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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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盲夫-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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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厚着脸皮来求人了。现在我的孩儿晕过去了,怎么办呐?”

“青,你将家里牛车牵出来,带着欢儿去看看村里的大夫吧,我在家守着,孩子耽误不得。”

我权衡一下,觉着现在的确不合适这么辩解下去,救人要紧,就飞快跑去牛棚,解下绳子一头,帮母牛顺了顺毛,架上推车便急匆匆带上两父子去看赤脚大夫,一路上,中年男子眸光闪动着诡异光芒,依我多年识人的经验,他应该是算计着怎么赖上我这个金主。

 两个病患,头大了

   中年男子让何欢儿的头枕在腰处,自己则用复杂眼神直盯着我的牛车瞧,像是一只狮子审视自己的领地,这种微妙气氛一直持续到何欢儿悠悠转醒。

何欢儿难受的嗯咛一声,虚弱的低低喊了声:“呜呜,爹爹,欢儿好难受啊。”

陈宝儿心疼的抱紧何欢儿又是一阵哭闹,让我烦躁不已,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夫家门口,陈宝儿大概闹了一下午,体力有些不支,晃荡着身体,我连忙扶住,又从他怀里接过何欢儿,将少年公主抱进屋内,又出去搀扶着陈宝儿,这一个个都病怏怏的,让我头都大了。

大夫医术很高明,把了把脉,拿出蓝色的包裹,取出一排纤细银针,在何欢儿几处大穴处一一施针,没一会儿何欢儿原本痛苦的神色缓解不少,大夫让徒弟端来面盆子,洗净了手,擦干后开始开方子,等方子开完,大夫开口道:“这孩子长期饿肚子,有顿没顿的,胃有不和,肝气郁结,需要好好调养着,切忌暴饮暴食,方能痊愈。”

我点了点头,一一记下,陈宝儿脸色很不好,我让大夫也给他瞧瞧,大夫把完脉,语重心长道:“切忌过度操劳和大悲大喜,你的身子已经亏虚,年过半百后将会烙下不少病根,现在好好休养,日后会好些的。我开副方子回去煎服前一定要吃些东西,宜清淡些,最后连续一周不要沾染油腻或是荤腥。”

等大夫嘱咐妥当,方子开完,我便跟着一个药童去抓药了,这次的药材都是普通常见的,至于较贵的那几味药,大夫刚刚从镇上大药材铺采办回来了,正巧都不缺。

我付了1两900钱银子,从药童手中接过药包,药童好奇的问道:“那两个是你的夫郎和爹爹吗,哎,这年头赶上两个病人,你也真不容易。”

我身子顿了一下,闷闷的说道:“他们只是我的远亲。”

药童尴尬的挠了挠头,嘿嘿干笑了几下,想着这人还真是冷淡又冷漠啊,回身继续晃悠着脑袋,吹着口哨捣弄起药材。

我拎着几大包药材,大步往会诊的大堂走去,陈宝儿父子两人正坐在长椅上休息,一眼望去精神状态都不错。

接下去最为棘手的事莫过于就如何安置这对父子,他们在这里没什么依靠,但自己也不是开收容所的大慈善家,更不喜欢沦落为别人嘴里的肥肉,任人宰割。权衡再三,决定还是先探探口风,这话要是一下子说死了或是将人逼到死胡同,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呢?发起疯,没了理智,想必什么招数都能使出来。

我走到陈宝儿身侧,说道:“你们接下去有什么打算呢?”

陈宝儿听了这话有些气血上涌的说:“你难道不准备娶欢儿吗,我可以不计较你现在的夫郎,只要你今后好好对待欢儿,并答应让他做平夫。”

我咬着牙,冷哼道:“不要得寸进尺,我和村长证实身份后,会对你们的生活做出一定安排,这是我最大限度了,其他的我不会妥协的,好自为之吧。”

陈宝儿震惊的大张着嘴巴,气得直哆嗦,大有吐血几升的可能。话说他前几年待何欢儿成年后,便派人到陈家村打听陈青的为人与近况,回报来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描述,其生活的不检点与破落,让陈宝儿直摇着头,从此下定决心再也不提起两家的婚事,若是他们寻来,便依靠妻主财力随便给些银子打发打发就行了。没成想,真是风水轮流转,他沦落到如此境地,好不容易打探到陈青发了点小财,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就谋划着让欢儿嫁给此人,博得她的欢心,顺利生下个女娃子,她家夫郎是个下不了蛋的主,眼睛残疾,将来还怕权利不到他们父子手里么,陈宝儿的如意算盘是打得噼啪响,可人算不如天算,陈青现在压根就狡猾的很,不吃他们这套。

陈宝儿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恼火,‘噗嗤’一声,怒火攻心的大吐了口血,何欢儿吓傻了,呆呆得杵在原地,我眼急手快的扶住陈宝儿摇摇欲坠的身子,防止他摔倒在地,何欢儿哪见过这阵仗,怔楞了几秒便扑到陈宝儿身上撕心裂肺的哭求起来:“啊,好多血,爹爹,爹爹,你不要吓欢儿,娘亲就是这么没的,我好怕啊,娘亲那天吐了好几口黑血,姐姐一睡后就再也没起来,呜呜,我只有爹爹了。爹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陈宝儿这口血吐得急,一半还卡在喉咙处,不上不下的,好不容易缓了缓气息,就听到自家娃子这番傻话,当下把卡在喉间的血尽数喷了出来。

大夫拿了几份方子回来,这前脚刚刚踏入一半,迎着视线,便瞧见如此血腥场面,饶是她行医这么多年,什么大风浪都见过,也彻底石化外加凌乱,直挺挺的站定住了。

这大夫毕竟也见过世面的,停顿了几秒便熟练的找来药箱子,开始急救,先喂了一颗乌黑的药丸给陈宝儿吃,接着又扎了几次针,整个一套动作手法犹如打拳般,快准狠,没半分迟疑。

待大夫施针救治完毕,擦了擦额间的急汗,恨铁不成钢的苛责道:“你们到底是来看病的,还是寻死的,这么折腾自己,忘记我的嘱托了吗,你身子那经得起这么折腾,要不是把血吐干净了,搞不定今天就出人命了。哎,我看你们是想要我的命吧。”

陈宝儿被说的有些羞愧,低着头不语,我朝天翻了个白眼,原来这位大叔还知道丢人呐,何欢儿则是将大夫的话一一记在心里,想着日后提醒爹爹不要动气。

大夫最后开了瓶保心丸和凝神丸给陈宝儿,细细嘱咐了一大堆话,我付了400钱银子,就带着两父子坐上牛车。

折腾了大半天,钱花了不少,心思精力更是不提也罢,最后还把麻烦带到家中,这一系列的做法实在是不符合我现代处事的规矩。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和小花相处久了,潜移默化中沾染上了他的某些性子作风,人变了许多,心也因为小花而柔软了。

我怅然的轻甩着牛鞭,抬头仰望傍晚的天空。云,高高漂浮在天际,不在如清晨那般洁白如玉,就像哪位画家一不小心碰翻了装满颜料的调色盘一样,将它染上了鲜艳的颜色。悬挂在远处的太阳已经暗淡了下来,红的不再那么耀眼,金的不再那么灿烂,霞光映红了半边天。

我欣赏着路边的景致,陈宝儿和何欢儿互相依偎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很快,一行人就赶到了家中。

我扶着两个病患下了车,推开门,就瞧见小花坐在小板凳上,静静等待我的归来,顿时一股子暖流划过心间,甜丝丝的,这大概就是幸福的味道。

小花已经很熟悉我的脚步声,往前刚刚跨出一步,小花就小跑着迎面抱住了我,两人亲密的举动让身后的陈宝儿与何欢儿皆是一颤。

陈宝儿内心不甘又不满,凭什么一长相普通个瞎子能得到陈青这样的宠爱,而自己的孩儿,长相算是上乘,手脚健全,又是从小定亲之人,却要遭受冷落,他替何欢儿愤恨不平。

而何欢儿很显然就是爱慕上陈青,被陈青所谓的人前大女人风度,人后对待夫郎温柔体贴的处事风格所吸引。

要知道在女尊社会,男子地位本就低下,难得几个如阿青,陈大叔那样的幸运男子呢?因而我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抢手的饽饽。

两人温存片刻,我便自顾自得拉着小花进里屋商讨,留下父子两人面面相窥。

首先,要解决的便是晚上睡觉问题,家中只有一件里屋,一小间储物屋,其他就没了。眼下也没多余床板,我和笑话吗合计真拿几块木板代替,在上面铺上被褥,将就着也能睡。

其次,家中多了2个吃白饭的,只张嘴,不劳作,我没有那么多闲钱养活他们。小花提议让父子两人和他一起做衣洗衣,赚些小钱贴补家用。

再者,何欢儿到了适婚年龄,找机会接触娃娃亲,给他寻一门好亲事嫁了,对方若是条件允许,顺带可以抚养其爹爹陈宝儿。

 阴谋

   第二日天明,我和陈大柱相约好去瞧瞧新店面的进度,顺便在店铺四周考察一番,研究下如何提高生意量。

早饭是何欢儿做的,我淡淡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坐下埋头呼呼大吃了起来,直接忽略何欢儿通红的脸蛋和饱含希冀的眼神。

临出门前,小花送我到门口,两人习惯性的忘情接吻,互相汲取着对方甜美津液,直到小花嘴中充满我的气味,才意犹未尽的停止动作。

树荫背后一个落寞怨恨的背景被阳光投射在地表,影子渐渐拉长,最终消失。

我的店铺装修的很到位,四周多开了2个通风口,夏天时利于散热和空气流通,防止食物过快变质,对人的身体也大有益处。

定做的几十块小木牌和匾额都送来了,小木牌上清晰得刻着菜名和价钱,匾额的外框做的精致极了,还雕了些花纹,中间的楷书是我亲自写后刻上去的,现在越看越满意,颇有些自傲。

店铺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和陈大柱就沿街考察起来,现在大概到了人流高峰时段,到处都是人潮,叫卖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的。

两人走到中间最繁华地段,我发现一个熟悉的俏皮身影从我眼前略过,那是福满吧,我应该没有认错,可她身边浑身华丽,气质不俗的女子又是谁呢?哎,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

我刚想追过去一探究竟,担忧福满年纪小被人诱拐,骗财骗色什么的,大柱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指着反方向的一个中年女子激动得说道:“哎,陈青,那是整个商铺行最有名的“传奇人物”易翔,她很少出现的,我听大家说她还未成年时就独自开了3家店铺,其能力真是惊人呐。”

我转身望向大柱所指的方向,却发现半个人影都没了,再回头也寻不到福满踪影。“大柱,你是不是眼花了,那里明明什么人也没有啊?”

“额,怎么会,我刚刚。。。。。。。”

“咦,人呢。。。。。。。。”

大柱在那头抓着头发,深切的无语与纠结,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继续前行,之后我路过一家摊头买了块软垫,大柱摸了摸鼻子,直说我看享受,其实这是为小花准备的。

小院中,何欢儿正有些心不在焉得拣着菜叶子,陈宝儿从后面轻拍一下他的后背,何欢儿才恍惚得回头。

“欢儿,你怎么愁眉不展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和爹爹说说吧。”

“爹爹,欢儿现在变得好奇怪,我对着陈青姐姐会脸红,看着她和夫郎亲密的样子会心痛,看着她的眼中只有一个人的影子会嫉妒。。。。。”

“爹爹,我好害怕这种感觉,好奇怪。”

“欢儿长大了,有这种感觉说明你喜欢上一个人了,爹爹想和你说的事,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不争便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你喜欢陈青爹爹会想尽一切方法帮你实现愿望的。”

陈宝儿说完就俯身在何欢儿耳边嘀咕起来,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阴谋气息,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小院一侧偏门咯吱咯吱。。。。。。。。

小花脸上带着淡淡的粉色,手中的针线来回穿梭着,这几天和陈大叔包揽了不少活,四表叔他们身子不好,自己就开头先多做些,妻主的店铺还未开张,各方面也急需银子,自己虽然赚的不多,但出些绵薄之力还是可以的。

小花思绪有些飘远了,心中描绘着陈青坐在藤椅上乐呵呵得抱着他们的奶娃子逗弄,而自己在一边帮小包子缝制小衣服,一家人和和美美,甜甜蜜蜜。。。。。。。

“嘶”,一个走神,针头刺进肉里,血慢慢冒了出来,小花只感到一阵钻心的疼,将受伤的手指含入口中,吸允着。

陈宝儿端着些饭菜进来,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爽着,这个小贱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陈家怎么娶这种无能的货色,难怪前几年陈青老是往外跑,家里也每况愈下。

陈宝儿假装担忧的跑上前,将饭食放在一侧,略有嘲讽得说道:“呀哟哟,小花啊,怎么这么不当心,瞧瞧被针扎了吧,你眼睛不好就别做这种事么,等欢儿洗好碗来接替你吧,不是我吹嘘,我家欢儿刺绣缝衣,烧饭做菜什么的哪样不成,当然在何家村,别家都直夸欢儿是个宝,谁娶了他一辈子享福呢。”

小花的拿针的手颤动一下,针顺势掉落到地上,陈宝儿更加得意得说道:“哎,小花你的手难道也有毛病吗,怎么连针都拿不稳呢?陈青这孩子,也真累,你眼睛不好,生活上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操心,哪有个大女人的样子。你说要是陈青娶个贤惠的夫郎,那是不是锦上添花,生意更加红火啊,哎呀,你瞧我这张臭嘴,都在说些啥啊,小花,你可别乱想,四叔可不是成心刁难你。”

小花心疼得厉害,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叔,我没事,你说的也在理,我这副样子的确只会拖累她,可。。。。。”

小花强忍的眼泪终于泉涌般喷薄而出,小花使劲的擦拭,却怎么也止不住。

陈宝儿现在真是春风得意,爽翻了,内心对于小花如此弱不禁风的摸样呲之以鼻,很是嘲弄,面上却心急着说:“呀哟,小花别哭啊,你这样等陈青回来问起,不都成我的罪过了,陈青不太待

见我们,万一因此赶我们出去了,那可怎么办。”

“叔,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和欢儿放心,妻主说了收留你们便不会食言的。”

小花用袖口使劲擦拭干泪水,有些急急的说道。

陈宝儿带有些鱼尾纹的眼角轻轻挑起,眼眸深沉,这小花心思这么单纯,倒是好对付,可陈青不是个善茬,不会乖乖就范的,得想个招,使个计策让她对欢儿死心踏地的。

陈宝儿拉起小花的手,假装哽咽的说道:“小花你就是心地善良呢,其实陈青大概没和你说起她和欢儿的关系吧。”

“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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