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四座皆惊。
这小丑儿通音律么?怎地从来没有听她唱过?一想到小丑儿的第一次献曲竟然不是独独给自己的,楚夕曜就忍不住满脸黑气。不不不,如果没有这个契机说不定他一辈子都听不到她唱曲,思及此心里除了气愤外,又多了疼痛。
连玉伤心里那个高兴啊真是从来没有过,因为自己身份的特殊,自小无缘得遇知音,因此每每赋那曲《高山流水》都不免觉得落寞不已,今日这绝世女子让他有了他乡遇知音的惊喜,随即袍袖一展,道,“娘娘请。”
梦笙声音一清,优美的歌声流水般飘荡而来,连玉伤略略听了听调子随即坐下抚筝。
“雨过白鹭洲
柳恋铜雀楼
斜阳染幽草
几度飞红
摇曳了江上远帆
回望灯如花
未语人先羞
心事轻梳弄
浅握双手
任发丝缠绕双眸
所以鲜花满天幸福在流转
流转往日悲欢眷恋
所以倾国倾城不变的容颜
容颜瞬间已成永远
此刻鲜花满天幸福在身边
身边两侧万水千山
此刻倾国倾城相守着永远
永远静夜如歌般委婉
回望灯如花
未语人先羞
心事轻梳弄
浅握双手
任发丝缠绕双眸
所以鲜花满天幸福在流转
流转往日悲欢眷恋
所以倾国倾城不变的容颜
容颜瞬间已成永远
此刻鲜花满天幸福在身边
身边两侧万水千山
此刻倾国倾城相守着永远
永远静夜如歌般委婉
此刻倾国倾城相守着永远”
筝声泠然缠绵,歌声清越婉转,词彩典雅斐然,一时之间大厅之中幻现出如仙美景。
小小画舫,青山绿水中缓缓荡漾,当中男子白衣胜雪,手抚圣筝;旁边女子粉妆玉彻,清歌曼舞。
幸福,触手可及。
只羡鸳鸯不羡仙。
第36话
这首小柯作词小柯作曲,欧阳夏丹和阿宝演绎的《倾国倾城》,曾无数次夺去梦笙的呼吸,每个字每个词都让梦笙心向往之,梦笙每日工作一天后回到小屋,音响里就会整个晚上循环播放这首曲子,梦笙甚至觉得这首曲子已经化作空气一丝一缕都浸入了她的血液,此刻唱来,自己就先自醉了去。一曲唱毕,竟已是涕零如雨,楚夕曜不禁心中一紧,下得座来不顾众人皆在,展臂将那哭得颤抖的身体拥进怀里,一下一下轻拍着。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
连玉伤眼看那如珠如宝般的泪滴滑下那倾世容颜,竟也是心中一痛,情不自禁手就伸了出去,待回得神来,佳人已入他怀,不禁讪讪垂下手,心中突然涌上那样一句话,“恨不相逢未嫁时。”
梦笙缓过了神,忙退出楚夕曜的怀抱,站起来福了福,“妾身失礼了,容妾身先行告退。”
出了云秀宫,也不管后面的月婴月韵,径自走了,泪竟是怎样都停不下来。来到这里也一年多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刻骨地思念那个世界,尽管那里没有她一个亲人,但有她的朋友,有她喜欢的人,有她眷恋的生活。
楚夕曜赶紧命人送连玉忧和连玉伤去休息,自己马不停蹄地追上去,很轻易地就看到了那跑得蹒跚的娇俏背影,心里的疼痛丝丝漫上来,渐渐让他疼得喘不过气来,但仍是没有伸出手去抱住眼前的小人儿,只是跟了她漫无目的走着。
不过是一首好听的曲子罢了,怎么让她如此神伤?
楚夕曜不得不发现,对于小丑儿,他有太多的未知,这些未知让他一直活在随时可能失去她的恐惧中。除了死死地困她在身边别无它法。可是,他好想知晓她心里一切的悲欢喜乐,想她脆弱时能扑进他怀里无所顾忌地哭泣,希望,自己是实实在在被需要着。
那天夜里,梦笙无比激动,在楚夕曜身下异常的热情,仿佛要借此证明她真实的存在着,像是要斩断些什么留不住的东西。楚夕曜蓦然发现自己只能用力地在她身体里撞击,驰骋,抚爱——以减少那莫名其妙的不安。
接下来的日子,宫里虽然盛会不断,但楚夕曜却再也没有要梦笙随行伴驾。连玉伤每日带着期待睁开眼,却又在落寞中沉入梦乡,希望梦里能有那妙人儿的轻轻回眸。终于一日忍不住了,趁楚夕曜陪着连玉忧,他竟偷潜进绿幽宫来。想他玉伤公子何时做过如此之事,奈何不见她一面,心里终是难受,况且他回国的日期越来越近了。他看得出那妙人儿并不喜欢这里的生活,不禁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出来吧!”梦笙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房里出现了陌生气息,她还是能够感知到的。梦笙不经意间往窗外看了一眼,还好离人刚好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连玉伤从暗影里走出来,梦笙看了他一眼,像是料到他会来似的,语调平静,“玉伤公子,坐。”
连玉伤温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真想冲上去一把拥入怀里。他向来眼高,加上骄傲风流从未把尘世间任何女子看进眼里,只有眼前人儿,纵使让他舍了一切只为换她舒眉展颜也犹觉不够。
“你跟我走!”连玉伤拉住梦笙,那力道带着尊重和询问的意味。
梦笙轻轻抽出手,笑道,“你以为只要我想,会走不出去么?”
连玉伤微微一愣,“那为什么不走?你并不喜欢那个男人。”
梦笙掩了眉像是在思考。门外的人,长身玉立,悄无声息,背在身后的双手握得死紧。
“去哪里呢?世界如此大,并没有梦笙的归处。既然没有归处,那在哪里不是一样?”梦笙喝了口茶轻声说。
门外的人,修长的指尖陷进肉里,抽丝剥茧般的疼。
连玉伤退了一步,顿了顿又上前来,“我等你,在连玉国。如果你想,随时可以来找我。”
梦笙却是不答话,反倒慢条斯理地说,“玉伤公子还是快些离开吧,这里是宫廷禁地,很快有人要来了。你可得小心。”
连玉伤微微一震,这才收敛气息,果然就察觉到一股杀气自门外而来,有越来越重的趋势,随即看了梦笙一眼,留下一句,“我一直等你”,穿窗而出。
“你不进来?”梦笙见门外之人似乎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不禁问。楚夕曜转过欲离开的身子推开门来,天已经黑了,他本是来陪小丑儿用膳的,离人见他来了才隐身而去。
“今晚,朕要你来轩辕殿侍寝。”楚夕曜寒声道。既然怎么宠她都无济于事,那又何苦屈尊纡贵。
“现在?”梦笙看了楚夕曜一眼,楚夕曜亦回望着她,“那走吧。”反正,没有爱的性在哪里都一样。
这还是梦笙第一次来轩辕殿。
“后堂有温泉,净身后去床上张开双腿等着。”
梦笙无所谓地摇摇头,又来这一套。从温泉里起身,连擦也省了,将纱衣随手披了走进房里,纱衣碰着水立刻紧贴住梦笙曲线玲珑的纤体,勾勒出别样的风情。将纱衣扔掉,躺上床,微微张开双腿,身上水没有全干,有些微的冷。
楚夕曜走进房来,手里握着个盒子,梦笙抬头看了,遂不感兴趣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却感觉到有个冰冷的东西贴在自己腿间,本想起身去看,但想想又算了,随他吧。
呃……
梦笙溢出声,冰冷而硬硬的粗长巨物硬生生插入没有经过润滑的密xue里,冰冷和突兀让梦笙不禁皱眉。
这是什么?
楚夕曜虽然有时候会比较粗暴,但床第之间从未用过道具。
粗长的冰冷硬物在紧致的地方来回抽cha,很快就被分泌出来的蜜汁润滑,使得抽cha更顺利,同时也更快更强势,一时之间,偌大的寝宫里只听见“噗嗤噗嗤”淫靡的声响。
那是,从自己身体最隐秘之处发出的声音。
楚夕曜一双眸子暗色凝聚,那眼中奔驰的兽欲让人不寒而栗,幸亏梦笙闭着眼睛。
楚夕曜刻意不碰梦笙赤luo的身体上任何一处,只是加速抽cha着,这让梦笙无比敏感,周身上下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那开始温润着进出自己身体的硬物上,身体不禁轻微颤抖起来,眼看颤抖有越来越重的趋势,楚夕曜突然伸出修长的右手,在嘴里舔了,探到梦笙的密xue附近,捻住顶端的小核残忍地来回揉搓,梦笙本已情动,经此一碰,全身颤抖俱增,只觉脑中幽光一闪,全身一阵痉挛,不禁喘出气来。
第37话
刚刚高潮过后的身子非常敏感,楚夕曜却并不放过她,温润的硬物没有减缓速度地恣意抽cha着,左手的挤压也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梦笙终于控制不住地哼出声来。
“嗯……啊……”突然声音拔高,“啊——”,竟带着微微的哭音,“不……不要……停下来……快停下来!”声音颤抖不已,随即又是一阵颤抖,“啊——!”
楚夕曜随手拔出硬物扔到床上,撩起衣摆拉下裤头,埋身插入收缩不已的蜜xue中,险些刚进去就弃械投降,大幅度地摆动起有力地腰肢,左手不忘记继续刺激小核,右手抚上梦笙已经硬起来的樱首粗暴地揉搓。
梦笙双手胡乱地去推楚夕曜,其实并没有多大力气,轻微的推拒反而助长了楚夕曜奔腾的欲望,每一下都又快又狠又准地插入梦笙的身体深处,“噗噗”的声音连绵不断。
梦笙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但仍是挣扎着坐起来,楚夕曜今晚发泄得太狠已经睡过去。梦笙轻手轻脚地起身从架子上取下自己沐浴前放的衣衫小心地往身上套了,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被顺手扔开的硬物,原来是一根玉势,又粗又长,尖端还粘着点白色的粘体,那是从她身上带出来的。
梦笙关上门慢慢地往绿幽宫走去,离人暗中跟了,脸上没有表情。
人已经走了一会儿,床上的楚夕曜才睁开眼睛,从来精明幽深的眼瞳里第一次出现了困兽才有的茫然。对于终于忍不住在自己身下叫出了声,小丑儿竟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那么,她曾经那些倔强的忍耐又是因为什么呢?
该死的!竟然哪里都找不到她的归处,那他算什么?
月婴看见主子独自回来还步履蹒跚不禁吓了一跳。
“娘娘,您怎么了?走路怎么这样,是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宣御医?”噼里啪啦问了一大串。
“不用了,去弄点热水来,我要洗洗。”连声音都有气无力的样子。月韵赶紧拉了青川去打水。
梦笙细心地洗去身上每一寸地方,对那些遍布全身的红肿痕迹视而不见。洗到直到水都冷却了,才跨出木桶,拿干燥温暖的毛巾擦干身体,把自己缩进被窝里。良久,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有人进来抬走了木桶。
楚夕曜自从那天晚上寻着了梦笙的弱点,这些日子变着法儿地玩弄梦笙的身体,梦笙夜夜被需索得双腿发软却仍然坚持完事后回到绿幽宫,一桶清水洗去痕迹。连玉国的太子早已回国。皇宫又变得如之前一般,仿佛谁都没有来过。
这日,楚夕然回来了。来绿幽宫看望梦笙,见到她的样子不禁心中一痛,记忆里那灵动的眉眼竟是再也找不回来。从露在外面的肌肤可以看出,水嫩湿滑,像是被人浇灌了一样艳丽动人,偏偏脸上的表情冷然幽渺,对于楚夕然的回来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点高兴的样子,只是淡淡一句,“你回来了。”不是问句也不是惊叹句,平常得就跟她刚刚喝进嘴里的茶一样。
楚夕然想要出口的询问硬生生被咽回去。这一年来他和清儿在外游玩,前些日子才在蜀中找了一座遍布兰竹的山上安顿下来。他一路回来只听民间传说这绿妃娘娘相当受宠,竟是如此的受宠法么?
还是说他和清儿的事暴露了?可是今日皇兄见了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让我给你把把脉。”
梦笙摇了摇头,“我没事。”
见她这副模样,楚夕然随即决定先在宫中住一段时间,等确定她的情况了再回蜀中。他和清儿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这日梦笙起床后,月婴像往常一样端来了早餐,只是粥而已,但梦笙却一脸苍白地扶住床沿。月韵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来扶。
梦笙喘息了一阵,才硬生生地压下想吐的欲望。她的月事已经晚了57天了,有些什么东西正在她的身体里骚动,她太明白了。
这个孩子不能存在。她本身就是个不存在的人,不能把无辜的孩子也牵扯进来。绿幽宫的人都不可靠,她要想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拿掉这个孩子,心里一阵刺痛,“宝宝,妈妈对不起你。”
对于梦笙的来访,楚夕然很是惊讶,概因他回宫已有两个月了,梦笙一直没有恢复她从前的样子。
梦笙挥挥手对月婴说,“我和银翼王爷有些话要说,你们去门外守着吧。”
大门敞开着,所有下人都退到门外。梦笙嘴里随便跟楚夕然说着什么,手指却蘸了茶水飞快地在桌上书写。
“我有话要跟你说,哪里比较方便?”
楚夕然嘴上不停修长的手指也不停。
“离宫附近?”
“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方便?”
“他每晚都会叫我去轩辕殿侍寝,回来后应该可以。”
“我想办法放倒你屋里的两个宫女,到时候你出来。”
“不行,还有离人。他日夜守在暗处。”
“我来想办法,你听见石子扣窗的声音就出来。”
第二天夜里,梦笙从轩辕殿回来与往常一样净身后躺到被窝里假装熟睡。不一会儿就听见了石子扣窗的声音,迅速爬起来穿好衣服,偷偷打开门再关好,绕过众多守卫往离宫而去。
夜里的离宫真是阴森渗人,梦笙拉紧了衣领。过了好一会儿楚夕然才从暗中走来。原来,他在离人的饮食里下了泻药,刚才离人去如厕了,回来在屋外查看了一番发现并没有异常才潜回隐身之处。
“说吧,什么事儿?”
“有没有净身的药?”
楚夕然一个不稳险些站不住,“你问的是那个药?”
“对。”
“为什么?”
“我不想要。”
“不行!我虽与皇兄不和,但上次的事我已经是对不起他,这次无论任何也不能再犯。”其实他是不希望梦笙如此草率的下决定,毕竟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梦笙平静地看着楚夕然,“没得商量?”
楚夕然摇摇头,突然一把拉过梦笙的手,“让我看看你身体的情况。”
把了脉,楚夕然不禁皱起眉,“你的身体状况很不乐观。我明天一早回蜀中一趟去取些特殊的药材,我没料到会出这种事,你等我回来,千万不要胡乱做傻事。”
碧云轩里修长的人影从楚夕然和梦笙进入这里开始就看见了,他凝聚内力去听两个人的谈话,从“不行!”开始到看见两人牵手,他忽然舒了一口气,浑身没力,转身走出碧云轩,他竟然已经不生气了。
原来,这小丑儿之所以拒他于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