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全金属狂想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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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全金属狂想 (完结)-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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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是尝试着换了个语气:“小哥,我不是非要打探你隐私,但是你看吧,咱们也相处了一阵了,也算是朋友,有事你别都一个人抗着,容易内伤,不是还有我和胖子嘛,再怎么说你们都是被我拖下水的,虽然我也不是故意的,可我问你你又不说么……”哎,好像又绕回原点了?

“就是说,既然我大事帮不上忙,听你说说话还是可以的,所以……唉!你明白吧?”

这都什么啊!乱七八糟!吴邪觉得自己一定是睡迷糊了,要不怎么连个话都说不清,就这口齿还想给人开解内心呢。

“我明白。”

这回换吴邪愣了:“你明白?”

闷油瓶点头。

这可不得了了,吴邪纠结:“我都不明白,你明白?”

“……”

闷油瓶低下头,流海垂下来遮住眼睛,但从他的角度看,好像是笑了一下,又可能只是无奈的抿了抿嘴角。

吴邪还要说话,闷油瓶却起身去关了CD,回头时候已经没了那些表情,只是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睡吧,我在。”

没有音乐也不用害怕。
 
 


 
12


结果,什么进展也没有,倒是阿宁带着人卷土重来了。

对方像是被逼上了绝路,这几日骤然开始变本加厉,简直无孔不入。

吴邪现在连在街边买瓶汽水都有被迷昏的危险,闷油瓶虽然没随身带根银筷子在他的食物里插来插去,但也差不多了,这几天除了自家做的和胖子带来的食物,他一律要先检查。

尼玛,还真查出了好几次问题。

这种惊险的日子真是无论多久也难以习惯,吴邪想,要不是闷油瓶,自己估计早疯了。

“吴邪!”

恍神间,他被猛地一扯,下一秒有什么东西擦过他的右脸,带起一阵凛冽的气流。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挡在身后,与此同时闷油瓶把手里的东西迅如闪电地朝黑暗中一丢,紧接着就听远处一声惨叫。

那人大概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那把手电筒是怎样从四十米之外瞬间飞过来砸到他头上的。

说明一下,那手电是吴邪新淘的老款式,金属制,内里两节一号电池,再平凡不过,落在闷油瓶手里硬是发挥出了手榴弹的威力。

吴邪突然就想到了小说中的武林高手,到达境界后,便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摘叶飞花亦可伤人,何况那么大一个手电筒。

吴邪脑内神展开的工夫,对面的脚步声已经散开,闷油瓶几乎是在投掷的同时掏枪朝黑暗中几个点射。

从声音来看,没有一枪放空。

他收枪的时候甚至没看一眼开枪的方向,反而抬手在吴邪右脸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被擦到,便用跟“晚上吃什么”差不多的语气说了一声“走吧”。

“……噢。”

吴邪对这种场面始终无法习惯,但是已经能跟上闷油瓶的节奏。

唯一不习惯的大概就是心跳。

他彻底明白了NO。1的意义,也明白了阿宁为什么宁可选择从他身上下手,也不愿和闷油瓶正面对抗。

怎么有人能厉害成这个样子,连他开枪时流海晃动的弧线都是完美的。

无论看多少次闷油瓶的战斗,还是会忍不住被震撼,吴邪想,这一定是雄性生物与生俱来的对力量的崇拜情节。

以及他心中小小的庆幸,这个人能站在自己这边,真是太好了。如果他是阿宁,也许早就疯了,不然至少也要每天扎小人诅咒闷油瓶,或者在每次计划失败后都默默地啐上一句:张起灵,你他妈真是个变态!

然而也多亏如此,吴邪才没有崩溃。

对方紧锣密鼓的疲劳战术在闷油瓶看起来全无压力,但是对吴邪这个寻常百姓却不止如此,无时无刻不被盯紧,他的心理承受能力面临着巨大的考验,睡眠质量也越来越差,甚至再度出现了奇怪的梦魇现象。

而每次噩梦醒来,都能看见闷油瓶的脸色又难看一分。

据胖子说,阿宁他们是狗急跳墙。敌人最近似乎面临着什么困难,所以才用了这种办法,企图尽快结束僵局。所以他们针对的不是闷油瓶,而是吴邪本人。

以至于后来,吴邪干脆连门也不出了,彻底宅了起来,连买菜的活都交给了胖子。白天对方不敢冒闯民宅,晚上闷油瓶盯得死紧,家里反而成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另一方面,吴邪寄出的邮件迟迟得不到回音,而他自己关于生物磁场的研究也进入了瓶颈——如果连入门书都看得晕头涨脑也可以称为“瓶颈”的话。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月底,最后,打破这个僵局的人居然是胖子。

胖子连夜致电,带回了至今为止第一个好消息:今天早上,阿宁那伙人上了飞机,走了。

喜讯来得太过突然,像做梦一样。

“你确定?”吴邪几乎不敢相信。那支有着蟑螂般旺盛生命力的战队居然会撤退?他们难道不是以“绑架吴邪”作为人生最崇高的理想和奋斗目标吗?

“胖爷什么时候骗过你?天真同志,恭喜你刑满释放,从此以后可以大摇大摆的上街了嘿!”

“别说得好像我过街老鼠似的,老子一开始就是良民!”

放下电话,吴邪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一刻,他才开始慢慢的消化这个消息,让自己不至于瞬间被狂喜淹没。

然后,他兴冲冲地去喊闷油瓶,大致说了敌军已经确认撤退,我方危机解除,我吴汉三又回来了云云。

结果,闷油瓶只是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没有一点喜色。

吴邪的心像天气预报一样,立刻晴转多云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好像已经习惯了拿NO。1的脸色当危机预报,一见这个反应,吴邪顿时心头一凉:完了,这事没谱。

一想也是,阿宁他们走了,也许只是阶段性撤退,下一次不一定又会带来什么棘手的难题。三叔如今也下落不明,搞不清立场,闷油瓶会紧张也是自然,倒是自己好像太少根筋了。

“小哥,不管怎么说,敌人撤退都是好事哈,虽然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回来……”吴邪他还有余力安慰别人。

“暂时不会。”

又是笃定的语气,闷油瓶似乎早有预料。

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是闷油瓶说不会就一定不会了吧,吴邪刚揪起的心又放下了。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他们走了,你可以休息一下,不好吗?”他觉得挺好的。

那人突然抬头,眼神犀利,盯得吴邪头皮发麻,差点以为某人要凶性大发。

结果,闷油瓶只是叹了一口气,真真切切地叹了一口气。这通常是他要说长句子的前兆,类似于模式切换时的进度条缓冲。

吴邪的心也跟着这口气一起沉到了马利亚海沟。

——完蛋了,这是要宣布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吗?

“吴邪,你这样不对。”果然,闷油瓶一开口就是肯定句。

“你的重点错了,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自己的安危。这件事一结束,我就会被撤走,而你身边还潜伏着其他危险,你不能对此毫无自觉。”闷油瓶说这些时比平时还要严肃,可见情况真的很严重。

吴邪这才意识到阿宁撤退这件事对闷油瓶原来并不是无关痛痒,他连忙点头表示明白,说得对啊,要是他走了,自己可就是一个人……等等!吴邪猛然意识到重点,猛地站了起来。

“小哥你要走?什么时候?!”

很显然两个人的脑回路又一次微妙无比的错开了,关注点完全不同。

闷油瓶道:“已经接到撤离通知。”

“你怎么不早说?”

闷油瓶只是看他,不言不语。

是啊,说了又怎样?

吴邪无话。

他几乎都忘了,闷油瓶来保护他是任务所在,如今阿宁放弃绑架他了,也就是说闷油瓶的工作结束了,他自然不会再呆在这里。

理应如此。 

胖子办事向来立竿见影,闷油瓶的票订在第二天上午,从接到通知到他离开不超过24小时。

吴邪很难形容现在的感觉,危机解除了他原本应该高兴,但是一晃做了一个多月的伙伴,这会儿突然就要走了,他心里居然有点落寞。更不要说这人还留下一堆的谜团。到现在,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被盯上,三叔的炸弹是什么意思,这些他全然不明。

如今闷油瓶一走,他最后的线索也断了,这件事好像就到此为止了一样。

可他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好像有无形的线将他扯进一个巨大的漩涡里,而这件事不会因为闷油瓶的离开而结束,只有他跟闷油瓶之间的联系,是彻底的断了。

当晚,胖子张罗着吃散伙饭给张起灵践行,还是老地方,连包房位置都没变。

进屋的时候吴邪想起上次自己和闷油瓶还在厕所门口吵了起来,这会儿居然也相处得不错了,不禁失笑。刚想回头忆往昔一下,却见那厮又在神游,吴邪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儿女情长了,也许这种时候应该表现得洒脱一点,你看人家小哥多潇洒,多淡定,多像没事人……恍神间吴邪肩膀一侧,竟是和人碰了一下。

酒店的走廊其实很宽敞,但是吴邪和那人全都走在迎宾地摊的正中间,这样的情况,两个人谁让一下也就算了,偏偏吴邪在神游,那人又在低着头玩手机,就这么肩膀一擦,碰了一下。

真的就只是一碰,互相都没撞上力道,连说对不起的程度都不到,只是闪躲的时候下意识的回身,这一下,双方的眼神就对上了,然后彼此都是一怔。

对面是个年轻人,黑西装,粉衬衫打底,内敛和招摇被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再往上,端端正正挺好看一张脸,没什么不妥,只是那眉梢,那眼角,吴邪觉得好像见过。

可是又想不起来。

这么一停顿,不说话尴尬,说又无话可说,吴邪就下意识地点头笑了笑。

对方也是对着吴邪若有所思,脸上三分清明,七分揣度,似是拿捏不准,见状,唇角一扬就笑了回来。

这么你一下我一下,两厢得瑟着淫笑半晌,结果还是谁也认不出谁,越发尴尬。

好在胖子的吆喝声从走廊那头传过来,闷油瓶在吴邪肩膀上一按,不容置疑地扯了人朝包房走去。

那粉衬衫对着二人背影怔了一下,便也转身离开,只是走了三五步,又回头看去,像是有些困惑,又有些不可思议。

吴邪亦然,反复回头,看着倒有点像恋恋不舍了,只是第三次再要张望,却感觉脖子一硬,才发现闷油瓶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捏在他后脑。

“小哥?”吴邪不敢乱动,这个姿势,他怎么都觉得闷油瓶有点要扭他脖子的意思。

“那人有问题。”

“看一眼你就觉得有问题了,”吴邪想笑,“我也就是看着有点眼熟,他……”说着下意识的又想扭头,被闷油瓶一个眼刀劈过来。

吴邪老实了。

他又想解释,却忽然想到,这闷油瓶子居然连要走了都不放心自己,心里一暖,便转而安慰:“小哥你放心,好歹也跟你混了这么久,基本的警戒心我还是有的。”

不想这话一出,闷油瓶突然停住脚步。

警戒心?

他看向浑身上下全是破绽,根本没有一点紧张感的某人,那神情就好像在看一块无可救药的朽木,鄙夷得很是不留情面。恨得吴邪咬牙,心说这重度面瘫人士表情什么时候这么丰富了。

不过这么一小段插曲很快就被忘到脑后,根本没来得及多感慨,吴邪就被拐弯冲出来的胖子一搂,跟绑架似的拐进屋。

“嘿你们俩还没完没了了?眉目传情也别站走廊啊,这还没到十八相送的时候呢吧?”

“你他妈用典能不能靠谱点?”吴邪挣扎了一下,结果胖子更用力,手臂勒得吴邪直咳嗽。

“哎呦天真你可真是忘恩负义,我还没说你跟个路人一见钟情,你就急着撇开关系,这么快就忘了你小哥还有胖爷我的情意……”

吴邪这才明白这胖子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热闹,刚才八成也是故意的。他想吐槽却被按着连开口的余地都没有,心说死胖子出手没轻没重,要是没挂阿宁手里挂你手里可就冤死了。

闷油瓶看着他们俩个闹,貌似习惯了,也不理会,径自落座。




13

没等菜上齐,胖子就吆喝开了。

“来,天真!恭喜你恢复自由身!”

吴邪一口酒差点没喷桌子上:“怎么说得好像小爷被甩了似的。”

胖子一拍肚皮,打保票:“吴邪你放心,你被甩了那天我肯定换一个说法,你胖爷我学富五车,管保不给你重样!”

几杯黄汤下肚,胖子这嘴又跑起火车来。张牙舞爪地说你是不知道啊,阿宁他们是怎么灰溜溜的撤退,怎么个血本无归,怎么就回去也没好果子吃。

吴邪看着好笑:“胖子你不去天桥底下说书真是太浪费了,简直是命运的不公。”

“怎么着,天真你还觉得我忽悠你?”胖子一拍桌,“你可以赞美我的口才,但不能质疑我的品性,告诉你,胖爷我可是亲眼看着的!”

吴邪一愣:“不是吧胖子,你不是后勤吗?怎么跑一线战壕去了?”

“啧!肤浅,肤浅了不是?”胖子一咳嗽,“你胖爷我是那种有勇无谋的人吗?对付这伙人,那得智取,智取你懂不?不是我吹嘘,那伙人的行踪动向始终就在我的掌握之中,那娘们就是孙猴子,也翻不出你胖爷的五指山。”

敢情是去机场蹲点了。

“走都走了,你还去以身犯险,犯得上嘛。”阿宁那伙人出手有多黑,他又不是没见过。

“这不得确保消息准确性嘛,放心,我做了极为出色的伪装。”

吴邪下意识去看胖子那肚子,认真觉得这不是随随便便能伪装起来的。

“那我真的安全了?”

胖子拍拍他的肩膀,信心满满:“放心天真,有小哥在,她们找不到突破点,战线拉得太久得不偿失。况且,听说她们要的东西已经通过别的途径拿到了,所以应该是放弃骚扰你了。”

拿到了?

吴邪心说自己身上的零件都健在,家里也没丢什么东西,对方怎么就拿到了?

他越发不能理解:“既然有别的途径,当初为什么还要找上我?”

胖子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觉得你好欺负吧,现在一看有小哥给你撑腰,他们就腿软了。”

这理由可真郁闷,那小哥一走,他们岂不是要回来?

吴邪扫了一眼旁边的闷油瓶,那厮正在以极认真的神情和一只清蒸螃蟹搏斗。

他想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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