价还价

女上男下,宫容的后背被抵在只有两小臂粗的斜枝上。

脚得不着力,加上央姬的下压,委实苦不堪言。

醉醺醺的央姬贪婪的搂紧他的腰身,扬起的小脸红莹莹的,皎月下分外动人。

央姬嘟着粉嫩的丹唇,熏染醉意的眸子仿佛春日的茶梅花荡涤在月水里。

眸中含情,情深无量。

他自该推开她,却油然不舍。罢了,且看她有多大胆子!

央姬就要凑上他的唇,却咯咯的笑了起来,骄傲道:“千岁……央儿……央儿要亲……要亲千岁……”

他浑身僵硬,头皮发麻。

央姬仿若在征询:“亲……千岁……可好?”

都醉成这副模样,还知道事先征询,真不容易!

她得不到他的回应,兀自委屈的俯下脑袋嗅着他的胸膛,仿若饿过头的流浪狗儿嗅到骨头。

“千岁……央儿要伺候……千岁……泡足……”

“央儿……要服侍……千岁……歇息……”

“千岁受寒了……央儿……要给千岁……熬药……”

他只觉哑然失笑,揉了揉在他怀里拱的乱糟糟的坠马髻。

真是一个孩子!他浅笑,清浅的比湖面上的一记水花还要优雅。

“那央儿记得是哪几味药吗?”他已然不指望她回应。

“桂枝……白芷……姜半夏……陈皮……山楂……甘草……”

她这才收回手,傻兮兮的掰着指头数着。数了一遍,又歪着脑袋想了下。

“不对,还有……生姜……茯苓……苍术……石菖莆……”

“央儿还记得……头煎大火……转小火一刻……二煎大火一刻……转小火半刻……”

她的面上笑的更痴。

“央儿会熬药……就能伺候……千岁……一辈子……”

趁她松手,他两脚着地,直接把她拦腰抱起回房。

好不容易把闹腾的人儿扔到床上,宫容却丝毫没有松口气。

央姬的两只藕臂紧紧的环着他的腰,两人的姿势是男上女下。

他轻轻的哄着:“央儿听话睡觉可好?我还有事。”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是“央儿”而非“央姑娘”。

央姬估摸着还没醉到神志不清,嗔着:“央儿听话……央儿要亲……千岁……”

他柔情万种的喃喃:“那你怎么不亲呢?”

她委屈的不行,“央儿……不敢……”

他强硬掰开她的手,起身要走。她已经蜷在床上哭闹。

他蹲下身,玉指婆娑上她的下颚,戚薄的冷唇宛如蜻蜓点水般,在她的红唇上碰了一下。

他道:“亲过了,我要走了,你别哭了。”

她无理取闹,“央儿……还要……”

“今日亲过了,央儿不能耍赖。”他居然试图跟一个醉鬼讲道理。

“那明日呢?”醉鬼居然讨价还价。

他怎么可能理睬一个醉鬼!

“那后日再亲……后日再亲亲……”醉鬼只能妥协。

他怎么可能有耐心陪一个醉鬼!

醉鬼只能继续讨价还价。

“三日后再亲……”

“五日后……”

“七日后……”

……

“半月一次……”

“一个月一次……”

他一锤定音:“一个月亲一次。

****

翌日。

九千岁储升寿诞第二日。

储府本就冷清,下人极少,眼下下人都在前殿忙活。自然没人顾得上央姬这处偏院。

初紫垂首匆匆的去了前殿,伺机引裴羽过来。央姬独守院中,揉着宿醉发疼的额头。

巳时二刻。

央姬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裴羽到了,转身看去,陡然一惊。

只见一个矮墩墩肥头大耳的男子身着喜庆的花团锦簇的绣袍,打扮的油头粉面脂香扑鼻。

男子淫邪笑道:“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视线赤、裸、裸的瞥过她的三寸金莲,垂涎道:“五姬之中,数央姬一双天足最是难得。如此妙人,跟了个阉人,委实可惜!”

央姬心下一紧,这四下无人叫天不应当如何是好!

男子逼近,诱道:“央美人若随了本官,保你荣华富贵!对了,本官还未自报家门呢,本官乃是国子监祭酒,十皇子的亲舅,许广是也!”

央姬念头飞转。在姬门三年,凡是姬门常客四品以上的官员,基本都心里落数。

许广此人,她自是有所耳闻。

十年前,庆元帝耿尧便疏美色迷修仙,却不想倒是盛宠一个美人,此美人是从教坊司调、教出来的宫妓,后宫妓有孕封为兰昭仪,诞下十皇子耿珩。

许广便是兰昭仪的亲弟。无家族支撑,又兰昭仪诞下十皇子后便血亏而薨。亏得庆元帝还算喜爱十皇子,便赐了许广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

许广胸无大志素好美色,尤好无道淫、虐房术,姬门的贱姬没少受他荼毒。京城里的青楼更是不少妓、女惨遭毒手。

许广垂涎央姬的天足很久,这日便借机来一偿夙愿。都说色胆包天,居然敢在储府里动这心思!

央姬心念辗转,思忖着在裴羽到来之前还是虚与委蛇方能保全自身。

央姬福身,盈盈笑道:“央姬见过许大人。”

端的是娉婷动人的姿态。

五姬姿容本就是万里挑一,加上央姬这番娇羞做派,直让许广吞了吞口水。见央姬这般有礼,反而不敢唐突了美人。

央姬故作起袖掩面,“许大人真乃央姬的知音也。央姬受迫伺候阉人苦水难诉,难得有大人这般的知己,真教央姬死了也甘愿!”

许广何曾受过这般的待遇,只觉骨头都给酥了!

许广讪笑:“央姬不妨与本官说说,论起怜香惜玉,本官称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

央姬压住心头的恶心,刻意缓缓道来,倾诉衷肠般,偶尔拭泪,偶尔展颜,千娇百媚,直教许广看直了眼。

许广沉沦在央姬编织的网里面,又饮了央姬亲手泡的碧螺春。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

****

午时二刻。

日头正强,一声厉喝传来:“好你个许广!小千岁的人也敢染指!”

裴羽身着石青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绣金丝腾云祥纹,靛蓝色裤脚扎进黑色锦靴。大步流星,七尺有余的魁梧身量挺拔如松。

许广本就虚职混日,加上十皇子才七岁给不了他多大倚仗,素日也就敢在贱姬和妓、女头上作威作福。眼下哪经得住镇国将军这一声厉喝?

许广灰溜溜的离开,离开时还不忘留恋央姬一眼,暗自懊恼这一个时辰就该把央姬摸个透!

裴羽走近央姬,手就要搭上央姬的右肩,宽慰道:“吓着央儿了吧。”

央姬自然身子往后一退,躲开了裴羽的触碰。

裴羽的虎目里神色莫测的一敛,央姬顿觉不妙,故意侧身不理他。

央姬起袖揉着眼睛,肩头抖个不停,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唇瓣,疼的眼眶是泪。

裴羽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安抚:“央儿怎与我这般疏远?”

央姬抬眸深情款款的望着他,如泣如诉:“央儿,央儿再也没有资格走在羽哥哥的身边了!”

言罢,泪已两行。

裴羽只得开解:“央儿,时下是在储府,正事要紧。央儿受的苦,便是在挖我的心肝。我既认定央儿是我裴羽一生的妻,自当不拘小节。报仇事大,央儿觉得呢?”

央姬嗫嚅:“只要羽哥哥不嫌弃央儿,央儿都听羽哥哥的。”

裴羽总算松了口气,直奔重点:“央儿这次任务是:杀千岁。”

央姬双手一拳,指甲扎进掌心,勉力镇静,“羽哥哥这是有好法子了吗?”

裴羽负手而立,面向天际,薄唇勾起,犄角大八字须呈现一个残酷的弧度。

裴羽道:“我已有万全之策,届时定布好天罗地网请君入瓮。此事若成,阉人一党必土崩瓦解!”

央姬压住心头的慌乱,涕泪涟涟的望着他,“羽哥哥这是真的吗?我终于能够手刃仇人了吗?”

裴羽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此事成败,完全在央儿手中。春搜之时,便是最佳时机。届时该如何去做,我会差人通风报信给初紫的。”

央姬故作姿态:“羽哥哥,还用这般麻烦吗?不如直接给央儿一剂毒药,小千岁如今盛宠央儿,自是不设防。”

裴羽对央姬的报仇心切深感宽慰,但是却不得不提醒她:“央儿切记,莫擅自做主,宫容此人深不可测!千万不能等闲视之!”

央姬拭泪嗫嚅:“央儿就是太急了,央儿一日都不想侍候他了!春搜之时,央儿如今度日如年,如何等得了?”

裴羽双手分别搭上央姬的双肩,这次央姬没有闪躲。

裴羽深情款款:“央儿,抬起头来。”

央姬泪眼朦胧。

裴羽俯头,目光炙热,字字铿锵:“央儿,时辰不早,我得走了。你且记着:你是我裴羽一生的妻!”

****

申时。

日头忽暗,初紫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

央姬头疼的不行。

一向行事沉不住气的初紫反倒转了性子。

初紫走到央姬身侧,附耳轻声道:

“出大事了!”

 第18章 她的立场

未时。

殿高巍峨,正上方所供纯金佛像慈悲悯人,檀香直炷上升。四根朱红檀木廊柱上浮雕金莲,各据四方。

殿中宾客满座,珍馐佳酿,歌舞丝竹,奉承贺寿与美人娇笑不绝于耳。

好不热闹。

就在此时,从五品的户部员外郎张申捧着二尺长八寸宽的紫檀木锦盒匆匆而入。檀木盒上是栩栩如生的金丝华莲浮雕。一看就是大手笔。

从五品的员外郎,虽说是在肥的流油的户部,没有家族支撑,在这贵胄遍地的京城,张申撑死一个寒碜小官。你说这官小吧,摆的谱倒是不小,旁人几日前便踏破门槛来送礼,他倒是姗姗来迟。

四十来岁背部佝偻的张申屈了下背,整个背部呈现半弧状,谄媚的笑道:“下官张申来迟了,还望九千岁恕罪,原是下官月前派人前往祈山为这尊玉佛开光。这尊玉佛乃一块羊脂白玉精雕而成,此玉贵在二尺长,质地如凝脂,没有分毫瑕疵。”

张申为这次寿礼可谓费尽了心思。储升虽面无表情,却明显的买了他的账,冷淡道:“打开给本公公瞧瞧。”

张申面上堆笑,得意的打开了锦盒。

一阵抽气声。

殿中死寂一片,众人连气都不敢喘。

张申见氛围不对,又见薄面冠玉的储升狭长的伏犀眼阴鹜的敛起。

张申低头一看,魂飞魄散。

锦盒啪的一声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一个二个蹦到地上。

张申恐惧的跪了下来:“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下官实在不知啊,实在不知啊!九千岁饶命,饶命啊!”

储升细白的左手轻轻的婆娑着右手食指赤金嵌红珊瑚碎珠护甲,一言不发。

冲着这礼,张申何止是死定了,怕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储升之恨!

垂死挣扎的张申念头一转,便知此事蹊跷在何处了!忙不迭道:“九千岁,此事下官确实不知,定是有人陷害!下官府上有数十个穷秀才,其中辛肃最受下官器重,也只有他有时机换了这礼!九千岁若不信,将辛肃一行抓过来审审便知。”

张申暗恨,这辛肃虽说只是个秀才,却是才华横溢,不愿屈了文人的傲骨去考明经要策。时下阉人当政,应试举人,虽说依然是考明经要策,录取的法子却是不同的,不识时务者皆不用。

张申自是不愿与这不识时务的文人们打交道,奈何自己的两个儿子与他交好,连带着对这一帮穷秀才都是礼遇有加。这次张申为了九千岁的寿礼费尽心思,还是辛肃出的主意呢。

储升缓缓的坐上主座,作沉思状。

二刻钟后。

这头储升还未表态,张申跪在殿中,从冷汗直冒浑身颤抖到最后面部抽搐歪倒下去吓尿了裤裆。

太子耿凌和七皇子耿晟快马加鞭赶了过来。这兄弟两人都来了,所为的目的却是不同的。

着四爪蟒袍的太子一语定音:“储公公,这张员外自个家的寿礼难不成都看不好教几个弱书生给偷了不成?今日是公公大寿,如此无状之徒拖下去杖死便是,公公莫因此扰了兴致。”

太子何尝不是背脊发汗?这储升可是手掌京卫兵权,明面上太子是不会去得罪储升的,今日保这些文人,与储升这梁子是结定了!

七皇子倒是反其道而行,对峙道:“皇兄此言差矣,这些文人素来污言秽语乱我朝廷,若不除之,此事有一就有二,日后还不是翻天了不成?”

七皇子的桃花眼闪过自得,太子想保这些文人,门儿都没有!

太子瑞凤眼眯起,狭长的轮廓宛如利剑,与七皇子对峙,无声胜有声。太子暗恼,这个愚蠢的七皇弟,若是杀了这些文人,悠悠天下之口更是难堵!

太子可没忘记,大宥本该是姓齐的,当年庆元帝窃取齐家江山,文人墨客拿此做足了文章,庆元帝一怒之下诛杀了大批文人,如今稍有些骨气的文人都不愿入仕!

如今阉人当道,追根溯源还不是他们耿家给整出的!此事若不大而化小……

太子与七皇子唇枪舌战你来我往毫不退让。

又过了一刻钟。

镇国将军裴羽朗步而入,魁梧身姿下阴影笔直。

裴羽恭敬道:“九千岁息怒,本将已将此事查清,这些文人供认不讳,确是他们换了张员外的寿礼以此侮辱九千岁。这等狂徒,不可姑息!一共三十有二,辛肃为主谋。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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