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十三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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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十三燕-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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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枫他们渡过竹桥,细辨路径,只有沿溪往下流走的一条小道,靠左往上流这一面,临溪岩壁,上下如削,绝无着足之处。
柳姐说:“你瞧,这儿岩壁凹进,上下长着不少奇形古松,倒垂着粗粗细细的长藤,我们费点力翻上岩顶去,也许有路可通。”陈枫抬头打量岩顶,少说也有五六十丈,要这样贴壁上升实非易事,一个失足怕不粉身碎骨!
陈枫正在犹疑,蔡亮爵双足一点,“一鹤冲天”,已纵起一米多高,攀住一支倒垂紫藤。借着悠宕之势,竟贴壁飞腾,又斜升上三四丈。窥准上面一支横出松干,展开“游蜂戏蕊”身法,俏生生的停在松干上。一转身,照样又援藤飞升,斜渡到另一株嵌古松上了。这样燕子一般几次飞腾,人已在二十丈以上。陈枫他们在下面又惊又喜,竟看呆了。忽听蔡亮爵在上面欢呼道:“头儿快来,路在这里了。”喊罢,身形一闪,忽然不见。
陈枫和柳姐两人如法腾身而上,陈枫军人出身,轻身小巧功夫,和武术世家出身的柳姐一比实在差得多,勉力跟踪到听见欢呼之处。一看此处峭壁突然横断,分为两层,外面一层宛如斧劈,屹峙如屏,从下往上却看不出来。横断夹层之内有三尺开阔,借藤萝悠腾之势,便可飞身落入夹层以内,一举步,便可转入屏后一条确础不平又窄又陡的斜坡。好象石壁震裂,形成这样的一条夹缝,却又天然变成盘旋曲折,可达岩顶的一条捷径。
柳姐等陈枫到了夹缝以内,她又象游鱼一般往前窜去。
两人一先一后,在这壁缝里手足并用串来串去,足有一顿饭工夫,居然窜出岩顶。两人一到岩顶,不免长长的吁了口气,同时也不禁出声欢呼起来。蔡亮爵早在岩顶等候。
原来岩顶地势平衍,芳草一碧,梗枯成林,大可十围,浓阴匝地,萝带飘空。林下杂生着不知名的五色草花,如锦如绣,树上许多不知名的文禽翠羽,飞舞交鸣,如奏细乐,而且幽芳扑鼻,爽气宜人。这时一眉新月已高悬夜空,如水流泻的月光穿过林梢,照在地上。柳姐欢喜得跳了起来,一矮身,忽地施展轻身绝技,斜飞起一米多高,燕子般飞上林巅,移枝度干,转瞬没入绿荫如辕之中。
陈枫和蔡亮爵慌忙赶入林去,抬头找寻已不见她的踪影,只见柳姐手上的电筒的光亮闪闪。
过了一会,忽然看到柳姐停了下来,陈枫向前一看,原来奇峰插天,石屏如障,已无路可通,而且当面千仞石壁,绿苔如绣,上下一碧,绝无树木藤萝可以攀援。这一来,陈枫他们疑惑费尽心力,依然走入绝境。正在为难,半空里忽然传来一阵呼唤,夜晚山谷幽然回响,入耳惊心。
他们急抬头向上望去,石壁十几丈以上露出几个身着黑衫的汉子,手里提着两盏灯笼,上面写着“虎扑岭”三个红色大字。
陈枫他们正在吉凶莫测,不知所措,上面两个汉子已举起四条手臂,呼的抛下一大盘藤索来,下面还结着一具大藤兜。
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可不问前途吉凶,坐上藤兜,让他们吊上去再说。藤兜颇大,三个人盘膝坐入还有余地,上面用树搭着个铁索葫芦,四个汉子轮流倒把又快又稳,一忽儿把藤兜提上壁内。
原来这处岩壁,从下往上好象直上直下、通体浑成,其实二十丈以上分着层次,一层接一层,每层天然有几尺夹缝。
陈枫他们到了石壁夹缝以内,跳出藤兜,宛似处身在一条窄胡同中,已看不到岩下景象。
一位汉子询问了陈枫他们几句,陈枫拿出了黑胡子交给她们的那面竹牌,那汉子仔细验收过后,抢便领着陈枫他们向右走了几步,忽见身侧现出一人多高的山洞,洞内风声如雷,黑沉沉望不到底。领路那个汉子躬身走进洞内,回身举手一招,蔡亮爵当先横枪跟入,陈枫也紧随身后。大伙哑声儿向洞内行去,越走越黑,什么也瞧不见,只觉脚底下步步向上,似乎洞内地形是个斜坡。走了一段,猛听得身后起了兽蹄奔腾之声,甚疾如风,刹时擦身而过,只觉手上触着毛茸茸的兽毛,也不知是何兽类?一忽儿后面怪啸之声又起,啸声贯洞,嗡嗡震耳,到了身后,越过陈枫他们跑向前去了。
这样摸黑前进,幸喜脚下是平滑的沙土,没有碍足的东西,不过地形越走越陡,几乎要手足并用。有时碰壁拐弯,浑同瞎子一般。
这样瞎摸瞎撞,走了顿饭时光,前面露出一圈天光,而且隐隐听到一种奇异之声,宛似百乐迭奏,如闻仙音,静心听去,心畅神怡,却不是笙放丝竹之音。脚步加紧,前面一圈天光也渐渐放大,入耳乐声,也听出是溪声树声百鸟交鸣声,组织成一种奇异的乐奏。陈枫他们在洞里闷走了半天,好不容易走近出口,自然心神一振。
陈枫他们以为出口所在和前洞一样,不加思索的迈步而出,这一迈步,两人几乎粉身碎骨!幸而没有飞身踪跃。刚向洞外一伸腿,突然从洞外两边伸出金刚般两条手臂,当洞一横,把陈枫他们拦住。陈枫他们吃了一惊,慌不及缩回腿来。洞口忽飕一声,掷进一盘光滑如油的长藤,那一头似乎挂在洞外。
陈枫他们立时明白,出洞非用长藤不可。我们两人合用一藤,挽住长藤向洞外探身,才明白虎扑岭的汉子伸臂遮拦的意思。
原来洞外绝无余地可以托足,竟是斧削一般的石壁,下临深渊,碧波涟游。从百丈峭壁挂下百道细泉,铮琮交响,其声清越。溪面颇宽,十丈以外,古木成林,环抱溪面,森森一碧。这种异木,高可参天,树身大得骇人,大约十个人也围抱不过来,却从水中挺然长出。月光下,无数异鸟,毛羽五彩斑驳,飞舞交鸣于水木之间,如奏异乐。
再一看洞口左右两位三十多岁的汉子,腰里插着枪和柴刀,分蹲在岩壁横生天矫如龙的古松上,臂上都挽住一条长藤,连陈枫他们手上的一条共是三条长藤。藤的另一头,挂在对面一二十丈以上的大树上面,每条藤上都是用无数长藤结连起来的。
陈枫他们挽着长藤,目光被洞外奇景所夺,一时目不暇接,还未十分看清四周景象,左右两边汉子猛地一声长啸,一边一个各自伸出一条手臂,挽住他们身子,向洞外一送,呼的连藤带人飞出洞外。
左右两个汉子夹着陈枫和柳姐两人,竟凭一条长藤,联臂腾空,目不及瞬,已飞渡到对面一株大树上。去势太急,柳姐怕飞入树内枝干碰伤身面,正想施展轻功舍藤上树,哪知两位汉子轻车熟路一般,左右两臂一分,夹着他们已轻飘飘的钻入碧油油的万叶丛中,停身在一枝挺出的巨干上了。这支巨干粗逾牛腰,两人立在上面,和立在平地上一样。又有两位汉子将蔡亮爵也送了过来。
这时看清这种硕大无朋的异木,皮色青白,木纹细致,离水十几丈以上,才一层层分干布条,平直四出;叶大盈尺,绿油油的又厚又坚,好象整块翠玉琢就一般。这类稀见古木,大约淮南子所说沙琅嗔恕U庵衷脊拍荆犊次等怀闪郑平豢矗辛蟹浅J柙叮渴骶嗬胱茉谑嗾梢酝猓鏊拿嫱ι呐Q拗Γハ嘟淮睢�
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各色猿猴,此逃彼逐,嬉戏其间。有几只象身边一类的金毛巨猿,利用林内垂空藤萝,秋千一般悠来悠去,一悠便是十几丈远,随着悠荡之势双爪一松,一个悬空斛斗,又挂在另一树上的长藤上,随势悠入树林深处,活象飞鸟游鱼一般。最奇林内飞的、跳的各种禽兽,自在游行,绝不避人,有时一只异鸟飞来,便停在陈枫他们肩上,把蔡亮爵喜得关不拢嘴,陈纷纷他们异境当前,好象这个身子已经到了另一世界,也许这就是仙境了。
在树干上面停留了一忽儿,两位虎扑岭的汉子领着陈枫他们绕着树身,越过几条巨干,转到树身那一面。这一面景象不同,这类树林分成南北两面,相距虽只十丈远近,却是很整齐的排列成一条长长的树胡同。下面一条湍流,急驶如箭,淙淙有声,望西滚滚而逝,看不到头。
最奇向对面林上望去,一株半枯秃顶的大树上,一层层的开着窗户支着窗廉,窗内人影闪动,好象那株大枯树内住有人家。向阳的窗外,还支着一竿衣服,枯树后面,冒起一缕炊烟,袅袅而升。这种因树成屋,别出心裁,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原来这株大枯树半腰以上,树心挖空,只剩一二尺厚的外壳,人入树心,宛似走进一个极大的圆形亭子。四面挖出窗户,亭内堆着许多家用什物,一具笨重的长木梯子通着上一层的屋内。
陈枫他们又从梯子走上一层,这一层房子更挖得巧妙,把树心挖成两个半月形,留着中心厚厚的一层木壁,把两面分开,变成里外两间。木壁上开着里外相通的一重门户,当门挂着一重草帘。
陈枫想,这也许就是关着约翰的所在了。他们已接近,便有几个虎扑岭的汉子拿枪从树旁钻了出来,那个为陈枫他们领路的弟兄和他们说了几句话,那几个虎扑岭的兄弟看了陈枫他们一眼,俯首在那个领路的弟兄耳边又说了几句话,就放陈枫他们进屋。
那个领路的兄弟对陈枫说:“王当家的人马已领先你们一步在屋内,我们街道大当家的信鸽说,陈长官的也是为美国人而来,但大当家的已答应了王当家的,如果要约翰,只有你们自已努力了,我们可一点也帮不上忙了,因为约翰的人已在王当家的人手里了。”
陈枫听了一惊,约翰已在王天木带来的人的手上。


第七章半个月亮爬上来
更新时间201114 18:56:46  字数:5360

 陈枫他们忽然听到木屋上层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笑声,陈枫抬头一看,只见离他们所在还有两层的木屋门口,有个身姿曼妙的女人很优美地挥舞着一把刀。她的身旁有个个子很高,穿着美国空军作战服的白种人,被捆绑着坐在一把竹椅上。陈枫想,这个外国人就是约翰了,但那个美丽的女人又是谁呢?他之觉得这个女人的身影很熟悉,这时,这个女人转过身来,陈枫一下看清了,是苏绣,那个他们在路上相救的苏绣,那个美丽的很有个性的女人!
只见苏绣点燃一根烟,含在嘴里,吐出袅袅的一缕烟,美丽的眼睛向下看了一下,在看到陈枫时眼神有些迟疑,但马上她的脸上绽开了比鲜花还要艳丽的笑容,转首开始用那把刀子的尖锋轻轻地在约翰的脸上来回滑动。她慢悠悠地享受着,在约翰的皮肤上逗弄。只要稍微用一点力,刀子就会切进肌肉的外部组织。约翰一动不动地坐着。
她一句话也不说,像一个小姑娘看着洋娃娃一样,似乎对约翰的脸入了迷。她用刀锋搜寻着他的鼻子和鼻孔。她把它放在他的双唇上,甚至放进了他的嘴巴,并在里面转动了两下。她把刀子在他的眼睛和眉毛旁边移动着,就这样重复着迫害狂的举动,似乎达一个小时了。
她把刀子按在约翰的右脸上,终于开口道:“你是怎么弄出伤疤来的,美国佬?我应该在另一边也替你弄出对称的一个来吗?我确实喜欢事物有对称之美。我一直在研究你的脸。我想我知道该如何来重新塑造这张脸?”
她轻轻地迅速地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刀。一道浅浅的血印子立刻就出现在约翰的脖子上。
“这次只是警告。下一次我会用力些。”
约翰什么也没说。他冷冷地瞪着她,看她有没有胆量杀了他。鲜血从脖子滴到他的衬衫上。
“你是美国人,你看过那部美国银行抢劫犯的电影吗?”她问道。“我很喜欢看电影,尤其是你们美国人的电影。你知道,有个场面,银行抢劫犯们在折磨一个警察。那个警察坐在一张椅子里,像你一样被绑起来。银行抢劫犯们把他的一只耳朵割了下来。你看过那本电影吗?”
“没有。”
“那真是血腥十足的暴力。那警察被好好地收拾了一顿。然后他的耳朵被割了下来。完全用写实手法拍摄的。”
她用刀子在他的左耳旁打着圈。
“我还看过另一部电影,一个女人拿了一把碎冰刀把她的情人一刀一刀剁死在床上。她只是戳他,戳他,戳他,戳他……那真是血腥啊。你看过这部电影吗?”
“我并不经常看电影。”
“还有一部电影,里面有两个疯狂的杀手——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是一对情人——来到美国杀人。他们被抓住,关进了监狱。在监狱里,他们制造了一次暴乱,人人都被刀切或枪杀了。这是我看过的最最血腥的电影。你看过这部电影吗?”
“我敢打赌,你在看电影时寻了不少乐子。是电影教会了你这样美丽的女人玩弄刀子。”约翰讽刺说。
绳紧紧地绑住了约翰的上臂和胸脯。他的前臂是自由的,而且他可以弯曲他的肘部。苏绣抓起他的右手,把他举了起来。
“你的手很漂亮,美国佬,”她说,用刀尖搜寻着他手上的静脉。“看这儿,”她说。“看上去好像在火上烧过。这不是你原来的皮肤,对吗?”
约翰没有回答她。她翻过他的手,让掌心朝上。她瞪着眼睛仔细地观看着。
“你有很粗壮的手纹,”她说。“中心线最有趣。这上面有几个缺口。你的心已经碎过……一、二、三、四次?你已经结过一次婚。你的生命线……嗯……很强。你的手纹很奇怪。你在生活里不是一个很快活的人,美国佬。它看上去好像在说,什么事都无法让你满足。我说得对吗?为什么呢?我得认为你想得到你的心灵所渴望的一切东西。那么,现在,做什么都已经太晚了。你知道我们可以改变我们的掌心所告诉我们的命运……我们可以重新设计纹路……”
说到这儿,她恶毒地、迅速地用刀子在他的掌心里刻划出了一个三角形。约翰痛得差点叫出声来,然而他咬紧牙关,咽了下去。他死死地握紧拳头,不让伤口继续流血。
苏绣站起身来,踢掉了她的椅子。“我想现在该割下耳朵了。先割哪一只?右边的还是左边的?我们割完耳朵后,再来割下嘴唇。然后我要割去你的上嘴唇。你再也不能亲吻任何女孩子了,美国佬。割鼻子挺麻烦,不过我想我们可以晚一点儿再动手。直到轮到你的双眼,你都还活着。一次一只。啪,啪。我们把舌头留在最后。我先要把它切成两片,然后我要整个儿把它割下来,扔到海里喂鱼。我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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