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御厨出了凤凰殿后抹了一把汗,心想:凭咱皇上的聪明,应该不是太难的事吧!
御厨走后,蓝星问:“王夫,你不上早朝吗?”
她叫‘王夫’已经叫‘习惯了,该不过来了。
“不上,这是图瑞的习俗,皇帝与皇后成亲的第二天不用上朝。”
蓝星笑笑,“怎么有这么奇怪的习俗,王夫定是骗我,现在召集大臣上朝是不可能得了,那我陪你去批奏折吧!”
两人都有治国之才,奏折倒是批得相当愉快。
在睡觉之前,宫女端来了药。冷卓歌不禁皱眉,他问蓝星:“这是什么?”
蓝星有些愧疚,“避子汤”
“为什么要喝这个?”冷卓歌把她搂进怀里。
蓝星勾着他的脖子,吻他的唇,缠绵悱恻。她说:“我只有半年的时间了,对不起王夫,我不可以为你生孩子。”
冷卓歌重新覆上她的唇,他其实一直不想承认她很快就会离开自己的事实,他想与她相守一生······
良久的缠绵后,冷卓歌说:“不要让御医给你开药了,让清水开吧,她的药不会太苦。”
冷卓歌记得,蓝星最怕的就是喝药,那种苦苦的味道,她很害怕。
喝完了药,冷卓歌为她解去衣裳,一夜的缠绵。
落花成妆
一天傍晚,蓝星躺在院里桃树下的美人椅上休息,院里的桃花在落了,粉红色的桃花一片片飘落,它们慢慢的落,一些桃花落到了睡着的蓝星的身上,从远处走来的冷卓歌与宜舒看到这一幕,都被这唯美的画卷迷住了。他们慢慢的走近她,冷卓歌蹲下身,看着他的美丽皇后,一朵桃花轻轻的落在她的眼角,更衬得此时睡着的蓝星是那么的美,站在一旁的宜舒本想抑制自己不要去看蓝星,但他已心不由己。冷卓歌用手轻轻为她拂去那多落在眼角的桃花,神奇的是桃花虽被拂去,但她的眼角眉梢上竟出现了一朵红印,和刚才那朵桃花一模一样的桃花红印,小小的桃花印在她的眼角眉梢,美极了,冷卓歌与宜舒都惊奇极了。
蓝星渐渐转醒,一双朦胧的美目望着冷卓歌,她有些迷糊,“王夫,你怎么来了,没政务要处理吗?”
冷卓歌点点头,他温柔的说:“还困的话就多睡一会儿,我抱你回去好吗?”
“嗯”蓝星还未真正的清醒,声音小极了,软极了。
冷卓歌把她从美人椅上抱起来,对站在一旁的宜舒说:“你先去韵间殿等我,我待会再来找你。”
宜舒点头,用眼神示意冷卓歌快送蓝星回去。蓝星靠在冷卓歌怀里,刚才是用墨竹熏香陪着才睡着的,现在冷卓歌在身旁,她睡得更沉了。
冷卓歌抱着蓝星走向凤凰殿,站在原地的宜舒看着这道世间绝美的风景,冷卓歌怕弄醒了蓝星,所以走得稳,走得慢,风开始有些大了,吹起了太多的桃花飞舞在空中,他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自从见了她跳凌空舞的那天起,宜舒就再也没能忘记蓝星,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忘不掉,游历花丛的他,现在终于懂得了冷卓歌所说的那种感觉了。忘不了,爱不了······
冷卓歌抱着睡着的蓝星到了凤凰殿,他把她轻轻的放下,给她盖上被子,把墨竹熏香放在她的枕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上一个吻,她是他这辈子最珍视的珍宝。
冷卓歌去到韵间殿,宜舒正品尝着冒着白色热气的香茗,屋里茶香四溢。他走到宜舒的旁边坐下。
“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冷卓歌知道宜舒会亲自跑一趟,绝对不简单。
“我抓到那个魔女了。”
魔女,半年前差点让蓝星丧命的魔女——芙净。
“她现在在哪?”,他的声音冷冷的,冷卓歌听蓝星提起过芙净,芙净可能与她的身世有关。虽然他的确很想送芙净上黄泉,但他想让蓝星解开身世之谜,不希望她带着遗憾离开。
宜舒放下瓷杯,唰的一下甩开扇子,扇了扇风,冷卓歌也不想批评他的故意耍帅,宜舒说:“被我带来了,放在了地狱死牢里。”
地狱死牢是图瑞最强大的牢房,被关在那里的人从没有能逃出去的。那里除了有坚固的牢房,还有各种各样的锁妖锁与伏妖阵,神仙也难逃。
“走,去看看”
冷卓歌与宜舒来到地狱死牢,芙净被关在最大的那间牢房里,芙净被粗壮的铁链紧紧锁住,靠着墙,昏迷的她低着头,火红的衣服有些破烂,头发散乱,遮住了一部分脸,洁白的脸庞染了污垢。冷卓歌向狱卒使了一个眼色,狱卒连忙端来水,将芙净泼醒。冰冷的水带来的冷冷寒意激醒了芙净,她抬起头,看到了宜舒与冷卓歌。
她开始狂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不然我杀了你们!”
芙净的魔毒已经越中越深了,她那双原本墨黑的双眸已经变成了红色的,让人觉得她很噬血。
冷卓歌冷漠的说:“放了你,你觉得可能吗?”
芙净依旧在发狂,“我要杀了你!”
“你为什么要杀蓝星?”
芙净的脸上布满了疯狂的笑“因为她该死,因为她该死!哈哈···哈哈哈···”
冷卓歌忍住想杀她的冲动,依旧有耐心的问:“她为什么该死?”
“哈哈···,她就是该死,她就不该有那个图腾!”
冷卓歌自是知道在蓝星肩上的那个蓝色图腾,看来芙净确实是与蓝星的身世有很大的关系。冷卓歌本打算继续询问,但芙净再也没有开口,无论冷卓歌用什么办法逼她,她都不会再多说一个字,她只是说着这么一句话:要么你杀了我,要么就放了我,我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冷卓歌与宜舒只得回到宫中,寻找让她说话的方法。
睡了一段时间,蓝星醒了,她走到韵间殿的门外,听到了宜舒与冷卓歌的对话。
宜舒说:“她的嘴太硬,严刑逼供基本上是不可能起作用的,刚才无论狱卒如何鞭打她,她就是一字不说,我们只能想一些非凡的办法了。”
“嗯”冷卓歌点头,“有没有什么法术会让人乖乖听你的话呢?”
宜舒摊摊手,表示不知道,“我的法术没你的厉害,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那药呢?”
宜舒闻言,脸上似有淫笑,冷卓歌拿起一个杯子朝他飞去,被宜舒万分惊险的接住,但他的笑容不变,“我只知道春药会让人失控,你想要的那种药我是真的不知道。”
屋内的谈话继续着,蓝星转身走了,她带着药去了地狱死牢。
芙净的身上是血迹,虽然她穿着红衣,但依旧能看得出,芙净一见到蓝星立即疯狂起来,满眼凶光,蓝星现在法力尽失,已是一个平凡人,见到芙净这样,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蓝星站在离芙净稍远的地方,她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其实我此时出现在这里,真正的原因我也不愿相信,当我听到你被用酷刑相逼的时候,我的心竟会疼了一下,所以我来了。”芙净听了这话,火红的眼睛瞪得有些大,也许也是因为不能相信这句话。
蓝星继续说:“我并不指望你会因为我此时帮了你而放弃杀我,我只是想让我的心好受一点。我的时间不多了,它经不住太多疼痛的摧残。”
此时的芙净已不如先前,她现在已经安静了下来。蓝星想走近她,但蓝星才跨出第一步,芙净又开始疯狂起来,她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因为她的奋力吼,奋力动,她的伤口流血流得越来越快。
芙净如此的狂躁,蓝星无法走近她为她疗伤。情急之下,蓝星只好让人用麻沸散将芙净弄晕。蓝星让人都退下,芙净是被锁在墙上的,蓝星走到芙净的面前,蓝星轻轻解开她的衣裳,她的后背靠着墙,没有受伤,但她的前面就不容乐观了。蓝星看到的一样东西把她给死死惊住了,芙净的左肩上也有一个图腾,这个图腾是绿色的,形状、大小与蓝星身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图腾的内容不同,虽然都似字似画。
她会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她为什么要杀我呢?原本是圣女的她当初为什么会发疯似的在燎月大开杀戒呢?太多的问题萦绕在心头······
她的身上鞭痕遍布,还有其他的伤,她拿出带来的药为她擦上,这些药能让她的伤口快点好起来,不留一点疤痕。
蓝星忙活了许久,终于把药上好了,她轻轻的为芙净系上衣服。她看着芙净的脸,为什么会心疼她呢?
蓝星久久的望了她一眼,走出了牢房。
在过去了的半年时间里,持云游遍四方,寻找云川如同大海捞针,她“捞”了半年,一点收获也没有。此时的持云在韶国,中午的时候,她投宿在一家客栈里,她写下自己的近况,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不一会儿,小飞就飞进了屋子。她把信绑在小飞的腿上,这半年来持云一直与蓝星保持这联系,只是持云告诉了蓝星一切,而蓝星隐瞒了一切,她怕持云伤心,蓝星只希望持云能找到云川,找到幸福。
夜里,看了持云捎来的描述一无所获的信,蓝星不由得叹息。她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收到持云找到云川的好消息,但她如今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怕是没有机会了。
冷卓歌从身后拥住了蓝星,蓝星吓了一跳,她笑着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冷卓歌对着她的耳朵吹着热气,“很久了,只是你太专注了,没注意到我。”
蓝星被弄得痒痒的,她扭动小脑袋,不让他“放肆”,继续为虐。她说:“王夫现在怎么这么···这么···”蓝星一时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
冷卓歌吻了她的侧脸,“你是我的妻子,我这样宠爱你,有什么不妥的吗?”
蓝星只得答“没有不妥”
冷卓歌把她的身子转过来,她眉梢的桃花印依旧在,他亲吻着那朵桃花印,蓝星说:“可能如那落花成妆的公主一样,要过些时日才能将它洗去了。”
“无论什么样子,我都很喜欢。”
“王夫我今天处理了很多事,你打算怎么犒劳我,嗯?”
蓝星很勤快的开动脑筋,“要不我明早给你梳发好了!”
冷卓歌假装没看到有些经不住他的挑逗的蓝星,说:“可我今晚就想要奖励。”
蓝星没办法,只得红着脸说:“那把我给你吧!”
痛入心扉,伤入骨髓
第二天,宜舒正在自己的屋中想:如何让芙净开口说话呢?
蓝星在这时来找他。他问蓝星有何事,蓝星说:“我有事想要拜托你。”
“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
“我能陪在他身边的日子不多了,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我想请你在我死之后好好的照顾他,帮他寻找一个能陪伴他一生的人。他的前半生并不幸福,现在的我也会成为他以后的伤痕,我希望他之后的生活能快乐一些,你能答应我这个请求吗?”
宜舒知道蓝星中了毒,时间不多了,此时听到她亲口说出这个事实,他的心也忍不住的抽痛。还没等宜舒做出回应,冷卓歌破门而入,他的脸上是愤怒夹杂着悲伤,他冲到蓝星的面前,把她狠狠的抱进怀里,蓝星有些愣愣的,她伸出手抱着他,“王夫,怎么呢?”
冷卓歌抱得更紧,让蓝星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他怕失去他怀中的珍宝。
蓝星知道了他为何会如此,她说:“王夫,就算我离开了,我也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别伤心好吗?”
“我不许你离开我!”其实,冷卓歌一直在逃避,他从未能真正的接受蓝星将要不久于人世的事实,他一直在欺骗着自己,欺骗自己她会永远的陪在他的身边。如今听到蓝星亲口说出这样的事实,痛入心扉,伤入骨髓。
“王夫,对不起。”
宜舒默默的离开了。
“王夫,我永远爱你。”
他就着样紧紧的抱着她,很久,很久,蓝星很听话,她就这样抱着他。对于两个知道不久后就会生离死别的人来说,每一分钟都带着凄凉,都带着心痛,特别是当对方表现出有多在乎你,多你有多好的时候。
燎月国,妖渠化成蓝星的样子,依旧是燎月的王上。她坐在殿里,手里拿着一支不摇,不摇是有翠绿色的玉片做成了花瓣,有着许多垂下的翠绿珠子,美极了。这是崛城送给蓝星的,只是送给了她这个假蓝星。自水城一别后,她再也没见过他。思念?是的,那又能怎样呢,还有怀恨呢!她拿着这支不摇走出殿。
妖渠只身站在已是暮春的庭院里,这院里只有一棵高达十五米的蓝花楹,现在是春末,它的花期到了,叶子早已落光,只有淡紫色的花粘满枝头,妖渠抬头仰望这棵美丽的树,现在花刚开,鲜有落下的。蓝花楹很美,但它美得让人伤心,它的寓意是:在绝望中等待爱情。
她拿起手头的锄头,在树下挖了一个小坑,她蹲下身,把这支漂亮的簪子放在坑里,一点一点的拾起泥土将它掩埋······突然,不知何时出现的崛城满脸怒火的掐住她的脖子,妖渠看清是他时,满眼的嘲讽,说:“你先在的样子是要说明其实你在乎我吗?”
“我怎么可能在乎你!我只是生气有人将我的东西掩埋!”
其实,崛城在说谎,他确实很生气妖渠将他亲手送她的东西就这样扔掉。
“那你把它拿回去吧!”
“哼!”崛城放开捏着她脖子的手,她的脖子有些泛红。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才不会低贱得去管。”
妖渠弯下身,继续用黄土将那支不摇掩埋。崛城在一旁看着,他此时很愤怒,很愤怒她将他送的东西这么无情的扔掉,他很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不久后,土被埋平了,那支唯美的不摇就这样长埋地下。妖渠拍拍粘满泥土的手,站起身,说:“你来有什么事?快说吧!我不想见到你。”
崛城的怒火烧得更旺,不想见到我!你不想见到我!
他颇为愤怒的说:“你让我不能与她厮守,这一切都要由你来偿还,你必须每天都是她的样子来到腾云殿陪我!”
妖渠的心在流泪,她摸着自己的脸,这张脸是幻化出来的,和蓝星一模一样,一辈子都要做她的替身,做她的影子吗?
“好,我会如你所愿,你快些消失吧!”此生最大的后悔就是爱上他。
听到她说“消失”两个字,崛城已经怒不可遏,他粗暴的拉起妖渠的手,“你现在就得跟我走!”
妖渠的手被他抓得十分疼痛,崛城依旧怒视着她,似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转瞬间,两人就消失在蓝花楹树下。
崛城将妖渠带回了腾云殿,他将妖渠狠狠的摔在床上,迅速的压在她的身上,妖渠使出全力去推他,不让他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