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离开,忽然见地上有个钱袋,想是那富贵的人不小心落下的,我看私下无人,便揣进兜里了。你说,这也怪不得我吧?换了谁,见了那么个做工讲究的钱袋,难免也会对里面的银子动心吧?”
成有义心里一惊,道:“是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也不过赚得一点口粮。你可看到那人长什么样?”
王捕快叹口气道:“我要是看到就好了,说不定这会就得赏了。那人背对我站着,要是知道有今天这么回事,我肯定得上去看清他什么样啊。你说,你说我这是不是倒霉?原想着讨个赏,谁知那瑞王说我私贪他人银两,所以之前隐瞒不报,二话不说打了我二十板子。”
成有义一颗心稍微放了下来,笑道:“那可是瑞王爷没人情了。”
王捕快道:“可不就是?一怪我没看那人什么样,你说我冤不?二来又说那钱袋特别,内里还绣了个字,不是那人名便是姓,要是早拿出来,早就依此把那人查出来了,说不定就是那个与傅大人买卖粮食的人了。”
成有义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背上一阵冷汗。王捕快还在絮叨着,成有义哪还有心思听?当下匆匆别了王捕快走了。
行至一巷口,成有义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便往巷子里拐了进去。在巷子里三拐四拐,来到一家大院后门,扣了几下门。不一会,有人打开门来,成有义低低说了两句,那人侧身将他让了进去。
成有义从后门进了厅堂,一个富态白净的中年男子正在那喝着小酒,听歌姬唱曲。成有义烦躁的挥挥手,道:“都下去都下去。”几个女子闻言,见富态男子点头,便各自退了下去。
“成库官,这是怎么了?”富态男子面无恼色,脸上是客套的笑容。
“我问你,你是不是私自去见过傅执愚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一切我自会安排,你无须出面,你干嘛擅作主张?”成有义怒气冲冲地道。
富态男子闻言,一脸不解,道:“我何时去见过傅执愚了?”
成有义冷笑道:“此时你还装什么,都有人看到了,还捡到你落下的钱袋。”
富态男子摇头道:“成库官,你这可冤枉我了,我是真没去找过傅大人,更没丢失过钱袋啊。”
成有义见他说得真切,心中想着,王捕快也说了,没见着那人长相,钱袋也没查出是谁的,难道是有别人也打灾粮主意,私下去与傅执愚商议?正思量着,一家奴慌张地奔进来,喊道:“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兵!”成有义一听,暗道了声上当了,掉头便往后门跑去,普一打开后门,却见刘信坐在马上,一脸得意地看着他。成有义退了两步,面如死灰,便上已有衙役上来将他铐了。
府衙大堂上。
刘云鹤端坐大堂,看了看地下坐着的晋王、瑞王,整了整官帽,一拍惊堂木,道:“带疑犯。”
衙役将那富态白净的中年男子押了上来。
“堂下何人?从实招来。”
“小人沈万富。”富态男子沈万富哆嗦着磕了个头。
“你与成有义如何相互勾结,私售灾粮,陷害傅执愚大人,快快从实招来!”
沈万富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应对,刘信在边上冷冷一笑,道:“你也别想什么歪主意了,成有义都已全招了。当然了,你要是想学成有义嘴硬,想先尝尝刑法的味道再招,本王也不介意花点时间等着。”
沈万富听得心惊,却是半信半疑。刘信冷哼一声,喝道:“将成有义带进来!”门外衙役闻声,左右架了个人进来,但见他乱发披散,满身血污,似只散架死狗任由衙役将他扔在地上,嘴里含糊发出一声呻吟。沈万富看得心惊肉跳,他养尊处优已久,哪受得了疼痛?刘信道:“要你招,是给你活命的机会。你不招也没事,反正成有义都招了,不差你。不过我看你白白胖胖,不知道用起那些刑具来,感觉如何?”
沈万富大汗满头,磕头道:“大人饶命!小人招。”
原来沈万富见水灾后粮价飞涨,知道朝廷派了赈灾粮食来,便打起了赈灾粮食的主意。但和赈灾的傅执愚却不相识,便想让成有义帮忙引见。成有义听了沈万富的想法后,当场劝沈万富别去找傅执愚了,告诉他傅执愚为官清廉,只怕他去了还要挨顿板子。谁知第二天,成有义却自己来找他,说有办法弄到灾粮,只要沈万富听他安排就可以。沈万富见有银子赚,当然乐意。但是期间,成有义只是让他在约好的时间内,派人去装运粮食,期间的种种他并不知情,不知成有义用的什么办法把罪名推到了傅执愚身上。刘云鹤又问了沈万富那几天行程,让他在口供上画了押,由衙役带了下去。
眼见沈万富被押了下去,刘信对地上一动不动,满身血污的成有义道:“好了,别装了,起来吧。”
地上那人闻言,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把满头乱发一撩,嘿嘿笑道:“王爷,我装的像不?”原来却是刘信的贴身小斯小唐。刘信笑道:“赶紧去把你那身衣服换了。”
小唐自去换衣服了,衙役又将成有义押了上来。
刘云鹤还未开口审问,成有义已先行喊冤:“大人,小人冤枉啊!”
刘云鹤道:“你有何冤枉?沈万富刚都已招了。我劝你也一五一十招了,免受皮肉之苦。”
成有义闻言,涕泪横流,道:“大人,小人确是冤枉,此事与小人全无关系啊,却不知那沈万富为何要诬陷与我,想是不甘心自己独受罪责。大人明鉴,小人确是冤枉啊!”
刘信见他如此,心有怒火,哼道:“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既然和你没关系,刘大人都没问呢,你倒知道是何事了?你又怎知沈万富已把你招了出来?”
成有义一愣,道:“小人猜的。”
“猜得好,那你可猜的出,你若不老实招了,会受何刑罚?”刘信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他。
“来人,将沈万富证词拿上来!”刘云鹤一拍惊堂木,旁边师爷将沈万富刚招的口供放与成有义面前。成有义眼见沈万富确已招,只怕自己脱不了关系,却又不甘就此伏法。
“你既还没想好,不如本王来替你说。”一直沉默的刘问不紧不慢的开口。
“那日,沈万富找你,想打赈灾粮食的主意,你知道傅大人不会答应,便不肯为他引见傅大人。但是你却也对灾粮起了心,为了钱财决定走险。第二天你去找了沈万富,和他商定买卖。过后,你知道傅大人做事认真,如若粮食少了,到时对不上数目,傅大人定会发现。所以你便想方设法,索性把罪名推与傅大人身上。终于,你想了个办法,找寻时机实行。那日,你见傅大人自己一人去了粮仓,知道时机到了。你赶在傅大人到之前,在当班的看守饭菜中下了巴豆,这样,傅大人到时,当班因去了如厕,没有见到傅大人。而傅大人进了粮仓查看粮食,你便在外面等着,直到傅大人离开,你才跟着离开。”
成有义听得冷汗直下,事情确实大概如刘问所说,原以为天衣无缝,无可查证,却还是被他们查了出来,却还想垂死挣扎,当下灰败着脸道:“王爷所言,不过推测,可有证据?”
、第 11 章
“证据?”刘问抬眼看了下他,道:“你既然不到黄河不死心,我就给你证据。你可记得我先前问你,当日情形时曾问你,你躲在何处,又是看到傅大人站与何处。你告诉我后,我便让刘大人将粮仓布置成当日情景,却发现,若按当日布置,你躲的角度根本就看不到你所说的傅大人的位置。可见,你当时并未进粮仓,而我问你时,你一时记不清当时粮仓内的布置,只得依自己的判断指了个位置,粮仓布置还在,你可要亲自去看看?你得了卖粮的银子,也算小心谨慎,知道财不露白,不敢大肆挥霍。可是也有忍不住的时候。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腰上带的玉佩可还记得?我派人查过了,这个玉佩,是你本月月初在城内有名的珠宝店里买的。说到这,还真要感谢珠宝店的老板,如果不是他出口相激,你又怎么会因为面子买下这一百多两的玉佩?我却问你,你一月月俸七两,你如何有一百多两去买玉佩?如此,再加上沈万富的证词,你还有何话说?”
成有义跌坐在地,只得一一交待,确如刘问所说。刘云鹤追问起物证,也就是那封买粮书信,成有义却只道是有人给他的,他也不知那人如何会有那封信。刘问刘信与刘云鹤对望了眼,知道此时成有义既已认了罪名,便没必要再说谎,当下让他画押认罪,与沈万富先行关押,而后一起押解上京到刑部。
退了堂,刘信带着刘问兴冲冲回了客房,执玉正焦急不安地等着消息,见刘信回来,忙问结果。刘信笑道:“成有义和沈万富都已招了,只待将他二人押解回京,你哥哥便可脱狱了。”执玉闻言喜极而泣,拉着清欢的手道:“真是太好了。”清欢道:“表哥没事,表姐该开心才是,怎么却哭了。”执玉试去眼泪,道:“是,我真是失礼了,还未谢过六哥。”刘问看了眼清欢,道:“弟妹如要谢,该谢清欢姑娘才是。”
清欢听他如此说,忙摆手道:“王爷言重,清欢不敢当。”
刘信笑道:“清欢,你就别谦虚了,要不是你想的好主意,让王捕快演个苦肉计放话给成有义让他上钩去找沈万富,我们哪有这么快把沈万富找出来?要不是你出的鬼主意,让小唐装成成有义,沈万富又哪有那么快招?艾,我说,清欢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怎么这么多鬼点子?小唐去查了成有义的钱财情况就是查不到,这成有义还真是小心谨慎,还好你看出玉佩的问题来,我说,你是怎么知道顺着玉佩查下去的?”
清欢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浅笑道:“我是想,既然成有义如此小心,把钱财藏得这么深,唐大哥去查都查不出什么明显的来,那么他买玉佩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而成有义并未离开过这里,可见玉佩是在城中某家店里买的。所以只要让人画了成有义画像,让各个珠宝玉器店的老板辨认,便能知道他是在哪家买的玉佩,也就能知道他何时买的,花了多少钱。只能说他该如此,所以才让我们在成有义没防备的情况下见着那玉佩。”
刘信摇头道:“这府衙查了半天没查个影出来的事,被你这三两下摆平了,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吃干饭的?整天只会溜须拍马。要我说啊,清欢你要是个男的就好了,我定然向父皇举荐你。”
和刘信相处久了,清欢倒也不怕这个王爷了,对他也没那么拘谨了,当下假作不满道:“王爷,你这是瞧不起女子吗?”执玉在旁帮腔,刘信只得讨饶。
案子已暂了,几人便也准备回京。这日执玉和刘信去傅家,清欢自是跟着去。刘问既来了,又无事,也不介意去拜会下傅老。
待出得傅家,天已将晚。执玉因哥哥的事已解决,心下没了担心,却是玩心大起,拉着清欢要去溜达。刘信只当体察民情了,屈做回护花使者。四人弃坐车马,让碧浮、小唐找了个地方停看着。正走着,迎面急冲冲上来一人,在刘问身上撞了下。刘信不悦地喝道:“瞎了眼了你?怎么走路的?”那人点头哈腰道了几声谦,急忙地走了。
又走了会,刘问反应过来,一摸怀中,玉佩果然不见了,当下脸色大变,往那人走的方向追了过去。刘信一看刘问反应,也知遇到扒手把刘问身上东西扒走了,骂了声粗口也追了去。执玉和清欢见刘问的脸色,想必丢失的是极为重要的东西,也顾不得什么女子举止了,无奈追不上两人。刘问、刘信大街小巷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人身影,刘问脸色铁青,清欢从未见他如此神情,不禁有些不安。执玉更是愧疚,若不是她兴起,刘问也就不会丢了东西。刘信恨恨道:“这小兔崽子,让我抓到了,非扒了他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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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见刘信却认识杨辰云,心下奇怪,却不知这杨辰云什么身份?杨辰云闻得刘信喊他,斜眼望下来,笑道:“哎呀,这不是瑞王爷吗?失敬失敬。”说完似乎没坐稳,跌了下来,把清欢吓了一跳,却见他已脚下似酒醉的一个踉跄,好好站在面前,一双醉意朦胧的桃花眼正笑眯眯看着她。清欢本有些担心他,此时被他一看,不自在的转过头去别过目光。杨辰云也不理刘信,在清欢面前站不稳的晃悠,道:“哎呀,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一点都不巧。清欢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她实在不懂,为什么他老是要把自己装成这轻浮纨绔的样子。她虽不以为他藏有什么经世之才,但起码她还看的出来,他真实的样子,一定不是这个他想让别人看到的样子。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宁愿别人讨厌他?
“杨少将军,你手中之物是本王之物,可否还与本王?”刘问不好奇他们怎么认识,他此刻只关心他的玉佩。
杨辰云将手中玉佩举起,对着阳光瞧了瞧,笑道:“晋王说的这个啊?这个可是我花了一顿拳脚从别人那买来的,不知晋王打算拿什么再买回去?”
刘信一听,气血上冲,就要上前再花顿拳脚从杨辰云那转买回来。
刘问伸手拦住,淡然道:“你想要什么?”
杨辰云将那玉佩在鼻下闻了闻,刘问见他举动,眼神不禁深沉了下去,清欢知道他心中动怒了,正想开口劝杨辰云,杨辰云已笑道:“看这玉佩,暗香犹在,花雕雅致,想来是哪位佳人之物,却得晋王如此紧张,真没想到,晋王也是个痴情之人啊。”
刘问咬紧下颚,沉声道:“你要什么。”
杨辰云将手中玉佩满不在乎地丢给他,一派醉意地笑道:“这喝多了,脑袋也不清醒了,借我三个胆也不敢和晋王要买钱啊。”
刘问将玉佩收好,道:“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