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阉人就在面前,他们想跑了,快给我追上。”
果然,本来已经有些精疲力竭的死士,忽然间听到何晨的话,仿佛看到胜利已在眼前,个个拖着有些不听使唤的身体,咬着牙,使出全身吃奶力,拔腿就追。
第二十章大快人心
第二十章大快人心
一大群太监东躲西藏,直恨老娘生自己时候为什么只有两条腿?加上平时养尊处优惯了,这还没有跑几步,就上气不接下气,汗流夹背,整个胸口火辣辣的疼。眼见着如狼似虎的宛城死士嗷嗷的迅速拉进距离,个个脸上一片绝望之色。
又有些机灵之人,鬼鬼祟祟缩到后面,然后慢慢退回大殿里。
宛城兵自动成散兵线,四面八方的飞快涌而去,很快便开始包围这些太监。
“啊。”
有几个漏网之鱼,也是一开始跑最快的几个太监,眼看就要钻进一道拱门时,天空中忽然急速流星般飞过几道白光,转眼间便穿过他们身体,随后直朴朴的倒在上,双腿蹬了蹬,挂了。原来背后各自插了一把箭,箭柄没入一半,只留着染红的箭羽在外头。
“老老实实蹲在地上或可免其一死。但如果你们心中还存奢望,也可以试试是你们的腿脚跑的快,还是弓箭飞矢快”何晨眼见太监有些分散,深怕张让、赵忠等为首的十常侍夹在其中逃跑,不由利用黄忠这个百步穿杨的神射手进行威慑,大打心理战。
果然,有了前车之鉴,那些年老体衰、瘦弱多病已经跑不太动的太监们,目测了一下刚才距离,又望了望张弓夹箭的黄忠,心里犹豫了片刻,便乖乖蹲在地上。
但有些贼心不死之人,想利用栏杆、石砌遮遮掩掩,无一例别被黄忠点杀。皆是一箭穿心,死的不能再死。
这下太监们都老实下来了,个个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何晨松了口气,一直高度紧崩的精神终于放松一些下来。这才时候才发现自己上下湿透,阵阵热气白雾不停散发。伴随着全身发麻,有些地方酸疼的历害,特别是背后和肩膀两处箭伤,一阵阵揪心的感觉让他直皱眉头。
而分散在四处盯防太监的兵卒,个个也都大汗淋漓,胸口激烈起伏,不停的喘着大气,何晨甚至发现不少兵丁双腿还在微微打了颤抖。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让身上不下有七八处刀伤的俞涉在简单包扎处理后,带领五十个看起来相对有余力的死士进殿搜查。
强忍伤痛,何晨虎目扫视全场,近百个太监有如寒风中的鹌鹑,身体瑟瑟发抖。
“张让可在此处?谁第一个指证他,可活命。”何晨深吸口气,忽然暴喝道。
何晨话音落完,所有太监几乎同一时间抬起头,双眼四处打量。
没在这里?等了半响,没有人出来指证,何晨脸色变的极其失望。
“赵忠可在?”
“没在。”又是良久后,才有个小太监结结巴巴抬头道。
何晨脸色铁青的难看。
“段珪。”
“他他他……”
这次,几乎同一时间内,七八个太监异口同声,所有手指指向一个缩在边角,几乎像鸵鸟把头埋在地下的太监。
何晨脸上狞笑一声:“拉出来。”
早已有兵卒一把捉住段珪帽子连头发用力往上一拉。一阵杀猪般嚎叫声响起道:“将军饶命啊。你不能杀杂家啊。”
“为什么不能杀你?”满脸血迹,有如血海夜叉的何晨饶有兴趣道。
“何大将军之死与杂家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你骗三岁小孩去吧,给我砍了。”何晨狞笑声,单手一挥。士兵手起刀落,鲜血飞溅,头颅落地。一代奸人段珪,终于得到应有的下场。
“哇哇”边上几个太监被鲜血洒满一身,个个脸色变的苍白,忍不住在那里狂吐。
“有谁认的他?”何晨指着揭发段珪的那个太监道。
有多人道:““这是印绶监的陈云。”
“你可以走了。”虽然杀了段珪,但何晨没有一点喜色,对那着第一个指证段珪的太监挥军手,示意他可以离去了。
“真的可以走了?”那个太监宛如在梦中,不敢相信道。
“你不想走也可以留在这里。”何晨双眼扫视过去,冷冷道。
那太监立马落慌而逃。
“张恭是谁?”何晨有如判官阎王,嘴巴一出,又定生死。
“杂家可以用好多金子、好多地契来抵命。”张恭在所有太监眼光和手指中,几乎想也不想从怀里掏出一大堆纸票契约,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哀求道。
“哦?多少金子啊?几亩良田啊?”何晨假意惺惺道。
“这里共有万顷良田,又有白鹿金皮数张,共值黄金万两。”
“哇”不但太监,就连宛城死士也一脸震惊,齐齐惊叹出声,如此巨额财富,足足可抵上富足郡城一年税金,不知可养活多少百姓。
“好好好”何晨怒极生笑:“给本城令收了。”
“城令,杂家可以走了吗?”张恭见何晨收了黄金,满脸堆笑,不由心生希翼道。
“下地狱去。”何晨怒喝一声,狠狠挥了一个手势。
“啊。”又一头颅掉地,满地鲜血。
“如此贪婪之人,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足惜。”何晨吐了口水,心里才有点解恨骂道。
随后何晨把自己记的十常侍之人一一点名,前后共诛杀五名太监。只是逃了张让、赵忠、毕岚三人。
这时,俞涉领着众侍卫从嘉德殿里出来,个个身上又添血液,刀锋还有血水不停滴下。
“如何?”
“城令大人,共杀太监三十九。里面除了宫女,已空无一人。”俞涉脸色有些苍白,腿步也有些轻浮,但表情却极为兴奋道。
何晨冷冷哼了一声道:“这里是皇宫,收回你的色心豹胆。”
俞涉有些尴尬道:“城令……。”
“我们只杀阉党,并不是造反,想要女人,外面多的是。”何晨打断俞涉严肃道。
“明白了。”俞涉点点头。
何晨又看着场上还有七八十个太监,毫不犹豫冷血残酷道:“剩下的全杀了。”
“将军饶命啊。”
“将军不要。”
各种哀求声,痛哭声,辱骂声混杂在一起,但这一点也动摇不了何晨的决心,在宛城侩子手的刀刃锋口下,很快人头分身,齐齐丧命。
嘉德殿门口血流成河,头颅遍地,近百尸体无一完整,有如人间地狱,惨绝人轘。
就在这个时候,又人远远奔来道:“何城令,何城令。”
何晨回眼望去,不正是田丰又是谁?
这厮一个文弱书生,竟然能在兵荒马乱之中深入皇宫深处,胆子也未免太大,脑子也够灵活了。何晨有些啧啧称奇,他倒是忘了田丰还未罢官回河北之前,可是掌侍御史,皇宫不知道进进出出多少回。
待田丰走进,往地上扫了一眼,忽然仰天狂笑道:“哈哈哈,何城令今日壮举,他日必名扬四海,看着这些阉党死去,真是大快人心啊。”
“符皓怎么来了?”何晨笑而反问道。
“何城令,事情不妙。此时京都已大乱,赵忠、张让同灵帝退往北宫,已有大批羽林军护卫。其中袁校尉伙同淳于琼数千兵卒,正急速向这里赶来。贵军数千人马又被冯方部阻于南宫口,虽然士兵骁勇,杀的冯方节节败退,但短时间内,已无法支援而来。还望城令早下定夺。”回过神来的田丰想起大事,急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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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二十一章打落碎牙往肚吞
第二章第二十一章打落碎牙往肚吞
“什么?”何晨一时间五味杂陈,自己豁了老命,赌上老本家底,牺牲不少宛城精锐士兵的性命,到头换来就是这样一个的结果?
“我不甘心啊。”何晨紧紧握拳,依稀可见上面血脉青筋暴涨;须发怒张中,刀眉飞扬,一股戾气冲天而起,双眼迸出赦人的光芒。
“城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田丰眼见何晨如此暴怒自责,整个好似要吃人一样表情,不由低声劝说道。
“再说城令今日目地已完成七八分,阉人余党只怕日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只是何将军殉难,实让人扼腕。”
看不出田丰有什么表情,何晨忽然嘴角轻轻一抽,冷笑数声然后目光游离道:“恐怕未必吧。朝野天下间,谁不说阉人结党,外威专权?今日两虎相争,几乎同归一尽,只怕这下全天下人都击掌称快吧。何大将军殉难,大厦将倾,除了何家上下整日惶惶不安,提心掉胆外,剩下的只怕都在寻思如何落井下石,撇清关系,大泼脏水吧。”
“城令此言差异,何将军虽然专权,终比不上阉臣结党营私,蒙蔽圣听更为恶劣。设西苑、显阳苑等地,日日唆使圣上yin欢做乐不理朝事;又卖官鬻爵,败坏朝纲,导致民怨四起,终有黄巾之乱。”田丰一边开导同时,心里对何晨又有进一步了解,这个大儿虽然外表粗犷随意,但实际上是个心思极为细腻的人,很多事情他心里非常清楚明白,只是特别喜欢扮猪吃老虎而已。
“呵呵,田侍史无需多言,此等事情,下官心里有如明镜通透的很。”何晨吸了口气,振住一下有些颓废的精神,强忍笑颜道。
“城令无需担心,今**看似暴虐,又肆无忌惮的在皇城撒野,并杀掉中宫中无数阉人,但何大将军身殉宫中,朝野震荡,民心浮动。何太后为护何家之威,不让其声名下坠,无论如何也会提拔何苗,兴许清阳还有可能官升数级呢。”田丰安慰道。
“田侍御史有心了,今日之事,清阳必铭记在心,它日必有厚报。”何苗?何晨心里冷笑数声,这家伙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但何晨对于田丰的安慰开脱还是有些感动,至于升官之事,他倒不是很担心。何进虽去,但只要何太后在宫里一天,就必然要护着何府一日。只是想想董卓马上就要进京,心里又不免有些惆怅。
“袁绍,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何晨终是个知进退,晓忍隐的人。长出数口浊气,压住心里恨意,破口大骂一声。然后对田丰道:“此地已不宜久留,田侍御史,我们走吧。”
“城令请跟随田某人,皇宫大小捷径某熟悉一些。”田丰道。
“如此有劳了。”
何晨临行之前,小心翼翼把何进头颅包好,这才一脸肃穆的跨在背上。
在田丰带领下,皇宫生僻大小道中来回穿梭,不知绕了多少拱门,一路下来竟然平安无事。
至于一开始何进分派而来的向导,早已不知所踪,估计死也刀兵荒乱之中。
一刻左右,前方杀声隐约可闻。
又穿过一道拱门,前方霍然开朗,有如潮水般呐喊撕杀声忽然一浪高过了浪,在诺大朱雀广场上,无数身着宛城番衣的士卒,在文聘带领下,左冲右突,浴死奋战。而另一方羽林军兵数明显多于宛城,而且还有陆陆续续赶来支援。
文聘全身已染红,分不清是他的鲜血还是敌人的。一把大刀有如来自牛头马面的钩魂棒,每每腾空,必有鲜血溅起,尸体落地,异常彪悍。晓是如此,还是有无数的羽林军前扑后继,把文聘围的水泄不通。
而宛城兵起码伤亡过半,但仍然在苦苦支撑,奋力杀敌。
何晨看的怒不可遏,刚刚平息下来的滔天杀气再一次疯狂弥漫全身,正想指挥士兵冲上去,边上的田丰死死拉住劝声道:“将军不可,前番撕杀只为阉党,如今再杀,便有如造反。”
何晨怒极生笑,长枪遥指文聘,凄厉狠声道:“田侍御史,你可看到眼前将士正挥头颅,挥热血?那可是下官宛城子弟兵啊,难道你就就想让下官眼睁睁看他们在晨面前倒下吗?那让晨何已面对江东父老?”
“城令爱兵心切,鄙人自是知晓。但此时如果再过多纠缠,只怕到时候城令也难已脱身。”田丰一脸严肃道。
“哈哈……田侍御史好意在下心领了,下官也没有那么莽撞,只要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升天即可。”何晨见田丰就是个牛脾气,拉着自己手臂死死不放,不由无奈解释道。
“圣旨到,还不都停下来。”就在何晨豁出决心,准备再搏杀冲锋过去时。一人在骑马连连飞奔而来。
士兵们纷纷一愣,但还是各位自警惕的看着对方,深怕对方忽然趁机发难。
“太后有旨,诏何晨立刻入宫觐见。何城令可在此处?”
是荀攸。
看着马上俊雅飘逸,从容不迫传旨的荀攸,何晨心里酸甜苦辣瞬间齐齐涌上心头。
他怎么会去太后那里请旨?
何晨虽然迷惑,但还是朗声道:“下官在此,恭请太后旨意。”
荀攸放缓马儿速度上前,看着眼前这位一身血煞之气,好如骷髅海中爬出的骠悍猛将,不由点头赞道:“何城令果然人中之龙,不负重望啊。”
何晨没有回答,只是用不解的眼光直愣愣看着荀攸,半响才涩声道:“荀侍郎想必一早就思量好的吧?”
荀攸闪动着有如星芒的双眼盯着何晨,脸上缓缓露出笑意,仿佛一夜如春风拂面,百寒皆去,语透智珠道:“匡扶汉室,重振朝纲,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假如真有这么一天,何城令必然功不可没。”
刹那间,何晨忽然明白了许多事情。
照理来说,何晨应该十分感激荀攸才对,正是因为他请到圣旨,避免自己又一番血战,挽救了无数精锐的性命。但何晨心里却丝毫没有一点高兴之色。
荀攸不愧为史上曹操五大谋臣之一。自己又出力又出人,拼死拼活半天,他却只动动嘴,什么事情都完美解决了。何进死了,外戚大权旁落了;中常侍十去八九,这朝纲风气也应该正了;顺便敲打自己不要有不臣之心同时,又卖了一个天大人情给自己,还不能不接受。何晨现在的心情,只能用打落碎牙往肚吞来形容。
当然,何晨此行也算功德圆满,大有收获,只是比起现在的心情,实在是微不足道。
这是何晨第一次,也是唯一次与荀攸的交锋,结果完败。
那怕数十年后,已黄袍加身的何晨,每次与名扬天下的六大贤之一,贵为九卿之首的荀攸私谈,都会心有余悸,冷汗冒背。假如当初不是荀攸心存慈仁,只怕自己也早已埋土皇城了。
当然,郁闷的何晨没有想到才过上没多久,自己就报回一箭之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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