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净准备给蓝星最后一掌,及时赶到的冷卓歌阻止了她,冷卓歌不留任何余地的攻击芙净,他杀红眼了。有战剑在手,芙净不是冷卓歌的对手,冷卓歌一剑刺中芙净,芙净重伤,化作黑烟逃走。冷卓歌丢下剑去扶起躺在地上的蓝星,伸手号住她的脉搏,蓝星望着冷卓歌,没想到还能再见他。
冷卓歌号着脉,然后像受了巨大打击,他看着蓝星,蓝星也看着他。
就这样看着他一会儿就好,什么也不用告诉他,不用告诉他我很爱他,让我带着这个秘密消逝世间。
蓝星的眼睛泛着水的光彩,她伸手抚着他的脸,什么话也没说。清水和断崖赶到了,冷卓歌咆哮,“快救她!”
屋内
冷卓歌为蓝星注入了内力,蓝星脸色苍白,冷卓歌为她擦去脸上的汗水。
清水说:“主子,你这样做只能维持她一个时辰的寿命,主子,放弃吧,别伤了自己的身体。”
冷卓歌不予理会,“把续命丹给我。”
清水大惊,“主子,续命丹天下只此一粒,并且即使给蓝姑娘服下,也未必能救活她啊!主子、”
“给我”清水还想再说,却被冷卓歌打断了。
清水把续命丹给了冷卓歌,清水与断崖在殿外守候,冷卓歌给蓝星服下了续命丹,低头亲吻了她苍白的唇,说:“我不会让你死的。”冷卓歌将蓝星带到了伊宫山,如果世上还有一个人能救她,那就只能是归云。蓝星离去,妖渠暂代朝政。
归云与冷卓歌是忘年之交,更何况要救的人是蓝星,他自是不会拒绝,即使救她会缩短自己的仙根。
归云在屋内救人,冷卓歌在屋外焦急的等待。过了很久,归云终于出来了,神色虽有缓和但仍布愁色。
冷卓歌关切的问:“她怎么样了?”
“她的生命暂时没有危险,但如若她体内的蚀魔毒不除,她仍只能活一年。”
冷卓歌大惊,“蚀魔毒?这是什么毒,她什么时候中的毒?”
归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冷卓歌。
晚上,月亮升到正空时蓝星才醒过来,她感觉有人在触碰她的脸,睁开眼,是温柔的冷卓歌。蓝星以为自己在做梦,她说:“王夫,我一定是在做梦。”她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冷卓歌笑了,他的笑容像花儿绽放一样,说:“傻瓜,这不是梦。”
蓝星偷偷的捏了自己一把,真的很痛,她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她直起身来,转换了脸色,有些妩媚,伸手触摸冷卓歌的脸,说:“王夫还是对我恋恋不忘啊!可是我的心里只有桑情,怎么办呢?”
冷卓歌抓住蓝星的手,说:“蓝星,不要装了,我都知道了,嫁给他吧!”
谁能知道说出这句话,冷卓歌的心有多痛呢?
蓝星不说话,“······”
冷卓歌说:“我只要你活着。”
蓝星控制不住的流下泪水,虚弱的说:“嫁给他,我会讨厌自己;嫁给他,我不会想要笑;嫁给他,我会睡不着。”
“试着去接受他,就像当初心恋桑情的你接受我一样,不要执着于我,他一样可以给你幸福,他等你万年,他也如我一般爱你,他的爱不会比我少一分。”
蓝星答应了,她答应嫁给崛城,她让崛城第二天的晚上来娶她。
时间流逝得飞快,第二天的晚上来临了,夜凉如水。
小竹屋内,蓝星一身新娘装扮坐在梳妆台旁,她用墨笔描着眉,气质高雅,美得不可方物,眼里流露出哀伤,衬得夜色更凄凉。冷卓歌走进小竹屋,拿过她手中的眉笔为她描眉,描完后,冷卓歌站起来面向她,冷卓歌说:“好美”
蓝星流下一滴眼泪,冷卓歌为她擦去,说:“别哭,星儿,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哭花了妆,就不漂亮了。”
屋外响起了清脆的铃铛声,是崛城来接蓝星了,崛城身着喜袍,又俊又冷,不过脸上的喜悦之色难掩。
蓝星坐上了轻纱围城的轿子上,崛城坐上另一顶轿子,轿子由小妖抬着腾空而起,冷卓歌站在原地,看着蓝星远去的背影。渐渐的,蓝星的背影消逝了,他久久站立。虽然他劝说蓝星不要执着,可他自己却选择执着,他的这一生,只想爱她。任天地荒芜,此情长存。
天上的月老见到此情此景,不停的叹息,烦闷的走来走去。
蓝星的毒解了,崛城允许她继续做燎月的女王,她既是魔后也是女王。刚开始的时候她对崛城冷漠异常,日子久了,她不再那么冷漠了,她开始接受他。
冷卓歌回到图瑞,放走了宫中所有妃嫔,且将他们一一安置妥当,他的后宫没有一个人。桑情仍在天南地北的找芙净,持云不知道蓝星嫁给了崛城,包括所有的燎月人都不知道。冷卓歌勤政爱民,在他的治理下,图瑞越来越兴旺。
半年后的初春
冷卓歌前往天佛寺烧香,身为皇帝的他坐在轿子里,被侍卫,宫女簇拥着。百姓站满了街道两旁,一个蒙着面巾的姑娘站在人群中,冷卓歌识得此人,朝夕楼的朝夕。朝夕楼是一家酒楼,里面有擅弹琴、博弈之人,让客人可以听曲或下棋。朝夕是朝夕楼的主人。冷卓歌第一次见到朝夕时,朝夕也是蒙着面的,他觉得朝夕很像蓝星,但蓝星在崛城那,再像也不是。冷卓歌常着便装去朝夕楼,只因为她像蓝星。朝夕说,她的脸在小时候被烫伤,留下了疤,所以戴着面巾,冷卓歌去朝夕楼喝酒,常是朝夕作陪。陪他聊天,陪他喝酒,他们相识近半年了。
一天,冷卓歌正在批阅奏折,一阵狂风袭来,崛城来了。
冷卓歌毫不为所动,他依旧坐着,“你来有什么事?”
崛城满脸愠色,“蓝星呢?你把她藏在哪儿了?”
“她不就在你身边吗?怎么跑到我这来要人。”
冷卓歌语气平静。
崛城握紧拳头,咯吱咯吱的发出声音,“你还敢骗我,半年前嫁给我的根本不是蓝星,而是妖渠,你知不知道现在连我也救不了她了!”
看着崛城的神情,冷卓歌知他所言非虚,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朝夕,一秒的时间他就消失在崛城眼前。
朝夕楼中,朝夕正在泡茶,冷卓歌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冷卓歌看着她,眼里是难过,是心疼,是喜悦,是心酸,是感动······
蓝星自是察觉了冷卓歌的不同,她眼眸微转,倒了一杯茶递给冷卓歌,“你怎么来了?”
冷卓歌端着茶,说:“我来找一个人,一个欺骗了我的人。”
蓝星神色一滞,随后说:“那公子找到了吗?”
“找到了”
蓝星转过身,背对着他,“在哪儿呢?”
冷卓歌艰难的开口,“星儿,还要骗我吗?”
蓝星知道冷卓歌已经知道了一切,她快步的跑,她的法力已完全消散,她现在只是一个平凡人,在她快要跑出屋子的时候,冷卓歌一把将她拽进怀里,他缓缓伸手摘下她的面巾,不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又是什么呢?不是哪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又是谁呢?
与子交杯,与子相守
冷卓歌的眼睛有些湿润,他颤动的抚着她的脸。就在这时,崛城破门而入,他痛苦又愤怒,“跟我走!”
冷卓歌依旧拥着蓝星,不放手,“我曾经让你带她走,是因为你能救她,现在,你没有救她的能力,我不会放手。”
崛城怒吼,“如果不是你,我就能救她,是你害死了她。”
冷卓歌也愤怒着,大声说:“真正害死她的是你,如果你不对她下毒,会这样吗?”
崛城不能接受冷卓歌的说辞,他的嘴里念叨着,“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了她······”,“啊!”崛城消失了。
被冷卓歌抱在怀里的蓝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星儿,随我回宫,嫁给我好吗?”
蓝星缓缓的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可我只有半年的时间了。”
“哪怕只有一天,我也要娶你为妻。”
蓝星含在眼中的泪流出来,烫着了两人的心,冷卓歌的眼睛也湿润了,蓝星轻轻的点头,“嗯”
她的王夫真的好傻,为了她而让自己的后宫空无一人,只愿让与她在一起的记忆陪他终老,可她不也是很傻吗?
三天后,冷卓歌与蓝星成亲,图瑞国举国欢庆,人们欢庆图瑞的后宫不再是空无一人了。虽然皇后的来历不为人所知,但这一切在此时都显得不重要了。
桐城的大街小巷里挂满了红红的灯笼,红绸挂遍了大街小巷,夜晚,桐城成了灯火的世界,百姓们在街上载歌载舞。
皇宫中,凤凰殿内
凤凰殿和繁花殿一模一样,这是冷卓歌安排的。蓝星穿着华丽、端着的喜服,顶这绣着凤凰的红盖头,安静的坐在床上。她听见了开门声,然后听到了冷卓歌向她走来的脚步声,然后看到了他的靴子。她感到盖头被揭开,蓝星的视野变得明亮了。两两相对无言······
冷卓歌拉起蓝星的手,将她带到桌旁坐下,他拿起精致的酒壶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蓝星,他深情的望着蓝星,道:“今生只愿与你相守。”
蓝星望着他,望着,望着,眼睛泛起了水光,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亮闪闪的泪光淌过她唯美的脸庞。冷卓歌伸手为她拂去泪花,然后将端着酒的手绕在她的手上,“与子交杯,与子相守。”
象征着喜庆的火红床幔被放下,遮住了床幔内的世界,红亮,粗大的龙凤烛燃烧得正盛,烛光摇曳,似为这喜庆的日子献上一支美妙的舞,
凤凰殿外,衣服雪白的拘犁站在树上,痴痴的望着凤凰殿。
图瑞的水城
水城有着图瑞三分之一的水,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湖泊。在一个湖泊旁,一个黑影站在那里。湖泊周围有很多芦苇,如今是春天,芦苇一片嫩绿,只是因为在黑夜里,所以看不见它的颜色。黑夜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今夜的星星又多又亮,一闪一闪的,没有月光,只有繁星满天。
“啊!···啊!···啊!···”黑影发出令人耳聋的狂吼,距黑影较远的妖渠连忙念护心诀护住自己。黑影的狂吼摧残了湖边的生灵,原本嫩绿的芦苇一片枯黄,有的甚至化为灰烬,漫天飞舞。妖渠捂着嘴流泪。
“谁!”崛城又是狂吼一声。
“是我。”妖渠连忙擦去眼泪,走到崛城面前。当妖渠走到他身边时,他一下子捏住妖渠的脖子,妖渠感觉自己腾空了,因为她被崛城提离了地面。出于求生的本能,妖渠用手拍打着他,想要掰开他的双手,但丝毫作用都没有起到,妖渠无力的垂下手,崛城的眼里乘着满满的恨意,快要装不住了,那满满的恨意快要溢出来了。
他恶狠狠的说:“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她才会死!我要你给她偿命。”
“哈哈···哈···”妖渠大声的笑,笑着笑着竟哭了,眼泪太多,打湿了崛城的手。
她悲伤至极,说:“我最不应该的就是爱上你,明明知道你一生一世只爱一人我却要爱你,明明知道你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我却还要跟来,只因为我担心你接受不了她嫁给他人而而伤害自己,你杀了我吧!我一定会向上苍祈求,下辈子不要再遇到你。”说完,妖渠闭上眼睛,又有两滴泪滴落在崛城的手上,可滚烫的泪温暖不了冰冷的心。
崛城收紧了手,妖渠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越来越困难,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死去的时候,崛城突然松开了手,她跌落在地上,险些死掉的妖渠费力的大口吸气。
崛城看着她,冰冷的说:“她将燎月交给了你,我不会杀你,但你记住,我不杀你,你也不许死,直到你老死的那天,你都要做燎月的女王。”
崛城一步步的走远,越来越远,泪水流了太多,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想起半年前的一个晚上,蓝星来找她,蓝星早就知道妖渠心系崛城,蓝星对妖渠说:“妖渠,你愿意变成我的样子嫁给崛城吗?这不是皇命,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拒绝。”
妖渠问蓝星“为什么?”
蓝星想:如果妖渠知道了真相,一定会为了成全我的选择而嫁给崛城,所以什么也不能告诉她。
蓝星说:“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愿不愿意?”
妖渠点点头,她真的很喜欢崛城。
而此时泪流千行的妖渠想:是不是当初的选则错了?是不是我本不该爱他?
第二天清晨
蓝星醒来却发现冷卓歌已经不见了,她抱着被子坐起来。
蓝星想:应该是去上朝去了。
同样身为君王的蓝星明了他的做法很正确,但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因为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还能陪伴他多久,还能见到他的容颜多久呢?正在蓝星暗自伤愁的时候,蓝星听到了很小声的开门声,过了一会儿,冷卓歌出现在内殿里。他的手里端着一个碗。
“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冷卓歌暖暖的笑着,“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蓝星咧嘴笑,摇摇头。
“粥,快来喝点儿。”
等了半天,窝在被窝里的蓝星动也不动,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冷卓歌走到床边坐下,关切的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蓝星红着脸,摇摇头,低着头说:“我还没穿衣服,你先出去好吗?”
冷卓歌无声的笑了,道:“嗯,好,都已经是夫妻了,我的娘子还是那么害羞。”冷卓歌称呼蓝星都是用平常百姓家里的称呼,他不称呼她‘皇后’,他觉得这样的称呼才饱含情感。
冷卓歌去了外殿,蓝星终于从被窝里钻出来,穿上冷卓歌早已为她准备好的衣服。穿好衣服后,她说:“王夫,可以进来了。”
听到蓝星叫他王夫,久违的称呼,他好怀念,也好感动。
冷卓歌走进内殿,看到蓝星正好奇的尝着粥,尝了一口,柳叶眉微蹙,望向冷卓歌,说:“王夫,这是你做的吗?”
“你怎么知道的?”冷卓歌坐在她的身旁,“是不是太难吃了,所以你才猜到的?”
“不难吃,只是差点盐。”
冷卓歌这才想起来,他在御厨的指导下,做了五遍才把粥做出了粥的样子,可能高兴过了头,忘了放盐了。
蓝星把粥端在手里,说:“王夫,据我所知,你应是从未进过厨房,连锅铲的正反你都分不清楚,但你却为我做了一碗粥,我很幸福。”
冷卓歌抚着她的头,“我也很幸福。”
冷卓歌叫人送来了盐,蓝星美美的吃了一顿,指导冷卓歌的御厨来领罪,冷卓歌交给了他一个巨大的任务,那就是每天教冷卓歌烧一道菜,当然也不为难这位御厨,不求能做出天下第一的美味,只求能入口就行。
那位御厨出了凤凰殿后抹了一把汗,心想:凭咱皇上的聪明,应该不是太难的事吧!
御厨走