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这不是要伤风了吗?”刘怜儿不给面子地捂嘴笑道。
“这只是意外,说不定是有人在说我。”酒娘狡辩道。
但是又接二连三地打了几个喷嚏,这时酒娘才觉得自己快生病了。
“这总不是有人在说你了吧?”刘怜儿拿出布巾和干爽的衣物,递给酒娘,让她先擦擦身子再换衣服。
“是因为怜儿小乌鸦嘴说的,我这才生病了。”酒娘笑着装作埋怨的样子说道。
“才不是我说的,你都泡了两刻钟了,你不生病谁生病啊?”怜儿背过身去,不搭理酒娘。酒娘站起来时溅出来的水洒了一地,他身上也被溅到一点。他回头想抗议,却看到酒娘身上的里衣湿哒哒地贴在身上,身体的曲线顿时显露无疑,怜儿不经意间看到她胸前的两团后连忙转身,让酒娘换衣服。“你快点换衣服,我去给你烧点姜茶出出汗。”
说着,刘怜儿就出去了,去厨屋给酒娘烧姜茶。
过了一小会儿,刘怜儿端着一碗姜茶进来,看到酒娘在擦头发,身上只穿着兜衣(胸衣)和亵裤。看见酒娘穿这么少,刘怜儿不顾满脑的羞意,大声斥道:“你怎么不穿上中衣啊,想发烧了吗?”刘怜儿走过去把姜茶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把酒娘放在椅子上的中衣扔到她身上。
“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哪会那么严重?”酒娘边穿衣服边嘟囔道。
刘怜儿不理她的话,只是把姜茶端给酒娘,让她趁热喝:“你趁热喝完,然后盖上被子捂一会儿。”
酒娘一一照做,果然过一会儿身上就出满了汗,不过刘怜儿不准她掀开被子散热,只是把厚被子换成了稍微薄点的。
“怜儿,这样好热。”酒娘哀怨道。
“热也没办法,谁让你泡澡泡那么久的了,夏天的热伤风最难受了,而且医娘住的地方离这里又远,去拿药都很麻烦。”刘怜儿躺在酒娘里侧,他只在肚子上盖了一个薄被角,不像酒娘浑身被包的严严实实。
“那怜儿进来,给我暖暖,我就不伤风了。”即使鼻子已经有点堵塞了,酒娘还是不老实,对着刘怜儿耍流氓道。
“不要,你老实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刘怜儿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那我就把被子掀开了哦?”酒娘威胁道,虽然是拿她自己的身体在威胁,可是酒娘知道这威胁会奏效。
“怕了你了,这样总行了吧!”成功被威胁到的刘怜儿揽着酒娘的身子,隔着薄被搂住酒娘的腰,“好了,睡吧。”刘怜儿打了一个哈欠,然后闭眼。
第二天,即使酒娘喝了姜茶,她还是伤风了。一整天清水鼻涕哗啦啦地流,手帕用了一块又一块,洗净后再用,然后再扔在盆里。酒娘就这样浑身虚软地躺在床上,饭来张口地让刘怜儿喂。一般不轻易生病的人一病就会很厉害,酒娘就是这个典型例子,她在这里很少生病,不过一生病就会病得很厉害。
酒娘吸了下鼻子,把手帕扔到装着水的盆里,然后又拿了一块洗好的手帕出来。
“来,把这药喝了。”刘怜儿进来时端了一碗煮的黑乎乎的药。普通农家人生病了基本上都是自己挺过去,挺不过去的才去买药,再挺不过去的就一命呜呼。酒娘生病来得急势汹汹,不过情况不是太严重,所以刘怜儿就只跟爹爹讨了一些山上摘的草药给酒娘熬药,这些药药性温和,不会对人体有危害,可以让人把身体里的虚汗发出来,驱散寒意。但是,让酒娘觉得特别苦逼的是,这药特别苦。
酒娘不是害怕吃“苦”的人,以前吃苦瓜的时候生吃都吃过,不过这药竟然比苦瓜还苦!酒娘喝药的时候都是苦着脸喝完的,刘怜儿并没有给她拿解苦味的东西,只是让她自己漱口,因为他说其他东西会干扰药性。
“我不要喝,太苦了!”酒娘埋头在被子里,闷声说道。
“不行!不喝药,你什么时候能好?”刘怜儿拉扯着酒娘的被子,让她出来喝药。
“不要,就不要!”喝了几天的药,她觉得舌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你不喝药,我今个儿回娘家去,让你一个人呆在家里。”刘怜儿跟酒娘磨了很久,最后生气道。
“好嘛,喝就喝,怜儿不许丢下我一个人在家。”酒娘猛地坐起身来,拿起药碗一饮而尽,忍受着苦味把药汁全部咽下。
“这样才对嘛!“刘怜儿像安慰孩子一样摸摸酒娘的脑袋,刚想拿走空碗却被酒娘扣住了腰压在床栏上,嘴巴也被堵住,然后就尝到了一股让人皱眉的苦味儿。
“这下你知道我喝的药都是什么滋味了吧?”酒娘得意地笑。
刘怜儿怒瞪着酒娘,拉开她缠在他腰上的手臂,然后就出去了,留下酒娘一个人捂嘴偷笑。
之后,酒娘又被灌了几天的药,等她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刘怜儿才停止熬药。
通过这次事情,刘怜儿对酒娘的了解又多了一层,在他看来,生病时候的酒娘特别幼稚,而且黏人,他刚出去一会儿,酒娘就会一遍一遍的叫他,直到他出现或者答应一声才罢休。
无病一身松,经过了一场小病之后,酒娘就不敢随便泡冷水了,而且即使她想泡,刘怜儿也不会再让她那样做了。
这天,浑身是劲的酒娘让刘怜儿陪她摘葡萄,酿酒喝。
“怜儿,你在下面拿着篮子,我上去摘葡萄。”酒娘给刘怜儿布置任务道。
“好啊。”刘怜儿接过酒娘递给他的篮子点头。
摘葡萄的时候,酒娘只着重摘最上面的,下面的留着怜儿自己摘着吃。酒娘站在椅子上面,拿出剪刀,一串一串地剪下,然后递给刘怜儿,让他接着放好。
两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摘了两篮子,大概有十多斤。酒娘家今年的葡萄长得特别好,葡萄藤经过修剪之后又重新长了出来,而且长得比以前还有旺盛,葡萄也结的特别多,她们今天才只是摘了一小半而已。
酒娘把篮子里的葡萄上的蒂弄下来,然后一颗颗放在洗菜的盆里洗干净,刘怜儿在一旁打下手。
“怜儿张嘴,啊!”酒娘捏了一颗葡萄对刘怜儿说道。
刘怜儿乖乖张嘴,咬住酒娘手上的葡萄,舌头还不经意间舔到了酒娘沾了一点水的手指。
酒娘笑着又喂了一颗,当她想喂第三颗的时候,刘怜儿不肯合作了。
“我自己会吃,不要你喂了!”刘怜儿偏开头说道。
“那你来喂我?”酒娘提议道。
“不要!你自己有手,自己吃!”刘怜儿摇头,眼神里透着坚决的意味。
“我想吃怜儿喂的!”酒娘撒娇道,在刘怜儿面前酒娘是越来越厚脸皮了,所以撒娇是时常会有的动作。
刘怜儿不满地瞪了酒娘一眼,然后揉揉发毛的手臂,反正无论听酒娘撒娇多少次,他都有浑身一震,胳膊发毛的感觉。他从没见过撒娇能撒怎么自然的女人,而且听起来一点“郎儿气”的味道都没有。
“别这样说话!”刘怜儿继续说道:“我受不了你这样说话,好肉麻!”
“哈,我在跟怜儿表示亲密!才没有多肉麻!”前半句酒娘恢复了正经,后半句却又嗲起来了。
“你再这样我进屋了。”刘怜儿说着就想站起来走人。
“别呀,怜儿。你喂我吃一颗葡萄,我就不这样说话了。来吧,我都喂过你了!”酒娘着急道,她一个人干活多没意思,还是有怜儿陪着最好了!
无奈的刘怜儿听话地挑了个大葡萄,塞在酒娘的嘴巴里,酒娘咀嚼了几下,把皮和核吐出来。不过,她倒是没有让刘怜儿喂她吃第二颗。
“怜儿,酒娘,你们那蹲着干嘛呢?”外面一个男人路过,看到酒娘和刘怜儿在院子里蹲着就问道。
“哎?是二姐夫啊!我和怜儿在洗葡萄呢,您要吃点吗?家里院子结的葡萄,个大肉多,吃起来挺甜的。您喜欢的话可以自己摘两串!”酒娘客气地应道。这男人是刘正家二女儿的夫郎,也是刘怜儿的表姐夫。
“二姐夫,你拿去尝尝。”刘怜儿拿了两串还没有洗的葡萄,递给他表姐夫。
“唉,这葡萄长得真喜人。”刘怜儿这个表姐夫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客气,属于那种人家给他啥,他就接啥的人,不过好在他还会想着回礼,虽然回的东西一般人都用不到。曾经别人给过他西瓜,他却还人家的是芝麻!虽说芝麻多了可以榨油,可是他给人家的量顶多够人家炒芝麻糖的。
果然,过两天刘怜儿的二表姐夫送来了半竹筐青梨,青梨的皮很硬,一咬开就能尝到酸味,而且感觉还有点涩。当水果吃吃不成,酒娘就让刘怜儿把梨子煮熟了吃,清热润肺。
后话不说,此时酒娘和刘怜儿送走二表姐夫,又继续洗葡萄,洗好之后,酒娘把洗刷干净的坛子拿了出来,把葡萄放到坛子里,然后一层一层地铺白糖。白糖很贵,看着酒娘把三斤白糖就这样用掉,刘怜儿的眼皮直抽搐,最后只好眼不见为净。
葡萄装进坛子,密封住,然后放在稍微阴凉的角落,之后就只是等待结果了。
对于酿葡萄酒,酒娘很有经验,只是没有量产过,她平时酿的只够自己喝,因为她可没有葡萄园供给她足够的葡萄。
经过过滤之后,酒娘把酿好的葡萄酒重新封坛,一部分封坛,一部分先拿来品尝品尝。
“怜儿,要不要尝尝?”酒娘曾经给刘怜儿家送过葡萄酒,刘怜儿对这种酒不是很陌生,他那次喝完酒之后带着决意去找酒娘,没想到真的促成了她们的亲事。
“嗯。”刘怜儿笑着点头,就着酒娘的手喝完了整碗葡萄酒,这葡萄酒的味道甜甜的,酒精味很淡,他觉得很好喝。
“怜儿,你怎么全喝了?这酒的后劲可不小。”酒娘低叫道。
“后劲很大吗?可是这味道好好喝。”刘怜儿神智清明地看了酒娘一眼,闭上眼睛再睁开,酒娘很轻易地就发现刘怜儿喝醉了的事实。
“真的很好喝吗?那我也尝尝好了,怜儿要学会跟我分享好东西,上次我不就跟你分享‘苦’味了吗?”说着,酒娘就含住刘怜儿的上唇,舌头钻到他的口中,扫荡着,感受着刘怜儿口中的酒味儿,吸走他氧气,让刘怜儿无力地靠在她的身上。
尽管一开始酒娘或许是抱着趁人之危,和刘怜儿来场热情的爱爱,因为刘怜儿酒后的个性会变得很奔放,不过此时再看到他一点一点地磕头,酒娘反而无力了。无奈之下,酒娘给刘怜儿脱了衣服,让他安心睡觉,不再骚扰他。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求评哦。
第三更会在晚上更,不要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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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煦阳的意见添加了一些内容。
第三十六章 中秋节月圆人圆
暑气消退之后;金秋季节很快到来。//这年的中秋节比以往早了些,因为往年这时候都开始秋收了;而今年的庄稼却还只是开始泛黄;开始成熟。所以;今年乡下的人们可以过稍微清闲一些的中秋佳节。
中秋节前几天,刘怜儿就开始忙起来了;一边忙着做月饼,做祭月典礼的贡品,另一方面也开始给酒娘的生辰做准备;只是他没有告诉酒娘;酒娘只当他有事忙。在刘怜儿忙着做月饼的时候;酒娘给他打下手,煮红豆做豆沙,做一些果酱调制的前序工作,做一些力气活。
“怜儿,除了豆沙的,红枣的,还要做什么口味的?”酒娘好奇地看着刘怜儿拿着盐罐说道。
“再做一些咸蛋黄的,娘亲喜欢吃咸味的月饼。”刘怜儿抬头道,手上沾满了面粉,额头上在他撩开头发时有弄上了一些面粉。酒娘见状就手缩在袖子里,握着袖子给刘怜儿擦脸。
“别这样,你衣服弄脏了怎么办?”刘怜儿微微别开头说道。
“弄脏了再换。”酒娘干脆地说道。
“换了不还是要我自己洗吗?除非你自己洗,别让我洗。”刘怜儿盯着酒娘说道,微微撇嘴,脸颊旁的头发随着他喷出来的气起伏。
“我会自己洗的。”酒娘不在意地在衣服上擦手道。“爹爹说了让我们后个儿回家吃饭。”酒娘之前见到刘家郎君的时候,刘家郎君说让她和刘怜儿八月十五那天回去吃饭,还说要把家里的大公鸡杀了,吃一顿好的。
“嗯,我知道。”刘怜儿点头道,昨天他回娘家的时候,刘家郎君有跟他说这事。
“咱们带什么去?”酒娘问,作为小辈总不好空手而去。''。
刘怜儿道:“我送月饼,你还是送你的酒好了,反正除了这些也没什么好送的。”
“那我送一坛泡好的药酒,里面是人参、红枣和枸杞之类的东西,可以补血养阴补气,对身体比较好。”酒娘想起了夏天实验的酒方,她现在想试试保健酒,毕竟有些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需要喝些对身体有益处的酒调理调理身体。
“这样的酒倒是不错。”刘怜儿笑着说道,“可以多喝吗?”他以为多喝就能把身体调理得更好。
“当然不行,补过头了对身体不好,过犹不及。”酒娘摇头,她知道人参吃多了会养人养得流鼻血,那样就是补过头的样子。
“哦。”刘怜儿没过多纠缠,然后就继续干自己的活了。
中秋节这天上午,酒娘跟着人群去鱼塘了,刘怜儿则带着东西直接回娘家。分好鱼,酒娘和刘安一起回家。
“刘真最近来信了吗?”酒娘问道。
“前几天托人带信了,说一个月后回来,重阳节的时候要和几位同袍好友去游玩。”夏末的时候,刘真去了临阳城参加院试,在那边她住在相交甚好的同袍家中,与人互勉,互相敦促对方读书。院试是在八月下旬,已经没几天了。原本考完三天刘真就可以回来的,可是她却决定和同袍一起去登高,参加才女诗书集会。
“嗯,刘真有了相交甚好的同袍,不管怎样她以后都多了几条路。”对于刘真的选择,酒娘心里很看好,如果刘真以后真要当官的话,人脉是少不了的。
酒娘提着鱼走着,几斤重的大鱼在空中摇摇摆摆,虽然看起来酒娘非常清闲,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手指被勒得好痛。
“就是这样的道理,刘真总算开始长大了。”刘安欣慰地说道。刘安不同于酒娘,她的手里是提着竹筐,筐里装的是鱼,鱼离开水之后都奄奄一息,没有一个挣扎的。
两人一路说着话,到了刘家,酒娘就把鱼都提到厨屋去。
“今年分到几条鱼?”刘家郎君看着鱼,心里估算着鱼的重量。
“您家的是十五斤,我和刘怜儿两个人是十斤。”酒娘回答道。
“哦。”刘家郎君点点头,然后给酒娘下了一个任务:“酒娘,你去帮我去院子里逮一只鸡杀了,中午炖小鸡。”
“杀鸡?我不会,而且我也有点不敢杀鸡。”酒娘挠头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