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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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祭-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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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团长站在城墙上,不由感慨:“果然是曾经的伊特维斯剑术第一人!”
  米罗勾起嘴角,肯定道:“现在也是。”
  虽说在这样战争中,个人武艺能发挥的作用微乎极微,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武艺极大地激励了身后的士兵,原本已低落的红色巨流士气不由一震,禁卫军们举着武器,踏着同伴们的尸体,又是一句惊天动地的“伊特维斯永在!”,之后又迅速地向前方挺近。
  在这样的黑雨弥漫之下,红色巨流顿时就如同阻塞了一般,一瞬间就减少了将近三成的人马。但这样的牺牲,也换来了他们的前锋部队已经临近了弓箭手。弓箭手迅速撤离,一排排已整装待发的银甲光明骑士竖着盾牌静候他们的到来。他们离了马,换上了步兵重甲装备,气势冷冽如躲在暗处埋伏狩猎的狮子。
  就在那一瞬间,红色尖刀已切入银色盾牌。
  在最前的卡妙一马当先,面对第一个举起盾牌的光明骑士,他面色沉静,毫无犹豫,一剑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下。那光明骑士下意识地用盾牌去挡,但直到剧痛从左臂传来时,他才意识到,那一剑竟已切开了他以精钢制成的盾牌,直直切下了他一整个臂膀!
  那个光明骑士反应很快,纵然身上有剧痛,但是几乎在神经感受到疼痛的同时,他的行动也开始了。他转身用残存的右臂挥剑向闯入的卡妙,可是剑势还未出,就已有一个巨大的力量击中他的后颈。
  为什么不杀他?在战场上,不杀人比杀人更难——这是他昏过去前的最后想法。
  卡妙一人单枪匹马,一柄细剑挑起数只刺向他的剑,细剑竟没有断,只是稍微有了一些弯曲的弧度。卡妙唇角微抿,挥臂一扬,弯曲的细剑便将所有的承重力返回于光明骑士身周,一时许多人被这一抬之力所震,后退了几步。
  浓烈的血腥味已让卡妙兴奋起来。体内被强行压抑的血族因子在跃跃欲试,他的目力更加远,他甚至也可以感觉到,他的臂力已比之前的他强大了太多。血、他需要更多的血——残存的理智让他不杀人,但更多的是情绪上的渴望,他需要血,明知再踏一步就会万劫不复,但是他无力阻止。
  卡妙杀入光明骑士团中,如入无人之境,有他带领,在他之后的禁卫军团便从他杀出的那一个缺口处如尖刀一般涌入!
  两千光明骑士,对阵还剩的七八千禁卫军,这样的胜负简直不需说明的。除了卡妙之外,没有一个禁卫军可以与光明骑士的单兵作战能力相比,更何况,他们冲入了光明骑士已经结好的阵队内。
  光明骑士的阵法都是有防守和杀戮为一体,变化可以只在一瞬间,如同之前的卍字与卐字阵法。而当卡妙一马当先为后面的禁卫军开出一个缺口时,光明骑士便从防守阵型瞬间转换为了攻击阵型,裂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供之后的禁卫军团杀入。对于禁卫军来说,此时他们已杀上了性子,自不会去分辨究竟是陷阱何如。对于他们来说,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不过早晚而已,倒不如顺应他打开的口子杀入,倒还畅快。
  一时那红色的尖刀就像是碰到了剧烈腐蚀的水一般,转眼间便已被蚕食地千疮百孔。虽如此,但奇异的是,那从来被人认为仅能在皇宫里面走走正步秀秀军装的禁卫军,那从来都把走正步的姿势标准与否以及长相符合上司标准与否当做提升军衔的重要标志的禁卫军,此次面对着以骁勇善战闻名的光明骑士,竟能这般无所畏惧,竟敢这般悍不畏死!
  但是,光明骑士称誉全大陆的名声并非浪得虚名。他们有一个优点,便是从不轻敌!纵然面对的不是以绣花枕头闻名的禁卫军,而是手无寸铁的小孩,想来他们的防卫也不会有丝毫松懈。光明骑士所摆出的阵型已从一个裂开的长方状渐渐转变成几个同心圆,而陷入其中的禁卫军,纵然气势再盛,但单兵作战能力以及其所处的阵势所限,常常是一个战士的刀还未能挥舞开,他的头颅便已被身周的光明骑士砍下,而冲锋所带来的士气却被一圈又一圈的环绕所磨灭。
  飞溅的鲜血、碎掉的骨肉、刚刚建起又被破坏掉的城墙、碎瓦砖石、冲杀声和兵戈声。一眼望去,此处便是人间地狱。而整个光明骑士围成的圆圈便像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视野所及之处,皆是大片的红。此时,已不能分辨出那刺目的红究竟是禁卫军的军服亦或是禁卫军的血。
  转眼间,那巨大的洪流已伤亡过半,如此惨烈的情景,让城墙上的人已目不忍视。一团长拼命在城墙上吼:“退兵!退兵!”但是手执退兵号的米罗却仍漠然着站着,锐利如鹰的眼光一直在捕捉着最恰当的时机。
  一团长眼睛血红:“为什么不收!再继续下去的话,就要全军覆没了!你没有看出来么,士气已失,士气已失啊!”
  米罗淡淡道:“他们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一团长怒道:“可是他们的战斗已经把这块城墙破坏光了——”
  无视身旁的一团长的气急败坏。米罗眯起眼,心中快速计算着。他伸出食指开始比划距离:“不够,再进一些就好了。”他转头吩咐一团长:“再派去一万禁卫军。”
  一团长震惊:“你根本就是让他们去送死!他们不是草包,那是一条条人命!”
  米罗冷笑道:“他们就是草包。要给十字军一万人,早就攻进去了。”
  一团长怒道:“你——”
  突然,米罗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向外微微一笑:“哦,不用了。不愧是卡妙。”
  一团长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藤蔓已从光明骑士中间蜿蜒长出,青色藤蔓最粗的地方可达两人粗,这一株藤蔓长出,生生地破坏了光明骑士的阵型,禁卫军却像是由此得到了巨大的鼓舞一般,士气猛然一涨!
  在光明骑士身后的星银法师团一下子便找到了打击点,在这同时,所有的火系法术皆向那藤蔓打来。瞬间,那藤蔓便陷入火海,转而枯萎下去。
  但这样的一瞬间已经够了,光明骑士正要重新结阵,但禁卫军怎会放过这个机会,方才已经萎靡的士气因这一瞬而大涨,他们一鼓作气,向更纵深冲去!
  他们难道是要冲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5.44 教宗 THE HIEROPHANT

  一声冗长的号角传来,光明骑士便不顾结阵,以三人为一队向外冲去。赶在禁卫军之前结阵!他们是这样想的。比速度,谁能比过光明骑士?
  那一时间,在战场上出现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现象。红色的禁卫军和银色的光明骑士皆不顾交手,统统朝外跑去,比起打战,此时更像是一个赛跑比赛。两方的指挥官都已经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禁卫军一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放过这么好的绞杀他们的机会,反而向外跑,光明骑士一方不明白禁卫军不带辎重就只凭现在五千人想要冲出去做什么,所以两方就拼命向前跑。
  但禁卫军明显体力比不过光明骑士。转眼间,那些银色军甲就已大部分冲在了红色潮水之前,并且与他们拉开的距离还不只有一点。在方向上,他们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就像是一座长城,他们身后的禁卫军绝无可能超越。
  就在这时,令光明骑士一方跌破眼镜的事情发生了。在桑城城上,响起了禁卫军的退兵号。
  巨大的惯性让他们还习惯性地向前跑,之前拉开的优势此时竟变成了阻击禁卫军的劣势。禁卫军打架不行,逃跑却是老手。只见他们脚步一顿,原地一转,转头就向回跑,速度竟比他们冲锋时要快得多,而方才还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伤兵,一听到退兵号,竟又恢复了一般地勉力站起来,由他们的战友拖着往前跑。
  一旁的光明骑士已经有些懵了。这群禁卫军究竟想要做什么?丢下了那么多具尸体,难道是要出来散个步?他们破坏掉的城墙,只要一个晚上这边就可以修复啊!
  光明骑士一方的指挥官冷冷哼一声:“这一定是阴谋!一定是诡计!下令让士兵们停步不动,不要以为这么低级的计谋就可以蒙过我们!”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下令,丢掉了最后全歼禁卫军的机会。事实上,只要他再派出一千光明骑士,那些把后背留出来的禁卫军就绝不会有活着回城的机会。
  众多百姓奔走出来迎接此次浴血奋战回来的禁卫军。出去一万,回来的人不到五千。百姓亲眼看着那些衣着光鲜的士兵昂首挺胸,用着标准步姿走出去,回来时却已伤痕累累。此时再没有人能去走正步了。而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个人,他的长发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原先的颜色,战甲只剩下左胸前残破的一块,吊在前方。他很疲惫,走路的时候长发还犹在滴血,但露出的容颜又是如此精致,仿若残破的艺术品。
  被血染出的肃杀气质。
  这一支军队,在经过今天的血洗礼之后,脱胎换骨。
  卡妙似是感应到了一道视线一般,猛然抬头,此时便看到米罗站在城墙上,静静地看着他。
  从始至终,视线倾之如故。
  此一役,禁卫军亡五千八百人,伤两千一百人。而光明骑士再一次地印证了作为第一军队的力量,以两千对一万,伤亡不到五百。
  当天晚上,大雨倾盆。卡妙和米罗站在城墙上,看着今早被摧毁的城墙,又一次地开始铸造,他们相视一笑。
  这一次自杀式的攻击,每一个士兵的身上都带上了一袋种子,洒在了那一块城墙的铸造地之上。教皇等人不会知道,在那之后,这块城墙在他们眼里,已被打开了一道缺口。
  ******
  裴清琅已经七个晚上没有休息了。
  在瘟疫爆发的第一天,裴清琅将那个重病患者带回他的居所,紧急召集了在墨城所有的医生、牧师、药师,所有人彻夜不眠,分析此次瘟疫的来源与传播途径、治愈方案,按常理来说,人在得了这样重的病之后,其身体机能以及活动强度应该大幅度降低,但此次的瘟疫却并不是这样!那个重病患者在被关到木笼子里去后,很快就徒手扭断了木栏杆,甚至还抓伤了两个牧师,所幸及时发现,才被转送至了铁笼子之中。此类笼子本是用来关押大型猛兽,例如狮子等,本来从马戏团紧急调来这个铁笼子时所有人都觉得多此一举,岂料竟连这样的铁笼子也已被那个重病患者撞出了深深的一个坑。
  那两个被抓伤的牧师很快地便被染上了瘟疫。但同那重病患者不同,他们很快奄奄一息,身上或水肿或紫青,在脸部甚至肿起了黑色的硬块,看起来十分可怖,但同那个重症患者不同,他们并未有什么过激的动作,甚至看起来柔弱无力。其余的牧师等人在他身上试了各种各样的治愈术,药师连夜配出了各种各样的药品,甚至病急乱投医,连治刀伤治心脏病的药物都用上了,可惜收效甚微。
  但在第三天,那两个牧师的身上发生了质的变化。他们的皮肤开始溃烂,但是手臂的肌肉却开始快速生长,甚至破皮而出,裸露于其外。第一个发现这种现象的是正在为他抽血的医生。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牧师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直接扭断了他的针管。
  那个医生呆呆地看着那个牧师像是满足一样地叹出了一口气,本来因病痛扭曲的面容竟奇异地舒展了。
  他的瞳孔中最后映出样子,是那个病人向他伸出牙齿的微笑神情。
  在外的明珠只听到那个病人所在之处发出了一句凄厉的惨叫声,那叫声像是刺骨的刀一般,令闻者都不由心惊。她是今晨刚刚以参与研究的借口搬进来的,正愁找不到一个地方来表现自己有多么有用,所以便急忙向那个方向跑去——所幸那里离得并不远——她得以迅速跑至。但直觉让她不由驻步,静悄悄地开门,而在那里面,正在掏着脑浆吃的人裂开满是鲜血的唇,向她森然一笑。
  “啊——”
  明珠只觉得全身的汗毛全部都竖起来了,她只觉得头皮发麻,也顾不得惊动不惊动了,她下意识把门重重一摔,转身就跑:“救命啊——”
  四周的人本来已闻声赶了过来,看到她这样,马上便联想到了之前的情况,于是也拔腿就跑。明珠没有她们熟悉地形,此时根本便是无头苍蝇一般,只是一直一直地跑,没有目的,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地迈步、迈步,停下就是死!
  直到那个青衣人影映入眼帘时,她已经顾不上矜持,冲上去,涕泪交加:“尊上!”
  裴清琅刚在地道与相关负责人商谈完,正想过来看看情况,却被明珠一头扑进怀里,不由一怔:“明珠?怎么了?”
  明珠断断续续道:“吃人,吃人……”
  裴清琅何等人物,只从明珠那断断续续的描述中便已想象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神色凝重,推开明珠,便飞身向那处赶去。明珠本来已吓得脑子空白,但一看到裴清琅,平地而生许多安心,此时居然还有勇气一步步颤抖地走向那个事发地。
  当她终于颤抖地走回事发地点时,发现裴清琅已站在那里,薄唇紧抿,神情肃然地看着地上倒着的人体。那人她认识,就是吃脑浆的那个牧师,此时他被一剑穿心,钉死在地上,常人至如此程度,根本就不能存活,但那个早已没有人形的人竟还能拼命地扭动身体,似是要把自己从那柄剑之下挣扎出来。腐烂的皮肉,突出的血管,虬扎的肌肉,还有……记忆中他掏食他人脑浆时那个满足的笑容——
  明珠终于抑制不住胃中翻滚,她跪在地上开始呕吐起来。
  而事态还在进一步恶化中。在次日,被召集来的医生中也出现了疫病初期的症状。
  裴清琅焦头烂额,先下令将所有有初期症状的人隔离在一个屋子里,让他们不再接触。
作者有话要说:  

  ☆、§5.45 教宗 THE HIEROPHANT

作者有话要说:  考完试、旅游回来了~~~
  当天晚上,莱特城中。安之素收到第一只雁寄。这是她所研制出的术法,比传令要快许多,并且比裴清琅用术法拟出的仙鹤要不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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