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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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之人-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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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同处一室,却算不得亲近的。”
    古骜道:“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虞君樊微笑,田榕咽了一下口水,又说:“至于怀公子,据我说知,怀公子畏热,可亲近不得。我有次不过是挨着他近了些,他忙退了一步,说他体寒,望我见谅。”说着田榕顿了一顿:“至于云公子,云公子乃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啊……书院里想与云公子亲近的人,简直数不胜数……只是云公子一直心有所系,因此对其他人都不假辞色。”
    菜肴酒品都端了上来,古骜皱眉道:“田榕,吃饭,你不是饿了么?”
    田榕“喔”了一声,举杯道:“为义军此次大捷贺!为汉王贺!”
    虞君樊举杯道:“同贺。”
    三人饮了酒,田榕道:“此次我去戎地,的确不寻常……”
    虞君樊问道:“如何不寻常?”
    田榕将他在戎地的一系列见闻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又说了自己的推测。
    虞君樊对古骜道:“……女戎王之事,是汉王临行前嘱咐典将军的?”
    古骜摇了摇头,道:“我只与他说,戎地难安,我们与戎人作战,也不可一蹴而就,无论是左贤王还是右贤王,甚至是戎部部族之长,拱卫戎都的大将,最好是有一位或几位,能站在我们这一边,今后这仗才好打。戎公主与诸戎将、两王都交情不浅,我令典不识擒拿了戎公主后与田榕商议,见机行事。”
    田榕道:“此番典将军倒是没有与我商议的。”
    古骜点头道:“若榕弟所言之事句句属实,若那右贤王确是无能之辈,则女戎王之议,实在妙极。虽看似荒唐,却令我们有机可乘。从前我只知令典不识沙场征战,竟没想到他有如此才智。”
    虞君樊问道:“依田先生所见,典将军说话行事,可与之前有所不同?”
    田榕道:“典将军最后一次召见在下,赤身裸/体,揽公主在怀,与公主言语直白粗鄙。在下旧时,曾流连烟花之地久矣,按说酒醉音靡早已见识过不少,可典将军形态,仍让在下有些自惭。”
    三人用完了膳,田榕便告辞回去歇息了,虞君樊坐到古骜身边,伸手环住他的腰,道:“这么多天了,赏有功、安民众、筹军饷,也都差不多了,休息一下罢。”
    古骜点了点头,虞君樊来到古骜身后,为古骜取下发簪,伸手为古骜梳发:“你是不是在忧心……典将军的事?”
    古骜迟疑了片刻,道:“与刘之山联络一下,就跟他说,以入戎都做生意为名,派几个汉戎混血之人去,探一探虚实,若此事成了,本王把左贤王帐下最好的那一块牧场拨给他。”
    虞君樊轻轻地为古骜缕着发,道:“恩,我明日就去与他说,女戎王之议,得知己知彼。”
    古骜点了点头,伸手抓住了虞君樊给他梳发的手,仰头与虞君樊对视,虞君樊微笑,古骜道:“君樊,坐我身边来。”
    虞君樊点了点头,坐到了古骜身边,古骜轻轻地抚上虞君樊的面颊,虞君樊眨了眨眼,看着古骜。古骜倾着身子吻了上去,一边吻着,一边解开了虞君樊的腰带,脱去了虞君樊的外衣。
    古骜俯/身将虞君樊压在了榻上,虞君樊忽然轻轻说:“今日席上,田先生没有说完,他说云公子心中的那位钟情人,是汉王么?”

  ☆、第140章

古骜无言地低头吻着虞君樊,虞君樊却轻轻避开了,古骜叹了口气,只好说:“……我负了他那份情。”虞君樊问道:“……为什么负了呢?田先生适才说,那位云公子,可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呢。”
    古骜翻身躺在虞君樊身边,仰面看着屋中房梁,轻声道:“他爱山水,我爱江山。志不同、道不合,又何必要纠缠?何必开始?”
    虞君樊追问道:“……那你动心过吗?”
    见古骜没有回答,虞君樊过了一会儿又说:“我之间见到过你带的腰带,是山云书院的古锦所制,绣得精巧,是他送的罢?”
    古骜道:“是。”
    虞君樊支着身子坐了起来,仿佛要离去,古骜亦起身,从后面拥住了虞君樊。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默了片刻,最终虞君樊先开口:“……有时候,我会很害怕。”
    古骜问:“你怕什么呢?”
    虞君樊说:“怕我太习惯你对我如此亲密,若等有一天,你不愿了,我定会很失落。我怕自己做出傻事。”
    古骜紧了紧手臂,在虞君樊耳边说:“你怎么怕这个呢……你聪慧若斯,又怎么会做傻事。我又怎会对你不亲密?”
    虞君樊叹了口气,望向前面说:“……许是,因为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罢。”
    古骜亲了亲虞君樊后颈,虞君樊微微战栗了一下,古骜低下头轻轻啃咬起他的颈项来,虞君樊呼吸的声音变得有些急促,“……骜弟,你等等……”
    “你喊我什么……”古骜边吻边问。
    “骜弟,你……”虞君樊轻轻推拒,古骜停了下来,虞君樊咬了咬嘴唇,低着头拢了领口的衣衫:“……你曾问我,说你有一腔赤诚,问我是否想要……”虞君樊的声音变轻:“我自然想要,可我不知道……要的要不起。”
    古骜拿起虞君樊的手,放在唇边轻柔地吻着:“……怎么会要不起。此心本是为你而动,你不要,谁能要去?”
    虞君樊道:“云公子何等谪仙一样的人物,你们相处许多年,都未曾……”说着叹了口气:“……又为何如此待我?”
    古骜皱了眉头,再次把虞君樊压在榻上,不断地吻着他的脸:“……你怕什么呢?你怕什么呢?”说着他让虞君樊的掌心放在自己心跳动的位置:“……这里只有你。”
    虞君樊仰躺着,凝视着古骜的面容。古骜伸手摸着虞君樊的脸、颈项、胸口:“你对我向来温柔,还救过我的性命,又把我看成知己……”说着古骜俯下/身子:“……而且你这么好看,有的时候,我远远看见你站在雪地里,穿着白色的貂裘,好像与天地融为了一体,你回头对我笑,我就想亲亲你。”
    虞君樊说:“你说我好看,真是失礼。”
    古骜说:“我不仅想亲亲你,还想将你抱在怀中,一件一件把你的衣服解下来。”
    “怎么越说越粗鄙……”
    “你适才说你怕,我便把我心里想的,都告诉你,你便不怕了。”古骜继续说:“……脱下了你的衣衫,然后我会吻你,你有的时候推拒我,却让我心里像猫爪挠的一样痒;你有的时候承迎我,又让我想把那你揉碎在我怀中……”
    “你……”
    “还要听吗?”古骜问。
    “……”
    古骜继续道:“看见你穿战甲的样子,英姿飒爽,我常常想,那下面是怎样的身体……你平日看着我的时候,总是温柔,我有时也会想,如果你我呈/裸相对,你又会是怎样的情态……”
    虞君樊别过脸:“……你别说了。”
    古骜笑道:“你不是想听吗?……如今你这害羞的样子,我也很喜欢看。再让我来告诉你,我还想,如果有一天我真正地得到了你,你会不会因此对我更温柔,你看我的眼神会不会比现在更依恋……你会不会更离不开我。”
    “你……”
    古骜说:“如果有那一天,我一定会更离不开你的,我看着你,会满眼都是笑意。你不在的时候,我一定会想你,你在的时候,我一定会注目着你。”
    虞君樊伸臂揽住古骜的肩膀,两人吻在了一起。
    ……
    这时怀歆正从城外铁浮屠大营回城,来到渔阳郡郡府,刚踏入门内,正巧见田榕一个人在院子里四处转悠,便上前一步道:“……这不是田兄么?”
    田榕笑道:“原来是怀公子,里面请!这么晚了,是来有什么事么?”
    怀歆问道:“汉王回府了么?适才汉中来了一封信,乃是要事,我想求见汉王。”
    田榕怔了一下,问道:“怀公子,这是何要事,方便与在下说说否?”
    怀歆叹了口气,道:“初春大雨,泥石俱下,把汉中北上运粮的栈道给毁了。此乃军机要事,你知道便行,千万别与下面的人说漏了嘴。”
    田榕忙点头道:“我自然省得,那栈道损毁严重吗?多少日能修好?”
    怀歆指了指手上的竹筒,道:“具体情况,叶郡丞都封在信里,汉王亲启才能看。这信本该直接送到郡府的,奈何山路难行,信使的马足上扎了倒刺,走不了了;正巧在我大营不远处,巡逻的兵士发现了此人。”
    “这是大事,得赶紧报汉王啊,如今汉王就在府中。”田榕道。
    怀歆匆匆道:“我这就去。”
    田榕忙一把拽住了怀歆,忽又想到他畏热,便忙放了手:“汉王今日怕是歇息了,你就这么过去也不方便,不如叫人通报罢。”
    “适才着急,看我给忘了。”怀歆道,田榕忙找人招呼着去通报古骜。

  ☆、第141章

怀歆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古骜和虞君樊都在呢,他上前一步,把装了信笺的竹筒递了过去,古骜接过了,打开漆封,看了一眼,对怀歆说:“这么晚了,难为你送来,坐。”
    怀歆叹了口气,坐到墙边的椅中:“军情紧急,耽误到明天怕误了事。”
    虞君樊道:“真是辛苦怀公子了。”
    怀歆道:“应该的。”
    虞君樊从古骜手边接过信,也看了起来。这时有侍者上前给怀歆倒了茶,怀歆的目光越过侍者,却落在了榻旁垂帘的角落里,一件掉在地上的衣衫上。
    虞君樊看完后,把信递给了怀歆,怀歆这才回过神,低头读信。
    古骜对外面道:“把陈江叫过来。”
    “是。”
    ……陈江在此前的半时辰,正巧带着几位陈家子夜晚回了渔阳郡府,他提着一个灯笼,快步地穿过院子,忽然听见旁边有人喊道:“陈兄!”
    陈江愣了一愣,回头却见仇牧正在小亭子里对月独酌,便把灯笼递给身后的陈家子,说:“你们先回去歇息罢”然后恭恭敬敬地走了过去,问道:“仇公子有何吩咐?”
    原来陈江自从协理抗戎义军百姓安抚之事,便被举为渔阳郡的郡丞,这时见仇牧喊他,便赶紧上前了几步。
    仇牧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问道:“郡中百姓都还好么?”
    陈江道:“战乱之后,肯定是比不上当初富庶,不过百姓众志成城,也有勇志。”
    仇牧看着自己手中的被喝尽的空杯,轻轻旋转杯沿,道:“那幅《征戎图》,不日就能画完,如今就差几笔了,郡中民生诸事,劳你费心。”
    陈江伸手给仇牧斜酒,月光下刚好平满了杯缘,道:“公子哪里的话,分内之事。”
    仇牧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醉意,忽然道:“……《征戎图》画好了,我心中也去了一块大事,如今我倒是越来越想念起故友,梦中常常遇见他,他问我为何背他,我……我……”
    陈江安抚道:“公子,饮酒伤身,你看你醉成什么样了。”
    仇牧以袖掩面,竟一时间抽泣起来:“……我很想他。”
    陈江叹息一声:“我也很想我父母,可男儿既然致身天下,便不该有儿女私情。”
    仇牧哭了一阵,低声道:“你不懂……你一定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你没有看着他、陪伴着他度过你自己最好的时光。”
    陈江道:“我最好的时光,就是从汉王来村里教我们念书开始的。我所有的东西,也都是汉王给的。”
    仇牧道:“……唉,你不明白……”说着仇牧摆了摆手,他沉默了下来,陈江正要告辞,仇牧却抬起了脸,说:“你说……你说如果我与汉王说,我想去上京看看雍公子,汉王会答应么?”
    陈江道:“……公子呀,这又是何必?”
    正在这时,有人赶来道:“陈大人,原来你在这里,让小的好找;汉王传你过去呢。”
    陈江对仇牧道:“仇公子,那在下先行一步。夜里风冷,你喝完了酒,快快回去歇息罢,别着了凉。”
    仇牧举杯,一饮而尽。
    ……而在上京的雍府中,雍驰也收到了一封内容相似密报——抗戎义军从汉中运粮的栈道,被春雨带来的泥流冲毁。据信中估算,抗戎义军,只剩十日的粮草了。
    雍驰心中笑了一笑,局已经布好了,就在等一个机会。如今刚等了没一会儿,机会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
    雍驰想了想,提笔写了一封信,寄给了仇牧。又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往戎人十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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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陈江被粮草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虽然密备的粮草库中,尚有一年之粮,但好似不到最后断炊的时候,古骜并不准备把这件事告诉他人。他们昨日议事几乎到了凌晨,可看古骜的样子,似乎在等待什么一般,并未露出真正的底牌。
    叶雄关正在汉中调集民夫、清理路障、加紧重修栈道,陈江看着自己手中越来越拮据的账务,有些苦恼地在房中来回地踱步。
    这时正巧仇牧前来拜访,陈江忙起身去迎接:“仇公子,今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仇牧左右看了一眼,说:“我想与你说说话。”
    陈江点了点头,遣散了周围人等,仇牧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转身对陈江道:“……对你说一件事……”
    陈江点了点头,“公子请讲。”
    仇牧道:“……雍公子给我来了一封信,说朝廷不日就要嘉奖汉王大捷,要从上京直接运一批粮草来支援抗戎,把这封信给汉王的时候,我想……”说着仇牧从怀中抽出了信笺,果然上面有鎏金的‘摄政王府’几个字,仇牧继续说:“……我想跟汉王说,我去接那批粮草,你说,汉王能同意吗?”
    陈江愣了一下:“……这……”
    仇牧道:“……我也不明白……你说,汉王不会疑心我通敌罢?”
    陈江道:“汉王明察秋毫,你若没通敌,他怎么会疑心你通敌?”陈江想了想,又说:“这件事事关重大,你怎么来找我说了?我可拿不了主意。”
    仇牧挠了挠头,道:“……你把渔阳城中百姓安抚得好,粮饷也从来没出过差错……又是本太守的郡丞……”
    陈江道:“这件事,如果你见汉王之前,一定想找个人商量,为何不去找虞太守?虞太守与汉王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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