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号草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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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号草船-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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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萨菲是直布罗陀以外,非洲最古老的港口之一。卡萨布兰卡是一个现代港口,而萨菲则从古代就声名远播了。来自于地中海的水手在被海浪卷走时,最容易被冲到萨菲来。而在萨菲港口以外,洋流和信风又会将海上的一切漂浮物冲到美国去。”

    “我的父母就住在萨菲。萨菲的帕夏?是我的密友,我现在就给他写信,我哥哥是摩洛哥的外交部长,我也给他写封信。”

    这样的好运几乎让我们无法相信。我们谢过了大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联合国。

    我在纽约原本有一个参加航行的候选人,开始一切顺利,但由于他的妻子得知了这一秘密计划,加以阻拦,我们只得另寻他人。时间仓促,我们仅同一位新候选人共进了午餐,就匆匆搭乘飞机赶往秘鲁的利马。

    几天以后,我来到了的的喀喀湖,与一群乌鲁族的印第安人一起坐在浮岛上煎鱼。整座小岛都是芦苇堆成的,当最下边一层芦苇逐渐腐烂,开始往下沉,新的芦苇就会收割上来,铺在最上面。这一带的湖面上全是这些人造的芦苇小岛,它们一个挨着一个,之间形成狭窄的水道。周围的芦苇在不断生长,无边无际。就在这样一片沼泽地上,鱼和芦苇是乌鲁族人生存的全部依靠。放眼望去,空旷的四周再没有别的景致,只有遥远的蓝天下几处白『色』的山峰。房屋和床都是芦苇做的。船也是用芦苇做的,就连船上方形的船帆也是用芦苇杆编织而成。他们做饭用的惟一的燃料也是干芦苇。腐烂掉的芦苇和从大陆上挖来的泥土混在一起,铺在浮岛上变成一块块小田地。印第安人在上面种植他们的传统食物甜薯。他们过着真正“居无定所”的生活,因为无论他们是走在自家的小屋里还是走在甜薯地里,他们脚下的土地都会随着他们的步伐晃动。我到这里以后,我终于证实了这样一个问题:这些乌鲁族印第安人,同的的喀喀湖岸边的艾马拉人和克丘亚人以及乍得的布杜马人一样,在每日使用完小船后并不会把船拖上岸来晒干。而船在使用两周以后仍不会沉没。当然,芦苇的确会逐渐下沉,所以印第安人不得不在浮岛表面不断添加新的芦苇。但停靠在小岛边的芦苇船,不用添加新的芦苇也能漂浮在水面,就跟乍得湖上的小船一样。原因非常简单:南美洲的这些芦苇船同中非的一样,都是用结实的、手工制造的绳索把芦苇紧紧地绑在一起,尽量减少了芦苇之间细小的空隙。相反,埃塞俄比亚的小船只是把纸莎草松散地捆在一起,芦苇之间有很多空隙,这样就很容易吸收水分,所以容易沉。

    按照计划,阿布杜拉和其他两个造船匠要在十二天后才能到达开罗。寄给他的飞机票是2月20日的,大约也就是纸莎草到达苏伊士的时间。在这十二天里我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我有一位朋友叫做希捷尔台勒普,是一位著名的挪威哲学家、运动员兼摄影家。我同他一道离开了乌鲁人的浮岛,去参观秘鲁北部海岸的沙漠地区。在那里,我们见到了南美洲最漂亮的金字塔—一座巨大而匀称的土砖建筑物。它隐藏在奇卡马峡谷的群山中,早已被人遗忘。到目前为止,科学家还未对它进行过考察,但却早被盗墓人洗劫一空。这些盗墓人在金字塔上开了一个小洞直通塔底,将这阶梯状的金字塔变成一座正正方方的“死火山”。这个庞然大物高耸在沙漠之上,因此当地居民干脆叫它称“红山”。如果不是对称的阶梯状塔面和金字塔前的围墙,人们非得走到跟前才会发现,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红山,而是人类用数百万砖块砌成的杰作。这个金字塔在建筑形式、天文方位、建筑规模以及建筑材料方面都与尼罗河边最古老的金字塔类似。由于上周刚离开埃及,这种相似令我颇为震惊。“红山”是由古代某位不知名的教王建造的。当时强大的秘鲁文明繁荣昌盛,这一文明早于奇穆文明之后的印加文明,而奇穆文明本身就是从无名的先人那里继承而来的,现代科学家把最早的文明人称为“莫奇卡人”。莫奇卡人在海岸边建造起了这最早也是最大的金字塔群。莫奇卡人究竟是谁呢?科学家们越来越意识到,生活在秘鲁北海岸的先民和生活在古墨西哥的金字塔建造者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除此以外,人们对他们的起源几乎一无所知。从他们在陶瓷器皿上绘制的『逼』真的自画像来看,男人都留着胡子,五官带有明显的地中海特征,有一些很像今天摩洛哥的柏柏尔人。

    接着我们又飞到墨西哥,在这里我见到了陪我去鲨岛的奥运游泳选手雷蒙?布拉弗。他非常愿意参加这次芦苇船航行。他现正患着胃病,但他保证会在我们出发前的两个半月内将身体调养到最佳状态。

    我们乘坐一架小飞机进行了短途飞行,又步行了一小段路,来到墨西哥丛林,在那里碰到了暴雨。在雨中观看金字塔,这是我们一直盼望的。热带暴雨倾盆而下,希捷尔台勒普全身都被淋透了,他用风衣裹着照相机和胶卷,身上只穿了件衬衫。雨水从庞大的帕仑圭金字塔上流淌下来。云压得很低,似乎紧贴着茂密丛林的树梢。巨大的树木全朝着金字塔倾斜,将金字塔团团围住。在金字塔周围的空地上,散布着长满青苔的废墟,这里曾经矗立着辉煌的建筑物,而现在早已坍塌废弃,让人欷感叹。我们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感受一下哥伦布到来之前的昔日美洲。要想看得真切,首先必须克服最初的兴奋和崇拜之情,坐下来细细品味,在这些令人叹为观止的废墟堆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这里有一种神秘的气息,没有人传唱,也未被记载,却引人驻足,令人浮想联翩。但现在还不是沉『迷』于种种预想的时候,也来不及为它宏大的规模和工匠的天才技术而陶醉感叹。现在要琢磨眼前的事实:雨点正无情地冲刷着金字塔;这一巨大的废墟,连同其中的金字塔、寺庙和宫殿,它们的建造者也就是我们人类,既不比我们高明,也不比我们卑下。这群开拓者比哥伦布早一千年来到了这里,他们在丛林当中开辟出空地,建起了房屋、田地和宗教建筑。这里宏伟的金字塔和寺庙都是由技艺高超的建筑师设计的。生活在这片丛林中的大部分印第安人至今仍住在用树枝和树叶搭建的小屋里,从未想过将自然界给予他们的巨石打造成方形的石块。相比之下,数千年前的这些建筑师们的高超技艺就显得更加不可思议了。我曾经试过将一块圆石打造成方形,虽然我有钢质的工具,但没有成功,而那些印第安人只有石制工具。只有真正的专家才能够将坚硬的岩石打磨成表面光滑的方块—不管是我,我住在城里或乡下的朋友们,还是我曾经见过的任何印第安人,都无法完成这一任务。这项工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帕仑圭丛林废墟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历史之谜?

    一个疯狂的想法突然闪现在我的脑海中:那些试图解开未解之谜的考古学家们也许应该去请教刑警侦探。侦探们不一定要懂得考古学术语或是挖掘技巧,但他们具备最起码的怀疑推测能力,有一定的洞察力和鉴定能力,在估量可能『性』方面也很有经验。刑事侦察的本质就是将无人目睹的过往事件进行符合逻辑的重新构建。这样一个巨大的金字塔坐落在丛林深处,难道是这里普通的印第安人建造的吗?抑或是远古时期来自西伯利亚的猎人和墨西哥原始森林的土著居民建造的?

    有些人坚信,在哥伦布到此之前,只有赤脚的野人可能走遍美洲,其他人则做不到。他们认为,生活在相似环境中的人类会创造出相似的事物,因此,埃及和墨西哥人不约而同地把石头一块一块垒起来,最终建成金字塔,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雨越下越大,我们只好躲在一些宽大的树叶下避雨。

    相似的环境!埃及的沙漠和墨西哥的丛林难道相似吗?湿漉漉的植物使得我们周围的空气又热又湿,就像进了温室一般。除了滴水的树叶、蔓藤、树干和腐殖土壤外,只有那些许久之前被搬运至此,如今却散落在废墟之上的巨石。在墨西哥丛林中垒砌石块真是一种随意行为吗?那为什么在非洲丛林、北美草原或欧洲的松树林里没有这种现象呢?

    建造帕仑圭金字塔的建筑师们是从何处找到原料的呢?也许是从热带巨树的根部深挖而出,或是从远处山冈上凿开石壁获得。但惟一确定的是,在帕仑圭,建金字塔的主意在先,寻找合适的建筑材料在后。

    秘鲁的情况又是怎么样的呢?秘鲁的金字塔难道也是一种“随意的行为”吗?秘鲁的金字塔分布在数千英里长的海岸线上,这里只有沙子,没有可用的石料。只有到安第斯山脉才能找到最近的采石场。在我们刚刚去过的莫奇卡峡谷,石头质量很差,金字塔建造者们不得不制造出六百万块巨大的土砖,才建起了占地四千平方码,高达一百英尺的金字塔。而在秘鲁还有比“红山”更大的土砖金字塔。

    我们坐在宽大的树叶下,又冷又湿,望着雨中的金字塔,浮想联翩,关于秘鲁和埃及的记忆也在脑中闪过。在埃及,用石头做建筑材料是再自然不过了,因为除了芦苇之外,耸立在沙漠上的『裸』『露』石崖是惟一可得的天然建筑材料。但是在墨西哥建造这样的金字塔是“自然而然”的吗?目前已知的是,生活在墨西哥广阔高原上的阿兹特克人和尤卡坦茂密丛林中的玛雅人都是从祖先那里学会建造金字塔的。考古学研究表明,墨西哥最早的文明起源于墨西哥湾的热带海岸,然后扩散到其他地方。海浪一直穿过大西洋,来到墨西哥湾的陆地。在那里建造金字塔是否更为合理呢?事实并非如此。一群神秘的人类创造了墨西哥最古老的文明,他们跋涉千里才找到采石场,有时要将重达二三十吨的巨石从采石场运到五十英里以外的建筑工地上。如今,无人知晓这群精力充沛的石匠和建筑家的真实身份,他们在茂密的丛林中从事巨大的建筑工程,但他们对石料的了解却远甚于木料。为了方便起见,现代人把他们称做“奥尔梅克人”。如果刻在废弃的石碑上的那些传神的雕像是他们的自画像,那么,一些奥尔梅克人必定有着宽脸盘、扁鼻子和厚嘴唇,完全是黑人的五官特征。而另外一些奥尔梅克人则轮廓分明,长着鹰钩鼻子,上嘴唇上留有短髭,下巴上还有飘然的长须,很像闪族人?。奥尔梅克人是破解整个谜团的关键。他们姓甚名谁,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突然开始采石建造金字塔?奥尔梅克人也在丛林当中制造砖块。这又是为什么呢?他们的一座上百英尺高的金字塔就是用太阳烘烤的土砖建成的,同秘鲁沙漠、古美索不达米亚和尼罗河谷最古老的金字塔如出一辙。而土砖并非丛林当中天然的建筑材料。

    我们眼前的金字塔淌着雨水,它让一切变得『迷』『惑』难解。几年前,也就是1952年,在这座金字塔中获得了一项重大发现,震撼了整个科学界,动摇了过去牢不可破的观念。原来,有人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入口,通往一条狭窄的过道。入口里边是蜿蜒向下的石阶甬道,通过金字塔的中心部分。石阶的最后是一道沉重的石门。门内有一座壮丽的墓室,放着一个巨大的石棺,里面躺着一位权重位高的教王。这就跟古代埃及的金字塔一样。过去,人们认为墨西哥的金字塔中不存在墓室,从而否定了古代跨洋联系的可能。他们断言,两地金字塔的相似『性』只是表面现象。坐落在大西洋两岸的金字塔不仅功能不同,其形状也不相同。墨西哥和秘鲁的金字塔四边都呈阶梯状,而埃及金字塔的四边则是光滑的。

    有关形状的问题并非那么绝对。所有去过尼罗河谷的人都知道,在埃及也有阶梯形的金字塔。不论是在埃及还是美索不达米亚,这都是最古老、最原始的形状。而毗邻古埃及的文明古国巴比伦也建造过阶梯形的金字塔,塔顶还建有庙宇,同古墨西哥的情况一样。而现在,墨西哥金字塔的中央又突然出现一位躺在棺材里的教王。他的家族也声称是太阳的后裔,并在墓里放着玉雕的太阳神像,而教王的建筑师也是按太阳的走向来设计金字塔的底座,从天文学的角度来讲丝毫不差,这也同埃及的情况一样。这位教王也被安置在巨大的石棺之内,脸上也戴着精致的面具,同埃及和秘鲁的习俗相同。面具并非黄金制造,而是由玉石镶嵌,眼睛是用贝壳做的,眼珠则是用黑曜石。这位教王也相信人死后还有来生,为自己配备了罐子和盘子来盛装食物和饮料,而他身上还配戴着由珍珠母和玉石制成的皇冠、耳塞、项链、手镯和指环。棺材内侧漆着朱砂。尸骨和珠宝上还黏着红布的残片。根据埃及习俗,石棺盖由一块精雕细琢的石板充当,有好几吨重,比加大号的床还宽,长度是它的两倍。石棺盖和墓壁上都饰有祭司或教王的侧面浮雕像,有一些还戴着作为社会地位象征的假胡子,这也与古埃及的等级制度相同。在一切就绪之后,还要杀死几个年轻男子,将他们的尸体放在墓室的门外,作为教王在另一个世界的奴隶。然后,教王墓室的入口用巨大的石门封上。在石门外修建的秘道穿过金字塔的内部,末端再用『乱』石封严。帕仑圭金字塔里里外外都遵照着古埃及金字塔墓葬的传统。惟一例外的是在金字塔顶部建起了一座小石庙,这是墨西哥和美索不达米亚金字塔的风格。

    走下蜿蜒曲折的石梯,我们来到了墓室前面。按照建筑师的设计,墓室是整个金字塔中最早修建完成的部分。墙和天花板都是用巨大的石板拼合而成,这些石板经过仔细的切割打磨,合在一起时严丝合缝、丝毫不差,极为光滑。墓室修建完成后,金字塔的上层部分才开始动工。在四壁的上楣垂下一排排洁白的钟『乳』石柱,宛如冰凌一般,使墓室里衣着华丽的祭司雕像显得古香古『色』,一片肃穆之气。空气如此清新而凉爽。跟埃及人一样,这座金字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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