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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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夫记-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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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悦道:“那你们可遇见江兄,他刚出去不久。”
美女姐姐道:“不曾见到本人,但他有事先走,特地差人过来知会了。我们知道你俩未走,就来了这边。”
秦悦点头,思忖道:“那也好,大家在一起也热闹……”
童子安排众人入席,骆子诚被引到秦悦身边的一个席位,坐在我的斜对面。
我低下了头,陷入沉默。
一见到骆子诚,我的七魂几乎掉了六,本来好像已经久远的感觉,突然又回到了心房。好像一下子慌了手脚,空荡荡的没有着落,脑海内却思绪万千,纷纷扰扰,不知道该从哪里理起。
耳边的声音有一些不真实感。
秦悦道:“敢请无音,赐一曲‘梅花引’。”
无音轻笑:“自然从命。只要贵客不嫌弃,奴又怎怕献丑,不过……今天奴也有一个请求,不知骆公子愿不原意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
似乎是骆子诚的名字,我直觉地抬起了头。
无音目光一转,好像扫过我的面庞,很快停落在骆子诚身上。
“难得骆公子在,不知道能否赐墨宝一幅?”
众人的焦点转到了骆子诚身上,我捏一捏衣角,略微回过神,问道:“为什么要子诚的书法?”
无音笑:“骆公子的字在京城,可谓一字千金。我向来喜爱书法,平素却无缘得见。因而今日有此良机,实不愿错过。不情之请,万望见谅。”
骆子诚笑:“谬赞了,愿以拙字一幅,为琴曲助兴。”
童子设案铺磨完毕,束手立在一边,骆子诚起身走到书案前,执起了毛笔。无音抬头微笑,手指挑动琴弦,清曲流转。
骆子诚报以微笑,略微思索片刻,低头挥毫,袖口晃动,在纸上落下了几行字。
梅雪争春未肯降,
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
雪却输梅一段香。
这是前朝大家卢梅坡的《雪梅》,梅雪争春,以雪衬梅,而“梅花引”旨在颂美梅花高洁,傲雪凌霜的品性,骆子诚取《雪梅》相和,是在对无音进行恭维了。
童子举起骆子诚的书法,展在无音面前,她果然开颜而笑,指动调转,越发清越深远。
琴弦如倾如诉,我忍不住偷眼望向骆子诚。他面含微笑,望着无音的方向,似在认真地聆听,温柔好看的脸颊侧对着我。
帷帐垂地,厚实沉重,挡住了三个墙面。
薄纱笼着烛火,朦朦胧胧,褶皱光暗间错。
烛火的投影在帷帐上微微晃动,乐声加重了迷离交错的氛围。渐渐地,我的视线模糊起来,眼睑耷拉,骆子诚的面容遥远而扭曲,变得不可辨认。
我身子伏趴到了几案上,痴痴像坠入梦中一样。
琴声宁静悠长,带着我飞向千里之外。
好一会,似有人推我的身子,我的思绪却像踩着轻飘飘的浮云,还陷在不可触摸的天际,随口“嗯”了一声。
那人叫着我的名字,然后手臂又被重重推了一下,我扭头,一张放大的脸。
“容儿。”
脸正对着我笑,笑容十分灿烂。
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却有些陌生。
我竭力睁大着眼,终于渐渐找回了焦点,于是用眼睛瞪住他。
——是秦悦!
秦悦,你干吗呢?
他笑而不语。
啊,我的脑子开始运作了!我记起来了,是你这个可恶的秦悦,你——可是秦悦的笑容,用意却是那么明显,那么投入,那么刺眼,仿佛要把耀眼的阳光硬生生挤进我的胸膛,我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觉,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挡。
“容儿怎么了?”
骆子诚关切的声音,温和而清晰。
心里最后那一条细细的防线,顿时瓦解离析。
好像有一朵很小很小的花,住在我的心里面,绽开了一点点,像嫩芽儿一样,迎着风轻轻地摇啊摇,然后,花茎越来越细,脆脆弱弱,终于在阳光的照耀下,又回到最原始的小草的模样……
我低下头,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落寞的情绪骤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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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篇 31 色艺双绝的郡主 之 艺之篇
本章字数:2327
好不习惯——
不——
不能这样。
我摇摇头,摇,摇一摇……
不知怎么,好像把它给摇开了。
我又抬起了头,笑,想学得和秦悦一样眩目夺人,但嘴角好像有点发抖。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连无音也斜靠着软座,孤寂的木琴被冷落在琴台。
我一边笑,一边说,声音传到自己的耳朵里,略略发颤:“我……我,也要献艺助兴。”
我的牙紧紧地咬在了一起,有了点气力。
平姐姐点头,应声道:“今天大家来这里,为的是开怀一笑,容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番邦傻傻拍手道:“太好不过,要看容儿露一手了。”
秦悦问:“你要表演什么?”
无音慵懒地笑:“若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容儿你只管吩咐。”
我咬一咬下唇,忍不住看了一眼骆子诚,胸口纷乱的感觉像震动的鼓心。
指向书案:“我……想画画。”
骆子诚温柔而笑:“好,正好笔墨都是现成的,期待容儿大展画艺。”
我点头。
起身,走到书案前,握起毛笔,紧紧攥住。
画什么呢?
满脑子中都只有骆子诚的身影,但是……
毛笔挥起,我画下一笔,手腕转动,又是一笔……
我说:“这是一朵蘑菇……这是,另外一朵……”
我继续,再在纸上画下第三朵,第四朵,第五朵……太熟练的感觉,终于镇定下来,好像有蘑菇神附体一样,一朵朵鲜活的蘑菇跃然纸上。
我停下笔,众人围簇到身旁。
气氛有一些莫名的尴尬,对着这副栩栩如生的蘑菇图,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大家解说。
无音最先展笑,问:“容儿画得一手好蘑菇,形象传神,姿态可人……其实,我想这幅蘑菇图中一定另有深意……”
我讷讷:“……有是……有一点……深深的意……”
顿了一下,张开口正不知要怎么继续,无音伸手阻止我:“容儿别说,让我来猜。”
她眼中光华流动,仿佛洞察一切,笑道:“我猜……蘑菇是圆,伞柄为方,方圆合一,好比阴阳调和,天地相容,这一簇簇蘑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好比你我,好比世人,好比大华天下,本不可分,同属一脉。”
我嘴巴本来微微张开,听完最后一句,迅速合拢。
秦悦凑到了我身边,望着图画频频点头,肃然起敬。
“果然是一幅难得的佳品,尤其是内蕴不俗,经无音这么一点评,更是锦上添花,只怕此画日后价值非凡,容儿你这幅画,可是打算送人?”
我有些愣愣:“无音——”
秦悦说:“无音真是容儿你的知己啊。有道是好画易得,知己难求,原来你是打算送给无音。可惜啊可惜,既然名画有主,我也只能望洋兴叹了。不过,来日如果容儿你还要作画,一定也要送我一幅。”
“啊——”
我好像有些反应不过来。
秦悦说:“你答应了,那太好了。”
无音轻笑:“容儿既然答应把画送给我了,那可否再为画落款,日后也好教人知道这画是出自你手。”
我有些发呆:“可是我的字比较丑。”
无音笑:“那——”
她目光流转,笑:“要不请骆公子代劳?”
骆子诚?我的心又剧烈地跳动起来了,骆子诚要和我共同完成一幅画吗?我赶紧“嗯”地应了一声,声音轻得像蚊子,也不知道他们听见了没有,头微微下低,眼角余光却紧张地观察着骆子诚的动静。只见他微微点头,走到画前,提笔略顿,就在左上留白处写下“蘑菇百态”四个字。
“容儿,可要替你落下名谓?——还是,由你自己执笔比较好?”
骆子诚笑问,我低声,应:“啊……还是,请你代劳……”
顿了顿,补充:“我的……本名叫朱蓉蓉,草字头的蓉……”
骆子诚微笑:“好。”
无音笑着问:“蓉儿这幅图可是送给我么?”
我抿嘴机械地点了点头,骆子诚的字……我其实不舍得……
番邦羡慕地看着无音,道:“蓉儿的蘑菇画得真好,下次再画,我也要一张……子诚的题字我也要。”
无音举起两幅字画,似是满心欢喜,赏析了一会,又微微皱眉,道:“两幅字画我都收了,似乎确实贪心一些……要不这幅《雪梅》,转赠给容儿可好,以表我得图的谢意。骆公子应该不会介意?”
骆子诚笑,颔首。
无音又笑:“那好,我一着人裱糊好,就给蓉儿送过去。”
她伸手一递,童子即刻过来将两幅画接过,我愣愣看着童子消失在帷后,这才收回了视线。
无音笑吟吟地望着我,见我把目光投向她,道:“今日收获颇丰,奴先谢过蓉姑娘赐画。”
她又转向骆子诚:“多谢骆公子赐字。”
一切都是真实的,无音的笑容看起来充满了善意。
我略有些害羞,点点头,好一会也转向了骆子诚。
“子诚,谢谢你的字,我定会完好保存……”
我低着头,渐渐涨红了脸:“还有,愿你……与秦家姐姐……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抬起眼睑,勇敢地望着他。骆子诚起先一愣,然后嘴角慢慢拉开,温柔地,怜爱地,摸了摸我的头,笑。
“蓉儿,多谢你的祝福。”
我的心噗噗跳动,脸持续地蹿红,更红。我面红耳赤感觉着头顶传来的热量,不自在地转转头,看见秦悦也顶着一副温和的表情,突然有点平静下来了。
他正对着我笑,道:“蓉蓉,蓉儿,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名。‘清香晨风远,溽彩寒露浓。潇洒出人世,低昂多异容。’早就猜到‘朱容’是化名,不过今天才知道和真名原本就是同音。”
另一边番邦搔耳低声询问着美女姐姐“容”和“蓉”的区别,我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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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篇 32 色艺双绝的郡主 之 色之篇
本章字数:3053
清茶幽香,袅绕萦回。瑶琴丝弦,流音韶华。
无音曲转乾坤,时而金戈铁马,又或鸟语花香,玉手纤纤拂琴弦,千言万语生指尖。满室曲歌欢欣,其乐融融的氛围。
时光悠然而逝,这一刻仿佛永远不会停止。
但是……
我用一只手捂住哈欠,另一手悄悄扯扯秦悦的衣袖:“……你们平时来青楼,就这么听曲过一天?”
秦悦斜睨一眼,大概怪我打扰了他的兴致,微顿,点头,不说话。
我怀疑:“骗人,你不是青楼常客吗?我才不信你就这么规矩地听个曲儿了事!”
秦悦的牙齿轻轻磨合:“我、不、是——”
“秦公子不是什么?”
无音小指一拨,琴音停了下来。
秦悦不吭声,我问,虔诚而好学地:“无音,那个……难道你们‘怡红快绿’,这样一个秋水街上的金字招牌青楼……竟然只有听琴这么一项娱乐活动吗?”
无音笑,问:“容儿是觉得听曲有些乏了?”
呃?她忍俊不禁的样子,似有些玩味的神情?
我连连摆手,可不能让人以为我没品位。
“怎么会乏!就是……觉得一直做同一个事情,不免,有些死板……”
我看一眼秦悦:“我本来觉得子明既然熟悉这里,一定知道还有别的什么玩法,但他居然否认,也太不够意思了。”
“秦公子来此处,一向只在我无音阁听曲,这个我倒是可以作证的。”
是吗?
我依然将信将疑地看一眼秦悦,但无音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也许秦悦在这里的时候比较规矩吧。
我嘀咕:“那不就没办法真正见识到青楼的底蕴了吗……”
上青楼见头牌肯定是要务,但绝不能是唯一消遣,至少不能一直乖乖听曲,否则日后有人问起来,我该怎么样回答别人我的青楼印象呢。
毕竟,这可该是个以“抱姑娘、喝花酒”为主业的地方。
我有些为难地噘嘴:“太让人失望了……都怪……臭秦悦,不该规矩的时候倒怎么突然变规矩了!”
这极度增加了大家进一步行动的难度——一直傻坐着多没有创意啊,我也想直接就请教无音,但现在到底是在她的地盘,当主人面表明我想离开去四处瞅瞅的心情,似乎有些失礼。
我正犯愁,秦悦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语气的上扬。
“你又胡思乱想什么……什么叫,‘突然变规矩’……”
呃?
我转头,秦悦很愤怒很暴力的眼神,吓了我一跳——喃喃自语被偷听到了。
这么凶干吗?我好怕怕呀……但你再凶又怎样,再凶你也是我师兄,又不会变成师父。
我回给他一个雪花瓣状的冷眼,表示我对他态度的不重视。
同情啊,看他这么情绪化,估计确实是因为没什么本事的缘故,敢情他也不是个太称职的花花公子。
我遗憾地耸肩,终于放弃了其他的指望,望天想了好久,说:“那好吧,今天看来只能这样了。”
大家面带疑问地望着我。
我无奈道:“那么……只好就由我来教一下大家……”
骆子诚不由笑:“教导什么?”
我说:“瞧你们逛青楼都这么没有经验的样子,当然是教导你们逛青楼啦。”
番邦不解:“容儿你不也是第一次来吗?”
我皱了皱眉:“我读过很多书,学过很多相关知识啊,你有吗?”
番邦恍然大悟:“噢,这倒是,容儿是十分聪明能干的,这个我忘了。那,那你就快教我们吧。”
我点头,看看无音,她没什么意见,笑道:“容儿你教他们,我也在一旁看着。”
我继续环视一圈,除了秦悦似乎有点脸抽筋,大家都没有提出异议,那——我就要开始行动了哦!
不过,无音看起来十分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我并不敢随意造次,行动前,我谨慎而仔细地侧头想了想,小心问道:“我是女的,无音你看出来了吧?”
无音笑眯眯,点点头。
我拍拍胸脯:“那问题就不大了吧?你放心,如果他们几个也敢学样,我就揍他们!——你会信我吧?我们就只是玩一个小游戏,戏文里很常见的,不难。”
无音笑:“容儿怎么说,奴就怎么做。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我点点头,这下可放心了。
我于是立刻嘿嘿拉开嘴角,笑道:“哈哈哈,那么好吧,我们就开始了——小美人,让我先来亲一个……”
这是我从戏文中看来的经典桥段,通常花花公子这样一扑,然后美人就俯身一钻,从花花公子的腋下躲了过去,接下来美人只要拿着扇子捂嘴轻笑一下,小步跑开,这一段就算了了,后面接着出场的就换成多情书生,与花花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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