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丑妃戏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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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丑妃戏冷帝-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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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呢?”
“汀,水边的平地。”
“这个?”
“摇情,情思激荡,很激动的意思。”
“……”楚晓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她真的都懂。
“为什么要念这首诗?”香谷问。
“……”
脑海中突然划过一句诗来,“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胜愁胜愁叶胜愁,心里划过熟悉的刺痛感。这个小孩子很是不安,他也有害怕、无助、焦虑,但为了保护比他小很多的弟弟硬是死扛。哎……香谷叹了口气,轻轻捏了一把楚晓嫩嫩的小脸,楚晓虽然皱紧了眉头但到底没有再挥开。“小鬼,以后我来教你念书。”香谷还想给小宝贝讲故事,童话她好歹也看了不少。
楚晓埋下头,他对这个丑女人的想法有那么一点点改变,只有一点点,他在心里强调。
“哦?那小丑儿识字?”楚夕曜眉眼里的那丝丝兴趣越来越浓。一个丫头竟也有不俗的学问,看来这兰正荣家教不错啊!“她在教那个小鬼念书?”这么多年来楚夕曜刻意不去管那小鬼的学问和功夫,任叶胜愁折腾,本以为叶胜愁死了他的才识也会荒废,不想那小丑儿又来插一脚。这小丑儿看来尽做些和他针锋相对的事!
“是的。昨儿个刚把《春江花月夜》习完,还教了二皇子书法。

“她字怎样?”
“离得太远,碎开无法得窥。想是不俗,连二皇子都乖乖的照她说的练。”
楚夕曜淡淡地笑了,那笑容稍纵即逝。“朕倒想看看。”
碎开还震在主子刚才那一笑里,跟了主子二十多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主子的笑意进驻眼底,虽然淡得很。
“碎开夜里会想办法给主子送来。”
“这是什么?”夜明珠照明的御书房里,楚夕曜手握一方绢帛,问碎开。
“是香谷书案上的,碎开顺手拿了来,给主子过目。”
仔细看那字,饶是处变不惊如楚夕曜也不禁暗暗惊诧,这小丑儿写得一手好字不说,更难得的是这字体遒然大气,刚劲有力,竟是一点不输男儿。再细看内容,像是一阕小词,只是这字儿怎地有些没见过。
楚夕曜示意碎开铺开宣纸磨墨,将那阙小词誊写下来,那字比之香谷更加的霸气,兼神采飞扬,就是香谷看了也不得不承认,光是字就有不容小觑的天家风范。
“山一程,水一程,
身向逾关那畔行,
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
聒碎乡心梦不成,
故园无此声。”
这是清末大才子纳兰容若的《长相思》,香谷写的又是简体字,这个朝代的人哪识得。
就识得的几个字来看,这阙小词味道独特。没想到那小丑儿不仅识字,还能为文。等时机到了,定要那小丑儿把这小词解来听听。楚夕曜自认已是读万卷书之人,竟从没见过那些个字儿,心里也不得不承认有些纳罕。






第13话 

绢帛被送回后依然压在书案上,像从来没有人动过一样。这是楚晓第二天的功课。既然要教当然要先教自己拿手的,纳兰容若恰好是香谷最欣赏的才子,诗词自是要从他开始。
楚晓拿着手中的绢帛,露出一丝疑惑,有些字不认识。
“小鬼,从今天开始我要教你另一种字体,那是由你们所用的字体演化来的,你们用的字体太复杂了,写起来费力,用起来也费力,你记得这字体叫简体字,你们用的字我们就姑且叫繁体字吧!”香谷暗自吐了吐舌头,希望历史上的大仙们别骂我欺世盗名啊!“就从这首小词开始,这种每行字数不尽相同的文体我们可以把它叫做词,也可以叫做诗余,跟坊间唱的小曲儿有些像,它比起之前你学的诗来更方便抒情,句式灵动富于变化,学起来很容易。”
楚晓到底没忍住心中的敬仰,这个丑女人太厉害了,说她学富五车也不为过,竟然还能自己研究字体,创造新的文体。他哪知道香谷就是个搬运工而已,把自己二十多年学到的前人留下的伟大学问搬来依葫芦画瓢。
看那张小脸上千变万化的神采,香谷偷笑不已。随即拿了笔,在铺开的宣纸上将这阙《长相思》的繁体字写来,这简体字只是让小鬼学学,毕竟文字这种东西如果不普及那是没用的,要她是那个狗屁天子她就会颁行实施简体字的命令。
“山一程,水一程,
身嚮逾關那畔行,
夜深韆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
聒碎鄉心夢不成,
故園無此聲。”
对于香谷的字,楚晓的惊讶早已平复,看她这么写来,字倒是全都认得了。于是香谷细细地讲解起这首小词来。
“你为什么写这样的词?”了解词的大概意思后,楚晓问。
“谁说是我……”差点就脱口而出不是她写的了,“你应该能从词里品出来吧?我……”差点咬到舌头,容若,对不起了,“我写这首词的时候,很想念家乡,虽然那个地方早已无法回去,但是……”之所以第一个就想到要教这首小词,就是因为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想念自己现世中的那间小屋,虽然就六十几平米,但是她花了很多心思打点,阳台上种的花花草草每一株都是她精心挑选,她突遭横祸,还没有付完房贷的小屋不知是怎样一番光景,想到这里不觉就叹了口气。
“你还有个地方可以念想,我和宴儿什么都没有。”楚晓垂下一双眉眼,气氛顷刻间凝重起来。
“哥哥,哥哥。”宴儿爬上楚晓的膝盖,小手抚摸着哥哥悲伤的眼。楚晓随即将宴儿抱进怀里。
“晓儿,最在乎的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这是香谷第一次这样唤楚晓,楚晓莫名觉得温暖,也就没有追究她逾矩。听她这么一说,不禁心中一震,随即笑了,搂紧怀中的小人儿,“说得真好,我这一辈子最在乎的人就是宴儿,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
“最在乎的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楚夕曜琢磨着香谷的这句话,手上是那阙繁体字的《长相思》,心里的惊诧已经往惊涛骇浪那个程度发展。再细细地对比繁简两个版本,果然,都可看出简化痕迹。之所以很多人无法识文断字,传统是一回事,不能普及也是最大的原因。莫非真是无意间挖到块宝,那小脑袋瓜里的东西到底都是从哪里来的呢?楚夕曜陷入沉思。
碎开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主子。什么时候主子对政事以外的人事上过心?但自从这丑丫头出现后,主子政事以外的时间都被她占去。好比今日,刚下完朝就急冲冲召他回来询问栖云宫的情况。
这日夜里香谷有些心神不宁,白天才去过栖云宫,可吃过晚饭后心跳竟然莫名加快了许多,终是坐不住,推门往栖云宫急步而来,才刚推开栖云宫的大门就被里面冲出来的人撞了个趔趄。香谷赶紧稳住对方,是楉草。
楉草抬起头来看见香谷,赤红的眼睛分外吓人,竟哽咽起来。香谷一个激灵,知道不好,拉了楉草奔回房里。只见楚晓面色平整地躺在床上,但是却满头大汗,身子更是缩成一团,宴儿吓呆地趴在他身上,眼泪拼命地流,就是不敢哭出声,像是怕惊醒了哥哥。
“怎么回事!”香谷蹲下身来查看楚晓,声音惊慌了不少。
“晚饭时,二皇子刚吃了没多少就突然一把拍下三皇子的手,吩咐奴婢把东西全倒掉再去御膳房亲自做些东西给三皇子。然后就躺上了床,谁知三皇子吃完饭后回到二皇子身边就突然哭起来。奴婢一看,吓了一跳,二皇子像是很难受,可是又不像中毒,已经陷入昏迷了。之前这些事都由总管打理,现在他不在了,奴婢……奴婢不知该怎么办,正想去求姐姐帮忙。”
香谷心痛的很,不禁鼻子发酸。强自镇定,她告诉自己慌不得。接着去检查宴儿。“叶总管不在后,三皇子所有的食物都由二皇子试过之后才可以食用,所以三皇子没有什么事。”香谷听楉草这么一说,心才稍稍放下一点。就这么一会儿,床上的楚晓身子竟然抽搐起来,脸色也更苍白,汗更是下雨一样滴个不停。一定是中毒了!只是不知道那个该千刀万剐的蛇蝎女下了什么毒。现在怎么办?宣御医?不,不行!肯定没用。那还有谁可以帮忙?香谷脑中迅速地闪过一个人影。只有冒险找他了。
“楉草,你好好看顾晓儿和宴儿,我马上就回来!不要搬动他!”希望来得及。香谷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往银翼宫跑去。这边,一直隐在梁上的碎开见香谷奔出去。毫不犹豫地隔空点了那小宫女和三皇子的穴道才一个纵身跳下来,审视了一下二皇子,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毒,怕二皇子熬不过去,掏出藏在胸口的小瓷瓶倒出一颗绿色半透明的药来,掰开二皇子咬紧的牙关塞了进去,抬起下巴一合,见他咽下去了才稍微放下心来。这绿灵丹虽然不是解毒神品,但不管是中了什么毒都可以延缓时间,他也只得三颗。随手拂开宫女和三皇子的穴道,碎开飞身回去禀报主子。虽然知道主子记恨橙妃的背叛,但两个皇子到底是主子的亲骨肉,若真就这么去了,主子某天想起说不定会后悔。





第14话 

香谷不顾侍卫阻拦硬是闯进了银翼宫。楚夕然习惯性地挑了挑眉,挥退侍卫,依旧低下头去看书。
“什么事?”
香谷走上前来,深吸一口气,才道,“我要跟你做个买卖!”
楚夕然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来。
“哦?说说看。”
“你有没有解毒的圣药?什么毒都能解的。”
“有。”
“给我。”
“你要拿什么来换?”
“公子的自由。”
楚夕然微微震动了颀长的身躯,“你以为只要我想,还怕带不走他?”
“我能让你无后顾之忧地带他离开这里,而且保证皇上无从追究。就看你信不信我。”
楚夕然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双晶亮的大眼睛,他还记得那张倾世的容颜。这是要拿去救那小鬼吧,就不知道中毒的是哪个。
“好。”楚夕然起身走入里间,不多时已拿了个小巧的玉瓶出来。“这是天樱草,世间只得两三人会配,什么都能解,并且从此后百毒不侵。我在苗疆苦等三年也才练了这么一颗。你拿去吧。我等你来还债。”
香谷拿了药就想离开。
“切忌,病人吞服此药之前可以搬动,但是吞服后六个时辰内不能移动。你最好把他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有些人没有见到尸体是不会罢休的。”
听见楚夕然的话。香谷知道他晓得她要去救谁。回去的路上,香谷琢磨着要把晓儿藏到哪里去。栖云宫不安全,水云宫不行会连累水云清。那还有哪里?是了,竺箫苑。到下次遴选之前那里都空着,伊丽都已经没入伊子或丽子宫里当了宫女。蛇蝎女只是象征性地选了几个伊子丽子。那里最安全。打定主意后,香谷吩咐楉草去水云宫通知公子就说她今晚要在栖云宫留宿,然后命她留在栖云宫观察动静。香谷抱起晓儿和宴儿。宴儿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惊慌。
“宴儿,只要你不哭不闹静静守着哥哥,小姨就把哥哥救过来还给你好不好?”
宴儿睁着大大的眼睛拼命点头。
香谷把两个小鬼都放在她之前住过的床上,宴儿在里,晓儿在外。宴儿一直握着哥哥的手不敢松开。香谷找来水就着让晓儿吞下天樱草。然后去柜子里抽出被子来把两个小鬼盖住,也不敢掌灯,就坐在床边守着。突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香谷差点把心脏都吓出来。闭紧了嘴不敢吭声。敲门声又响了几下。门口传来低沉的声音。“是我。开门。”是那个侍卫。香谷不敢冒险,还是不吭声。
“再不开门,爷可要叫人了。”
香谷恨恨地唾骂了一句,才走过去把门开了个小缝,头伸出门外,尽量平静地问,“大人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
楚夕曜看着那刻意隐忍的眉眼,明明很害怕却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禁想逗逗这小丑儿。“小丑儿这话应该爷问你啊!你不在水云宫侍候着跑回竺箫苑做什么?”
香谷险些想踹这个可恨的男人几脚。就算之前她捉弄了他,但也不用这么报复吧?她不敢确定这可怕的男人知不知道屋子里的情形。“奴婢只是回来拿些东西,见天晚了,怕回去扰了公子,索性就在这里歇下了。”
“那,爷进去坐坐。”
“你!”香谷硬生生忍住,勉强笑了一下道,“大人,你看,夜已深了,奴婢纵使不是什么金贵之躯,到底也还是个未出阁的闺女,这要是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奴婢怕是无脸见老爷小姐,还请大人体谅。”
“那,爷不进去了。”
香谷听他这么一说才稍稍放下心来,不想这天杀的男人竟又加了一句。
“爷进去看看小皇子。”
“你!”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香谷也豁出去了,“我告诉你!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救回来的,你要是敢乱来,我拉你陪葬!大不了我和两位小皇子一起死!”
楚夕曜定定地看着眼前怒容满面的小丑儿,怪了,月光下,这小丑儿一双浸着泪的眸子竟给这丑丑的样貌平添了动人的姿色,那紧握住门已经用力到泛白的小手莫名让他心中闪过异样的情绪,不觉就放柔了表情,收敛了调笑,“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只是看看而已。”
香谷似乎在琢磨这男人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良久才往后退了一步让他进来。屋子里漆黑一遍,什么都看不见。
“你可以掌灯。这伊丽殿已经没人住了。平时也鲜有人来,不会被发现的。”香谷听从地掌了灯。楚夕曜凝神去看床上的小鬼。这还是第一次好好看他们。只见大的平躺在床上,脸上流了不少汗,但呼吸均匀,显然毒已经解了。小的窝在大的身侧,小脸皱得紧紧的,左手的小指头含在嘴里,间或会浑身颤抖一下。右手隐在被子里。楚夕曜突然觉得有股陌生的气流从心口升上来,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轻咳了一下以掩饰自己的情绪,楚夕曜侧头去看站在床边的小丑儿,小脸也是皱得死紧,就仿佛那里躺着的不是外人而是她的心她的肝。这小丑儿还是太天真,以为躲到这里就万无一失。那女人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叶胜愁已经死了,早日除去这两个小鬼,她的儿子就稳坐江山了。
不过,明欣桐到底是个笨女人,永远都不用脑子想事情。
楚夕曜转过身举步,却不想被小丑儿一把拉住,那赤红的眼睛横过来,阴森森地问,“你要去哪里?”
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夜里看到这么一双眼睛是人都会吓死,但是之前那种奇怪的情绪又来了,害得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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