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儿趴在冷卓歌的背上的那一秒,她脑海里的模糊人影好像有些清晰了,左肩好像也越来越烫了。
他宽厚温暖的背,让她觉得莫名的熟悉。他慢慢的走着,一步一步,好像在桐儿的记忆里泛起了涟漪。
冷卓歌突然停住了脚步,桐儿抬头看,远处站了一个人,黑色的衣服,那人是崛城。他此时惊喜不已。
冷卓歌问“你想怎样?”
崛城狂傲的说:“抢回属于我的东西。”
“她不是蓝星,只是一个与蓝星长得很像的人。”
“你胡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多说无益。冷卓歌把桐儿放下来,他说:“等我一会儿。”
战剑再次被他握在手中,此时的冷卓歌,被冰冷的杀气环绕。崛城与冷卓歌向着对方飞快的跑去,瞬间交战。两人的武功与法术不相上下,胜负难分。桐儿受了伤,虽想去帮忙,却是有心无力。突然,桐儿感觉自己的灵魂出窍了,她来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这里的天是暗黄色的,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没有太阳,地上没有植物,像辽阔无边的沙漠,没有风,空气好像不会流动,一条大河流过这里。这条河,看不见头,看不见尾。河里不是沙,不是水,而是闪亮的星星,它们向水一样的流动。桐儿朝那条河走去,发现她的脚下也有一些零碎的星星。她弯下身,捡起一颗破碎的星星,一个老者出现在她的面前,此人颇具仙风道骨之资。
他笑吟吟的看着桐儿,桐儿站起身来,问“你是谁?”
他的声音苍老,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他说:“你是否对这里的一切感到熟悉?是否觉得从前到过这里?”
“是,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到过这里,这儿是哪?”
老者笑着说:“落星河”
桐儿还想再说话,可老者突然消失了,她站在原地,“仙人,你在哪?你在哪?”桐儿却只能听到悠长的回音。
静景殿里,床上的桐儿忽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冷卓歌,没有那个老者。
她直起身,说:“我这是怎么了?我们不是在宫外吗?”
“不知怎么了,你突然晕倒。我打败了崛城,把你带回了静景殿。你现在有不适的感觉吗?”
桐儿摇摇头。冷卓歌让清水给桐儿进行了细致的治疗,冷卓歌的问话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只是他不放心。
他说:“你受伤没多久,需要好好的休养,这段时间少下床,多躺着,知道吗?”
“嗯”桐儿感觉此时的自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的宠爱一样。冷卓歌眼里的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这种温柔应是只有在面对蓝星的时候才会出现的。
她知道,冷卓歌是把她当蓝星来对待了,这让她有一种很恍惚的感觉,好像她自己就是蓝星。
神王府中,黑衣人向颜卿回报情况。黑衣人说:“蓝的记忆好像有恢复的可能。”
颜卿怒喝:“我不是让那彻底的清除吗!”
“属下该死,办事不力,但蓝与图瑞皇帝之间的情感牵连太强,导致她的记忆快要突破封印。”
“去!再次给她施加封印,要让她绝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是”
天上的月老看到这一幕,把颜卿这狠心的爹痛骂了一顿,蓝星本可以得到幸福的,但他总是为了他神王府的那个血规定,而一步步的毁了他两个女儿的幸福。
“神王府,哼!这个只有爱情没有亲情的地方,是世间最可怕的地狱。”
崛城回到腾云殿,摔了所有的东西,妖渠抱着他们的孩子,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
崛城对着妖渠怒吼,“滚!都给我滚!”
妖渠不明白,崛城为何突然变成这样,而且还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妖渠柔声的问:“崛城,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好吗?让我和你一起分担。”
崛城怒吼“纤尘还活着,可是她依旧不属于我,依旧不属于我!”
妖渠向后踉跄了一步,她知道崛城口中的纤尘是谁,是他前世的爱人,是今世的蓝星。她望着崛城的怒容,不禁想:难道自己从未走进他的心里吗?那他究竟把我当什么?
往日的温馨画面历历在目,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吗?这一切都是虚伪的吗?
她哽咽的说:“你还是没忘记她吗?还是只爱她吗?”
“是,我爱她,我爱她生生世世!她在我心里的地位,是你妖渠无法比拟的。她是我的一切,而你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妖渠泪如雨下,她自嘲的说:“我早该猜到的,我早该猜到这一切的。”
妖渠抱着他们尚只有几个月的孩子,走出了腾云殿。既是无情,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怀里的孩子突然啼哭起来,崛城施法,走出了腾云殿的妖渠瞬间到了崛城的面前,她不去望着崛城,心如死灰。
“你想走?”崛城更加的愤怒。
“是”
“做了我崛城的女人,除非我让你走,否则你没有离开这的可能。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离开这里,永无可能,你生生世世都要被囚禁在这里。哪怕你再入轮回,我也能将你找到。”
“走不了也无所谓,都一样。”
话说完,妖渠抱着他们啼哭不止的孩子走进了内殿。
半夜里,一个黑衣人在桐城的一个树林里,他盘腿而坐,好像在施法。他就是颜卿的手下,他正在为桐儿的记忆施加封印,桐儿原本已经跃起的记忆被他狠狠的压下,这次,也许桐儿再无忆起往事的可能了。
与黑末分道而走的宜图进了桐城,但她并未去见冷卓歌。此时的她,正准备去水城,她听说那里有各种各样的药材,她想去那儿看看,看看有没有能用来做忘情药的药材。一个人紧紧的跟着她。
经过了几日的奔波,宜图总算到了水城,经过一番打听,她从老农的口中得知,这儿的山上有一种叫段忆草的东西,吃了这种东西,会有一两天记不得往事。她到山上去寻药材,突然她兴奋不已,因为她看到了段忆草。小草绿绿的,还会结果实。她采了许多。但她在抬起头时,发现四周都站着人,不用想也能知道,这些人是宜万里派来的。
来人说:“小姐,今天你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还请小姐跟我们回去吧!”
“我不会回去的。”
“那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杀手们正打算动手,但突然出现的黑末护在宜图的面前。其实黑末一直跟着宜图,他不放心宜图,本打算看到宜图进了皇宫后就离开,但他没想到,宜图竟是骗他,她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去见冷卓歌。所以他只能一直跟着她,保护她。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黑末,宜图感动不已,她的心里开始有属于黑末的角落。
这一次,黑末也没有把握能够活着离开了。杀手们突然发动进攻,黑末以一敌百,杀手们都是顶尖高手,黑末最终败下阵来,他被逼到了悬崖边,杀手们一齐将他们手中的剑飞向了黑末,黑末深深的望了宜图一眼,宜图在他的心里,占了一块位置,他想要好好的守护她,想要守护她一生一世,但一切都不可能。他飞下了山崖,虽然上百把剑没有伤到他,但他去落下了高高的山崖。
宜图痛苦的呼叫“不!”
她飞奔到崖边,还不待杀手们反应过来,她就随着黑末飞下山崖,杀手们立即抛出绳索拴住了往下坠的宜图,宜图被拉回了地面后,杀手们点了她的睡穴,她晕了过去。晕过去的她,满脑子都是刚才黑末看她的眼神,她心痛了,以至于昏迷中的她流下了泪水,把杀手们弄得很疑惑,他们疑惑人在昏迷之后,怎么还会流泪呢?
黑末的样子在她的脑海里,印得深深的。宜图被带回了宜府,她的睡穴被解了之后,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了很久。她用性命威胁宜万里,让宜万里派人去找黑末,宜万里迫于无奈,只得答应。
杀手们在山崖底下寻了很多天,却没能找到黑末,他们只看到了人的骨头,这些骨头是手臂上的,肉已经被狼给吃了,只剩下了骨头,杀手们猜想,黑末可能是被狼叼走了,狼把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带回了狼穴。
宜图听到这个消息后,哭得泪尽了,嗓音嘶哑,从此她不喜言语,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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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逃婚
芙净围着火红的秦云鼎深思,她与崛城一直未能参透秦云鼎的秘密,绝世的神兵利器,此时却如同一堆没用的废铁。秦云鼎上那一个个狰狞的面孔,让芙净看了很是喜欢,她喜欢邪恶,喜欢阴暗,喜欢一切与正义,与光明对立的东西。
她仰天大笑,“我芙净一定会让这个世界陷入黑暗世界的永久魔障,让所以人都不能逃脱。苍天耀我!”
在西域的边疆,一个半妖半人的女子正在指挥她手下的千万妖兵进行训练,女子的面容渐渐清晰,原来是已失去消息良久的桑月,她的嘴唇是青色的,头发雪白,原本的美貌此时却是那么的狰狞,让人看尽一眼,不会再想看第二眼。
一年半之前,她离开了燎月,可是她想要与冷卓歌相守的心并未死,仇恨在她的心里越积越深,每个漆黑的夜晚,都是她心中仇恨快速滋长的时间,仇恨在黑夜中蔓延,吞没了她的心智,吞没了她的善良,吞没了她所有美好的品质,现在的她,只是一把嗜血的剑。
她回到自己的居所,那里有豪华的宫殿,有一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池,这个血池很大,里面的血都是从人身上来的,血池里开着血莲,它们比一般的莲花要大很多,它们的颜色像血一般,红得能刺伤人的眼睛,一朵比一朵娇艳,在看满池的血,让人不禁想要呕吐。
这个地方,就是桑月练功的地方,她每天借着血莲来练她的邪功。如果说已经成了魔的芙净是毒药,那么桑月就是青色的毒蛇,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发颤,想要立刻逃离。
夜幕深深,芙净的心痛了,她想起了桑情,想起了他万般温柔的对待,冰冷的心开始有些温暖,但她也没忘记,他已经成了婚,心开始同了,她好像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藏起来,让所有的人都看不到她,让所有的人都找不到她,她好舔舐自己的伤口,不让人看到她也是那般的脆弱。
燎月城中的一处屋子,这里楼阁重叠,烛火通明,院子宁静,月光静静的打在院里,这里就是桑情与她那新婚妻子的住所,他们的小家,很温馨。
芙净站在远处的树梢上,看着这宁静温馨的小院,她看到,屋子里的人走了出来,桑情拥着她的妻子,他们站在院前,她的妻子依偎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他们幸福的看着月光,脸上流连着幸福的色彩。这一幕,深深的刺伤了芙净的心,滚烫的泪水从她那红红的眼眸中流了出来,她奋力的转回身,瞬间消失在沉寂的夜色里。
桑情脸上的笑容倏然变大,但他明亮又温柔的眼睛里闪亮着悲伤。
因为颜卿派人再次对桐儿施法,所以桐儿再也没有了记忆的漾动。只能说可喜的是,在桐儿现有的记忆里,她已经是喜欢上冷卓歌的。因为上次她独自出宫造成的危险后果,所以冷卓歌对她禁足了,除非有人陪同,否者桐儿是绝对出不了宫的。
燎月城,今天的燎月城透着一股喜庆的味道,原来是丞相的公子与宜家大小姐成婚的日子,在人们看来,这简直就是不可多得的良缘。
“丞相的公子李弦为人正直,相貌俊逸,可谓有才有德,她嫁给他,也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着吧!只是不知道她是否还在执着于她心里的那个人,如果她依旧要逃走的话,那我依旧会奋不顾身,哪怕与从前的我相比,我已经很难有把握护她的周全了。”
黑末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袖子,里面少了他的手臂,他如今已然是伤残了。
宜图面无表情的坐在铜镜前,她的闺房中只有她一个人,突然她的铜镜里多了一个人的影子,她那暗淡的眸光瞬间如夜里的繁星闪闪,她快速的回过头,看到黑末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时,她的眼泪如断线了的珠子,如下不尽的春雨,她望着他,哭了良久,黑末有些不知所措。
他说:“你,想要逃吗?如果你想要逃,我依旧护你,如果你看开了,不想再逃了,那我就走了。”
听到“走”字,宜图慌得不行,她拉住黑末,却发现自己拉着的只是衣服,里面没有那只曾给过她帮助,给过她温暖的手,她的眼泪再次如飞舞的雨点,她呢喃,“怎么会这样,怎样会这样······”句句哭腔,句句悲伤。
“你不用管,你只需告诉我,你想不想逃?”
“嗯”宜图看着,抓着他那空荡荡的袖子,哭着不停的点头。
这一天,燎月发生了一件大事,已经逃过一次婚的宜家大小姐再次逃婚了,丞相十分的愤懑,宜家立即派出了众多的高手出去寻找。
夜里,一个隐蔽的树林里,黑末与宜图藏在那里,因为怕被人发现,所以他们没有生火,他们借着淡淡的月光能看得到彼此。
黑末说:“你的忘情丹研制出来了吗?”
“研制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服下,这不是你最开始的目的吗?忘了冷卓歌,让自己能心干情愿的嫁给李弦。”
宜图抬头望了黑末一眼,然后别过头,她在心里说:“你怎么会知道我不服药,是害怕忘了你呢?”
她说:“突然不想忘记了。”
黑末说:“那你现在想要去哪?”
宜图看着她,眼神坚定,“你要去哪,就把带到哪吧!”
黑末不再说话,他会遵从宜图的意愿,哪怕这会让他赔了自己的性命。
他带着她到了图瑞,一方面,呆在图瑞比呆在燎月安全,另一方面,他可以在此寻找蓝星的踪迹。
自家的妹妹逃婚,宜舒被自己的老爹命令去追赶自家的妹妹,宜万里让他务必将宜图带回去。宜舒很是疑惑,他曾观察过宜图一段时间,他觉得宜图应是不会再逃婚了,可她却是真真的逃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黑末不敢带着宜图住在客栈里,他们住在城外的破庙里,宜图曾问过黑末坠入山崖后的事,黑末轻描淡写的说了,他在坠入山崖后,昏迷了一会儿,他醒时,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废了,如果不立即将它割除的话,就会有性命之优,所以黑末忍着万分的疼痛,将自己的手臂割除。
宜图听了,偷偷的流泪,她在心里发誓,今生誓死相随。
虽然黑末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宜图,可宜家的势力强盛,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