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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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栈-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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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秋子压根没料到她还醒着,哪来得及防备,当下捂着裆部倒地哀嚎,善缘劈手夺过瓷瓶凑近一闻:“六欲催情散?没见过,哈哈,正好拿你来试试效果。”掐着他的脖子连药带瓶一起塞进嘴里,再一脚踏上他的额心,将他踩翻在地,背手抽出钢刺挑断他的手筋,何秋子惨叫一声,双眼翻白,善缘立马揪住他的头发拖到身前,就在李古闻声赶进来的时候,以冰牙刃架在他喉咙上,厉声威吓:“给我站着,否则我要他狗命!”

李古愣了一下:“你没昏?”

善缘只是冷笑,却不回话。

李古喃喃道:“你没昏?那方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募然面色刷白,从腰间抽出长剑,抖着手慢慢逼近。

善缘将冰牙刃又抵紧了些,在何秋子的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李古涩涩地道:“你杀吧,杀吧!他手脚被废又中了六欲催情散,无人帮他泄阳,迟早会气血逆行而亡,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就别想活着出去!”

何秋子这时药性已起,满面通红在地上扭来扭曲,发出粗重的喘息,善缘听着恶心,“啧”了一声,把他甩到一旁,手持双刃交在身前,眼角余光瞥向杜尔娜和另两名少女,挪动脚步,想离远些,怕真打起来会波及到她们。

谁知李古反而向杜尔娜扑过去,善缘一惊,连忙回身冲到她身前,李古扬手举剑斜削,善缘横冰牙刃格挡,铛一声,竟被震退一步,踩上杜尔娜的裙子,李古平剑突刺,却不是针对善缘,剑尖直指花衣女子,善缘横跨一步,交一对冰牙刃叠在身前,那一剑正刺在刃面上,他却不收势,反而又加一成劲力,死死抵住冰牙刃,善缘登时双手被制。

若她这时放弃武器,要脱身不难,但李古却道:“你逃我就杀了她们!”

威胁不成反遭威胁,善缘暗中叫衰,连忙堆起笑脸:“道长饶命,高抬贵手呀,我认输了,只要不杀我,要我做牛做马都成。”

“好!”

“道长是爽快人!”

善缘一阵惊喜,正待重新评估,却听他道:“你先去帮我师弟解了六欲催情散!”

爽快……个头!

“道长,那是什么药呀,我听都没听过,刚才是你师弟自己不小心喝到的,我一点都不知情啊!”善缘装糊涂,心想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李古满面狰狞,握剑的手力道不减,另一手抓上她的肩头,嘶拉一声就把她右边袖子给撕了下来,露出光溜溜白嫩嫩一条胳膊,他倒是看也不看一眼,只恶狠狠道:“你没听过我教你,先把衣服脱了!”

善缘红了眼圈,心说脱你爷爷!我身上的肉只有我阿爹和我大哥能看……

李古又伸手抓向她胸前,善缘脚一动,正瞅准地方准备来个金莲撞蛋,就听嗖的一声,从庙堂外打斜里射进来一物,在空中打了个转,直插进地里,善缘一看,不正是她大哥的龙头杖吗?

李古听到身后破风声,一个分神间,力道稍缓,善缘瞅准空隙使足了全身劲一把推开他,腾地而起,头下脚上,足尖绷直,一个倒钩脚正中他的脑海穴。

李古耳中嗡的一响,晕乎乎在原地打起转来,善缘翻了个跟头,落在龙头杖边上,拔出杖子,以龙头为锤,一锤子就把他夯踏实了,一不做二不休,扒下他的袍子披在自己肩上。

薛支踢翻香炉,缓缓吐口气,看着她,表情似有些无奈,善缘举着龙头杖一蹦三跳地跑到他身前,“大哥,怎样?我还不赖吧!”

薛支还未开口,门外传来啪啪的鼓掌声,人未到声先至:“不赖不赖,贫道初时看走眼,当你是个无知的小娃娃,哈哈哈,这下可开了眼界。”

善缘惊呼了声:“王道长!”

就见王道乾撩着胡须走进庙堂里来,对薛支道:“师傅,你小妹可真了不得。”

薛支竖掌朝他一礼:“不敢。”

善缘指指王道乾,又指指薛支:“你们……”

薛支拿过龙头杖,轻道:“我在追你的途中与王道长碰上。”

王道乾道:“贫道在这附近已盯梢多时,却始终找不到他们窝身的地方,幸而撞见师傅,否则怕是又要纵虎归山了。”

善缘眨眨眼:“这不就是个破庙堂吗?有那么难找?”

薛支道:“这所破庙被掩盖在乱石岗中,找寻不易,若不是香粉引路,我们也很难发现入口所在。”

善缘看向王道乾,又朝他身后探头探脑:“王道长,你两位师兄呢?”

王道乾道:“他们去别的地方查探,毕竟闹失踪的城镇不只一处。”又往里走了几步,看向何秋子和李古,面色沉了下来:“只是再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们……”

他见何秋子痛苦地在地上蹭来蹭去,口里不住呻吟,微微一愣:“你给他服了什么药?”

“六欲催情散。”善缘把瓷瓶递给他:“不过不是我给他吃的,这药他随身携带,本来打算给我吃,却反过来被我灌下去一整瓶。”

“叛道!败德!家门不幸、家门不幸!”王道乾连声痛呼,捶了捶胸口,对善缘道:“姑娘,你身上带着沉香丸吧?”

“你怎么知道?”

“我鼻子再怎么不灵光,自家制的药还能闻得出来,沉香丸气味独特,很容易辨识。”

善缘“哦”了声,从腰带里拿出沉香丸交给他:“你受伤了吗?”

“不是贫道受伤。”王道乾走到何秋子身前蹲下,将沉香丸塞进他嘴里,“他服了六欲催情散,若不及时救治,不出一刻便会气血逆行而亡。”

善缘道:“这种人救他干什么?早死早投胎,说不定来世还能做个好人。”

王道乾笑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二人乃是道清观门下直系弟子,还需让掌门亲自发落。”

善缘眼珠一转:“那正好,王道长忙着查案,我跟大哥闲得很,就让我们帮忙把人送过去吧。”

王道乾道:“你这女娃满脑小心思,哪是想帮忙,是急着想去见小师妹吧?”顿了顿,看她一脸被猜中的赖皮笑容,又说,“放心,这次能抓到这两个叛徒,你功不可没,就算你不想去,我也会带你们同往。”

这时李古已醒觉,听说要将他们送回道清观,当即爬到王道乾脚边猛磕头:“师兄,你千万不要送我回去,我知错了!我自废武功!从此隐蔽山林不再过问世事,师兄,你放我去吧,千万不要送我回去,师父不会饶过我!”突然捞过长剑对着自己胸口就要插下去。

王道乾眼疾手快,出指将他点住,摇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又点了何秋子的穴道,把两人捆缚在一处。

善缘喂杜尔娜和另两名女子吃了解药,护送她三人回城,其中那名外地少女除了知道自己叫小荷,其余一问三不知,看起来像是傻的,神情也恍恍惚惚的,善缘丢不下她,只好带在身边照顾。

王道乾先将李古两人寄在衙门里,约好待两日后封山结束。就带善缘一干人等共同上路。

第33章 动情

已近破晓,杜少凡到处找不着人也问不着人,急得在客栈门口团团转,这时远远见街那头走来一撮人影,赶忙迎过去张望,见是薛支一行,当即长长舒了一口气,跑到杜尔娜面前拽着她左看右看:“小妹,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哪里伤到你究竟跑哪里去了,你要是出什么事,为兄的我就要去投河了T T”

杜尔娜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善缘道:“她中了迷香,虽然已服下解药,但神智还有些不清醒。”

“迷香——!?”杜少凡见了鬼似的惊叫。

善缘被他叫得心里直打突,心说这男子尖起嗓子来比女人叫得还渗人,忍不住拍拍耳朵:“公子,咱都一夜没睡,你赶快带你小妹回去休息,睡一觉就好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事,等养好

精神再说。”

杜少凡连“哦”了几声,忙叫顾门的伙计开门放人,扶着杜尔娜送她回房去了。

善缘将小荷安置在自己房中,她一沾床就呼呼大睡,四仰八叉将床位全给占满,善缘只好帮她脱鞋盖被,累的眼皮都掀不动,忙完了坐在桌前打起瞌睡来。

恍惚之间,感到身子一轻,两脚腾空,像是躺卧在云端,微微睁眼,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大哥……?”她低喃。

“好好睡。”

听到这个声音,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安心感,她轻“嗯”了一声,沉沉睡去。

当再度睁开眼,已是日上三竿,她起身,发现自己坐在床上,有些泛迷糊,偏头一看,见龙头杖倚在床头,心下了然,看向桌面上、墙角……都没人。

“大哥出去了?”

她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却听外面传来杜尔娜的声音:“薛大哥,昨天谢谢你……都是我不好……”

又听薛支道:“施主严重了,昨日救你的不是贫僧,是……”

善缘忙唤道:“大哥!”

门被推开,薛支走进来,看她坐在床上,微微一笑:“醒了吗?”

杜尔娜也紧跟着跨进屋里,看到善缘愣了愣:“你……你们兄妹俩同房?”

善缘发现薛支蹙起了眉头,连忙跳下床,笑道:“也是难得的……”话没说完就觉脑中嗡嗡作响,一时头重脚轻,又跌坐回去。

薛支走过去坐在床边,揽她靠在肩上,一手去探她的额头,低道:“你虽服了解毒丸,但迷香吸入过多,不要突然站起来。”

“奇怪,明明昨儿还好好的……”但是这会儿却手脚脱力,开始冒冷汗。

薛支将她轻轻放倒在床上,盖上被子,拍了拍,看向满脸惊讶的杜尔娜,“施主,舍妹不适,眼下需要安静修养,请。”摊手往门口一摆,逐客意味明显。

杜尔娜面色发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善缘,表情阴晴不定,迟疑良久才低着头慢慢退出屋外,薛支随即把门合上。

善缘道:“大哥,你还是先送我回房吧,我担心小荷……”

薛支道:“不用操心,她吃了早饭,正好好的呆在屋里。”

“大哥,你去看过么?她情况如何?”

“不说不笑,目光呆滞。”

善缘叹口气:“不知她是生来就傻的,还是受了什么打击……”

薛支伸手把她额前的头发拨至一边,“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我知道你带了不少丹药,但经常服用总归于身体有害。”

“我也是不得已,你知道吗?那个道士压根就是个淫棍,如果不是先服下解药,还不知道会被他怎么着。”善缘把右臂伸出被子外,皱眉道:“你瞧!衣服也给扯坏了,又要浪费银子!”

薛支眉心紧蹙,脸上又浮现出凶恶的神情,善缘伸手轻抚他眉心,“大哥,别生气,我不是没事吗?”

薛支冷冷道:“你若有事,他们现在便不会在衙门里苟延残喘。”

“他们恐怕巴不得你杀呢!你看那个李古宁愿自尽也不愿回道清观,不知道他们的师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还有求于他,可别是个凶神恶煞……”善缘笑了笑,突然眼睛一睁,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大哥,真的有采阴补阳的修炼方法吗?”

薛支一愣,神情变得有些困窘,隔了许久才道:“有……”

“佛家也有?”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有人为此甘破色戒……”

“大哥也有?”

“没有。”薛支眯起眼睛注视着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善缘红着脸,手指在被子上画起圈圈:“好……好奇,阿爹从来不跟我讲这些,但在外面听别人提到就觉得好奇得很,可也没人能跟我说明白呀。”

“这种事你不需要明白得太早。”

善缘斜着眼瞥他,一会儿又移开视线,垂下眼睑,眼珠来回游移,手指在被子上越滑越快:“我以前也问过阿爹,他他他也这么说……还说在我出嫁的时候会让喜婆教我……可我又不打算嫁人的,大哥,如果你知道你就告诉我吧。”

薛支语塞,偏头沉吟半晌才道:“男女之事,我也不甚清楚,但你所说的采阴补阳之法倒确曾在典籍中看过,乃是指男女通过行房让体内阴阳双气得到平衡,借以提升功力,亦有基于此而形成的武学,需通过阴阳交合方能修成正果。”

“哦哦哦……”善缘本还觉得羞怯,听他这么一说突发感慨:“原来真有这么多玄妙之处,我还以为只是图一夜风流呢,这事真能让人快活吗?”

“未曾试过。”薛支老实回她,叹了口气,抓住她的手塞进被子里:“我只知道,这些事女孩家不该问……要问,你也不该问我。”

善缘在被中握紧他的手,咬了咬唇:“不问你问谁呢?大哥,你想有一天我坐在轿子上去问喜婆吗?然后把她告诉我的……去实践在某个男子身上?你……”

没等她把话说完,薛支就俯下身,将她轻轻拉入怀里,下颌抵在她的头顶。

善缘侧过脸贴在他胸口,“大哥,这也是因为……我们是兄妹,无需避嫌吗?”

“不知道。”薛支声音低哑,充满迷惑。

“抱我是一时冲动吗?”

“是……”

“不想我嫁人吗?”

“不想。”他又将她搂紧了些。

善缘沉默片刻,伸手环住他的背轻轻拍抚:“大哥,你娶我吧。”

薛支微微一震,稍稍拉开距离,在近处审视她的脸,眼神有些惊疑不定。

善缘面上微红,垂下眼:“虽然这话由我来说有些不合适……但你是我大哥,不要紧的,我……我也是考虑了挺久。”微掀眼皮瞟他一眼,抬手抚上肩头:“你帮我摸骨,又替我吸毒,虽说是情势所迫,但……总归是看了不该看的,碰了不该碰的地方,嗯,你愿意娶我的话,我也不在乎你还不还俗的……”

“和尚可以娶妻的吗?”薛支的口气里带着一丝笑意。

“你不是说做惯游僧了吗?你可以先娶我,再继续做你的和尚,这样一来你的事,我的事都一并解决了,阿爹也不会不放心,不是两全其美?”

“你是为了名节还是为了让你义父安心?”

“别叫的这么生疏,他也是你爹呀。”善缘抓着他的袈裟在手里搓来搓去:“也不全是为了这些,你想啊,我又不想嫁人,但该尽的责任还是得尽到对不?我们先生个娃娃,这样卢家有后了,还不还俗反倒是次要。”

“……生孩子?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善缘开始比手划脚:“生孩子就是男女在一起,哎呀……算是采阴补阳的一种吧,听说那是很快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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