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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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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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自家走动,还要什么诊金。”娄老鼠自承痛史,却毫不引以为耻。

小枣看着这猥琐的家伙,此时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娄老鼠此时倒慷慨激昂起来,“我最见不得那些欺辱弱女子的东西,不过仗着有几个臭钱。我的二十两诊金便是块试金石,最能试出那些人的心肠……”他忽然住了口,又窥探着小枣的脸色,“小枣姑娘,我可是从来没害过你本人哪,我从来不害女人的。”

小枣冷笑了一下,“害与不害不是你能掌控的,你以后最好只在你的婊^子行里走动,不要再出来害人害已。我也不怕人想害我!哼!到时自然让害我的人知道厉害。”小枣又开始看自己的手。

娄老鼠干笑了一下,“姑娘放心,我知道回去该对应二公子说些什么。如果小枣姑娘没什么事,娄某这就告辞。”

“不,你等一下,”小枣叫住了他 ,“你去对应二公子实话实说好了。”她看到娄老鼠愣了一下,“你去对他把你看到的、你判断的,原原本本说出来。”小枣笑了一下,“这样至少他不会揍你,也不会杀你。我本还想问你为什么应二公子女人不少,却一直没有子嗣,现在也不必问了。”

小枣此时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与应无意不同,她要用自己的方式钓应无畏上钩。

小枣站起身来,示意送客。

“小枣姑娘放心,以应家各位公子目前的情形来看,无论如何,你都会是第一个诞下应家第三代子嗣之人。”说着又朝小枣拜了一拜,这才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75

75、痴醉难醒 。。。 
 
 
小枣并不介意娄老鼠去说些什么。她知道;该咬钩的鱼自然自己会来咬。行动派有行动派的软肋,他不做点什么他自己难受。

小枣只是有一点点内疚;她这是在坏应无意的事了,而且这一回她是故意。她要做的事情没有圈转的余地以;总算心中不安也还是会做下去。

她早早迎门而立,等着应无意回来。天色还早,秋日的阳光也不猛烈,客栈小小的庭院里;绿色浓得深沉;花已经不多,只有几株桂花还在微风中留有一点余香。小枣突然想起了荆州车骑府的那株大桂花树,想起自己曾在树下起舞。

日影在天上追着白云移动;一寸寸的;院子里那些暗影越拉越长。

“是在等我吗?”在小枣刚刚觉得视线有些朦胧时,那穿着一袭青衫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小枣没有回应。男人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走过来,双手揽着小枣的腰,转了一个圈才放下。

“今天打扮得真好看!”他又轻咬着小枣的耳垂,手握着小枣的腰,身体渐渐紧紧的贴合上去。小枣半闭了眼,男人的气息盈盈宠罩,带着暧昧又带着点危险。

小枣踮起脚攀上男人的脖颈,睁大眼睛,很近距离的对视,想看清男人的眼底。

男人的唇向前一送,在小枣唇上一啄,“你背着我作什么了?”。

他明明已经知道娄大夫来过,还问小枣做了什么。这个男人有了什么从来不肯直说,不绕上两圈便不会开口说话似的。

“你呢?又背着我做了什么?”小枣反问。

男人一下噎住。

“应无畏拉你见女人了?”见男人不说话,小枣脱口而出。

男人笑了,“是吃醋吗?”

“你们都喜欢新鲜的女人是吧?”

“别把我和无畏放一起,我们没什么相似处。”

小枣还是探究的看着,“可你的确和他一样,今天那只老鼠说起,应无畏喜欢挑战那些不容易上手的女子……”

小枣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已经被男有托起,双脚离了地。男人的吻覆上了她的唇。粗鲁、霸道,不容拒绝的吻,长驱直入,穿刺扫荡。夺去了小枣的语言,夺去了小枣的呼吸。

小枣在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什么,大火烧得焦黑的泥土中,一只小芽破土而出,迅猛而疯狂的长大,枝叶伸展,缱绻蔓延。渐渐要覆盖所有的焦土,掩去一切黑暗的记忆。

男人的唇带了温度,越来越滚烫。火一般的烙去了小枣脑子里本该说出的话语。

小枣在男人的臂弯中战栗。双足已经离了地,在空中不自觉的轻颤。

男人放开了小枣的唇 ,叹息般一声“小枣”,叫出了小枣心中一片悲凉。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不能说也不该说一切关于过去。

小枣的身子在男人手中轻巧的横了起来。头软软的垂了下去,露出细长白皙的脖颈,好像失去了知觉。手却紧紧地抓住男人胸前的衣襟。男人抱着小枣走向床榻,长长的裙裾在地上拖曳。

小枣被平放在床榻之上,她等待着,却好久没有动静 ,她不得不再一次张开眼睛。男人已经在转身离去,似乎知道小枣在张了眼看他,又回头一笑,露出四颗白牙。

小枣又倒回床上。

不一时,男人拿来一只酒坛,“来!”男人邀请。又摆出两只白玉樽来,分别斟满了。看看小枣躺在床上没动,“来坐,趁着还有桂花未落,对酒看花,人与花同,今天咱们好好喝上一回。”

再邀还是没动静,男人终于拿了酒樽走到床边,自己倾了身,拉小枣入怀,“张嘴!”

一道银色的液体划出一条弧线,落入小枣的口中。绵甜热辣,直呛喉咙。小枣伏在男人怀里咳了起来。男人笑了,轻抚小枣的脊背。

“我记得你是能喝酒的嘛!”

小枣也想起来了,第一次去这男人的回鸾阁,便被这男人灌过酒,那一回的酒中还下了药。小枣瑟缩了一下。

男人在小枣身上揉捏了几下,起身的时候也顺便带起了小枣。酒樽被被塞入小枣的手中,“陪我!”

小枣呆看手中的酒液,素素其实贪酒,又有阿爹纵容,小小年纪便尝遍宫中美酒。刚才那一樽入喉,小枣便已经知道现在喝的是秦州醉!当初她曾给应无恙喝的酒!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屋中更是黑暗,男人的脸在暮色中晦暗不明。小枣想开口,却又终于什么也没说。手中酒樽一倾,径自灌了下去。冰凉的酒液溢出小枣的唇角,顺着脖颈,打湿了小枣已经有些散乱的衣襟,也浇灭了心中刚才被男人燃起的那一团火。

“悠着点哪!”男人叹口气,“能喝也不是这样喝的。”说着把小枣抓到自己的腿上。他自己却也直着脖子灌下一樽。小枣转动眼珠,看向桌上的坛子。看男人的手捉住坛子,却不是倒向酒樽,而是直接倒向自己的嘴里。

“小枣,”男人在痛饮一通后,有些含糊的对小枣说话,“你能不能相信我?”一丝暗红浮上了男人的脸颊。原来,就算是黑面也是会脸红的啊!

男人的脸蹭过来,张开手环住小枣的腰,把脸埋入小枣和怀中。

“无论发生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急于判定。”他的眼光温柔的看着小枣,“先问问我再做决定好不好?我一直在后悔,后悔让你练习了那什么劳什子的枯禅派,也后悔没有一开始就紧紧抓住你,把你放在我身边。”

“如果我早知道是如今这样,从一开始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你娶进门来。我总是考虑太多,以至耽误了你也耽误了我自己。”

小枣的心开始烦乱,这男人一定是喝多了。

男人挣扎着把小枣手中的空杯斟满,“我不会阻拦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可我有时候会觉得害怕,害怕你有一天会为此更加伤心。”男人的手停在小枣的心口,“我知道我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你,陪着你,我知道我稍一不注意,你又会离我而去。你宁可去外面受苦,也不愿停在我为你搭的暖巢之中。于你来说,我就是棵你停脚的树而已。在你想飞的时候你就会扑腾斧翅膀。

“可我看你振翅的模样,却是又高兴又害怕,你,我的小枣,你明白吗?”

果然酒是好东西,一醉解千愁,也难怪人人又都说酒是坏东西,举杯消愁愁更愁。坛中的酒最后在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中,喝了个干净。空空的酒坛滚落到地上。

男人到底喝到怎样小枣不知道,反正她知道自己最后喝得像条断了脊梁的狗,烂泥般扑在男人身上,还去剥男人的衣裳。她也还记得男人问她:“你难道一直这样下去?以后呢?以后我们怎么办?”

小枣不知道。她不知道最后,她真的杀到只余身下这个男人的时候 ,自己该怎么办。其实她也很害怕,害怕最后发现这个男人也并不无辜。

※※ ※

浑身酸软,头脑发涨。小枣在床上醒来,一睁眼就看到阿抚在床边傻看着自己。小枣问了时辰,知道应无意已经公干去了。此时已经深秋,昨天一夜间起了北风,此时伸出被角的一只手臂都觉得很冷。小枣知道应无意去收他的摊子了。应无畏北伐大势已去,连可能性也没有了,而小枣也该撒网了。

小枣勉强起身,才一动弹,便觉得身子软得竟是不能起来,销魂之处更是有些疼痛的感觉。

“公子叫你乖乖喝粥。”阿抚一下子捧出一碗一粥来,“喝了粥继续躺着。”

小枣长吁一口气,躺着她是不肯的,粥她却正好想喝。

小枣还是起来梳洗打扮妥当,她为自己挑了一身淡蓝的衣裙,略施一点粉,看让去清爽单纯的模样。然后小枣若有所思的看着阿抚。

阿抚被她看得发毛。惶惶地站也站不住脚。

“你去街上帮我买条武昌鱼来。我今晚想吃。”她对阿抚说。

“我去厨房吩咐他们……”

“不,你自己去买。按宫中的规矩,要挑樊口鳞白腹无黑膜的。只有你知道挑怎样的才吃起来肥美。买回来我要检查。”

阿抚想了一下,不敢再多说,老老实实去了。

小枣想,阿抚也有阿抚的好处,她实在是老实,也不想想,一个宫中下等的舞姬怎会知道何种武昌鱼肥美。

支走了阿抚,小枣静静的等着。鱼该咬钩了。

当那支离破碎,不成体统的音乐想起的时候,小枣暗暗的笑了,这是一曲塞上轻寒,当初小枣在江夏跳舞所用的舞曲,那一舞让小枣崭露头角,许多人都知道。也是在那一曲过后,应无恙、何华还有高铿设宴请她。如今,有人用一支笛子笨拙的吹着,以小枣的音乐素养来说,吹成这样真是污人耳朵。

但这没关系,吹笛人的意图小枣明白。这就够了。

“阿旺!”小枣叫。

一直守着的阿旺应声进来。

“你去看看,是什么在外面吹笛子。真是难听!”

阿旺没有多想,只应了个“是”字。

他才一转身,本来坐着的小枣突然跳起,手刀飞快,阿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对阿旺不用像对阿抚那么费心,江湖规矩,该怎样就怎样。

小枣找了一节绳带把阿旺捆了起来,又转动眼珠把阿旺拖到了桌子底下。她有些抱歉的说,“对不起,先委屈你一下,我去去就回。”

说完,提起劲气,几个起落间,身子已经飞出了屋子,遁着笛声,小枣很快在庭院中找到了吹笛人的身影,他背立于一株桂花树下,绣金的紫袍,挺拔秀美的身姿。手持玉笛吃力的啃着……他实在不是吹的模样。

“啊!果然来了,”桂树下的人听到小枣的脚步,转过身来,“没想到会是我吧。”





76

76、魂兮残恨 。。。 
 
 
永远是自信的模样;永远自我感觉良好,这个男人没有一点的自知之明。

“应二公子!”小枣简单的叫了一声。

应无畏一笑;“看起来倒也镇定,但;你是把我当成高铿了对吧?不用否认,我知道的比你想像的要多。这曲子你很熟悉,你用她招来了大有身份的北帝。我学艺不精,但我想足够了;真让北帝吹起来也不过如此。”

小枣心中冷笑;应无畏还是那么自以为是。她本该好好讽刺这男人一下,只时却不得不忍耐。她不敢拖延,她现在怕应无意回来太早。

“应二公子招我来有何贵干?”小枣匿了自己的劲气;一点点的向应无畏接近。可是她很快发现不行;应无畏也提了劲气,小心的防备着呢。小枣只得远远的站住了。这是个连过竹桥都提着劲气的人。未必是警惕,多半是卖弄。

果然,他看到小枣止步不前,得意的笑了。

“我不练那什么枯禅派,所以我的劲气醇厚而扎实,与无意不同。”他看着小枣,有些卖弄的,“你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是不是?可见你的功夫又长了。真不容易!一个小女子也能步步升级。”

小枣一笑,“应二公子的确劲气醇厚!但我也在想,上回见应二公子时,还要拿我一个小小舞姬练手,这一回却肯以你那拙劣的笛音招唤,如此献丑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已经知道你并没有怀无意的孩子,”应无畏得意洋洋,“想不到吧,虽然你昨天对娄大夫严加防范,可就算隔着纱帘他也能看出你根本没有怀孕!毕竟,娄大夫这类事见得多了。”应无畏停了下来,期待着小枣的反应——吃惊或者害怕。

但是什么也没有,小枣安静地看着他,等待他说下去。

“我已派人乘快船去建康告诉我爹。”应无畏继续说,有些威胁的样子,“想来我派的人此时已经到了我爹的面前,我爹会派大夫在码头迎接你们。到时你们一回建康,就会有人来看你是不是怀孕,或者看你是不是曾经怀过孕。到时一切揭穿,无意休想陷害我!”

小枣点点头,“好安排!”小枣赞到,“可如果我根本不回建康呢?”

“你,你是什么意思?”应无畏有些吃不准,“你是说无意会与你留下来?他敢与我夺荆州吗?他就不怕我先下手为强?”

“我说的是我不会回建康,”小枣笑了,“没说应无意。其实我若是真怀孕了,你是会真的弄出点事情来的,对吧?”

应无意得意一笑,“这不必说,但你这是承认你没有怀孕喽?”

“我的确是没有怀孕,我当然承认。你们兄弟间的事与我何干?娄大夫对你说什么也与我无干!我自己知道我自己的事就行了。”

应无畏吐了一口气,“这就好,这样我们说话就容易些了。”他半眯了眼打量小枣,渐渐地眼中也浮起了一丝贪婪之色,“我懂了,你是在等待高铿,你已经知道他趁着昨夜才起的北风潜来了江南。”

小枣愣了一下,她不知道高铿又来了江南。昨天北风才起,高铿立刻就来,他也真是沉不住气。不过,以小枣对高铿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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